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傅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笑着摇头:“我到现在还晕着呢。” “晕什么?” 盈袖小声问。 “感觉就像一场梦,太不真实了。” 左良傅抿着唇笑,他走上前去,手指勾住妻子的下巴。 谁知发现她眸子闪过抹惊惧之色,虽没躲,但双腿却在发颤。 这丫头,还在害怕啊。 左良傅装作没看见,轻揉了下女人的头发,柔声道:“你今儿累了,这事以后有的是时候做,早些安置罢,我去贵妃榻上凑合一夜。” 说罢这话,男人笑笑,转身走到柜子那边,找了枕头被子,背对着盈袖,躺到了贵妃榻上。 盈袖心里憋得慌,手狠狠地掐住大腿。 她恨自己的怯懦,也恨陈南淮带给她的阴影。 蓦地,她想起了表哥训斥的那番话,难道摔倒了,一辈子都爬不起来?难道一直哭哭啼啼躲在暗处,没法刚刚硬硬的做人? 想到此,盈袖深呼了口气,抬手,慢慢地将衣裳一件件脱掉,只剩一条轻薄兜肚,她将衣裳叠好,放在床边的小凳上,随后,轻手轻脚底躺到被子里。 “你睡着了没?” 盈袖俏脸通红,小声问。 “睡着啦。” 左良傅笑着答。 “那个……” 盈袖手抓住锦被,遮住自己的半边脸,羞得不知怎么好,磕磕巴巴道:“我还剩一件肚兜没脱,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这男人立马从贵妃榻上跃起,急不可耐地撕扯掉自己的全部衣裳,钻进了被窝。 “咳咳。” 左良傅正面朝上躺着,紧张得要命,竟动弹不了。 “那个……我上来了。” “嗯。” 盈袖轻咬住下唇,越发往被子里缩,她鼓足了勇气,去牵他的手,谁知却碰到个窜天而立的坏东西。 “哎哟,你太讨厌了。” “是么?” 左良傅翻身,胳膊支撑在绣床上,低头,看浑身散发着白槐香气的她,指头轻轻一勾,就将肚兜扯掉,他稍有些喘,吻了下她娇艳的红唇:“信不信,我还可以更讨厌。” …… 也不知过了多久,结实的绣床终于忍不住,开始吱呀吱呀发出绵密不决的抱怨,窗帘上挂着的香囊亦摇头晃脑,一点都不敢看那对缠绵的人。 天蒙蒙亮。 盈袖这会儿正面趴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她人白,脖子和胸口的点点绯红就更触目惊心了。 女人额上尽是细汗,黑发浸润了些许,累得连动都不想动,挣扎着睁开眼,发现他正在穿衣裳。 “去哪儿?” 盈袖手指碰了下他特别有劲儿的后腰,娇声问:“天还没亮呢。”
“大人得去干大事了。” 左良傅将亵裤穿上,回头坏笑:“干完大事,就回来干你。” “去你的。” 盈袖嗔了句。 蓦地,她看见他背上有道极深的伤疤。 “还疼么?” 盈袖坐起来,从后面抱住他,轻吻着那道疤,侧脸贴在他背上。“你去忙吧,待会儿我给你准备早饭,想吃什么?” “……” 左良傅猛地转身,将她按倒在床上,紧紧抱住她,咬了口她的唇:“吃你!罢了罢了,看那些歪瓜裂枣僚属就烦,还不如看你,左右有你哥和夜郎西支应着,我呀,就好好服侍你。” “别乱摸。” 盈袖鱼儿似的扭动挣扎,拳头砸了下他的胸,扁着嘴:“疼死了,您老好歹让我歇歇。” “行,那咱们就安安分分地睡。” 左良傅环抱住妻子,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闭眼养神。 “我刚才做梦了。” 盈袖手附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抿唇偷笑。 “梦见什么了?” 左良傅将女人抱得更紧了。 “我梦见生了个女儿,粉雕玉琢的,特别好看。” 盈袖眨巴着眼,咬了下他的下巴。 “那必须的呀。” 左良傅得意一笑:“关键是本人太俊了,拉高了孩子的长相。” “胡说。” 盈袖狠狠捏下他的脸,嘟着嘴:“孩子肯定会更像我。” 玩闹了会儿,盈袖打了个哈切,咕哝了声:“昆仑,我困了。” “困了就睡。” 左良傅将薄被往上拉了下,轻吻了吻妻子的额头:“我抱着你,咱们一起睡。” …… **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是你 荣华是你 心底温柔是你 目光所致,也是你! ------《往后余生》 全文终
第157章 番外(一) 四年后 洛阳 傍晚的洛阳城是那样绮丽, 各色花灯竞相逐艳,茶寮瓦肆热闹极了,士子文人议论着当今新圣人的推行的新政, 品评如今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好不热闹。 忽然, 街上缓缓行来十几辆马车,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引起一片议论,谁家有这样的排场? 眼尖的立马认出来,这是左府的车驾。 盈袖独自一人坐在车里,她懒懒地歪在软靠上,手轻抚着已经九个月的大肚子。 饶是到了深秋十月,她额上还是热汗津津的, 手推开车窗, 一股凉风吹来, 让人浑身舒爽。 