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杂志嘛,可能也没那么严肃,如果你紧张,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去。” “不用了,你那么忙。” 直到我的车停进了左女士家的院子,我才有时间看手机消息,野泽发了好几条,说:打扰了。 说:Frank,不知道改天能不能请你吃个饭,知道你晚上要陪爱人的嘛,中午就好,我朋友开的日本料理,相信你会喜欢。 还说:抱歉,可能很冒昧,我们都远在异国他乡,应该能成为朋友。 我有些讶异,不知道怎么回复更加妥当,就干脆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在了鞋柜上,换鞋。Ethan在和森姐说话,笑得不拘小节,院子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晚上要在院子里烧烤的,天气已经很凉了,森姐给Ethan找了一件厚外套穿上,他弓着腰看炉子里的炭火,脸被映得发红,又转过身来看我。 左女士放了一张很老很老的唱片,Ethan扑上来和我拥抱,我也紧紧将他抱着,现在,我们一起来到了真正的秋天。
第41章 (FR. 左渤遥) 那个傍晚和Frank在院子里拥抱的时候,我说:“要是现在能去德国就好了,我挺想去的。” 疫情已经缓解了,现如今最大的阻碍是Frank很忙,没时间休长假,他帮森姐一起烤肉,和她聊买车的事情,我呢,得到了一串刚烤熟的鸡翅,站在旁边一点点啃。 我妈一直在忙前忙后,后来,我们一起坐下来吃东西,脸被凉风吹着,身上又穿得很厚,我喝了一些酒,到了将醉未醉的状态,席地而坐的时候用下巴抵着膝盖,快要睡着了。 Frank坐到我身边来,用薄毛毯盖在我身上,他还在和我妈碰杯,我靠在了他怀里,开心地笑,合上眼睛,说道:“明天去赛道上跑两圈,我的伤已经好了。” “跑一圈就行了,好不好?”Frank摸着我的耳朵,那么温柔地问我,又说,“后天我休息,陪你过去吧。” Frank给我的那么多好,像上瘾的毒药一样浇灌着我,我开始陷入泥沼一般,快要迷失了。我拽拽他的衣服袖子,说:“不要你陪着,我有朋友。” 我妈插进话来说我:“受伤了还这么贪玩,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话怎么听都不顺我的耳,于是我转过身,揽着Frank脖子,靠进他怀里,快睡着了。 有点热,又很冷,体感绝对不是舒适的,但我觉得足够好了,晚上第一次和Frank在我妈这里住下,我很快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的。 第二天睁开眼睛,天蒙蒙亮,Frank已经起床了,浴室里传来了水声,他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忽然振动起来,是六点五十分的闹钟。 有两条新消息进来,但不知道是谁发的,过了大概十秒钟,忽然有一通电话进来了,备注是“野泽阳太”。 我接起来,野泽毫不犹豫地打招呼,说:“Frank,早安,今天的会面可能要提前半小时,我需要和您及时对接。” 我揉了揉脑袋,轻轻打了个呵欠,说:“不好意思,Frank在洗澡,一会儿再打过来吧。” “您是——”他居然接了这样两个字。 按理来说,下属不会没事找事弄清楚上司的每个电话是谁接的,这个日本人的疑问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他说:“啊,不好意思,再见。” 我把手机扔进枕头里,然后跳下床去拍浴室的门,于是,水声暂时停了下来,我告诉Frank:“刚刚野泽阳太给你打电话,你给他回一个吧,事情好像很紧急。” Frank忽然开了门出来,穿着浴袍擦头发,他说:“没关系,我一会儿再回,你再睡一会儿。” 我穿着一身条纹的睡衣,看上去特别像个病号,头发也长,Frank抱着我接吻,亲了好一会儿,他说:“睡觉吧,明天和你去赛车场。” “那个什么阳太,他居然还问我是谁,够搞笑的。”吐槽结束了,我差不多也要把这件事忘了。 Frank说:“他就那种人,你别在意,也不用回答。” 我下楼和Frank一起吃了刘阿姨做的早餐,然后目送他上车离开,我妈也要去上班了,她坐在我对面撕面包片,说:“你懂怎么看好男人吗?” “什么意思?” “不要让自己完全陷进去,这是很危险的,”我妈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当然希望他一直对你这么好,但有些时候总要给自己留退路的。” 我看着我妈,皱起眉头说道:“这么怀疑别人真的好嘛……”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这句话结束了我们的交谈,我妈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撕下来的面包边塞进嘴巴里,然后就站起来了,我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来辩驳。 我在想,要是Frank听到我妈在背后这么说他,会不会特别难过。 乐队再次开始排练了,我们把没来得及表演的新歌拍成视频,免费给粉丝看,这样挺开心的,和参加节目晋级的那种开心不太一样。 菲子还是像以前那样小脸圆圆,我们一起点了披萨吃,她一个人吃了快半个,还嫌饿,廖怡然穿着靴子蹲在地上,认真地告诉我:“好好吃饭,你现在脸色好差。” 我不以为然,搓了搓脸说“没事”。 赵昀给我们带了他爷爷亲手做的点心,老爷子八十岁了,已经颐养天年不出山了,但仍旧放不下一辈子的爱好,做一些糕点给晚辈吃,赵昀就给我们带过来。 “你不会真的要和Frank结婚吧?”文铎从台子上跳下来,问我。
