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掌,脸颊贴上来,呢喃了一句,“好凉快,好舒服……” 更不对劲的是某个地方,真丝的被单搭上去,一顶宽敞豪华的帐篷竖起来。 张定坤一腔绮思遐想飞到了爪哇国,飞速的起身,裹了件睡袍,一个电话挂到圣约翰医院,又高声吩咐司机去接人。 在等医生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浴室打了一盆温水,拧了毛巾把子,一遍一遍给方绍伦擦拭全身。 但方绍伦并不是安分的躺在那里任他擦,他只要挨上去,他就跟牛皮糖一样的黏上来。 张定坤被他撩拨得来火,把毛巾往铜盆里一扔,“这可是你主动的啊方绍伦。” 他扑上去狠狠吻住他的唇,就像一根引燃的火柴扔到了茅草堆里,还是晒得特别干燥的那种,“哄”一声,瞬间燃起一场大火,那火苗你抢我夺、你追我赶,燃烧得肆意而热烈。 “嘶……”最终张定坤败北,撑起手肘,抬起头,嫣红的鲜血从他嘴角滴下来。 他皱眉咬了咬牙,“方绍伦,往后你可别叫我狗了。狗见了你都得怕……哎,等会……等会……” 几个人抵挡得住日思夜想的人对自己勾缠亲吻? 反正张定坤自认没这个定力,两个人在床上滚作一团,直到——“咳咳,密斯脱张?” 整个二楼都是卧室,自然没关门,两个人投入得楼梯间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张定坤赶紧拿被子将方绍伦裹住,幸亏睡袍还在身上,系紧了带子,邀请约翰逊进来,又压着方绍伦的两只手不让他乱动,让约翰逊检查。 西医习惯戴听诊器,冰凉的磁块放在方绍伦的胸口上,让他有片刻的安静。 片刻后,约翰逊站起身,用流利的汉语道,“应该是吃了某种助兴的药物,类似兴奋剂。” “兴奋剂?” “对,我们国家上个世纪末从动物的性腺中提取睾酮制成过类似药物,其实你们华国才是这块的祖宗。”约翰逊竖了个大拇指。 张定坤拧起眉,长三堂子的娘们简直疯了,竟然敢给他家大少爷下药! 不过当务之急得先治疗,“治疗?”约翰逊皱了皱眉,“你不正在给他治着吗?”
第38章 “目前没有很有疗效的药物,”约翰逊耸耸肩,摊开双手,“只能通过汗液或者体|液将它代谢。哦,你还可以多喂他喝点水。” 他抛给张定坤一个满怀兴味的笑容,体贴的带上了门。 张定坤点了根烟在床畔坐下,睨着在床上翻滚呻吟的人,一时有些犯了难。 他如果趁火打劫,等明天大少爷清醒了估计能把他砍死。 可是看着那具修长皎洁的躯体,简直让人口干舌燥。 细密的汗珠从暖白的皮肤里冒出来,眉梢眼角的神色就像荡漾在春水里的野草,尤其那喉间的低吟,一波一波撩人心弦。 他试探着从睡袍里伸出一条腿,搁到床上,神智迷糊的某人立刻攀爬而来。 要是大少爷清醒的时候能有这么主动,他能乐死。 低头看一眼游进腰腹间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根根分明的趴伏在肌肉上,还揉捏了两把。 张定坤倾身按熄了烟,叹口气,把被子一掀,将两具躯体都包裹进去…… 漫长的一夜里,他手口并用的催开了千树万树繁花,花瓣迎风飞舞,落在床单上却变成片片雪白…… 虽然这个方式他驾轻就熟,但反反复复,简直能把人累岔气。 嘴角本来就被咬破了,方绍伦神智迷乱间揪着他头发,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这下好,彻底的裂开肿胀起来。 施虐的人还极不满意的哼哼唧唧,张定坤实在忍不住,伸手在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老子真是欠你的。” 竟然被……弹了回来? 比起十年前遇蛇那次,更多了弹性与韧劲。手感好得不可思议。 张定坤瞬间不想再当正人君子,机会千载难逢,放过才是傻子,把人办了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结果折腾半晌,不得其门而入。 这事听过、说过,没干过,真正实施起来,似乎难度不小?尺寸怎么看都不匹配。 而且大少爷也不肯老实趴着让他研究,总想反身往他身上扑,嘴里又没个轻重,皮都让他啃秃噜。 “……哎……哎……别咬……你戳我肚脐眼干什么……嘶……轻点……” 这是张定坤人生最难熬的夜晚之一,逃难路上似乎都没这么仓促惊惶,一颗心在担忧、雀跃之间反复横跳。 直到方绍伦退了灼热,呼吸渐渐平缓,手脚也安分下来,他才松了口气,疲累至极,飞快地沉入黑甜的梦乡里。 天光从窗棂间递进,在床前投下一片暖白的时候,方绍伦醒了过来。 他开始没意识到这并不是魏公馆的客房,习惯性伸个懒腰,张嘴打哈欠。 结果嘴张到一半,瞥见半掩在枕侧的另一张面孔,顷刻间魂飞魄散,一下从床上蹦到了地上。 这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连忙抓过床畔的俄罗斯毛毯围裹住。拉扯间床上的被子被拉开,露出大半个赤裸的脊背。 蜜色的肌肤上遍布着抓挠的印记和咬痕,掩在枕头里的脸庞完全的曝露出来,原本周正极有气势的一张脸,此刻唇角皲裂,脸庞上还残有委屈的神色。 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水流一般重新灌入脑海,方绍伦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喝醉了……然后……然后……把这个人睡了!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脑袋正好与床铺齐平,而枕堆里的那张脸庞缓缓睁开了眼睛…… 方绍伦倒吸口凉气,真的是张三!他嗫嚅着,却半晌都发不出声音。 被吵醒的张定坤,缓慢的顺着床头撑起身体,却轻“嘶”了一声,手掌按住腰身,不悦的看了一眼怔愣的方绍伦。 “不,这不可能……”方绍伦喃喃道,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张定坤的公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嚷什么?!学人家喝花酒,一遭就着了道。”张定坤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习惯性摸向床头的烟盒,一抬手却又“哎”了一声,这胳膊让他枕半宿都麻了,算了,不抽了。 他皱起眉,“这事我还得查一查,长三堂子的姑娘们一般没这么大胆子,敢往客人的酒杯里下药。” 两厢情愿弄点小玩意儿助个兴是有的,在一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下手,而且对象还是方大少爷,这事透着点不寻常。 “我到之前,你喝了什么?谁服侍的你?”张定坤走进厅堂第一眼,自然是看向方绍伦,当时他身后似乎坐了个女子,但等他应酬完众人,再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身畔并没有旁人。 “叫什么……玉莲,”方绍伦思索着,“她给了我一盏青梅酒,说自己亲手酿的……” 他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昨晚上……被人下了药?” 张定坤点头,“我让约翰逊来看过了。” 方绍伦简直震惊,头一回喝花酒就着了道,还喊了医生? 他捂住脸,叫医生这个环节完全没有印象,但两具交缠的赤裸躯体,像隔着一块毛玻璃般,有点模糊的记忆。 “难怪昨晚上那酒似乎特别醉人……”他呆怔着,喃喃道。 张定坤的目光克制不住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流连,刚睡醒的大少爷愈发好看,鲜嫩得让人想扑过去咬一口。 不过人中了药他都没能吃到嘴里,这会就更不用想了,忙活了大半个晚上,他急需补充体力,慵懒的滑入被窝,“这事你别管了,我会查,让我补个觉先。” 方绍伦从他疲惫的神情和软弱的举止里,品出点“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的意味来,低声道,“是我……把你给……弄成这样的?” 张定坤愣了一下,从被窝里探出头,露出肿胀的嘴角,“不然呢?” 他棕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光,“怎么?你干了什么好事,你不记得了?” 方绍伦点头,又摇头,“记是记得一点……” 那就是记得不清楚了,张定坤原本有些宕机的大脑瞬间飞快的运转起来,却是不疾不徐的拉起被子,盖住翘起的嘴角,瓮声道,“算了,我心甘情愿的,怪不着你。” “你……”方绍伦握着拳头恨恨的捶了一下脑袋,“为什么不把我锁在房间里……” “啊呀!你还倒打一耙了!昨晚上是谁死拖着我不放手?!”他佯装气愤的从被窝里钻出半个身体,展示满身的痕迹,“铁棍一样,尽往人身上戳!这会倒怪上我了!” 方绍伦面皮涨红,脑海里却越来越多的回想起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张定坤越说越委屈,“约翰逊说得泄出来,不然你得遭老罪了!三更半夜我上哪去找个干净娘们来给你泻火?就算看着干净,我咋保得住她有病没病?” 他垂头低声道,“我只保得住……我自己……”声音里满溢着委屈,全然不是平时不可一世的模样。 方绍伦一下子愣住,目光从他低垂的面庞移到裂开的嘴角再到抓破皮的肩膀,浑身上下都写着“凄惨”二字。 为了不让他不遭罪,他自个遭老罪了。 大少爷虽然没啥经验,但听说过“走后门”、“卖屁股”,想也知道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回事,如今他没啥异样,张定坤壮得跟牛似的,却是这副……昨夜风雨残红满地的情状。 看样子,真的是自个着了道,把他给……睡了。 他一口老血哽在胸口,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最多的情绪是懊恼,这事他臆想过许多次,不管对象是谁,这个过程十分令人期待,结果……就这样? 就好比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总算摘了个仙桃,囫囵一口吞了,啥滋味都没咂摸到。 愧疚呢,也是有一点的。睨一眼张三即使蜷缩着,也显得魁梧的身躯,这么牛高马大的,被他压了,心里恐怕不好受吧? 但同时一丝丝庆幸涌上心头,还好不是别人,要是睡了个陌生人,他非撞墙不可。 非得有这么一劫的话,宁肯是张三吧。 方绍伦愣在原地,一颗心七上八下,一张脸庞也是阴晴不定,半晌,从地上爬到床头靠坐着,长吁短叹了半天,终于低声道,“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我,我会负责的。” 张定坤嚷完那一通,便裹回被子里,一直偷眼瞧着他的神色,听到这话,上扬的唇角简直要压不住,只能扯起被子蒙住口鼻,闷声道,“你……能怎么负责?” “你想让我……怎么办?”方绍伦这会脑袋里简直乱成了一团麻,扯不清头绪。 “用不着!你滚吧,我要睡了。”张定坤以退为进,将被子一裹,翻了个身,又是“哎哟”连天。 方绍伦叹气,“咱两个男人又不能成亲,这么着吧……你不结亲,我也不结,如果将来你有了喜欢的姑娘,成亲了,咱们就了断这事。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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