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这里,脑海中蓦然闪过那时黑蛇四周围过来的好些蛇。 都是雌蛇吗?他也会像书里写的那样,同她们交尾吗? 强烈的焦躁烦闷感在心内郁结,席玉一把甩开手中的兽册,任由它掉在地上,自己则是伏倒在桌子上,黯然不动了。 月色如霜,烦忧迭起。 席玉侧过身子,逼着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他虽是蛇妖,但说到底也是蛇,本性与蛇无异。 到了情期,要跟雌蛇交尾也都是本能,管他是与几条蛇做那事,总之以后再不相见,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这般想着,好似是说服了自己,可心底里总有种散不开的烦闷。席玉闭紧眼睛,将被子罩过头顶,试图将自己闷晕过去,总不会再想这些扰人的事情了。 慢慢的,大概是起了效果,意识逐渐朦胧。这时安静的屋中突兀响起声细微的响动,似是门开了。 席玉懒得理会,闷在被子里,迷迷怔怔继续往梦乡里走。忽然身后微凉,有人掀开了他罩头的被子,紧接着一个充斥着凉意的怀抱贴靠过来,腰身也被环紧了,束缚在那宽阔的胸膛中。 “谁!” 席玉登时惊醒,挣扎着要转过头,却听一道低哑的话音,叹息一般,绕过耳骨,仿若春日里未化的坚冰,遇了晴光,正点点融化。 “从未见过如你这般蠢的人,蛇到了情期,只消关一关就好了,你居然放任我上山。” ---- 蛇蛇:笨,有你在,我还怕渡不过情期吗? 席玉:跟那些蛇到底是做了没做?
第43章 === 熟悉又冷淡的嘲弄声音,席玉愕然怔住,忘了再挣扎,就那么被后面的人慢慢箍紧。直到肌肤只隔了层薄衣相碰,却也近乎于无,独属于他身上的寒气渐渐侵入骨中。 “为何不说话?被吓到了吗?”那人的声音温柔了些,如化作春水,携有疑惑。 还要再开口,怀中默默不语,始终乖顺的人突然转过身,紧接着一个巴掌兜头就扇了过来,“啪”一声,重重的脆响,在落针可闻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下过后,空气顿时绷紧不少,宛若被拉满的弓,再多拉扯一下便会崩断。 “你敢打我?”话音寒了,那对金色的眸子在暗淡的帐中逐渐阴沉,显得可怖。 席玉却不转双目,紧紧盯着他,明明是呼吸可闻的暧昧距离,可两人中间却根本没有半分旖旎的氛围,有的只是剑拔弩张,好似下一秒便会有一人断命在此。 “滚开!”从齿间逼出来的话,凶狠非常,席玉眉间全是抵触,恨不得直接将眼前人踹下床去。 惟康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诧了一瞬,却仍旧没软下气势,咬着口中的尖牙,目光紧锁在面前人于不觉间敞露出的白皙颈项。 像是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一瞬连火气都降下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层带了欲望,烧得人浑身发痒的干火。 席玉不知他心中恶念,只越看眼前人越生气,砰地烧起大股无名的火气,一路气到了骨子里,把神志都烧没了,再度扬起巴掌就往那张冷沉,却蔑视着人的脸上扇去。 “给我滚下去!”他边打边喊,声音也大了些,不做遮掩,满是听得出的愤恨。 惟康生生挨了几巴掌,半边脸都被打得微肿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眼一瞪,反摁了那打人的双手,压过他的头顶,用一手轻松锁紧了。 双瞳登时变成了危险的竖瞳,仿佛迫不及待要品尝猎物的猛兽,视线在那露出来的大半莹润颈项上打了个转,最后牢牢锁定一处,垂头狠咬下去。 “啊!唔……” 席玉痛得惊叫,蹬了双腿去踹人,却都被人用身体给压实了,手和脚不能再动弹,只有嘴可动。 强烈的不甘猛袭心头,席玉平生从未遭人如此对待过,而这样堪称屈辱的姿势更是在一瞬间激起了他压抑在心底的反意。 即便颈上痛得要死,更依稀有血腥味渗出,席玉脸上仍旧不见丝毫惧意,紧咬着牙,狠狠道:“有本事你就咬死我,等做了鬼,我一定饶不了你,日日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你这头心又恨又恶的蛇妖!” 颈上又是剧烈一痛,埋首在那处的人竟是换了个地方再咬,席玉怒极,气血上涌,嘴巴快过脑袋,浑不吝自己在说什么,“脏,脏死了!离我远点,别用你那脏嘴碰我,滚开!” 这一连串的凶话止住了惟康的动作,他顿时抬起脑袋,原本淡色的唇周淋漓几点鲜血,宛若嫣红的口脂,给他那张锋利刺人的面孔平添了几分艳色。 “什么……意思?”竖瞳眨动,跟蛇闪动的瞳孔一般无二,只是里头多了些茫然。 看他一副无辜不知情的模样,席玉只觉得无比厌恶,怎么从前就没看出他的真面目,还真为他担忧了许久,把一切错处全怪在自己的身上,当真是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怎么?”他勾起个冷嘲的笑,而这根本不像是会出现在这张菩萨面上的表情。 于世人眼中,席玉是被劝了酒都只会笑笑喝下的温润郎君,更是遭人为难了也不会冷脸的儒雅君子。 但他当下却是一脸讥嘲,慢抬起头,离开枕头,一点点逼近面前的人。唇瓣微张,朝他吐过口凉气,冲散了那股灼热的血气,漂亮的桃花眼凉凉眯起,冷睨着他。 “在别处快活完了,就到我这里装无辜。我在后头追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茫然?你在坑里快活的时候,怎么不问上一句什么意思?” ---- 蛇蛇:你在说什么? 席玉:给我滚! —————— 吵架等同于调情。 我的xp:吵着吵着,突然做起来,一边骂一边做,有种类似强制又不像的感觉,就让我感觉很激动! ps:少爷是真的生气了,并且很难哄好的那种,除非有特别充足的理由。
