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重尘缨按了他的腿,脏了他的脸,放纵自我。 途中昏聩的人偶尔皱眉,哼出几声呜咽,让本就难熬的夜晚更加漫长。 结束的时候,重尘缨撑在他耳边,两指触摸着柔软的面庞,语气终于缓和:“也就你能这么折磨我。” 重尘缨把宴玦抱起来,去到里屋重新洗了个澡。又怕他受风着凉,便一直拿内力暖暖捂着。 等把人再次裹进被褥里揽紧,才终于得了个安稳觉。 “你明天最好记得今晚上做了什么。” 睡前,重尘缨盯着宴玦的脸,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说】 重:君子之风(拿捏) 宴:参与感不强
第75章 爱走不走 蓝瑾跪伏于金殿,因为紧急催动幻术拖延时间,嘴角溢出了不少血。 “宴玦发现了你?”宴珂猛一起身,凤冠上的珠帘因为动静太大而摇晃,碰撞出声,“本宫这个死心眼弟弟从不偏袒,若证据一齐全,定然移交圣上。” 蓝瑾低着头,看了眼一旁候立的黄公公,不敢搭话。 “母后何须着急,该死的人都死干净了,只要蓝瑾不出现,小舅舅找不齐证据的。” 传音乍响,人未至,声先到。 年轻公子晃荡着腰间玉佩,自门外悠然踏步,是九皇子玄棋。 他在蓝瑾旁边停下,兀自伸出了手。 蓝瑾握着他的手站起来,还没立定便被揽腰拉近。 玄棋离他很近,盯着唇边的血,指腹按上去,尽数抹掉,然后咽进了自己嘴里。 “殿下......”许是当着皇后的面,蓝瑾脸上有些躁。 玄棋无所谓地笑笑,看向皇后,语气听起来无辜又骄纵:“再说了,连父皇如今都在您掌握之下,就算暴露了,您把折子拦下不就行了。”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宴珂冷哼一声,接过黄公公递来的茶,敛着眼睛,叩响了杯盖:“别小瞧宴玦的本事,本宫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你那邪魔外道就算再练十年也打不过他。” 玄棋眼神一顿,环在蓝瑾腰上的手松开来,表情在瞬间沉了下来。 宴珂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说道:“更何况,你那天去将军府,府里有谁不是看见了吗?” 玄棋哽了哽喉咙,把心底的不快短暂咽了回去:“听太子说,是之前西洲的大宗师,但他不只是小舅舅的朋友吗,暂住而已,不会参与北洲朝政的。” 宴珂眯起了眼睛:“那可不见得。” 玄棋微愣:“母后的意思,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你和这只小蝴蝶是什么关系,他俩就是什么关系,甚至更牢靠。” 宴玦有意让宴家知道,自然也瞒不住皇后。 玄棋僵了表情,语气古怪:“小舅舅当真手段高超,还以为只是寻花问柳,没曾想什么人都能降得住。” “把你的蝴蝶看好了,这段时间就不要再惹事了。”宴珂瞥他一眼,不欲再多说,只闭上眼睛,懒洋洋靠在了躺椅上,“另外,最近多去看看你父皇,见见面,长长印象,别叫太子赢了去。” 玄棋拱手:“儿臣明白。” 蓝瑾变回原形,化作一只深蓝色的蝴蝶落在玄棋肩头,还没出宫门外,黄公公便跟了上来。 玄棋扬起笑,语气懒散:“母后睡下了?” “殿下放心。”黄公公一拱袖,“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玄棋歪着头,语气天真却好像意有所指:“你说,母后狠不下的心,是不是就该本殿下帮她。” 黄公公顿了顿:“殿下是想,杀了宴将军?” “这话岂敢。”玄棋摆了摆手,“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给母后一个证明......” 眉眼突然压下,语气发沉:“本殿可不比他差。” 黄公公低着眼睛:“那殿下想如何?” “他不是连西洲的宗师都能睡到手吗,本殿也好奇,他到底有多厉害。” 玄棋走到黄公公身边,拍了拍肩膀,语气诡异:“鬼域交易深不见底,总能弄到他的一滴血,然后再下个神志不清的凶咒......” 黄公公静声听着,点头称是:“老奴明白了。” 玄棋勾了唇:“这事交给你办,我放心。” 宴玦这一觉睡得分外沉,除去中途穿插了一个极为荒唐的梦,既有损形象,也有损睡眠。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意识逐渐回笼之后,昨日的记忆便攀爬直上,在瞬间填满了整个大脑。 石室里情绪失控的驱赶甚至只能算作小打小闹,因为还有更为离谱的存在:那荒唐的梦竟然是事实......他竟然主动坐在......求重尘缨上他...... 见了鬼了。 宴玦哽了喉咙,只觉脸上燥得慌,而更燥的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正在重尘缨怀里裹着。 后背被热切切地贴着,腰上两条胳膊紧紧捆着,严丝合缝,无处可逃,甚至连空气里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他的味道。 宴玦一个激灵,猛地起身坐起来,抬脚就把重尘缨踹下了床。 “嘶......”睡得正浓的重尘缨捂着肚子从地上坐起来,抬起眼睛,视线聚焦在宴玦脸上,仅剩的点脾气也给磨没了。 看见宴玦捂着头靠在床角,下意识便问道:“头还疼?” 可仔细一看,那样子不像是头疼,更像是在伤脑筋。再定神一瞧,眼睛也是正常的黑色。 重尘缨眨眨眼,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在瞬间带上笑意,调侃道:“清醒了?