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傅骁玉打断了她剩下的话,双目通红。 傅老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竟是挑了最伤傅骁玉的话说出来。 傅骁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抿着唇似叹了口气,磕了头说道:“我去瞧瞧澈儿,等晚上再来与您说说话。” 说完便起身离去,孤身一人,背影孤寂。 与之前回门时那模样十分不同,那会儿傅骁玉可是爱笑的,看着文乐喝茶被烫会笑,看着对方走路被石子绊会笑,看着对方不说话也笑。 仿佛对方的存在就是他笑的唯一来源。 傅老夫人看着他离开,心里也跟针扎似的,把茶盏往地上一摔,刺啦一声,瓷片碎得到处都是。 天杀的镇国府,怎就生出了那勾人魂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弟弟被欺负了—— 易江南:他再在学校被欺负,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我都把过错算你头上,懂了吗? 文钺:吊死你个龟孙。 (易江南是《不忆江南》的主角,文已经完结啦,追文太累的可以去康康,点开作者名,发现新甜饼♡)
第65章 凉拌鲫鱼 文乐一走,受影响的除了镇国府,就是傅府了。 闺阁儿女,就爱想东想西的。 傅澈崇敬傅骁玉,自然也不会看低文乐。在她心中,文乐就是除开傅骁玉之外最好的人。 他替自己梳头,从不跨离边界一步,仿佛自己真的就是他妹妹一般。 若是这样的人,在那边关出现半点差错。 傅澈闭着眼,本在缝荷包,这会儿却怎么也无法下手,指尖抵着布料有些发抖。 “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傅澈缓了缓神,说道:“哥?” 傅骁玉进屋,神色已经回到了正常的模样,看着傅澈绣的花样,抿着唇说:“这大白鹅......绣得真好。” “......那是鸳鸯。” “你说是就是吧。” 把傅澈惹得直捶他,傅骁玉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坐在桌前倒了茶,问:“之前给你那些画像,可看了?” 傅骁玉对待自己在意的人,可学不会拐弯抹角,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让傅澈直接红了脸。 之前傅骁玉拿了些画像给她看,她还以为是画本呢。 谁知道回了家一瞧才发现,那些都是傅骁玉亲自挑选的,金林尚未娶妻的人。 从官生子到普通老百姓都有,只要是人品家世,入得了傅骁玉的眼的,他都找人画了下来,给傅澈看。 傅澈拧着帕子把话题岔了过去。 傅骁玉挑眉,说:“快入夏了,可有做什么好吃的给哥哥备着?” “当然有!这季节鲫鱼鲜呢,我给哥哥做个凉拌鲫鱼尝尝。” 傅澈说风就是雨,提着裙摆就往小厨房跑。 盒盒原本在旁边安静如鸡,刚想跟着跑出去,就被傅骁玉揪住了后领,带到跟前来。 “她可有动心的?” 这些话问傅澈当然不合适,毕竟是闺阁儿女。 盒盒像是个被提溜起来的小狗一样,缩着脖子,从自己荷包里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折叠好的画像,递给了傅骁玉。 聂寻? 傅骁玉挑眉,说:“这真是澈儿自己挑的?” 盒盒不敢搭腔,眼睛往上看往下看,就是不敢盯着傅骁玉。 傅骁玉叹气,起身往小厨房走。 傅澈做饭好吃,为人又没什么架子。 虽说盒盒在她身边照顾着,但傅骁玉总担心盒盒那粗心大意的,照顾不当。 傅澈喜欢做饭,大厨房人多口杂,又有不少家宅里短的事情让人烦心。 傅骁玉干脆叫人把那傅澈院子里辟了一个屋子出来,柴米油盐,物件儿都给傅澈准备齐了,她乐意自己做饭就自己做,省得被别人叨叨。 傅澈哼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曲儿,一边腌制鲫鱼,一边烧火。 傅骁玉靠着门看了一会儿,问:“聂寻,你可认识他?” 傅澈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说道:“见当然没见过,那可是外男呢。” “那你怎么就瞧上他了?”傅骁玉问,“论家世性子,他都算不上顶好。” 鲫鱼下锅焖煮,味道咸香。 盒盒闻着,皱了皱鼻子,觉得早前吃的那五个大包子仿佛都是假的一样,这还不到饭点,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傅骁玉看着傅澈有条不紊地做饭,答道:“盛夏与盒盒都是与我一同长大的,感情与别人不一般。聂寻我确实想与他结交,你怕他有二心?” 聂寻是金吾卫,父亲是朝廷重臣,曾经是武帝旧部,前途无量。 傅骁玉与他结交,无非是怕那宫墙拦住所有消息。盛夏在宫中立足再稳,也是女子,出不了宫墙门,要想与他联系,还缺个人。 聂寻是傅骁玉千挑万选得来的,上回文乐求战,就是傅骁玉试了试水。 若是人才,聂寻算得上。 若是良人,傅骁玉还真不知道他是不是。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傅澈切好了辣椒,将热油往那上一滚,回头一看,傅骁玉正拧着眉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傅澈忍不住笑,上前说道:“哥,你想太多了。妹妹脑子再好,心神也都是放在后宅这一亩三分地的,可想不到前头的事儿去。” 傅骁玉眉头微松,觉得自己是习惯了傅家商贾之地的算计,总怕傅澈惦记着为他付出什么,有些怕过头了。 