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微,你知道湖水有多冷吗?你是想害死她吗!” 对着他阴鸷的目光,姜玉微胸口似被寒冰冻住,连血液都开始发冷。 “怎么?想替她报仇,把我也推下去?”她挑了挑唇,讥讽道。 宋观牙梆一咬,恨恨道:“若非你怀着身孕,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站在这吗?” 若是以前,被他这么刺激,姜玉微立即就跳进湖里,可现下她怀了孩子,母亲的天性让她不得不压下这股怒气。 她甩开他的手,笑容冰冷:“既然如此,你还在这啰嗦什么?就不怕你的苏姑娘冻死了吗?”说完昂起下巴,傲然离去。 望着她冷漠的身影,宋观脸色越发阴沉,拳头一攥,抱起苏沉霜,朝凝香阁快步行去。 回去之后,姜玉微心里越发闷堵,像压了快大石头,没多久便开始腹痛。大夫看过之后,说她动了胎气,赶紧扎针用药。 为了胎儿,她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可即便这样也整夜没睡着。 几天后,宝月从外面回来,满脸气愤:“这个苏沉霜真是个狐媚子,说得了什么寒症,日日让殿下陪着!” “殿下也是眼瞎,那天明明是苏沉霜激怒公主在先,他却怪到公主头上,老天爷怎么不一道天雷,劈死这对狗男女!” 话音刚落,晴空一闪,骤然响起一道惊雷。 “我去!”她抬头看了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见此情形,姜玉微唇畔一勾,戏谑道:“宝月,你这嘴巴今天怕是开过光吧?” 宝月下巴一抬,得意洋洋:“还真是的,我昨个刚到寺庙给公主请了平安符,说不定真的开了光呢!” “那好,你再给我多骂几句,越狠越好。” 宝月一喜,清了清嗓子,朝凝香阁的方向大骂:“老天爷,你若是开眼,就让他们吃饭噎死、平地摔死、出门就被马车撞死,最好让早点死绝,永世不得超生!” 听着她连珠炮弹的叫骂,姜玉微弯了弯唇,眸中泛起一丝复杂。 她明明那样的恨他,恨不得将他早些死透,可真的想到那个画面,她心却似被针扎了一般,隐隐作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眸,拳头越攥越紧,努力忘记此刻的感觉。 不料,第二天清晨她就病倒了,身子滚烫。 一碗碗汤药灌入腹中,她却不见好转,宝枝二人心急如焚,只好通知宋观。 很快,宋观便赶来了,望着床榻上昏沉的女子,他剑眉一锁:“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宝月没好气道:“太医说了,公主是内心郁结过重,肝火难消,这才导致风邪入体。” “哼,还郁结过重!都是当母亲的人了,就不会为孩子考虑吗?” 见他反倒责怪起姜玉微,宝月怒意更盛:“殿下,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都是当父亲的人了,怎么不为妻儿考虑,还将妻子气倒了?” 宋观眸光陡厉,狠狠掴了她一巴掌:“贱婢,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你吗?” 宝月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嘴角溢出一缕鲜红。 宝枝大惊,忙拦扶住她:“好了,别说了。” 宝月却来了性子,下巴一昂,满脸愤怒:“杀就杀,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倒是殿下,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公主爱你护你,甚至为了你抛弃一切,来到宁国,可你除了屡次践踏她对你的情意,又做过些什么?”” “她可是燕国最尊贵的公主,却为了你一再退让隐忍,便是我们这些外人看了,都觉得心疼。可你呢?你不是嫌她碍事,便是不屑一顾,这世上简直没有比你更狼心狗肺的男人了!”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宋观,他脸色铁青,身上笼起浓浓的杀气,一把扼住她的喉咙。 “既然你想死,本王便成全你!” 刹那间,宝月的脸颊憋得胀红,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楚皓脸色大变,连忙跪在地上哀求:“殿下,宝月虽然出言无状,可她都是为了公主,求你饶了她吧!” 宝枝也跪在地上恳求:“宝月曾救过公主,若公主得知殿下杀了她,一定会大发雷霆,伤到胎儿呀!” 宋观双眸一促,扼的更紧了:“若她为了一个丫鬟,竟不顾胎儿,那她也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 宝月感觉胸口都要炸了,拼命挣扎着,却不起任何作用,脸色渐渐发紫。 眼见她即将毙命,楚皓眼眶一红,连忙磕头:“殿下,我跟了你十年,求你念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宋观扫了他一眼,却未松手。 危急之际,姜玉微睫毛轻颤,缓缓苏醒。当她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身体里的血液都加速了。 “放开她!”她怒吼着,强撑着坐起来,蜡白的脸上满是戾气。 “做梦!” 见他扼的更紧了,她眸光一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站起来,拔下床头悬着的辟邪剑,直直顶着他的喉咙:“宋观,你若敢杀她,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作者有话说: 官方吐槽:一个字,贱!(冷漠脸)
