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泣着睁开眼,看到陆砚洲站在床边,双眼猩红。 那些克制的、压抑的、冷漠的、在人前永远游刃有余的假面纷纷掉落,露出底下沸腾的岩浆。 阮绵瞪大眼睛看着他,哭得更厉害了。 “哥……” 陆砚洲拉过一旁的被子将他兜头盖了个严严实实。 阮绵陷入一片黑暗,听觉变得敏锐,他又听到一声闷响。 “你敢动他!”每一个字仿佛都从牙缝里挤出来,裹挟着滔天怒火。 陆砚洲抓住李军的肩膀,一个过肩摔将刚爬起来的李军狠狠砸在地上。 李军被摔得晕头转向,身下早都吓软了,血顺着头流进眼睛里一片模糊,他挣扎着抬头看向来人,却根本看不清楚,气得嘴里骂骂咧咧,“操你妈!” “你他妈找死!”陆砚洲眼眶充血,额头青筋暴起,狠揍了他几拳,拳拳到肉,李军痛的直叫,还不解气,转身抄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 蒋鸣刚追到卧室门口,就看见陆砚洲疯了一样将李军按在地上,拿烟灰缸砸他的头,李军满头满脸血流不止。 蒋鸣赶紧上前拦住他又要往下砸的手,将烟灰缸夺走,“停停停,再打要出人命了!” 陆砚洲喘着粗气,对蒋鸣说:“你先出去。” 随即踉跄着起身回到床边将镣铐和项圈解开,用宽大的浴巾将阮绵包了个严严实实抱进怀里。 阮绵在他怀里抖得不成样子,泪水糊了满脸,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声,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他将人紧紧搂住,低声安抚道:“别怕,我们回家。” 蒋鸣正在外间打电话,见陆砚洲抱个裹成粽子一样的人出来,只能看见一头乌黑的头发,眼中闪着兴奋又八卦的光芒:“这谁啊?” 陆砚洲将钥匙抛给他:“去医院,这里我会让人处理。” 阮绵听到医院在他怀里扭起来,嘴里不停喊着不要。陆砚洲只能让蒋鸣先送他们回家。 一路风驰电掣,阮绵窝在陆砚洲怀里不停的哭,怎么都止不住,身体不安又难受的扭动着。 陆砚洲轻轻揉着他的头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方时赫在哪。”陆砚洲突然发问,阮绵颤了一下,蒋鸣抬头从后视镜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他前天带着小情人去外地考察项目了,怎么了?” 陆砚洲没说话,阮绵突然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前抽噎。 他身上很烫,皮肤相贴的瞬间陆砚洲身体不由得紧绷。 胸口一片温热的濡湿,一行泪水顺着眼尾流进耳蜗里,晃晃荡荡。 像月光下的露珠。 陆砚洲盯看片刻,随后伸手为他擦干。 蒋鸣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不由自主瞪大了眼。
第37章 你想清楚了 陆砚洲俯身将人放在自己卧室床上,阮绵仍旧没有松开手,仰着通红的湿哒哒的脸望着他。 像想要得到安抚的小狗,可怜又可爱。 鼻尖只隔着不到一拳的距离,毫厘间交换着彼此的呼吸,焦灼、滚烫。 陆砚洲抬手想要掰开缠在他脖子上的手,阮绵死死抱住不松手,眼巴巴看着他,固执的等着他悬而未决的吻。 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略微低头就能触碰到那柔软。 陆砚洲望着那两团渴求,移开目光微微偏过头。 阮绵攥住他衬衫前襟蜻蜓点水般吻他的脸颊,然后倾身,鼻尖相抵,颤颤巍巍去够他的唇。 唇瓣如他所愿紧紧相贴,他虔诚而又不安的伸出舌尖往那紧闭的嘴里钻。 陆砚洲任他动作,没有回应。 直到阮绵的眼泪又一颗一颗落下来,难过的像讨不到糖果的小孩。 他呼吸凝滞,抿紧唇忍了又忍,终于抬手将手指穿cha进那柔软的发丝间,牢牢扣住阮绵的后脑勺,缓慢而克制的回应。 唇舌厮磨绞缠,伴随着口允口及搅/弄的动作,响起暧昧的水声。 体温一点一点在难舍的缠绵中变得滚烫,心跳和呼吸在安静的房间里沉重而热烈,阮绵被笼罩在他的身身区之下,只觉自己要化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扑进这热浪,不管是变成灰还是变成烟,都无怨无悔,于是颤手去解衬衣的扣子。 第一颗扣子被解开,陆砚洲睁开眼停止了亲吻,他抓住阮绵的手,眼神深得看不见底,“你知道我是谁吗?” 阮绵眼眶通红,里面一片迷雾,他很轻的喊了一声:“哥哥。” 陆砚洲垂眸无声地看着他,拇指抚过他唇角:“叫我的名字。” 阮绵面色潮红,心脏狂跳,那个在心里研磨过无数次的名字和后缀终于光明正大从舌尖滑出来:“陆砚洲,我喜欢你……” 他尾音颤着,温柔缱绻到窗外的月色都要逊色几分。 昏黄的灯光下,那眼睛亮得像波光粼粼的湖面,里头盛着的满腔爱意随水波荡漾,不说也能一眼看穿。 陆砚洲不知道阮绵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阮绵心软的。 那泛红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陆砚洲摸了摸他的脸,泪珠滴落在食指,湿润滚烫。 他哑着嗓子:“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阮绵点了点头,将本来就有些散开的浴巾撩开,那双总是挂着胆怯的眼睛此刻勇敢的看着他。 他凝视着那一片水雾,撑起身,腾出一只手解衬衫的扣子,“你想清楚了。” 指尖动作很慢,他在给阮绵后悔的时间。 阮绵看着他若隐若现的月匈口,大着胆子去解他的月要带,却怎么都弄不开。 又笨手笨脚去解自己月孛子上的绑带,却弄成了死结,怎么都脱不下来。 陆砚洲寒着脸将那该死的衣服月兑下,和丝袜一起扯下扔到垃圾桶。 “把火丁关掉。”阮绵低声祈求,陆砚洲关了灯。 平常软绵绵的人变成了石头,手指如同新生的藤蔓被石头缝卡得动弹不得。 “放松”陆砚洲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很有耐心的口勿他,是阮绵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那里得到过的温柔。 性对他来说是伴随着暴力的恐怖,尊严的抹杀,可陆砚洲是美好的。 他努力放松,怀着献祭的心情想要接纳。 渐渐地,他感到自己好像漂浮在云端,云朵温暖、干燥,带着抚平一切伤痛的力量。 阮绵捂着嘴小声哭泣,陆砚洲拿开他的手,口勿像裹着天鹅绒的冰雹,看似粗暴,落下却意外轻柔,将他的眼泪和呜口因都卷进口月空里。 小河流水潺潺 ,性谷欠、爱欲、死欲在这一刻沸腾到顶点。 一轮弯月高悬在夜空中,在室内洒下一小片清辉 。 这场意料之外的暴风雨里,每个雨滴都精准落在渴望被浇灌的干涸之处,在战栗中绽放出娇艳的玫瑰。 陆砚洲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这么多,多到差点将他的理智都淹塌。 枕头和中间的床单湿透了,陆砚洲擦干滑腻腻的掌心和发白的手指,抱着人去了客卧。 阮绵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眼前一片模糊,陆砚洲靠在床头抽烟, 烟草 味让他胸口感到窒息,却又无比心安。 月亮不见了,天空黑的睁眼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小点火星忽明忽灭。 他抱着陆砚洲的腰,像是死而复生。 陆砚洲打开床头的暗灯,暖光下,惹得他大动干戈的始作俑者,乖巧的侧睡在他臂弯里,呼吸平稳,胸口在薄薄的毛毯下微微起伏 ,眼皮 肿的厉害,鼻头都泛着红,却好像在笑。 抽完最后一支烟,怀里的人翻了个身,嘴唇饱满鲜艳的像石榴,咬一口似乎就会流汁,下巴却瘦瘦尖尖,没有一点肉 陆砚洲俯下身在那可怜的下巴上吻了吻,将人搂紧在怀里,然后勾住他的脚,也闭上眼沉沉睡去 。 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将室内照的明亮,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身侧是空的,他摸了摸,掌下一点残存的体温都没有。 心中说不出的失落,阮绵拿过手机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 他坐起身,浑身很酸,却很清爽,缓了一会才意识到身体被擦的很干净。 阮绵不知道陆砚洲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 陆砚洲推门进来,阮绵正坐在床上发呆,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他进来立马将眼神移开。 他走到衣柜找出一套自己高中时的短袖和运动裤递给他,“穿这个吧。” 阮绵接过衣服,陆砚洲还穿着浴袍,敞开的胸口和脖子上还有自己留下的吻痕和牙印,他快速别开眼,陆砚洲又出去了 。 昨晚的画面不断在脑中播放,他感觉没脸见人。 过了一会又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阮绵脸色白了白,不过他很快就将自己安抚好了,他爱陆砚洲,就算今天方时赫发现了将他打死,他也不后悔昨晚的决定。 只是,陆砚洲会后悔吗 ? 他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又开始想念门外的陆砚洲,起身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陆砚洲正在餐桌上摆碗筷,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大,看起来更营养不良了。 “刷牙吃饭。”他声音不冷不热。 阮绵走到卫生间,发现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漱口杯里接满了水 。 他抬眼看见镜中的自己眼眶泛红。 阮绵回到餐厅拉开凳子坐下,他面前有一盘红烧排骨,泛着诱人的光泽。 “你做的吗?”他睁圆了眼,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想到昨晚自己又哭又叫的画面,脸红的滴血。 陆砚洲盛了一碗羊肉汤放在他面前,“吃吧 。” 阮绵看着他,陆砚洲的脸色又恢复了从前的随和,他眼睛弯了弯,将碗里的肉和汤吃完,又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瞳孔一亮:“好吃。” “多吃点。” 他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听话的吃了很多肉。 吃饱喝足,阮绵将猫抱过来躺在沙发上,陆砚洲在医药箱里翻找着什么,朝他走 过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褐色的糖,清清凉凉,是润喉糖。 他正要收回手,阮绵突然咬住了他的旨尖。 陆砚洲沉默的看着他,没有抽回手,阮绵胆子大起来,陆砚洲曲起腿单膝跪在沙发上,夹住手中的湿滑把玩。 阮绵紅着脸任他逗弄,银线顺着嘴角淌 下滴在掌中,乖极了 。 他伸手解开那松松垮垮的系带,嘴里的润喉糖囫囵咽下,噎得他差点番羽了个白眼。 啾啾跳到茶几上,闪动着蓝眼珠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他们 。 陆砚洲见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有点想笑,但很快笑不出来 ,阮绵技术真的很差,牙齿磕磕绊绊弄得他有点疼。 不过阮绵是个好学生,摸索了一会就学会了收牙,陆砚洲手放在他脑袋上揉着他的头发,软软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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