闻着空气中的香气,傅骁玉揉了揉眉间,说道:“所以你还是中意他?” 傅澈眨眨眼,别过头,耳朵微红,却努力保持自己乡野出身的直接,说道:“他长得很好看啊。” 傅骁玉看着她的红耳朵,笑着没继续说话。 一旁的盒盒是饿够呛了,直揉肚子,惹得傅骁玉回头瞪她,说:“你这模样,到时候怎么陪嫁?” 聂家该不会觉得傅家在怠慢他们吧? 盒盒:“......?” 边关的日子一月仿佛一日,过得非常快。 十万援兵也到了,镇国将军第一时间将队伍打散,分散到了各个兵部去,蒋玉见状也没说什么,行了礼,将圣旨念了,就骑着马往回走了,安分地仿佛不像是文帝派来的人。 除了蒋玉以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兵部尚书——许弋江。 许弋江的父亲乃是出了名的兵法大家,他也学到了自己父亲的不少功力。 按照圣旨里所说,文乐这个少将军的分位,还不如那兵部尚书的高,也就是说,援兵是援兵,出战是出战,但文乐就是许弋江手里的兵,有十分的勇气,都得被那人捏在手里。 文乐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皇帝让他出战了,他能来边关晃悠一圈也觉着高兴。 文钺依旧没有消息,镇国府上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文乐也亲自写了书,派人送去南岸,给他那还在守着海岸线的爹娘。 刚送出去,思竹就掀了帘子进来,随同一起的,是个极其高壮的大个子。 那人留着和边关的人一般的胡须,大半张脸都瞧不见,原本人就高壮,这下看着更像是山中猿猴似的,极其魁梧。 文乐喝着热茶,冷不丁看他一眼,差点吓着,直白地说道:“洛桑,你像个猴。” 洛桑哼了一声,掀开衣摆坐在地上,倒了油茶喝了一口,说:“今日我路过兵营,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文乐托着腮说:“什么?” “我瞧见那许弋江在练兵!”洛桑啧啧摇头,说,“好家伙,这大太阳底下,愣是让人练马步,我瞧着那些兵一个个都瘦下去不少。”
文乐皱着眉,想了想,还是说:“各人有各人的练兵手法,多说无益。” 洛桑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摇头晃脑的不说话了。 思竹探头,瞧见文乐的书信落款一个傅字,笑着说:“以前镇国将军家书就是一月一封呢,按着时间也该写了。” 文乐被他瞧见,脸一红说:“谁说我给他写了!” 洛桑没听明白,问:“啥啊?啥家书?” 思竹到了边关,胆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大,说道:“还能是啥家书,少将军给少夫人写的呗!” 洛桑这才想起来,说道:“对了,咱文乐可是大人了!诶诶,思竹,那男妻漂亮不?我听人说,傅家嫡子可是个商贾出身,是文人,跟咱们武夫比还是不同吧?” “漂亮倒是说不上,毕竟男人嘛。”思竹说着,挤眉弄眼道,“少将军夫人可是两朝老臣,皇中新贵。媒人能把他家门槛踏破那种,出了门还要被人丢花,小道消息,说咱们少将军夫人以前还有男人追着不放呢!” 洛桑来了兴致,吼道:“那肯定好看!真想见见!” 文乐越听越不是滋味,一脚踹在洛桑的屁股上,说道:“朋友妻不可欺,再是男妻也是老子的人,少他娘的惦记!出去出去!别搁我这儿坐着,招人烦。” 把两人赶了出去,文乐坐在位置上,看着那信头的傅字,咬咬牙,还是憋了些话往上填。 以前在边关感觉不出来,回了金林,老夫人常年礼佛不见人,可每月总有一两天是站在外头候着的。 她是候着那边关传来的家书。 哪怕那家书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也爱看。 这么些年过去了,看过的家书都开始用那木箱子装着收捡。 墨滴在了信纸上,文乐也没憋出什么好话来,干脆放下了笔,拿着银枪往外走去。 他那银枪屁股上挂着一只木雕的小老虎,是以前傅骁玉为了讨他欢心,托人刻的。本就不是什么金贵玩意儿,但文乐就是喜欢对方在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惦记他的心。 哪怕是到了这老远的边关,他也没舍得把那小老虎解下来。 “哪儿来的傻小子,这儿得排队知道吗?” 文乐这一路溜达,竟是溜达到了伙房。 负责做饭的老兵正在蒸饼子,外头排了老长的队。文乐这闷头闷脑地走,倒是打乱了人家的阵型。 文乐道了歉,觉得自己肚子有些空,自觉站到了最后一位去,等着排队吃那香喷喷的蒸饼子。 援兵与驻扎在边关的老兵形成了两个阵营。 哪怕镇国将军第一时间打散,也无法将十万人完全分散到兵营之中,到底还是有一些小团体出现。 文乐就撞上了其中一个。 三五壮汉走到最前,大剌剌地举着碗要老兵给他盛饼子。 身后的人依样画葫芦骂了一句:“排队!” 那壮汉看他一眼,说:“关你屁事儿。” “你说什么?” 火药燃烧起来,只需要一点火星。 作者有话说: 澈儿也要嫁人啦,会是个疼她的小靓仔(拍胸脯保证
第66章 蒸饼子 兵营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援兵的精气神。 老兵们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一个个看着颓废,实际上眼睛里冒着的都是杀人拆骨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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