崔千钧:“???” 把柄还能随便换? 他心尖被什么人弹了几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楚越就不管不顾的往后仰去。 楚越身在二楼,这要是掉下去,以他的本事,也不会出什么事。 但崔千钧可不这么认为。 他那拿不动刀,柔弱不能自理的义子若是从这里掉下去,怕是要粉身碎骨。 即便吃醉了酒,崔千钧的敏捷还在,一把端住楚越的腰身,呵斥道:“你疯了?” 这三个字响彻胭脂楼,从崔千钧嘴里吼出来,就像是下放的军令,原本乱成一团的胭脂楼瞬息安静下来。 三层楼的人全都望向崔千钧和楚越二人,有看戏的,有小声议论的,还有驻足观赏的,更有沉浸在二人美貌中无法自拔的。 表面上胭脂楼安静下来,实际上更乱了,片刻后,整个二楼就成了一个戏台子。 而楚越和崔千钧,就迫不得已成为戏中人。 崔千钧桃花眼微微阔起,对上楚越那双游刃有余的凤眸,崔千钧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楚越的眸子里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排,冥冥之中指引着崔千钧。 崔千钧刚想从楚越的眸子里探究一二,楚越就弹开了双眼,顺势倒在崔千钧的怀里,“义父,我清醒着呢!” 众人:“???” 哇哦~ 说完,他就开始扒拉崔千钧的上衣。 纤细的手指勾在崔千钧的领口,一往下拉就有一股莫名而来的狠劲儿。 崔千钧:“……” 喝成这样还说自己清醒? “都散了。”崔千钧一手拉住自己的领口,另一只手伸出双指指向胭脂楼上下,修长的手指上下晃动着,惹得楚越踮脚想去触摸,楚越的手还没伸出去,就听到他大喊道:“谁敢再看?” 楚越浑身哆嗦了一下。 众人听到如白日惊雷的这句话,墙倒猢狲散的纷纷去找好位置。 他们互相商量通风,看看哪个位置是他们能看得见崔千钧和楚越的,而崔千钧和楚越看不到他们。 一干人等钻了视线的空子,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晃荡,时不时的往上瞥一眼。 崔千钧心里发毛。 被眼前这小崽子折腾的很不舒服。 这小崽子化身野狼,拼命的扒拉自己,扒拉不了领口就扒拉袖子。 甚至,还想往下移。 崔千钧见状,狠狠的给了楚越的屁股一巴掌,打的楚越满身酒气如同烈火灌入颈脉,一下子烧穿了他的皮肉。 他的爪子下意识的掐了崔千钧的胳膊一下,崔千钧闷哼一声。 楚越眸中闪过惊慌,缓缓的松开手,剥开崔千钧的袖子,一抹红痕篆刻心头,“义父,对不起……” 崔千钧摇了摇头,没说话。 几瞬后,楚越看着惊心丽魄的红痕,没忍住趴上去迅速的舔了一口,金律玉液带着未尽的酒香散在红痕尽头。 崔千钧总觉得冒火,像是铁链挂在脖子上游街示众,他迅速抽回手,将红痕掩盖在袖袍之下,像是掩盖他的自尊。 他不想在这里当戏子,伸出手来给了楚越当头一棒,嘴里掷地有声的说着:“小崽子还说没醉,没醉能干出这等……事儿来吗?” 中间无数词儿存在崔千钧的脑子里,他愣是一个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楚越被敲晕过去,被崔千钧抱回崔府。 崔千钧常年在外打仗,臂力超群,脚程飞快,单手抱着楚越在京都转上一圈都不成问题,可是现在他只想尽快回到崔府。 回到崔府关起门来,崔千钧安顿好了楚越,要不是看在楚越醉酒的份儿上,还得挨一顿狠打。 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怎么…… 崔千钧闭上眼独自思考。 想了半天,又把自己说服了。 他这儿子肯定是因为醉酒所以在跟他耍酒疯,就像上次喝完女儿红那样。 楚越肯定什么都不记得,说不定还会因此脸红,谁让那小子一醉酒就耍流氓啊? 儿子毕竟是儿子,还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他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啊。 崔千钧一拍即合,又投身于照顾楚越的大好事业中。 不过经此一闹,崔千钧的名声也传出去了,不必日日留宿胭脂楼。 京都的烈酒比起江南的女儿红更胜一筹,楚越一口就醉了。 崔千钧日夜照顾他到第二天一早,临到太阳升起时,他还在吐槽:“你个小崽子,睡个觉还不老实,一会儿踢被子,一会儿滚下床的,这是要造反啊!” 说完,体贴的给楚越盖上被子。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楚越醒过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崔千钧,他撒娇似的抱了上去:“义父……” 崔千钧拍着他的背,试探性的问:“酒量不好就不要逞能,昨日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楚越眼巴巴的望着崔千钧,一双凤眸里尽是清澈,“义父,昨日发生了什么?” 崔千钧轻咳了几声:“呃,忘了就算了,也不是很重要。” 楚越没忘,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扒拉过崔千钧的上衣,那时候还有些清醒。 只不过后来的事情,他确实不记得了。 “义父,我渴了。” 楚越娇滴滴的勾了一下崔千钧的墨发,露出一抹恬淡的笑。 若是寻常往复,也是人间值得。 崔千钧想去给他倒茶,楚越愣是不撒手,非要让崔千钧抱着他去倒茶。 “多大的人了,还黏在义父身上。”崔千钧大手覆过楚越的屁股,轻轻的拍了几下,假意呵斥道。 他本就没有生气,谁知楚越会错了意,非要和他“争论”一番。 眼泪“唰”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义父你好狠的心,将我带来京都却又抛下我一个人待在崔府,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呜呜呜……”楚越泪眼汪汪的埋进崔千钧的怀里,连剐带蹭道:“义父,我不想一个人……”
