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没那么夸张,适当打到马臀。我习惯脚后跟夹马腹。” 江在寒不太依赖左手,有鞭子反而不方便。 “哥你刚刚真的,帅得没边!周围好几个人在看你。”程之煦兴奋地说,“哥,你在学校肯定很受欢迎,所有人都想跟你做朋友!” 江在寒在心里否认。 又走了半圈,程之煦感觉累,担心江在寒也累,说歇一会。 旁边就有个木制脚踏,江在寒过去拿。 程之煦看另一边也在学骑马的小孩已经能慢跑了,还冲他喊了句什么。 程之煦后来想想,自己当时一定是脑抽了,人家未必是挑衅,可能只是打招呼,他居然鬼使神差地竟然学着江在寒的动作,踢了下马腹。 他没经验,位置和力道都是错的,小马驹当即受惊,短暂地嘶叫一声,扬起了前蹄。 江在寒立刻回头,跑向程之煦。 其实很近,不到十步,只要他能抓到缰绳…… 可是马驹前蹄落地,头颈往江在寒的反方向甩过去。程之煦已经慌了,这一甩,他因为惯性身子歪斜,眼见着就要从马鞍上滑下来。 江在寒反应迅速,毫不迟疑向前一扑,精准地接住了滑落的程之煦。他一手护着程之煦的头,一手圈着人往侧边滚,远离马驹乱踏的位置。 Gerald和符确目睹了这一幕。 发生得太快,他们离得远,根本来不及提醒。 符确飞奔过来,江在寒已经把程之煦扶起来。 “摔到哪里了?”江在寒检查他的头和四肢,问。 程之煦整个就是吓傻的状态,结结巴巴说:“不,不知道……” “先去医务室。”Gerald指挥道,“跟我来。” 符确见程之煦四肢能动,看样子没伤到骨头,转脸问江在寒:“你呢?摔倒哪里了吗?” “没有。” “确定吗?”符确把程之煦抱起来,看江在寒走了两步才放心。 程之煦慌乱中抓紧缰绳,划破了手心,没有其他外伤。 “万幸他的脚没卡在马镫上。”Gerald心有余悸,又问江在寒,“江,你确定不做检查?” “我没事。”江在寒接人的时候,掌侧蹭破了皮,护士用碘伏帮他擦了一遍。 “江老师也检查一下吧?”符确不放心,他贴地的是左侧身体,袖子脏了皱了,不知道胳膊有没有破。 “不用了。”江在寒活动双手,表示没问题。 符确知道他不愿意露出左手臂,看他能动、拿东西也没有异常,便不再勉强。 *** 回家的路上,程之煦的电话响起来。 江鸢每天这个时候跟他视频,询问夏令营的情况。 程之煦不敢接。他现在在车里,没法假装在宾馆或者在厕所什么的。 电话一直响。 江在寒问:“不接吗?” “是妈妈。”程之煦做了个窘迫的表情,“我回家再接。” 离家还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江鸢的电话很有接不通不罢休的意思。 过了一会,终于不响了,程之煦刚松口气,江在寒的电话响了。 是短信,来自江鸢: 在吗?方便讲话吗?小煦好像出事了,一直不接电话。 母子连心,江在寒心想,好像有点道理。 程之煦刚受了伤,江鸢就像有感应似的,非找到他不可。
第39章 “她很着急。”江在寒和程之煦坐后排, 低头盯着短信,“讲实话吧。” 程之煦迟疑地“噢”了一声,看看江在寒, 但江在寒没看他。 “那,我跟妈妈说跟你在一起吗?” 江在寒给江鸢回电话。 江鸢很快接起来, 说:“喂冬冬, 小煦……” “小煦在我这里,”江在寒说, “我让他听电话。” 符确从后视镜看到江在寒的侧脸。 他把手机递出去,就偏头看窗外。避嫌似的。 他们从停车场排队转出来的时候, 太阳落得只剩个尖儿。程之煦虽然伤到手, 一点不在意也不娇气, 兴奋地跟江在寒讲他喜欢骑马,回去也要学,到时候给哥哥发视频, 等他超过江在寒就再来美国跟他哥较量一场。符确看到江在寒脸上的笑意,顺着他的视线往前——今天天气好,A市地势平坦, 放眼望出去,尽是被落日染成粉橘色的薄云。 此刻天已经全黑。 高架上的强光路灯显得两旁隐在树丛中的住宅愈发幽暗,好像无边的深渊, 随时可能蹿出猛兽。 后面车辆的远光灯让江在寒的侧颜变成漆黑的剪影, 符确看不见江在寒的神情。 他应该也没什么表情。 程之煦对着电话说“我就看看”、“我哥明天就送我去跟夏令营队伍会和”、“为什么不行啊反正都是玩”、“妈你别告诉我爸啊……喂, 爸爸……” 这通电话讲了十五分钟。 程之煦挂电话的时候像蔫掉的菜叶, 说:“爸妈说明天过来。” 江在寒接过手机,有些发烫了。 他短暂地嗯了一下,没有表现出意外或别的什么情绪, 轻声说:“我定宾馆。” *** 程之煦今天玩累了,手掌的药重新涂一遍就睡了。 江在寒在床边坐了一会,调暗落地灯从客卧出来,回到自己房间。 符确回来没多久就出去了,说有点事。江在寒没开灯,在安静中站了半晌。手肘传来钝痛,他以为下雨了,看向窗外。 并没有。 他又看看自己,衬衫很脏,半边长裤也脏了,都是尘土。江在寒脱了衣服,才发现左侧胳膊红了很大一片,从肩向下,到接近手腕的位置,红肿中带着毛细血管破裂的血点,挺难看的。 怪不得会痛。 江在寒把脏衣服放进布篓,进浴室洗澡。