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松手!松手!”我呲牙咧嘴拍他的肩膀。 他歪头,凑过头在我耳边轻轻哼了一声,斜眼看着枕头上的刀子,嘴角一勾,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抱着我翻了个身,滚到一边去,嘻嘻地笑。 “笨蛋,还没猜出来呢,笑什么?”我勾着他的腰,转过头压着他。 他伸手刮着我的鼻子,温情脉脉地凝视着我只是笑,却不说话。 我低头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唇,他抱着我唇齿相抵,滚到床头,伸手向上一拉,柜门打开,从里面拿出另外一把一模一样的刀子。 “景之喜欢的小刀刀,我也有哦。”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转动着那把刀,歪着脑袋,神情妩媚,笑吟吟地说,“景之猜猜,我这一把和你那一把,谁最先买的?” 我仰头哈哈大笑,揉着眉毛伏倒在他身上,夺他的刀子。 他不给我,把手伸到床外,扔在地上,披着一头如墨的青丝与我十指紧扣:“景之……把戴眼镜摘下来,好不好?” 我:“摘下来做什么?” 他温温柔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靠在我的肩膀上,把耳朵贴在我的胸口,轻言细语:“我想看着景之的眼睛说话。” 我轻佻地笑了笑,用腿蹬掉他的裤子,扯了一个枕头过来,抓着他的手让他背朝我趴在床上,从身后压住他的身体。 他歪头趴软枕上,看着自己被抓着倒扣在后腰上的双手,嘻嘻地笑:“景之好粗鲁啊,想要我了也不跟我说。” 我倾身俯首,拨开他披散在背上的长发,吻了吻他的侧脸,从衣兜里摸出一粒事先准备好的阿普唑仑片,含在嘴里,咬着他的嘴唇抵着舌头渡了进去。 “嗯唔……”他含了助安眠的药,薄唇微抿,晶亮明净的眸子眨了眨,委屈地望着我,眼底湿红一片,“景之不想要吗?” 我松开他的手,侧过身拉被子将他盖住,搂着他的腰轻轻拍着,柔声:“小烨说,你已经两天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再这样闹下去,把身体熬坏了怎么办?” 他揉了揉眼睛,握着两只手窝在我怀里,低声:“那你再亲我一会儿,我就好好睡觉。” “嗯,快睡吧,睡醒有精神了,哥哥再陪你玩。”我伸手覆住他的双眸,低下头,沿着他的嘴唇,轻轻浅浅地落下几个吻……
第53章 谅解
“岑毓笛呢?”我走出卧室,问整理茶杯的小松。 “岑总就打电话叫司机接回老宅去了,说是晚上再送回来。”小松恭恭敬敬走走过来,见我不言语,低声道,“岑先生,天黑了,您想吃什么菜?” 我坐在沙发上翻看袋子里的药瓶和单子,小松垂手仿佛枯木一般站在我身前。 我抬眸看着小松,看着他脖子上浅淡的疤痕,一寸寸往上,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说:“小雪在横店还好吗?” 小松弯腰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很好,忙着拍戏,几乎没有空档期。” 我说:“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去?” 小松说:“去了三年,做了三年的艺人助理,不想待就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徐徐开口说:“几天前,拍《虎穴龙潭2》爆红的男演员姬子轩借对台词深夜进入小雪的房间,对她骚扰并发生关系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松斜着眼睛看着我,幽深的眼眸动也不动,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岑先生,视频就是证据,做不了假。” 我克制地迎着他冷血无情的目光,说:“网上流传的视频只有发生关系的一些片段,我想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我不相信有那么巧的事,我刚回来姬子轩就遇到麻烦,还有那把刀…… 小松脸色一变,咧嘴笑了一笑,凑近我一字一句地说:“反正姬子轩已经身败名裂,退出娱乐圈,和他老婆离婚带着孩子搬到国外去了,视频是真是假,重要吗?” 我不寒而栗地看着他,扶了扶眼镜,难以置信地说:“果然,果然是你们俩……” 小松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在脸上投下大片阴影,但很快他又抬起头来,看着我手里的药瓶子,说:“岑先生,四年前小雪离职找你借的五万块钱已经乘以五十打在你账户上了,大约……够你去医院治病,也够你请律师起诉了。” 我捂着肚子,不舒服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多年没换的手机,压下心底的怒气,咬着牙冷笑着说:“我不是放高利贷的,要不了那么多钱。而且,我也不喜欢有人监听我的手机。” 小松从兜里拿出手机,轻轻点了两下,然后托着腮看着我,笑得一脸纯真无邪,说:“现在,没有人监听你了,请问岑先生,晚餐想吃什么菜?” 我望着他忧伤的眼眸和勉力露出来的笑容,鼻子一酸,却还要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文松,世界太小了,巧合的事太多了。你姐姐苻洵美开车想要我死,你做菜不会也想我死吧?” 小松——苻文松怔怔地看着我,坦然地说道:“岑先生,那五万块钱是凑来贿赂演员副导演的。”