第16章 楚越说完这话,在崔千钧的怀里哭了一会儿,又泪眼如花的抬眸盯着崔千钧。 崔千钧桃花眼灼灼,心疼道:“怎么,你是打算用眼泪沏茶吗?” 刚才楚越说渴,可是楚越死活不松手,崔千钧也没有闲着,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 崔千钧一只手托着楚越的后背,给足楚越想要的安全感,腾出一只手去给楚越倒茶,“别哭了,多大点儿事。不是渴了吗?快喝。”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茶杯里吹气。 楚越擦干净眼泪,接过崔千钧手中的热茶,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又递给崔千钧。 崔大将军把茶杯随手一扔,叮呤咣啷的摔到了地上,他也不管,只管哄这个哭成个泪人的小野孩儿。 “日后义父陪着你。”崔千钧轻轻的拍着楚越的背,安慰道:“好不好?” 他说的真心,楚越听的也真切,只不过有了不同的理解。 楚越点点头,松软的叫了声:“义父。” 哭唧唧的小屁孩的声音很好听,如同松下化雪,叫的崔千钧心都化了,好像在滚水中过了一圈,又散在了新雪中。 “好儿子。”崔千钧的大手从楚越的脊梁处滑过,从下到上的滑到肩颈处,轻而有力的握住楚越的后颈,“义父在。” 楚越的后颈感受到了指尖轻茧,感受到了掌心的纹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像一只受到突然宠溺的小野猫,颇有些闻宠若惊之感。 他眨巴几下眼睛,湿润的凤眸如同新下的雨:“好义父。” “义父以后会住在崔府,如果没有紧急军情,义父就在崔府陪你。”崔千钧灵光一闪,精准踩在楚越的心坎上:“顺便把夏潇找来陪你,想来他也不想住在夏府,不如让他来崔府陪你,可好?” 楚越:“……” 义父还真是会变着法儿的哄人。 为何要让夏潇来这里打搅? 楚越可不想夏潇来打扰他和义父的单独相处,刚想开口拒绝,转念一想,他一个人在这京城,一不想暴露身份,二没有人脉,他如何能快速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夏潇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夏府的门槛太高,以他如今的实力,还迈不进去。 可若是从夏潇入手,那就好办多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楚越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崔千钧心想:原来这孩子是嫌崔府太寂寞了,想找个朋友玩儿啊。 也对,他们这个年纪,童真并未褪去。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其他的孩子很多早熟的,包括崔千钧本人也是十三岁就被带上了战场,十八岁就领兵挂帅打入漠北。 但他始终觉得楚越并不是如此,楚越这孩子,十六岁跟着自己的时候,就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现在长到十八岁了,简直就像个八岁的小顽童。 整个戍甲营都是大老爷们儿,大都和崔千钧年龄相仿,甚至比崔千钧年纪还要大,也只有楚越和夏潇两个孩子。 夏潇是从小养尊处优,所以干什么事情都不顾后果,他身后是内阁首辅,几乎没人敢忤逆他。 而楚越不同,他从小颠沛流离,几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两位恩公死后,楚越才跟着崔千钧安顿在江南。 幸好两年内江南无战事,崔千钧这才将楚越养到十八岁,他一直觉得楚越开窍晚,也觉得现在这样的状态挺好的,所以就没有迫切的想要楚越长大。 就当个孩子挺好的。 长大了,未必会有现在快乐。 再加上楚越比一般的孩子要矮许多,他本来看起来也只有十四五岁这么大,即便躺在自己怀里撒娇,也是毫无违和感。 风声四静,茶香泼出。 崔千钧想了很多,也反思了良久。 楚越则是想了很多计谋,比如说:如何利用夏潇接近夏阁老。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策动夏阁老,就得先了解他,了解他的生平事迹,了解他的平时喜好。 神思飞在乍暖还寒里,楚越双手交叉在崔千钧的后颈上,双腿分开挂在崔千钧的腰间,稚嫩的问:“义父,夏阁老是个怎样的人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崔千钧像是被这个问题问懵了。 明明还挂在自己身上撒娇,怎么突然想着问夏阁老了。 楚越思忱了一会儿,憋着笑说:“我就是想问夏阁老这样的人物,是如何生出夏潇来的?” 崔千钧:“……” 见楚越憋笑的样子,自己“噗嗤”一声先笑出来,笑的前仰后合。 长辈的样子在楚越面前崩塌的彻底。 一提起满城风雨的夏阁老,崔千钧就笑的合不拢嘴。 笑了好一阵子,他才停下来,绷着脸和楚越说:“夏阁老啊,简直就是一个奇葩,他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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