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贺繁追逐何清诺10年,实现从校服到婚纱的蜕变。但她心里清楚,在何清诺的心里,那个关于爱情的位置一直被另一个人所占据。 她是他的朋友,是他的伙伴,是他的室友,但或许从未成为过爱人。 要么相敬如宾,要么形同陌路,贺繁为这段一个人的感情设想过结果。 但这一切随着何清诺的逝去戛然而止。 从那一刻开始,贺繁的内心一片荒芜,再无生机。 直到另一个少年出现,固执又强烈地踏入那座荒芜城。 从此,繁花盛开。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成长 姐弟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繁,林简 ┃ 配角:何清诺 ┃ 其它:贺朝 一句话简介:爱与被爱 立意:被爱情所困的人学会爱与被爱,为生活所扰的人因爱而成为更好的自己
凋零
天灰蒙蒙的,阴冷,潮湿。 贺繁一身黑衣,静静地站在墓地门口。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每个人脸上或哀凄或平静的面孔,贺繁只觉得荒诞。 光怪陆离,好似将一切都看入了眼,又好似什么也未曾看见。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空洞,又面无表情。 “嫂子,你去送哥最后一程吧。” 来人将一束花递过来,哽咽地劝说。 最后一程,没有最后一程了吧。 何清诺不设灵堂,直接让人火化,最后一面,贺繁都看不见。 现在只有一块墓碑立在那,这叫什么最后一程。 有人推拉着贺繁向墓地里走去,贺繁攥紧手中的白花,沉默不语,只被推着前进。 现在这算什么? 她贺繁追逐何清诺10年。 18岁相识,24岁结婚,28岁离婚。 这之后,他俩应该会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情况好的话,路上碰见还能点头示意一下。 但绝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不该这样就结束掉。 她没法接受。 四周的人群散开,贺繁的眼里,包括余光里,就只剩下那座崭新的墓碑。 墓碑上是何清诺大学时的生活照,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但眼底透着一丝悲伤,那是突如其来的生离和死别所留下的无形印记,不易被察觉,但没法被抹去。 一如贺繁初见他时的模样。 蓝天白云下,教学楼旁,那个拿书的少年。 一眼万年。 是她固执地闯入了这个少年的世界,哪怕他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哪怕跟这个青梅有着一段青涩又缠绵的初恋,哪怕青梅车祸去世后心里留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炽热、执着,贺繁如飞蛾扑火般追逐着这个叫做何清诺的人的步伐。 但依旧未能抹平伤疤,未能治愈伤痛。 “嫂子……” 来人是易郎,何清诺的发小,他最好的兄弟。 “我哥去年年底的时候,专门把我叫去他的办公室……” 未说完,易郎的声音就哽咽起来。 “他跟我说,他决定放下了……他说他放下了,他想重新开始……因为他觉得他自己好像已经喜欢上了另一个姑娘,另一个用心爱他的姑娘……” “但今年3月份,3月份就确诊……” 贺繁缓缓抬头,看向易郎。 “所以,今年年初,他瞒着我的事,不是离婚的各种手续。” 贺繁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易郎,眼底的血丝分外明显。 “是求婚……他准备再向你求一次婚的……” 易郎一个大男人,这时也眼眶通红。 “‘贺繁,你一定要幸福地活着,开心地走下去’。” “这是他叫我一定得跟你说的。” 造化弄人啊…… 他见贺繁再度转过身去,盯着何清诺的照片,不由地抹了一把眼,多好的贺繁,多好的何清诺…… 良久,易郎上前去拉贺繁,却发现,从得知消息后未曾掉过一滴眼泪的贺繁,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在无声地哭泣。 为逝去的人哭,为挽不回的光阴而哭泣。 雨,终于下了下来。 而任谁劝说,贺繁都一直立在雨雾中,一直哭。 分不清雨水和泪水,也分不清谁是谁非。 但贺繁知道,她再也不会这样爱一个人了。 如此刻骨铭心。 如此撕心裂肺。
邂逅
三年后,边远山区。 又是一个雨天,雨刚刚停。 贺繁背着画板,拿着颜料,在泥泞中艰难地行走着。 这三年,贺繁辞去了美院老师的职务,开始了漫长的旅途。 她从祖国的最北边开始,一路向西,又开始一路向南,走走停停。 沿途的风景,也从万里冰封到沃野千里到大漠黄沙,再到密林险山。 有车的时候坐车,没车的时候走路,她跋涉千万里,却仍不知前路,亦找不到归途。 迷茫,无力,好像再也找不到那种拼尽全力去追逐的感觉…… 但美丽的风景总是能让人忘掉一些东西。 哪怕是暂时的,也很好。 人总是现实性的生物,就像当下,贺繁的全部心思都在这蜿蜒的山路上。 两天前,贺繁还在一个不算大的小镇上,住在那比较破旧,隔音效果也不太好的小旅馆里。 听说在距离镇上20公里的山里有当地特有的一种花——雾莲。它形似莲花,但长在土里,有大概10cm的茎叶,花开时有人巴掌大小。山中水汽重,这种花因自身特性,常年周身有雾气,不消散,映得它朦朦胧胧,只有近看才能看清它真正的模样,每片花瓣都带有细微的小水珠,晶莹剔透。唯有每天正午的时候,雾气才完全消散,露出它原原本本的样子。 