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直紧握着她手腕的手渐渐松懈了下来,若舒却忘记了挣扎,自从杜若远离去后, 她又一次感觉到惶恐不安,却不敢去看他的脸,只喃喃说道:“秦道川。。。” 就像她愤怒时,失神时都会叫他的名字一般,可是这次她再没等到那声轻笑。 作者自定义标签 励志 热血
第1章 大婚 国公府西府,正房右侧的院落里张灯结彩,铺开盖地的红色加上红灯笼的映射,照得所有人脸都变成了红色。 若舒静静的坐在拔步床上,外面的脚步声,轻轻的言语声,外院的人声鼎沸已经散去了。 她觉得腰有些累,想悄悄的挪动一下。自从拜完堂,被人扶着进了里间,她就一直坐在这里。刚听到自己头上的步摇发出一声轻响,就听到兰姨轻咳。若舒轻叹,继续枯坐。 外面敲响了三更鼓,四周也变得极静,兰姨悄悄出去后也一直没见回来。 太静了,若舒心头升出一种莫名的慌张,这种感觉,她以前有过一次,她当时正在画样式图,线却总是画不直,废了一张又一张宣纸,兰萱心疼得脸都挤成了一团。过不了一会,兰葶姑姑就跌跌撞撞的跑来说外祖母不好了。 现如今也是这样,心好像快跳出胸口了,但她知道这不是紧张的缘故,是心慌,接下来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直到若舒听到四更的鼓响,才听到开门的声音,兰姨轻轻走到床边,却没说话,若舒更慌了。 突然,兰姨掀开了她的喜帕。 若舒一下子得见光明,轻轻眨了好几下眼睛才适应了光线。抬头一看兰姨,发现她脸上满是泪水,嘴唇轻颤,似乎想努力说出话来。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终于兰姨一把抱住若舒,抱得很紧,若舒觉得有些快喘不过气来。就说道:“兰姨,怎么了?” “这些天杀的!人面兽心的豺狼!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若舒觉得自己都是蒙的,虽然知道一定是发生了极其不好的事情,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幸得她自小就这样,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脸上都是波澜不惊,外祖母再怎么罚她也欣然接受,时间长了,外祖母也不再生气,只想着法罚她。 兰姨的哭泣声紧贴着若舒的耳朵,眼泪也顺着层层叠叠的嫁衣滑进了她的脖子。听着兰姨控制不住的哭腔,若舒只听清了零星的几个字:贵妾,左院,贵人的,后悔,上当,自己害了若舒。其他都是一些兰姨有生之年知道的所有骂人的字眼。 终于等到兰姨气息平顺了,轻轻放开了若舒,只一双手紧紧的握着若舒的手。长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去,说道:“若舒,不怕,有兰姨在,不怕。”说完这些,看见若舒还是一言不发,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只盯着她,良久才眨一下。兰姨竟觉得心头莫名的松了一下。 人一放松,话匣子就打开了。虽然前言有些不搭后语,但是若舒总算是听明白了。 她的新婚夫婿在前日悄悄的纳了一位妾,就住在左院。兰姨见三更鼓响,新郎倌还没来,就要人悄莫莫的出去打听,听到下人们的悄悄话,说是歇在左院了。 若舒刚听完只觉得特别尴尬,慢慢才觉出味来,自己摊上事了,而且还摊上大事了。 若舒看着这满眼的红,满屋的奢华,喃喃的说道:“外祖母,我让您丢脸了。” 天是什么时候亮的,若舒不知道,只觉得屋内越来越暗,但那两根儿臂粗的红烛分明还亮着。
第2章 敬茶 只听得院门哐啷一响,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动静有两三个人。兰姨连忙擦干脸上的眼泪,想帮若舒擦的时候,却发现她脸上除了有些油光,有些脱妆以外,滴泪未流。 兰姨愣住了,这时,厢房的门开了,一位五十出头的妇人带着两位三十多岁的娘子走了进来。 “少夫人,给您请安了!奴婢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少夫人以后就叫奴婢刘妈就是。老夫人担心您待会请安,不知道府里的路径,特意选了两位熟悉又知事的,少夫人有不知道的,尽管问她们。”说完,笑眯眯的看着若舒。 若舒也不答言,只静静的盯着她看,刘妈仔细回看了一眼,竟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刘妈心里有些奇怪,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娃,怎么会有这种眼神。再看时,若舒已经低下了头。似想了一会,抬头望着兰姨,兰姨与她对看了一眼,下意识的笑着说道:“有劳了!”说完对自己的反应有些意外,竟一时愣住了。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刘妈觉得自己实在不宜再待下去,就托辞要去准备请安的事宜,开溜了。 剩下那两位,在若舒说了句:给我洗漱吧!兰姨才后知后觉的把她们领出去了。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萱微堂时,已是辰时了。 若舒在兰萱和兰芷的搀扶下慢慢悠悠的从软椅中起身,朝着中堂慢腾腾走去后,一路上想看热闹的闲杂人等才不死心的离开。也是,瞧了一路,脸都没瞧见。 若舒进了中堂,瞧见坐在中间软塌上的有一位老妇人,若舒第一感觉是比外祖母衰老多了。脸色也不好看,若舒心里叹道:实在怨不得我,我身边这几位眼睛都哭肿了,好一顿折腾才出得门来。兰姨的眼睛实在肿得厉害,若舒便没叫她来。 若舒轻步走到堂屋中间,轻屈膝盖施了一礼,同时轻声说了句:“给老夫人请安。”