第44章 === 这番话说完,席玉胸膛剧烈起伏,瞪着双桃花眼,依稀可见怒火在里头翻滚,把呼吸都烧成了灼人的。 而惟康只字不发,好似被这一席话给打蒙了脑袋,垂下长睫与人眼神相接,默默对峙着,愣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染血的唇瓣。 “我—” 同一时刻,门外响起竹青试探的问话声,“少爷,没事吧?” 听见熟悉的声音,席玉顿时挪开目光,支起双臂,撑着上半身,偏头提了声音就喊,“竹—” 竹青立在门外头,身上披了件薄薄的外衣,手中提着盏小灯笼,盈盈照个亮。 他偏了身,侧耳静听着屋里的动静,却只听得模模糊糊的一个字,刚准备再仔细听,里头却蓦然静了。 奇了,难不成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少爷在梦呓? 竹青费解地挠挠头发,耳朵贴紧在门上,聚精会神等着里头再次传来动静。 等着等着,耳后突然呼来口湿濡的热气,吓得他心跳登时停了一瞬,手也跟着一抖,差点把掌中的灯笼给掉了。 “哎呦!”他强忍着没惊叫出声,回头一瞧,心脏慢慢归了位,劫后余生似的拍拍胸膛。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谁吓谁还不一定呢,我瞧你鬼鬼祟祟的,跟幽魂一样。”山月背着双手,挑他一眼,狐疑道:“你不睡觉,跑少爷门前做什么?” “可不是我要做什么。”竹青捞过肩上滑落的外衫,低了声音道:“刚我起夜,路过少爷屋门口,听见里头有动静。” “嗯?什么动静?” 疑问的话声穿过门扉,又路过暗淡无光的内室,飘然抵达吱呀乱响的床畔,最后被阵凌乱的喘息声所截断。 昏暗的帐下,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紧了,没有半丝空隙,仅仅能从齿缝与喉咙中泄出些声响。 “唔……” 唇上很痛,似是磕破了,隐隐尝到几分血腥味。席玉拼着全力要挣出去,却都被人一一化解,身子也叫人全方位地压死了。 若说刚才还能冷言骂他几句,现下却是连口都不能张了。 谈话声渐弱,外头两个人因为听不到屋里的任何动静,便嘀咕着走了,“可能听错了吧,或许是梦话。” “有道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少爷应该也会喊我们的。” 声音愈发远了,席玉挣扎得更加厉害,宛若砧板上的鱼,把全身的力气都拼上了。但也依旧是无济于事,只能生生听着他们离开,到最后归于死寂。 席玉心内漾起凄悲,觉得自己跟那待宰的羔羊没有丝毫分别,甚至连再给这人一巴掌的能力都没有。 正悲凉地想着,唇上忽然探来个温软的东西,在闭紧的双唇上辗转,舔弄着唇缝,试图要闯进来。 席玉瞪大了双眼,觉得屈辱难堪至极。 这算什么? 调戏?还是亵玩? 鼻尖狠狠酸了下,热到发烫的泪在眼眶打着转,席玉愈发紧闭齿关,倔犟地不肯放他进来,更逼着自己不许落泪。 惟康伸不进去舌头,不满地皱皱眉头,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 有情期的燥动,但更多的是另外一种急切的情愫,很想和这个人再靠近一点,若是能品尝他的全部,那就更好了。 不过眼下最想要的是…… 惟康分开唇瓣,微抬起头,一线银丝当即荡开,悬在二人的唇瓣之间。他腾出只手,擦过席玉那红润的唇,不清不重地摁着那可怜的唇肉,狎弄一般。 “张嘴。”哑得磨耳的嗓音里全是不做遮掩的情欲味道。 席玉忿恨地摇头,明明都快哭了,却还是死不认输地瞪着人,不肯如他所愿。身子扭动,奋力曲起膝头,重重顶向那可恨的人。 那一下直接打到了惟康腹间的柔软处,他闷哼一声,长眉敛紧,怔了下后却忽然低笑出声,好像被席玉这副死命坚持的拧劲给逗笑了。 指腹擦着那唇,眼底暗色愈发深了,不知痛似的,“我确实不知你在说什么—” 话音稍顿,金色的竖瞳危险眯起,映出那被人咬在唇间的拇指,双齿全在使劲,那力道一点不松,下了死口一般。 惟康皱过下眉头,但很快便再度舒展开,丝毫不在意这突然的插曲,继续刚才的话,“换回身体的消耗很大,更对灵识大有损伤。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意识,等再恢复过来,已是在你口中所说的坑里了。” 席玉登时愣了下,死命咬着人的利齿稍缓,眉目间些许怔忪,“没有……意识?”嘴里还叼着手指,导致这话问出来都哝声哝气的。 “嗯。”惟康也不抽回手指,拇指反压住白牙,慢条斯理地微微使着劲下压,“惹了你不快,我同你道歉,但……” 蒲羽般的眼睫密密实实垂下,遮住了那双锋利的竖瞳,阴影洒下,透出几分落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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