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车门,向电梯走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金属镜面映出他冷峻的面容,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喉结微微滚动。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五楼,门打开的瞬间,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头顶的灯洒下苍白的光晕。 门前空空如也,没有人蹲在门口,眼睛发亮的小声对他说“你回来了。” 对面的门紧闭着,没有一丝动静。陆砚洲站在原地,手落在门把手上没动,仿佛在等待什么。 然而,没有人开门。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压抑的呼吸声在走廊里回荡。陆砚洲收回视线,“咣”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第39章 一般 方时赫在主卧扫荡了一圈,没有看到阮绵的身影,并且床上只有空荡荡一张床垫。 心蓦地一沉,他转身朝侧卧走去,果不其然,借着月色看到床上有一团隆起,他打开床头灯,阮绵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张瘦巴巴的小脸,眉头紧紧蹙着,似乎十分伤心。 心里突然有点不是个滋味儿,刚结婚后他也是收过心的,想放下心里那些怨恨不甘跟阮绵好好过日子,可阮绵像块冰一样捂不热,看他的眼神不是像仇人一样憎恨就是像死人一样平静。 渐渐的他也就不回来了,外面多的是想要讨好自己的漂亮男孩。 方时赫走到床边坐下,慢慢俯身埋在他颈窝深嗅,口允口及,阮绵轻轻口亨了一声下意识抱住他的头。 这个动作似乎取悦到了方时赫,他解开阮绵的目垂衣扣子,沿着锁骨一路往下亲口勿。 阮绵睁开眼看到伏在自己月匈口的脑袋,脑中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慌慌张张一把将人推开。 方时赫被他推得差点摔倒,眼中的情谷欠瞬间褪尽,他恶狠狠盯着眼前的人,“你敢推我。” 阮绵哆哆嗦嗦将扣子扣好,抄起手边的枕头向他砸去,方时赫刚要发火,阮绵的眼泪大颗掉下来,委屈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把人带回来。” 方时赫一愣,他从来没在阮绵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阮绵也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他竟然像个被妻子抓到偷腥的普通丈夫一样,心里涌起心虚和愧疚。 平时花言巧语的人此刻却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了一下,上前将阮绵抱进怀中,却摸到一把硌手的骨头。 阮绵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你别碰我!”然后跑到床角缩成一团,稀里哗啦的掉眼泪:“你脏死了。” 方时赫脸色变得铁青,阮绵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又要打我吗?”他一张脸憋的通红,继续控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方时赫看着他伤心欲绝的脸,最终败下阵来,语气冷冰冰:“明晚的宴会七点开始,你自己过来。”说完摔门而出。 直到听到玄关处的关门声,阮绵终于松了口气,他将眼泪擦干,没想到方时赫居然吃这一套,今晚算是躲过一劫。 他裹紧被子,想到宴会心里一阵无力。 明天是方夫人的生日宴,他不去也得去,阮宁被赶出陆家的事也已不是秘密,他已经预料到明天要遭受怎样的耻笑和刁难。 这种无力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去兴瑞送咖啡。 他终于碰到陆砚洲了,在二十三楼的走廊里,即将擦身而过时,阮绵挤出一个笑在看到他冰冷的脸色后落了下来。 空气都变得冰冷。 他看自己的眼神轻飘飘的,让阮绵感觉自己是一团垃圾。 那一刻阮绵感觉自己的世界分崩离析,再也拼凑不起来。 视线变得模糊,耳朵里有一种沉闷的回响,被牢牢关在里面。 阮绵蹲在电梯角落,回到一楼,小曼正在电梯口等他,看见他惨白的脸色,有些疑惑:“怎么啦,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阮绵望向虚空,摇了摇头,“没事,回去吧。” 回到店里,他跟店长协调了一下班次,回家换完衣服便朝宴会的海边别墅走去。 华灯初上,海风从敞开的窗户吹入,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宾客们的脸庞,带来一丝清凉。 阮绵站在角落里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喧哗的人群有一瞬安静。 他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看见方夫人朝自己走来,心跳开始加快。 方夫人面色阴沉,目光如利剑,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哒哒声像小锤子砸在他心尖上。 握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动。 方夫人走到他跟前,愤恨地盯着他,声音像是从冰窖里透出来:“时赫在哪?” 阮绵低下头:“我……我不知道。” 方夫人见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阮宁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害得她也丢尽了脸,抬手便朝他脸上甩去。 “啪”的一声闷响,周围的声音骤然一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阮绵下意识躲了一下,但她力气很大,指节仍然打到了脸上留下指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他身子晃了晃,红色的酒液洒在裤腿上。 阮绵站在原地,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周围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有人低声议论:“听说他勾引的方时赫非他不娶,方家原本的联姻都黄了。” “方夫人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陆砚洲顺着声潮向人群中望去。 “砚洲!”身后传来热情的声音,他转过身,蒋鸣和陈序正朝他走来。 “看什么呢?”蒋鸣大步上前,举起手中的红酒和他碰杯。 蒋鸣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阮绵脸上的巴掌印,“那就是时赫的老婆,你那个弟弟,你回国后应该还没见过吧。” 陈序打趣道:“他当初要死要活将人弄进门,还以为遇到了真爱,从此洗心革面,没想到玩得更疯了。” 陆砚洲端着酒杯,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冷得厉害。 正聊着,话题中心的另一位主人公姗姗来迟。 方时赫搂着一个尖下巴圆眼睛的男孩儿走了进来,他依偎在方时赫怀里,乖巧动人。 蒋鸣打量着他:“你怎么现在才来,刚刚你母亲可发了脾气,阮绵替你挨了好大一巴掌。” 方时赫一副慵懒的模样,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手里还夹着一支未燃尽的烟。 “哟,时赫,你可算来了!”陈序看了一眼男孩,是个生面孔,笑着打趣,“怎么,这么快又换人了?你老婆真不跟你急?” 方时赫脸一沉,想到昨晚阮绵说他脏,随手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搂着男孩坐到沙发上:“他能怎么样?” 蒋鸣听了,忍不住摇头:“你当初为了他,在你妈面前又是撒泼又是绝食,怎么这才多久,你就这么欺负人?” 方时赫心中憋闷,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陆砚洲:“他太不知情识趣了,整天就知道在家待着,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跟他在一起,简直闷得慌。” 他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男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还是这样的有意思,懂得怎么让人开心。” 蒋鸣毫不留情面的嘲笑他:“你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小情人面色一僵,心里十分不服气,却不敢表现出来,这些人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但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十分自信的,要不然也搭不上方时赫。 陈序有事没事都要搅出三分屎,他看着方时赫:“哎,你把嫂子叫过来,好久没见了。” 方时赫抿了一口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滑动屏幕,找到号码拨了过去。 阮绵正在宴会厅角落里吃一块香草味提拉米苏,口袋里贴着大腿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方时赫”三个大字,内心涌出一股抗拒,最终在电话挂断之前接听起来。 想到昨晚两人的不欢而散,方时赫面无表情:“你过来,我在右边最后方沙发这里。” 阮绵脚步沉重地朝右后方的沙发走去,目光在人群中游移,试图寻找方时赫的身影。 然而,当他快要走近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脚底窜上来一丝冷意。 陆砚洲坐在沙发上,身姿挺拔,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俊美无双,只是俊朗的五官上,覆着厚厚的冰霜。 蒋鸣捅了捅陆砚洲的胳膊,朝前方使了个眼色。 陆砚洲抬眼看去,白色衬衫扎在浅色西裤里,最先入目的是一截细腰,衬衫采用高档丝绸面料,柔滑细腻,随着动作流淌出光泽,高贵又不失内敛。 视线上移,对上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睛。 他脸颊到耳根之间还残留着红色的指印,像一朵被暴雨摧残的蔷薇。 蒋鸣见他盯着人,脸色变幻莫测,以为他被美色摄住:“怎么样,你这弟弟确实够美的,难怪方时赫为他发疯。” 陆砚洲看着阮绵,突然十分憎恨那双眼睛,透露出蛊惑人心般的眼神。 蒋鸣又捅了捅他,要他给出回馈,陆砚洲收回视线,将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一般。” 蒋鸣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的审美在国外被荼毒了?” 陆砚洲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那小情人看见阮绵走来也大吃一惊。他见方时赫对他老婆如此不尊重,以为对方长相一般,没想到长得比明星还好看。相形见绌之下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扭了扭身体,方时赫却将他搂的更紧。 阮绵走到方时赫身边,陈序和蒋鸣不太正经的喊了声嫂子好。
第40章 除非我死 阮绵站在方时赫身旁低着头,不敢往陆砚洲的方向看,方时赫见他毫不在意自己的存在,抬起脚朝他小腿踢了过去,语气阴森:“哑巴了?” 蒋鸣对着两人做口型:“真不是个东西。” 西装裤上留下一个灰黑的脚印,天仙坠落泥尘。 阮绵看着方时赫,余光察觉到陆砚洲正在看自己,手指不自觉捏紧了裤缝,颤着声线低低喊了一声“老公。” 蒋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陈序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心里暗骂方时赫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时赫一动不动盯着他,眼神闪过一丝怨恨,然后朝对面的人抬了抬下巴:“跟你哥打个招呼。” 阮绵一动不动,直到方时赫又踢了他一脚,才转身缓缓朝陆砚洲走去。 那双冻结成冰的眼睛,正冷冷盯着自己,让人不寒而栗。 “哥。”他声音止不住发颤。 陆砚洲一言不发注视着他,阮绵的睫毛轻轻颤动起来,像受惊的飞鸟,嘴角上还残留着一点白色的奶油,让人想入非非。 他视线下移,看到对方衬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吻痕,颜色深得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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