也不等回话,径直在右边寻了座位坐了下来,兰萱和兰芷待若舒坐稳后,才松了手,垂手低头站在两侧。后面紧跟着两位手提食盒的婢女也站在了两侧。 也不知是被这阵式给弄蒙了还是怎的,总之屋子十分的安静。 若微有些口渴,却不见人上茶。 良久,老夫人才开口:“舒儿啊!你外祖母以往向我说起你时,总是舒儿长,舒儿短的,如今你入了我家的门,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也不等若舒回话,又接着说:“连着赶了十几日的路,累坏了吧!慢慢来,不着急,先适应适应这京城的气候,等天放晴了,我带你出去逛逛。你外祖母喜欢将你锁起来养,这小女孩子家家的,哪有不带出来见世面的,只有见了世面,才能懂规矩不是。” 若舒眉毛微微一蹙,极不喜欢她那样说自己的外祖母,但是一想到目前的阵式,不能破功,生生忍了下来。 老夫人见她不答腔,只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忍不住接着说道:“我看你身子骨不甚强健,又突然远离故土,带的这些人也对京城不熟悉,不如我叫刘妈选些得力的,帮衬帮衬你也是好的。昨日川儿喝醉了,我就没叫他过去,怕失了礼,已经差人去请了,待会等他来了,我叫他给你赔礼!” 若舒依旧没有答言,只静静的坐着。 幸好,有奴婢进来传话,说是少将军来了。 不一会儿,若舒用余光看着一位穿着月白长衫的少年公子进得门来,后面还跟了一位盘了发的小娘子,也着了一身的月白衣裙。 少年公子径直给老夫人请了安,后面那位也跟着请了安。少年公子在若舒上首落了座,后面那位轻轻慢慢的走到若舒跟前,就想请安,只是那个给字还没出口,就被若舒打断了。 “慢着,且不忙请安。”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若舒装着没看见,接着说:“礼都未成,就忙着请安,贵府的规矩好奇怪哦?!”说完,将左手向旁边伸出,后面默契的将一碗茶稳稳的放在她的手中,若舒将茶拿在手里,微微挪开茶盖,轻抿了一口,递回给了后面。接着伸出右手,再伸出左手,自然有人接住。说道:“昨儿个一晚没睡,实在困倦得很。”说完站起身朝着老夫人的方向,微微拜了一下,接着说道:“再待下去,怕要失礼了,晚辈先告退了。”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说罢,也不管其他,施施然出了中堂,躺上软轿,原路回了右院。
第3章 教诲 萱微堂的人只觉得今日特别的漫长,先是新进门的少夫人唱了一出惊世骇俗的大戏。再是老夫人冷言弄哭了新进门的贵妾,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泪,我见犹怜。接下来就是老夫人与少将军的促膝长谈,这都连晌午都过了一半了,也不见传中饭。 屋内气氛有些凝重,老夫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这世上之人谁没有委屈的时候,正是觉得你委屈,刚才又将道理对你说了一遍。正是觉得你委屈,我昨日才会纵容你。她不也委屈嘛!刚才那一下子,可见不是个好对付的。可是眼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得靠银子来摆平,你不哄着她,哪有那么容易到手。” 老夫人说完,叹了口气,又接着说:“我是什么样的出身,如今却要拿出这样的手段来,为的是什么?我明白,你也明白。我不后悔,为了日后见了国公爷能直得起身子板,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最后几乎变成呢喃,但是吐字异常清晰。 秦道川觉得手掌有些湿,低头一看,指甲把手掌掐出血了。 望着手里的血,他似乎回到了战场上,自己满手的鲜血,一滴滴地落在了雪地上,坚硬的土疙瘩和着冰雪,他阻止了旁人的相助,亲手将埋在里面的尸首一点点挖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尸首的右臂,他发疯似的挖,旁边的人拦都拦不住。。。那是他的父亲,以前的国公府世子,意气风发的常胜将军,就那样埋在了北地的荒野里。 秦道川抬起头说:“祖母,您别说了,孙儿明白的,孙儿做错了,我这就去右院赔罪。” 说完站起身来,准备请安告退后就去右院。 “站住!”老夫人急忙叫住他,连连摇头,说道:“你呀!真是个愣头青!” 秦道川站在原地,尴尬得很。 老夫人忍不住笑着说:“夫为天,哪有向妻子低头的道理,你且听我的,我自有打算。” 老夫人见他态度已经转变,放下心来,就要刘妈传午饭进来。 老夫人素来严谨,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秦道川自幼长在她身边,知晓她的习惯,虽然味如嚼蜡,却依旧默默地陪她吃完了饭。 老夫人待刘妈将桌子收拾好,奉了茶,退出去后,才开口说道:“川儿,祖母想着,这个坏人就由祖母做到底,一切由我来与她说。你日后还要同她做夫妻的,不能刚开始就被她拿了痛脚,到时夫纲不振。反正她年纪尚小,圆房还不到时候,你且去忙你的自己事,等她及笄时再说。” 秦道川心里依旧天人交战,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不谙世事,见祖母撑军屯撑得艰难,母亲又刚刚过世,自己手足无措,稀里糊涂之下任由祖母做主订了这门亲事。 如今自己有俸禄,皇上还时不时有赏赐,他还会另寻他途,军屯的危局迟早能够解决。 但是祖母瞒着他,一意孤行地将卢氏接进了府里,纳妾、娶妻竟都不由自己,秦道川觉得自己在北地积累的雄心壮志就这样被人丢进了泥潭里,就算捞出来也已经沾满了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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