顿了顿,又笑着说,“岑先生真聪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省事。” 我轻哼一声,说:“说吧,你跑温廷烨身边当助理,是为了他的钱还是为了苻洵美报复我和温明光?” 苻文松抬手将桌子上的两杯已经放凉了的杯子重新摆了个位置,归拢在自己眼前,被火烧过的伤痕累累的指尖轻轻地摸着玻璃杯子的边缘,一圈又一圈,诡异地笑着,一脸轻松地说: “苻洵美死了好啊,我早就巴不得她死了。一个总是在我面前假装听不见,看不见的贱女人而已,哦不对,她还是一个变态,十来岁的时候,经常躲在玻璃窗户后面,嫉妒地偷看我和小雪被她亲爹抱着玩各种各样恶心的游戏;长大了,听我一位老同行说,她又嫉妒地跟踪温先生,看着温先生跟姬子轩那个浪货牵手接吻逛街住酒店……”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我闭上眼,两手抓着沙发边缘,几近呕吐地弯下腰。 “不想听我也得说清楚,我绝对没有恶意,岑先生。温少总的钱对我来说也没什么诱惑力,我骨子里早就烂透了,想过一过不戴面具的日子而已。”苻文松抬着下巴,看着我,微微一笑,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 “岑先生,有个人曾经跟我说,在你身边待久了,就会感觉很温暖很有生气,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现在是冬天,我不想戴着口罩在外面吹冷风,我想堂堂正正地在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走一走,希望岑先生谅解一下。” 我嘴角抽了抽,温暖,温暖个毛线团团,老子现在冷得直哆嗦——早知道中午不洗冷水澡了。 要我说,肯定是我徒弟小雪与温明光很早就有利益往来,小雪铤而走险因为“深夜开车”事件上热搜凭颜值火了,紧接着又拼演技演了几个疯批角色后,当上“头部演员”,混出名堂了,有更多的粉丝捧着她追着她喜欢她,不再需要她舅舅苻文松了,苻文松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压抑迷惘之余跑我这来刷存在感来了。 毕竟我可是亲眼看见他跟小雪牵手去看电影的人。 唉,我这徒弟咋就这么不听话呢! 晚上到了饭点,岑婉华的私人司机(岑毓笛的爸爸)开车把岑毓笛同学送回来了。 我留司机吃饭,司机推不过被我劝上了桌。不开玩笑,岑毓笛的爸爸并非小白脸,也并不英俊魁梧,只是个面相看着很淳朴的大叔,双下巴,国字脸——留心观察的话,他的眉宇神态有几分像夹在我家户口本里的我爹的模样,所以我每次看到他心里都挺难受的,忍不住想跟他套近乎。 但他似乎并不想搭理我,说不上两句话就低头玩手机。 温明光被我叫醒了吃饭,看到岑毓笛同学的爸爸也在,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跟没看见一样,低着头吃他的菜。 因为坐得近的缘故,温明光一伸手夹菜就碰掉了我的筷子。 苻文松起身给我换了一双,又被他弄掉了,掉了就罢了,他还自以为很好玩似的在那嘻嘻地笑。 “再弄掉我就用你的筷子吃饭,然后你用手抓着吃。”我凶他说。 温明光撇嘴抱着碗坐一边去,抱着两只大白鹅不理我了。 岑毓笛同学扒拉着碗里的饭,没吃几口就问我说:“大哥哥,三哥哥去哪了?打了两次电话都没人接。” 我这人一听别人叫我哥就兴奋,一边给温明光盛汤,一边笑着说:“可能还和沈医生一起吧,又或者有别的事耽搁了,我等下也打一个试试。” 岑毓笛沉着脸,没有说话。 饭毕,岑毓笛的爸爸起身告辞,我和岑毓笛送到门口,看着他开车离去。 “大哥哥,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我刚转过身,岑毓笛就拉住了我的衣袖,站在朦胧昏暗的阴影里,低着头说,“不多,就141块2角3分,等三哥哥回来我就还给你。” 我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你爸妈没给你零花钱吗?”有零有整的,也太奇怪了。 岑毓笛握着手机,眯着眼露齿一笑:“买好吃的。” 我看她笑得挺真诚的,也就没再多问。拿出手机扫了她的微信,转了五百元给她。 岑毓笛拿到钱很吃惊,说不需要那么多,执意要把多余的转还给我。 我没答应,骗她说多的钱是送给她当过年压岁钱的,她很高兴,跟个大男孩似的,大大咧咧地踮着脚,扒拉我的肩膀,说要跟我拍照。 我扭头推说我脸很难看,不拍也罢。 她嘟着嘴,拍着我的肩膀抓着我的手摇啊摇,呵呵地笑着说:“大哥哥,就拍一张嘛,你从来没有和我拍过照欸,二哥哥和三哥哥说到你的时候,我都只能看他们手机里的照片。” 我被她缠的没法,同意了,扶了扶眼镜站好,让她拍。 她又笑着说这里光线太暗,拉着我去了后院,让我坐在PE藤条编就的鸟巢形状的吊篮上跟她拍照。 吊篮底下是悬空的,秋千似的晃呀晃,头顶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有很多细小的蛾子飞来飞去。 岑毓笛拍了一张说没拍好,太糊了,让我坐好再拍一张,我赶忙站起来,拍着肩膀说:“蚊子太多了,明天再拍吧。” 岑毓笛无奈点了点头同意了,叫我明天早点起床。 我说你不是不用去舞蹈班了吗,干嘛还起那么早,她说她要去舞蹈班退学费。 我说:“你一个人去吗?” 她说:“等我爸来接我一起去。” 我说:“那你早点睡吧。” 她目不转睛看着我,握着手机欲言又止。 我一脸疑惑:“还有事吗?” 她眨着眼睛,看着我笑,背着手傻兮兮地摇头:“没事没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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