第39章 跳塔(上) 瞥着寒光泠泠的女子, 宋观拳头一硬,眸光阴厉的好似淬了毒:“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婢要杀我!” “你知道我的性子, 松手!” 姜玉微下巴一昂, 手中加了两分力度,一缕鲜血顺着他白皙的脖颈缓缓流下。 “姜玉微,你有种!” 宋观咬牙切齿, 眸光阴鸷, 浑身笼着阴寒的气息,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说着猛地甩开宝月, 疾步而去。 宝月身子一软, 楚皓连忙将她搂住,眼里泛起一丝湿意:“笨蛋, 你再这么无法无天,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劫后余生, 宝月心里一阵后怕, 低声道:“知道了,大不了我以后只私下里说他。” 楚皓简直无奈了, 给了她一个暴利:“你呀!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旁边,姜玉微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手中一松, 颓然坐回床上。 辟邪剑跌在地上,发出“叮咛”一声。 宝枝连忙扶住她, 忧心忡忡:“公主, 你怎么样了?” 姜玉微摇摇头, 眸光萧索寒凉, 似沉入湖底的碧石。 经此一事, 二人关系冷到极处, 宋观甚至连澜意居都不来了,至多让楚皓来问问胎儿的情况。 这般过了两个多月,姜玉微的肚子越发隆起,胎动也更加强劲。为了方便日后生产,她每日都会院子里散步,锻炼身体。 这日午后,厨房照常送来燕窝莲子羹,宝枝用银针试过后,又亲自尝了些,待无虞了,这递给姜玉微。 为了胎儿能长得白白嫩嫩,她连饮大半盅,这才擦净嘴角,靠在软塌上小憩。 忽然,她脸色一白,捂着肚子发抖。 “宝、宝枝!” 宝枝心中一突,唰地站起来,却瞥见她身下流出一缕鲜红。 “血,是血!” 她脸色大变,跑到门口:“快,快去请大夫和稳婆!” 星辞神色一凛,朝姜玉微瞥了瞥,狂奔而出。 回屋后,宝枝见姜玉微情况越发不妙,当即将她扶到床上,着人去烧开水,并请宋观过来。 过了一会儿,星辞拽着大夫和稳婆冲了进来。见姜玉微色蜡白,身下血红一片,大夫连忙诊脉。 “不好,这是要早产了!”他大惊失色,迅速扎了两针止血,稳婆则立即张罗接生。 看着床上冷汗涔涔的女子,宝枝二人眼眶一湿,双双守在床边。 “公主别怕,我们会一直守着你的。” 姜玉微点点头,身子却忍不住颤抖,脸色越来越白。 见她这样难受,宝枝目中露出一丝痛色,拳头一攥,起身走到外间。 “大夫,御医今晨刚请过平安脉,说公主胎像很稳,如今怎会突然早产?” 大夫凝了凝,拂着胡须沉吟:“一般早产多因孕妇受到刺激或发生意外,又或者饮食上出了差错。” “今日一切良好,并未发生特殊的事情,难道是....” 宝枝心口一凛,让丫鬟将方才剩下的燕窝莲子羹拿过来。 大夫尝了尝,神色骤变,将莲子吐了出来:“是落枯草!” “这是什么?” 大夫叹了叹,神情凝重:“这是一种罕见的花草,没有毒性,但对孕妇却是大忌,最易落胎小产。” “这莲子就是用落枯草的汁液淬泡过,只有淡淡的香甜,若非我前不久刚接触过,也很难以察觉。” 闻言,宝枝眸光陡厉,拳头攥的发抖。 “好歹毒的计谋!” 就在此时,宋观急匆匆赶来了,朝屋里扫了一眼,皱眉道:“怎么样了?” 大夫连忙行礼:“太子殿下,太子妃误食孕妇禁物落枯草,情况十分危急,只怕是要早产了。” 宋观面色骤寒,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怎能让她误食这种东西!” 宝枝身上一寒,抿着唇没有说话。 一旁,星辞眉头一蹙,将她拉到身后,神情冷傲:“殿下,你有功夫在这里质问她,倒不如好好查查你身边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殿下不知道吗?这府上最憎恨公主的人,除了她苏沉霜还有谁?” 宋观双眸一厉,猛地揪住他的衣襟:“慕容星辞,你护主也得有个限度,霜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本王还不清楚吗?” 星辞冷笑:“呵,殿下还是好好治治你的眼睛吧,这府上最看不清她的人不就是你吗?” “贱奴!” 宋观目中射出一道寒芒,挥起拳头,重重打在他脸上。 星辞身子一晃,撞到到桌沿上,嘴角流出一缕鲜红。他冷然一笑,抹去嘴角的血迹:“宋观,你除了会恼羞成怒,你还会什么?” 宋观咬住牙梆,眸光阴鸷无比,紧攥的拳头微微颤抖。 眼见情况不对,宝枝连忙把星辞拉到一旁:“好了,别说了。” 星辞横了宋观一眼,没有说话。 望着他嘴角的鲜红,宝枝心中一揪:“痛吗?” 星辞摇摇头:“不痛。” “骗人,都流血了。” 宝枝蹙起黛眉,拿帕子擦拭去血迹。感受着唇边的异样,星辞身子一僵,目中泛起些许异样。 忽然,屋里传来姜玉微的惨叫,像刺刀般惊得众人心头一跳。 宋观周身一紧,推开房门闯了进去,只见姜玉微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双目布满血丝,发丝湿哒哒地黏在额上。 “啊———!” 她攥着被子,嘶吼了一声,表情很是痛苦。 宋观瞳孔骤缩,两步走到床畔:“她怎么样了?” 稳婆一惊,连忙道:“产房血腥污秽,还请殿下出去。” “本王问你,她怎么样了?”宋观眉头一拧,声音凌厉摄人。 “回禀太子,太子妃胎位有些不正,只怕很艰难。” “胎位不正,那就给本王正过来!”他呕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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