被热水浇过的伤处,火烧似的痛。江在寒有些烦躁地把水温调低,胡乱冲洗一通。 他去药箱找跌打药,想起来那几瓶给了周明远一直没时间再买。 符确敲门的时候,江在寒正坐在小沙发上发呆。 他条件反射地应了声“请进”,才想起自己只穿了睡裤。 符确手里捏着棕色纸袋子,推门进来:“江老师……”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浴室的灯光从里间透出来。江在寒正从沙发上起身,背对着符确去拿睡衣。 其实符确见过江在寒的身体,只是当时震惊于手肘上的伤疤,心里急着江在寒的高热,慌里慌张给人套了衣服裤子,事后想起来,只记得江在寒全身都很白。 这会儿江在寒的背全然暴//露在符确眼前,背薄腰窄,伸手时突起的蝴蝶骨被灯光照出柔和的轮廓。 看起来很滑。 符确想起江在寒骑马时紧绷而劲瘦的后腰,在江在寒披上睡衣前,目光再次移到腰间。 和他想象的一样。 “有什么事吗?” 江在寒摁亮了身边的落地灯。单手扣扣子不太顺利,但没办法,左手稍微弯一下就很痛。 “江老师,你今天是不是摔伤左手了?” 符确在路上偷偷注意江在寒的动作,没看出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他只是想着有备无患,跑去药店买了些药。现在看江在寒的动作,一定是摔到了。 “没有。”江在寒不是故意逞强或怎样,他觉得这点程度算不上摔伤。“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看看。” 符确不想再礼貌地询问。 江在寒太能忍,就像Gerald说的,他觉得没关系。符确却觉得有关系,很有关系。从前他不在管不了,现在不行。 符确揽江在寒的肩,动作很轻,说:“你坐下来,我看看好吗。” 是问句,但语气不怎么像商量。 江在寒肩膀颤了一下,想退,身后就是沙发。 他坐下来,重复一遍:“不用,没关系的。” “江老师,骑马体验是我拉你去的,我要负责。如果你受伤了,那是我的责任,我有权利知情,是不是?” 江在寒觉得这个论点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道理,但符确半蹲在他面前,明明是弱势的姿态,却理直气壮态度坚定,脸色还有点不高兴,倒让他莫名心虚了。 “一点点,”江在寒说,“没有破,过两天就好了。” 符确不接话,把袋子搁在茶几上,一手托江在寒的左手,一手推他的袖子。 “手怎么这么凉?”知道江在寒贪凉,符确抬头看墙上温控板的数字。 江在寒被衣袖的布料磨到,“嘶”了一声下意识往回抽手。 符确皱眉。 刚才掀起一小段,已经看到小臂有些肿。他动作很轻,布料也很软,只是碰到,江在寒就疼得缩手,怎么可能没关系。 “对不起,我轻一点。”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江在寒看看茶几,袋子里的药和他之前给周明远的一模一样,符确照着那次买的。他有些吃惊,类似的药很多,符确居然记得一点不差。 “你刚刚是去买药?”江在寒感激地说,“谢谢,等会我自己涂一下。” “我怕你骗我,”符确没打算走,他扬起头凝着江在寒,“你在马场就骗我说没事,刚才也说没关系,明明痛得碰都碰不得。江老师,老师可以骗学生吗?不犯法吗?” 江在寒一怔。 不单因为符确的话——这话根本逻辑不通。 还因为符确的脸。 他那张五官分明且立体的脸,近距离看有种英俊放大百倍的震撼感,明明是死亡顶光,照在符确脸上却成了帮凶,害江在寒心口猛然跳动,像是失重。 “这样容易蹭到,”符确见江在寒没反驳,说,“从上面脱吧,不介意吧?左边手臂露出来,我帮你上药。” 江在寒没想出介意的理由。 他俩都是男的,符确有时候也会光着上身在家里走,他自己要不是为了遮挡伤疤,也不会总穿长袖。 符确转过身把药从袋子里拿出来,偷偷瞥了眼江在寒。江在寒的表情没有反感或厌恶,只是有点茫然无措。 还好。 “你手不方便,我帮你吧,不介意吧?” 江在寒摇摇头。 也不知道是不介意,还是不用。 不管了,符确牵着一侧衣领,轻轻往下,褪下江在寒半边睡衣。 江在寒虽然偏瘦,前胸和腹部薄薄一层肌肉却很漂亮。练过,符确笃定地想。这也不奇怪,别说骑公牛,就算骑马,也是需要肩背和核心力量来维持稳定的。臀腿更不用说,骑马最累的就是臀腿。 但他不能让江在寒脱裤子。 这不合理。 也不合法。 符确默念,不要往下看了,适可而止吧别像个变态禽//兽,江在寒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他为什么拉了下睡衣把人鱼线挡住了,不,我是来检查手臂的,手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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