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徽言一听便明了。 睨了眼不远处缩在地上打滚的张亚。 “麻烦小符带在寒去医院,这里我来处理。” “贼喊捉贼徐总玩得挺溜。” 符确哪里信任他。 转而向保安和酒店负责人简述了过程,“警察来了请告诉他们,直接联系我,联系方式楼下有登记。” 符确目光如刀,扫过在场每个人,最后停在徐徽言脸上。 “江老师要是有什么事,我弄死你。” *** 江在寒被放到副驾,室外冷风吹得他清醒了一些。 “符确,”符确给他系好安全带,江在寒抬手拉住他,“不要去医院。” 符确一直抱着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反应。 他知道江在寒为什么不要去医院。 “别怕,”符确心痛地安抚道,“这没什么,医生什么没见过。没事的。” “不要,”江在寒急了,又喘起来,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被潮红覆盖,“带我回家,很快就好了……” 符确知道不去医院也会好,可是谁知道张亚那孙子下了多少量,江在寒得受多少罪。 “江老师……” “不去医院……”江在寒揪紧了他的衣袖不松手,急得胸口起伏,“求你……” 符确心口像要被撕裂了。 江在寒说“求”。 他怎么舍得江在寒这个样子。 “好,我们回家。” 符确把他的手握在掌心,用力攥紧,颤声说, “我带你回家。”
第68章 江在寒瑟然缩在被褥下, 符确被他赶出了房间。 手上的动作生涩笨拙,既无章法又使不上力,在羞耻间咬破了唇。 血液的咸腥在口腔散开。 不该这样的。 他以为他获得了新的生活, 正常的,友好的。从前那些不堪和无助早就离他远去, 他早已成长得足够冷静和强大。 可是为什么还是陷入了这样的痛苦。 这比曾经那些大大小小的外伤更屈辱。 那些谩骂又重新回来折磨他, 将他往泥潭下拉拽。 帮帮我…… 江在寒无措地想。 谁来帮帮我。 符确…… 得不到排解和满足的欲望烧得他几乎崩溃。 不行。 不能让符确看到他这副模样。 江在寒将脸埋进枕间,急喘的哭腔闷在软枕中。 忽然, 一只大手穿过黑暗,握住了他滚烫的手腕, 带来一片舒爽的凉意。 江在寒猛地睁眼, 在惊慌中仰起头。 却被符确的手掌轻轻挡住了双眼。 极具磁性的声音抚过耳廓: “我帮你。” * “不要, ”江在寒呼吸乱得不像话,所剩无几的理智逼他拒绝,“不要你做这种事。” “听话。” 江在寒失去视觉, 那沉而柔的声音更让他沉溺。 江在寒摸索着去抓符确的衣襟。 他在颤抖中摇头,却说不出抗拒的话。 符确握着那白皙中透着红晕的手腕,把抓在他胸襟的手拿下来, 放在唇边轻轻地、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吻过去。 然后是指根,掌心,内腕——江在寒喷香水的地方。 他不停地出汗, 浑身湿透, 香水味早就没有了。但符确深深吸气, 闻到独特的清香。 那是江在寒的气味, 和香水无关。 江在寒被那轻柔吻得酥麻,浑身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被符确顺势揽进怀里。 江在寒像被潮水淹没的贝类, 悬浮在无际的水中飘荡。 他动动手指,什么也抓不住。只能任由符确握着,带他去向未知之境。 江在寒失了壳,又软又敏感。 舌面的微小起伏都变得清晰。 “你喜欢吗?” 符确的声音蛊惑耳畔。 江在寒意识飘忽,一会沉入深海,一会被抛上云端。理智溃不成军,只剩下万分之一,逼着他机械地吐出半个字:“不……” 不行。 不能这样。 “不喜欢?” 符确声音低哑,像被激怒的兽类藏在喉间的低吼。 下一秒,江在寒仰颈,紧咬的牙关不由自主地松开。 他听见自己冲出齿间的口申口今。 他觉得羞耻。 又觉得痛快。 * 到最后江在寒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每一次情动与缴械,究竟是因为药,还是因为符确。 他在彻底昏迷前松了手,垂落的动作像是轻轻揉了把符确的发。 符确抬起头看他,双眸亮晶晶的,像跨年那夜的星。 *** 江在寒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浴室透出些许暖黄的光。 柔和的光线停在床脚,不再往前。 符确靠坐床边,见他醒了,眉头松动:“感觉怎么样?” 江在寒咽喉发涩,张了张口,被符确扶起半身,喂了点水。 “早上烧得厉害,”符确把杯子放回床头柜,就着扶他的姿势贴了贴他的额头,“好多了。” 江在寒往窗外看,被窗帘挡了视线。 “几点了?” “下午五点。”符确给他垫了个厚靠枕,起身拉窗帘。 天色已经暗下来,深冬的傍晚,天黑得很快。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但江在寒脸上的红已经褪去,又回到冰凉苍白的状态。 头晕的感觉还在,江在寒神色恹恹闻到一股清爽的柑橘香,他转回头,看到符确在剥蜜柚。 大概怕他难堪,符确没提昨天的事,也没说什么安慰话。 只慢条斯理剥下一瓣,白色的筋膜一点点撕干净,递到江在寒唇边。 