也都记起来了?” 宴玦把脸偏向一边,不去看他,眼下有些红。 重尘缨的唇角压不下来,这副白里透红的别扭模样像极了晕开血的冰原,冷淡又热烈,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了。 他爬上床,坐在宴玦跟前,用阴影拢上来,困着他,一只手托上那偏过去的侧颈,挨着脸颊。 “看我。”语气很轻。 可宴玦不动。 重尘缨凝了视线,再次出声,陡然重了音调:“看我。” 宴玦微微一愣,回忆涌上来,被某些他私下刻进骨头里的惯性命令驱使着,叫他不自觉便顺着指示,贴着掌心,看向了重尘缨的眼睛。 明亮的河,淌着剔透的水汽。 重尘缨扬起笑,指腹摩挲着脸颊:“昨晚还求我不让我走,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哪有你这样的。” “爱走不走......”宴玦又垂下眼睛,小声说了句。 睫毛覆盖着,微微挣动,像起舞的蝴蝶翅膀,柔软得一捏就碎。 重尘缨呼吸一哽,手掌托起下巴,指腹再度摩挲,脸也挨得更近,贴住了鼻尖,低声问道:“要抱抱吗?” 隔了一两秒,又问:“还是要接吻?” 呼吸袅绕,混为一息。 内里在翻滚。 宴玦抬起视线,落进了幽邃的瞳孔里,不觉深寒,只觉气热绵延,叫他双颊都发烫。 脸上的那截指腹印在皮肤上,甚至连凹陷的弧度都异常可感且明显。 睫毛再次抖动,手臂终于扬起,主动揽住了重尘缨的脖颈。 嘴唇挨近的瞬间,轻声开口道:“都要。” 要在一起,人也好,身体也好,每一分每一厘都要。 星火乍然爆发。 重尘缨把人提起来,拥着后背,急切地同他接吻,两只手像打了死结的铁链,粗鲁又暴躁地锁着后颈,箍着腰,哪里都不让动。 漆黑的视野里是汹涌的浪,刮在哪里,哪里就翻溅水花,哪里就在颠簸无状。 纯粹的吻,只要唇舌相连,只要血肉交融,只要勾连不断,无谓其他。 无谓后脑闷响墙壁,脊背硌硬床架,脚腕绊倒被褥,跌跌撞撞,磕磕碰碰。 以至宴玦差点从那人怀里栽下来,也只能低呼一声,又被猛地捞回去继续。 “慢点咬......”哪怕只是句些许的抱怨,也被无情忽视并拒绝,甚至换来更猖狂的回馈和报复。 皮肉颤颤巍巍地契合拼拢,声响和哽咽也在混乱中被吞进不知是谁的肚子里。 在终于停顿的间隙里,重尘缨捧住底下那张茫然失神的脸,像信徒以谦卑之躯匍匐于神像脚底,却又难掩荫翳,妄自伸出沾满泥泞的手,拽下圣坛,让其囚困于己身。 “疯了吧......”宴玦偏着头,短促的呼吸里掺杂着口微弱又纤长的气。 野蛮的兽类一步步贴近气息、一寸寸碾磨皮肤,眼底昏暗如晦,面色痴迷若狂。 胜券在握。 “我的好宴宴......” 只是那声音依然发颤。 【作者有话说】 这床还得起一会
第76章 阿缨 重尘缨让宴玦坐在自己怀里,手臂从后面圈过来,一前一后地坐在床中央。 宴玦偏着头,靠在他颈窝里,一条手臂搭上肩膀,听着又跟着他呼吸的频率,终于把沸腾的气缓了下来。 重尘缨把食指搭上他的太阳穴,嗓音还有些哑:“头还痛吗?” 虽然是疑问,却在宴玦的一句“有点儿”说出口前便按了起来。 张了张嘴,却语气凝噎,不知该不该开口。 宴玦好似感受到他嘴里吐出来的温吞的气,适时接道:“不问问我的眼睛吗?” 重尘缨顺坡下驴,立刻接话:“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宴玦低着头,沉默着,从重尘缨怀里出来,独自坐在了床尾,脑袋靠在墙上,声音很低:“你看到了,我杀了很多人。” 重尘缨落了空,眉头皱起来,赶紧跟过去想重新揽进怀里,却被宴玦挡手拒绝,只能愣愣看着。 “当时封印初定不久,部分妖族流落域内,我奉命清剿,在北洲边境发现了漏网之鱼,也发现了一座孤村。” 宴玦眼底昏暗,没有光:“我本来是去救他们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再清醒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都死了,七十玄甲卫,三十二村民,全死在我手里。” 宴玦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 “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除了我师父,其他人只当是那场斗争伤亡惨烈,除我之外无人生还。” “直到最近我才知道,这是心魔,原来那个时候就出现了。” 一口气吐出来,叫重尘缨蓦然一僵。 宴玦竟然有心魔,而他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抖着手要去摸宴玦的脸,这次没被拒绝,便挨着那没什么温度的皮肤,小心翼翼地捧着,想给他捂热。 “其实之前我还没这么愧疚,因为天生情感就浅,反倒不以为累......” 宴玦淡着嗓子,平静得好像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你当时说得很对,我跟你的确是一样的人,人命算什么,善恶算什么,别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可有一点不一样,我知道这种想法是错的,而且能强迫自己做正常人认为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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