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牵起袁文洲的手,带领他往花园的方向走。邻近后院,他猛然想起昨天袁文洲与贺铭祥就在这里「斗殴」,但人都走到后院门口,来不及反悔。 他硬着头皮推开门,走进后院花园,门边一坨黑块蠢蠢欲动,门一开就冲着人飞扑过来。 程长宴没有防备,眼角瞧见黑影扑来,却不及反应。 所幸,袁文洲出手,一把抓住那作怪的黑影。 光天化日下,黑色条状物像是被主人遗漏的触手,在袁文洲手中扭动两三下,而后没入他手中,如同被吸收般。 一切发生得太快,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程长宴错愕,脑袋消化刚才瞄见的状况,他疑惑地望向袁文洲。 「那是什么?」程长宴指着他的手。 「什么?」袁文洲装傻,像个没事人,甩了甩手,对着他露出浅浅微笑,眼神没有笑意。 黑色血管从袁文洲的手指蔓延到手臂,像是潮水,逐渐退去,程长宴眼睁睁看着他手上的变化,最后噤声,似乎不是他该问的问题。 「不……没什么。」程长宴如鸵鸟般选择回避,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胡乱望向四周,就是不看袁文洲。 后院花园昨晚被摧残过,花草遭受破坏,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尚未补上新花草,仅剩部分坚韧的植物苟延残喘。 他脚步不自觉地往残缺的草地走去,试图从细节找出蛛丝马迹。光秃秃的花圃像是被翻过,颜色比其他位置的泥土深,深褐色的泥土、一株花草不留。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忍不住好奇。 他蹲在花圃前,仗着袁文洲就在自己身边,绝对的安全,胆子特别大,随手拨弄褐黑色的土壤。他必须承认,这举动完全出自下意识,无脑且白目,实属手贱乱翻。 要不是袁文洲就在身旁,他是绝对不敢动手。 就是因为袁文洲在场,让他轻忽大意了。 他胡乱拨弄,土壤一翻,竟然露出贺铭祥的半张脸,埋得很浅,大约一个手掌深,另外半张脸仍埋在土里。土中的贺铭祥猛地睁眼,眼珠打转,最后定神,直盯着程长宴,视线与他对上。 如此惊悚,程长宴吓得往后倒。 袁文洲弯身扶住他的身体,避免他摔了。他擡眼,视线冷漠,朝着埋土里的贺铭祥望去。 贺铭祥的眼珠上下左右胡乱旋转,停不下来,并且从土中发出呃呃啊啊诡异可怕的声调。 那画面太过恐怖,程长宴喘着大气,不敢再看。 袁文洲感受到程长宴的恐惧,蹲下身,一手抱着程长宴,一手伸向贺铭祥附近的土壤,挖起土,盖到作怪的贺铭祥脸上,动作反复,最终将人重新埋回土中。 贺铭祥呃呃啊啊声,持续很久,程长宴仔细听,发现不仅是他们所在的这一处,花园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呃啊声传来。 「别怕,只是躯壳。」袁文洲笨拙地安慰,解释此刻诡异的现象:「昨晚它复制出很多相似的,就是技术不怎么样,每一个长得奇形怪状,幸好你挖出的这个还能看。其他的也都埋在这里,那些声音就是它们发出来的,不用放在心上。」 多轻描淡写,但他话说背后的意思,令人不敢深想。 复制出很多贺铭祥?但是技术不佳,所以每个贺铭祥长得并不正常?这花园底下还埋了许多复制失败的贺铭祥? 他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程长宴快要疯了,那些从地底传出来的呃呃啊啊声,像是濒死之人在绝望之际,发出的急切呼救声。 「如果只是躯壳,为什么他能睁眼、眼珠还会动?如果只是躯壳,为什么他会发出声音?」他问得很轻,近乎魂飞魄散。 呃──啊── 声音一直响着,遍布花园各处,在远处、在近处、在他面前的花圃,究竟有多少复制品、多少贺铭祥。 「只是共振效应,自然现象。如果你会怕,我有方法让它们闭嘴。」袁文洲提议,轻吻程长宴的头发。过度恐慌的程长宴特别乖顺,说话轻细,身体使不上力气,半瘫软地靠在他身上。 他这样真可爱。 「什么方法?」程长宴六神无主,疑问脱口而出。 袁文洲误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提议,直接展现他的办法,伸手插入土壤,他身上的黑色血管再度浮现,从手臂衍伸到手指没入土壤。 程长宴连连倒抽好几口气,眼看袁文洲口中的失败品一个接一个从花圃中窜立,半身贺铭祥半身深黑色不明躯体,眼珠子疯狂乱转,口中发出呃啊无意义的呻吟。 光是他们眼前的花圃就埋着五个失败品贺铭祥。