江在寒伸手去接。 “张嘴。” 符确讲话的语气不凶,更像是哄。 但江在寒能感觉到他的阴沉不快。 从醒来到现在,符确没笑过。 江在寒的手顿了一下,落回去,低头咬走那瓣蜜柚。 是江在寒喜欢的味道,甜的,但不全甜,带一点点微微的酸。 充盈的汁水在舌尖散开,江在寒觉得清醒很多,不那么头晕了。 “符确。”江在寒没办法就这样安安静静、两个人都装无事发生,他看向符确,“昨天晚上……” 符确摘筋的动作停住,不动声色回视他。 “今天警察联系过我,”符确的声音冷静,“监控、酒杯那些实打实的证据都集齐了,需要你去录口供。我说你不舒服,晚点联系。等你感觉好一些,我们去警局。” “好。”江在寒抿了抿唇。 符确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但江在寒太喜欢藏心思了,很难确定。 于是问道:“你会包庇张亚吗?” “不会。” “你会包庇徐徽言吗?” 江在寒记得昨晚在酒店,在符确怀里瞥见他睨视徐徽言时的眼神,利刃一般。在符确眼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是徐徽言。 “你误会了,”江在寒捏着指尖,“符确,这件事和徐徽言没有关系。”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符确反常地沉默着,缓缓站起来,床前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在寒的视线跟着他,仰起脸。 屋里暗得看不清符确的眼神。 可是他下颌绷紧了,露出锋利的线条。后牙用力咬着,连脖颈的青筋都显出来。 江在寒知道他很生气。 气到连话都不想讲。 他飞速思考怎么在不暴露他和徐徽言关系的前提下,说出让符确信服宽心的话。 “为什么?”符确突然出声,语气冰冷。 “因为徐徽言后面还有一场酒局,他不会……” “我不是问这个。”符确打断他,“我问你为什么对他不一样。” 从石油峰会的时候,符确都隐隐察觉了。 江在寒对徐徽言不是平常对陌生人的态度。 甚至他对徐徽言那个助理都不像初次见面的态度。 “宏远是最大的能源公司,”江在寒面无表情地说,“会对我的职业发展很有帮助。” 符确没说话,目光灼灼落在江在寒脸上。 江在寒迎着那目光,心是虚的。 他不知道符确会不会相信这个说辞,但此刻符确神色难辨,和平常那个喜怒全摆在脸上的年轻人不一样了。 “给我一年。”符确说。 “什么?”江在寒惊诧地睁大眼。 “给我一年时间,”符确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半年毕业,回福南,再半年,我能让福南成为最大。可以吗?” 江在寒胸口涩然。 像是被骤然扔来的重石压住,堵得死死的。 符确趴在书桌一边挠头一边在案例上圈圈划划,熬红眼还嘴硬、要做这个家最用功的人,深夜被喵蹭、一边撸猫一边怒喝妖妃误国…… 一幕幕闪现脑海。 竟然是因为自己。 酸胀感从心口涌上来。 江在寒不知从何开口。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直接告诉符确。 符确那么好,一定不会鄙夷轻视他。 可是…… 符确那么好,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江在寒,我知道我说过,我不会过问你不愿意讲的事情。我反悔一次行不行?” 江在寒手指蓦地收紧。 “昨天的事,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接受范围。这二十个小时我……如果我提前到,如果我及时找到你……我根本不敢往下想。你知道我接到你电话听见你求救的声音是什么心情,看见你缩在那里神志不清怕到发抖是什么心情……你不能……” 符确突然哽咽,说不下去。 伪装的平静就这么被自己寥寥几句击碎了。 他觉得丢人。 别开视线。 临街的房子陆续亮起灯,门前枯败的枝桠被照出斑驳的影,与黑压压的天空相连。 符确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 江在寒在下床。 但他不往那边看。他要让江在寒知道他在生气,他生气的时候很凶,谁都哄不好。 江在寒走到符确面前,触碰了符确的手。 符确紧紧握拳,才能不失控。江在寒没有他手大,握不住他的拳头。 符确不为所动,可是呼吸变得粗重。 江在寒想了一会,抬手环住了符确的脖子。 “对不起,”他稍稍踮脚,上下抚着符确的后脑。 以前符确这样摸过他的头,他觉得很舒服。 “对不起,别生气。” 半晌,符确僵硬的肩膀松了些,握紧的拳头也放开了,摁到江在寒单薄的背部,用力回抱。 “你肯定是想搞死我,江老师,你太坏了。” “嗯,我坏,你好。” 江在寒偏头,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 符确凶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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