我极其认真地告诉他:“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晚上回了Frank那里住,他加班到很晚回来,说明天可以好好陪我玩了,我给他煮海鲜粥,这是我学会的新菜。 算是讨好吗?我也想不明白了,但如果我咨询菲子,她一定会告诉我不要对男人这么好。 Frank还在办公,我进了书房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他说:“我听说有一家日本料理很好吃,不知道你想不想去吃?” 我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这个时候说起日本料理,难免让我想到野泽阳太这个日本人,但细心想想,又觉得我多虑了,我说:“不想吃,不如吃炸酱面。” “那明天去吃炸酱面?” “嗯嗯。”我又笑着把脸往他脖子上埋,然后和他亲在一起,他的手钻进我衣服里摸我,我被刺激得后背发麻。 告诉他:“小心我的肋骨。” “会注意的。”他说。 后来在床上,我用手指绕着Frank的头发,说:“真的,我想你了。” 总之够肉麻的,够情色的,够不要脸的。 和Frank一起睡觉,他总动不动缠上来接吻,深夜时我上下眼皮打架,还要被紧紧抱着睡,我不太舒服,说:“再这么抱,肋骨又断十几根。” “我没碰到肋骨。”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没有过去十秒钟,Frank又妥协了,就在他给我掖好被子并且关灯的一瞬间,我就睡着了。 一晚上都没做梦,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的八点多,天气多云,但好像降温了。
第42章 (FR. Hilde·Frank) 陪Ethan去新港开车后过了三天,我要去重庆出差,同行的是公司另一位高层,还有各自的助理。 野泽貌似对突如其来的旅程提不起兴趣,他穿着浅色裤子和麻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草绿色的开襟毛衫,拽着行李箱,虽然行李看起来很重,但他仍旧一副冷淡的表情。 问我:“Frank,需不需要提前联系餐厅吃晚餐?” 我在飞机座位上看文件,盖着毛毯踩着拖鞋,回答:“到了再看吧,不需要太隆重。” “我联系了几个朋友,他们有的在重庆生活了十年,有的经常全国各地跑,然后列了这个清单,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野泽的话音没落,一份清单就被传送到我的手机上,打开看了两眼,无非是正宗的火锅、江湖菜,还有德国菜、西餐,以及咖啡厅和日本料理。 我说:“你费心了,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们也可以去吃。” “但是你放心,”野泽的上身越过座位之间的距离,但没有凑得极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说道,“这些攻略都是下班之后做的。” 我愣了一下,告诉他:“没关系,其实不用特地解释。” 野泽的头发没扎起来,站在机场的室外,发丝一直在风里飘,我在给Ethan打电话报平安,野泽帮我拿着随身的手提包。 坐进车里之后,他问我:“Frank,想没想好吃什么?” “你也想想。”我说。 因为吃什么是无所谓的,我现在只想早点结束工作赶回去,Ethan的身体没完全好,我很不放心。 “如果你累的话,我可以订餐送到酒店,或者我们可以在酒店订餐,他们家的餐饮还是不错的。”野泽用轻柔也果断的声音说了许多,周到的程度让我有些不适应,以前,助理对 我来说只是一个听从和执行的角色,那样是适宜也舒适的。 我说:“那就吃酒店的中餐吧,晚上还有线上会议。” “好的,我马上把菜单发给你。” 出差是否有助理随行,只取决于工作是否需要,而我个人的衣食住行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回到酒店以后,野泽点了菜送到我房间,他自己也过来了,换了一身衣服,是和式的酒红色的对襟上衣,淡褐色裤子,帆布鞋。 他来帮我做会议笔记。 我说:“还有三十分钟,你可以休息一下再过来。” 野泽看人的眼神有些古怪,他笑了一下,但像是完全没笑出来,不过,他脸上任何的笑都有些违和。他看着我,想了想,说道:“坐一下都不行吗?” “可以坐。”我去餐桌旁边吃饭了,野泽一个人在另一边捣鼓电脑,大约十分钟,我的视野中都没有他。 他忽然说:“感觉你还不够了解我。” “必须要了解你吗?”我转过脸去,问他。 野泽的手指离开了键盘,他摸了摸自己的指甲,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这个问题会让人误会。” 野泽用眼睛发出了一种不可见的光,大概是一种奇异的期待,还有笃定,他镇静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我身边,站着,突兀地问道:“够不够吃,需不需要加菜?” 这句话是忽如其来的、倔强的德语,野泽长得丝毫不像德国人,但德语说得极其纯正,这是一种冲突,也是奇怪的和谐。 “不需要。”我下意识地用德语回答。 重庆的雨天是说来就来的,北京的天气也变冷了,得了感冒的Ethan在镜头前面吸鼻涕,点了点自己红红的鼻尖,说:“我怎么可能被感冒打倒呢?绝不可能。” “药还是得吃。”我说。 我坐在展会一层的咖啡厅里,窗外的雨幕挂下来,听得见激烈的水声,野泽在解决他的午餐盒饭,而我呢,在笔记本电脑上办公。 手机放在电脑前面,和Ethan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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