贺繁此行的目标就是它,准备进行风景写生。 但山路太窄,车进不去,贺繁只好带上一些纸笔颜料徒步进山里。 雨后的世界一般都挺寂静,山里更甚,只偶尔听见有几声鸟鸣,余下全是贺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走着,走着,贺繁好似听见了人声。 有人就好,还能问个路,贺繁稍松了一口气。 朝着出声响的地方走去,渐渐地有一条更狭小的路显现,但前方隐约能瞧见房子的轮廓,还有水龙头出水的声响。 贺繁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却猛然看见了一个低矮的水池,水龙头大开,水哗哗地留着,一个青年,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个少年,光着上半身,低伏着,在水流下冲洗着。 少部分水顺着后背流下,滴落在地下,另一小股顺着背脊滑落,打湿了少年的下半身。 很野性的画面,少年像微弯的弓,踏在水池上的脚让他看起来蓄势待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充满着勃勃生机。 贺繁静静地站在那,职业的本能让她第一想法就是,这绝对是一幕很好的人物风景,应该提笔磨墨,用纸与笔记录下来。 她由此静立在那,倒是面前的少年察觉到有人来,率先抬起了头。 又密又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修长的脸部轮廓,小麦的肤色,少年长了一张野性的脸,棱角分明,是那种很有侵略性的长相,带着些许逼人的锐气。 “你谁啊?来干嘛的?” 少年关了水龙头,直起身,随手拿起旁边的毛巾,胡乱擦了几下,直勾勾地盯着贺繁,语气不是太好。 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带着当地特有的口音,再加上现在这一副神情和表现,骤然让贺繁回神。 她站着的地方是稍高点的土坡,下面就是房子的后院,杂七杂八地放着一些东西。 贺繁这是直接闯入了人家后院,还居高临下。 她攥紧了手中提着的颜料,往下望,想找个低点的地方下去,老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 “下来。” 一只手伸了过来。手很大,手上有老茧。 贺繁拉住这只手,借力跳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前面的男孩就把毛巾扔进了地上的铁盆里,随后端起盆往屋里走。 贺繁站在原地,顿了一下,还是迈步跟着走了进去。 屋里没开灯,稍微有点暗,贺繁见男孩径直向前走,没有跟她说话的意图,注意力就被周围的房屋结构吸引走。 这是很老的木制房屋,房梁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房柱有点黑乎乎的,墙角的一些地板似乎有些塌陷进去,靠近门边的地,还有些受潮,隐约能看见霉斑。房内也布置的很简单,除了几把木椅,一张木桌,基本上没有别的家具。 等贺繁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房子,来到了前院。 而在贺繁打量的时候,并没注意到前面的男孩瞟了一眼她身后的画板,随后拐去了一间房间。 相较于后院,前院很空。 只有一个一张石桌放在院子里,栽种着小葱的泡沫盒放在院子的矮墙上,余下全是各种花、小树苗,同样用泡沫盒装着,围着墙角放了一圈。 贺繁凑过去看花,却发现花后面隐约有褐色的颜料。 她小心挪开一盆花,发现花后面的墙上画着树的根须。 很细的根,交错缠绕,上面树须密密麻麻,根根分明。 根须也很细很密,画画的人耐心十足,而且这颜料…… 贺繁想看这幅画的全貌,开始一盆盆地把花挪开。 “你在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贺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手一哆嗦,差点把装花的泡沫盒掰下来一角。 “不好意思,我想看你墙上画的这幅画。” 她看向少年,指着已经露出一角树干的墙壁。 对面人的视线轻轻落到贺繁一直背着的画板上,又移到她的双手上。 最后什么也没说,上前去把剩下的泡沫盒移开。 矮墙上的话随着少年的动作渐渐露出全貌。 那是一颗树,很大的树,或许是由于墙壁不高,树也不是很高,但从那巨大的树冠和蔓延了一面墙的根须上,可以看出这是一棵有着几十年寿命的树。 一眼看上去很惊艳,树冠占据了半面墙,每一片叶子都很清晰,树干的粗糙感,线条的移动,这些都很好。 还有所用的颜料,材质非常好,这幅画从颜料的干涸程度来看,应该画了挺长时间,但颜色依旧明亮,色泽很好。 平心而论,绘画的基本功不是很扎实,但对光影和构图很敏感,很有灵性。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座山林里,能够看见这样的一幅画。 “这幅画是谁画的?” 贺繁偏头问摆弄泡沫盒的少年。 “有什么问题?” 少年反问。 “我能见一见画这幅画的人吗?” “或许不能。” 干脆利落,不留余地,贺繁剩下的话一下子被噎在嘴里。 “你到我们这地方有啥事,快点说,我急着走。” 贺繁把进山画雾莲的事简单说了下。 “你来早了,那花没开,现在就光秃秃的叶子在那,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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