四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尤其是有了孩子。 她和左良傅第一个孩子今年两岁半,是女儿, 闺名是舅舅取的, 叫银笙,乳名叫颜颜。 四年前的初秋, 她嫁给了左良傅, 把吴锋送她的嫁妆全都捐了出去,救济了不少因洪灾流离失所的百姓, 一时间,小袁夫人的名头在洛阳还挺响。 那年冬天,魏王果然出手了。 同对付前几任刺史一样, 先是诬陷左良傅贪赃枉法、与越国暗中相通,将常平仓的粮和税量折价卖掉。 紧接着就是制造民变,说百姓吃不上救济粮,又被官府以丈量土地为由,强行侵占良田,怨声载道。 最后,以阁臣——户部侍郎姚瑞乃左良傅恩师为由,联合东海王、楚王等地方势力,打出清君侧的名号,叫嚷着起兵。 朝廷为避免大乱,果然派人给左良傅送来了赐死毒酒。 魏王大喜,这一年多,他在左良傅手底下明里暗里吃过太多亏,必要亲手了结这死对头。 还记得腊月二十九的深夜,府外火光冲天,剑拔弩张,魏王扬言,要斩杀祸国殃民的贼子左良傅和夜郎西。 当时,左良傅穿上了银鳞铠甲,手里拿着长刀,将她连推带搡地藏入地窖,说:陈砚松到底是你父亲,必会保你,你,你以后别想着给我报仇,好好活着。 她不愿,一定与他共进退。 这男人急了,直接打晕了她。 得亏当时荣国公带兵出面,说左良傅乃罪臣,必须由荣家军押送回长安,交给陛下处置。 魏王不敢轻易得罪荣国公,只能同意。 想到此,盈袖不禁打了个寒颤。 当时左良傅出事,陈南淮不止一次找上门来,让她赶紧和离,保住自己为上。 她没理,同囚车一起奔赴长安。 一起上路的,还有表弟世清、谢三爷、荷欢及杜弱兰父女。 正月里风雪大,路上寒风刺骨。 因押送左良傅的是荣家军,所以她一路能照顾他,陪在他左右。 果然,在快出云州的时候,涌现无数杀手。目标再明显不过,就是左良傅,当时杀声四起,白雪被鲜血染红,他以一敌十,锐不可当。 可忽然有杀手拿住了她,逼迫左良傅自尽。在千钧一发之际,吴锋出现了,西域第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快刀割断那杀手的脖子,救下她,局势瞬间逆转。 再往后,就顺利了。 到长安,陛下将左良傅软禁在府宅,对外宣称将左、夜等人全都下了召狱,要彻查此案。 安居在家,百无聊赖。 这坏透了的男人没事做,那双贼眼睛成天到晚盯着她,说这下有空闲,能专心和媳妇儿造小人了。 数数吧,都在哪儿做过? 绣床、浴桶、大铜镜前、桌子、地上……还有假山那个黑洞子里。 没多久,她就怀了颜颜。 端午前,陛下重病垂危,东宫摄政。 魏王再次打出清君侧的名头,起兵作乱,剑锋直指长安。 太子不再采取守成态度,调兵遣将,一方面启用左良傅等人,一方面写信去宁州,让袁文清务必说服荣国公的次子—谢子献,守好关中最后一道防线。 端午节的那晚,各将士从长安出发,奔赴前线。她和弱兰、荷欢一起去送,紧赶慢赶,拿着平安符走去城门,发现他们早已绝尘而去。 他不在的日子里,她每天都提心吊胆,挺着肚子去道观、佛寺烧香。 因行军事关机密,他没法写家书,通常给朝廷奏报的时候,总会在最末写一句话,烦请殿下给吾妻带句话:为夫一切皆安,你以照顾自己身子为上,勿甚念。 这句话,她每听一次,就揪心一次。 她大着肚子,行动不便,便开口喊吴锋——吴叔,请他去照拂一下良傅和世清。 当时吴锋听见这两个字,眼睛红了,什么话没说,立马收拾行李,奔赴云州。 谁知,弱兰那丫头担心世清,女扮男装,偷偷跟了去。这下把杜大爷急坏了,带了大福子等人,赶忙去追。 这下好了,弱兰是找到了世清,杜大爷竟莫名其妙成了随行军医,治伤不必说,那是国手的水平,开的方子治好了军中兴起的疫病,朝廷缕缕嘉奖,杜家不仅吃上了宫廷供奉,而且又成了御前红人。 长安虽安,可亦人心惶惶。 战起的半年,各大酒楼茶寮最是热闹。士子阔论,处士横议,所说都是战场。 一开始,魏王联合东海王和楚王,兵锋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但我方的几位将军也颇有手段,让敌军吃鳖无数。 尤其是那位袁世清,有万夫莫敌之勇,一路从小兵杀到了前锋小将,屡立奇功,深得大元帅的赏识。 到了冬天,局势开始逆转。 掌管魏王兵器、马匹和粮草供给的陈砚松忽然反水,不仅自损八千,烧毁了陈家囤积所有粮草和食盐,还暗中给我军传递魏王行军部署。 而此时,魏王刚提拔重用的梅濂也投靠朝廷,联络荣国公长子谢子乔,一方面死死镇守住边关,莫让越兵和魏王里应外合,一方面四下招募富有勇力的健儿,向魏王后方杀去,同时还亲自和妻子去劝说东海王、楚王,让他们放弃与朝廷对抗。 里外夹击之下,魏王兵败如山。 次年的春天,朝廷的大军踏平云州,魏王自尽,紧接着,陛下驾崩,东宫正式即位。 新帝上位,首先要做的就是大封功臣。 第一等,自然是世代忠良的荣国公谢氏,不仅封爵拜将、御赐丹书铁券,还将新帝的妹妹,月华公主赐婚给三公子。 接下来,就是分封有军功的将领。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90 首页 上一页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