第42章 失败品 如同袁文洲所述,从土里窜出的复制品没有完整的人类模样,以贺铭祥身体为基础,复制出半颗头颅、塌陷的胸、残破的四肢,仅有部分是人样,其他部分全是黑色蠕虫的聚集体,像虫般疯狂蠕动。 复制品的口中发出呃啊声音,眼珠四处乱转,那些拥有手脚部位的失败品胡乱挥舞着,甩出身上的黑色蠕虫。 黑色蠕虫大约手指粗细,长约十公分左右,飞溅出去,落到程长宴的面前。 程长宴呆愣地低头,盯着那分离出来的黑色蠕虫,他仍旧维持蹲姿,离得近,视力清晰,看清楚蠕虫的头部,一张非常精细的贺铭祥的脸,同样转着眼珠子、同样张口发出呃啊声。 他缓慢擡头,重新看向拔地而起的「贺铭祥」,他估算错误,不是只有五个失败品,那些蠕动中黑色生物全部都是复制失败的贺铭祥。 「呃──啊──」 每一处都在发出可怕的、无异议的呻吟。 程长宴吓得头皮发麻,脸色苍白,浑然无意识自己正失控地剧烈颤抖。 「闭上眼睛。」袁文洲搂紧他,贴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程长宴选择全然信任他,听话地阖上眼睛。 他实在太恐惧了。 「啊啊啊啊啊啊──」 复制品的呻吟声变得凄厉,似乎正在承受万般痛苦。 它们会有痛觉吗?程长宴下意识地想。 空气中弥漫一股浓郁的腐朽腥臭气味,令人作恶。 倏地,程长宴感觉到面上传来一阵湿意,伴随着强烈腐烂气味,薰得他下意识睁开眼睛。 他不该睁眼,黑色大雨扑面而来,刷拉地砸向他们。袁文洲替他挡住大部分,但仍有些许洒落到他身上,雨中伴随着腐烂的恶臭,那是失败的复制品的血肉。 袁文洲把那些复制品给炸了。 炸了── 炸成恶臭的黑雨了。 啪答,物品落地声,程长宴僵硬地低下头,两三颗眼珠子落在地面。 他艰难地呼吸,空气中混浊的恶臭密度过高,呼吸不到新鲜的氧气。他竟然开始缺氧,全身颤抖着,向袁文洲发出低弱的求救:「袁、文……不能呼吸……」 他抖得太厉害,说不清楚话,但袁文洲听懂了,搂着他快速移动,回到主宅。 程长宴开口时,脸上的黑色血雨流进嘴里,吃进一口,就恶心得想吐,呕一声,哗啦啦吐出尚未消化完的午餐。 吐完又急促地呼吸,但那股恶心腥臭味挥之不去,加上呕吐的难受,他生理与心理承受不住双重打击,如同将要溺死的人抱着唯一的浮木,紧抱袁文洲,哭着抱怨:「好臭、好恶心……」 「没事,我们洗一洗就好了。」袁文洲安抚他,以指腹抹去他脸上的污秽。他能吸收这些污秽,却无法吸收所有。 程长宴被臭昏头,始终处于缺氧状态,他脑子晕呼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卫浴室,凭借物品放置位置与瓷砖颜色,推测出是离后院最近的一间。 太臭了。 他被安置在浴缸之中瘫软地倒下,使不上力气,体温正不断地攀升,昏昏沉沉无法思考,一边呢喃,一边动手:「好臭……好热……把水打开……」 袁文洲制止他企图开水的动作,好言相劝:「衣服湿了会不好脱下。」 「我要开……」他坚持。 「乖,听话。」袁文洲拿着毛巾,擦掉程长宴脸上的污秽,那些黑暗血肉凝结成果胶状,极度缓慢地移动,即便残破不堪,仍生命力旺盛。 「痛……」程长宴的脸皮被擦得泛红,可怜兮兮地喊痛,拉着袁文洲略粗鲁的手,唯唯诺诺请求:「轻点。」 「太轻擦不掉,你忍忍。」袁文洲低声哄着,垂眼看程长宴糊涂模样,忍不住想亲近他,俯身亲吻他脸颊,顺势舔去一点污秽,咬牙撕碎口中躁动的失败品。 「袁文洲、袁文洲……你身体好凉……」程长宴体温诡异地攀升,而袁文洲的亲近舒缓他的热度,他身体这么冰凉,正好能降温。他不惜投怀送抱,主动搂抱袁文洲,蹭着他的低温。 「真伤脑筋。」袁文洲低哑笑说,不见半分懊恼,抱着程长宴抚摸两下,贪恋他此刻的依赖与乖巧。 程长宴磨蹭着又不满意了,他想要更贴近袁文洲的冷凉肌肤,胡乱动手,想掀开他的衣服:「脱、脱衣服……」 「好好,脱,我们都该清洗。」袁文洲配合他,脱去两人的衣物。 程长宴的穿着打扮由袁文洲一手打理,相似的衬衫与裤子,解开扣子成了彼此的障碍,气得程长宴耐性尽失,狂躁拉扯,暴力十足。他看不见那些沾染在脸上的污秽,因为害怕袁文洲的吸收,而争先恐后地从毛孔渗透进他体内,进而影响他的身心,体温升高、情绪亢奋暴躁、性欲异常强烈。 「别急。」袁文洲捧着他的脸,盯着他脸上游走的污秽,如同自己体内的黑血,却不受控制地作祟。 不可饶恕。 污秽藏在程长宴的皮肤之下,躲避袁文洲的碰触,深怕被对方吸收消化,从头部一路往下逃窜。 程长宴的热度转换成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欲,烧得他心痒难耐。 「袁文洲、帮帮我……我不舒服……」程长宴伸手覆盖袁文洲的手,逐渐攀升的体温让他十分难受,还饱受情欲之苦。他思绪浑沌,只觉得眼前的袁文洲能够解决他此刻的困境。 他下意识地依赖对方,因为对方几乎无所不能。 「袁文洲。」程长宴低声呢喃,垂眼张口,含入袁文洲的手指,他高温的舌含着冰凉手指,像是含着冰,口腔里的高温得到些许舒缓。 他闭上眼,享受手指带来的凉意,含得深一点,能舒缓更大面积。 他还想……舒缓更多地方,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还有高高翘起、渗着水的阴茎。 ------ 目前有打算停更一阵子,累积一下稿量。 可能12月左右开始停更一阵子,然后一月或二月重新连载。 希望不会停太久~
第43章 .1黑血(H) 受情欲摆布的程长宴,主动撩拨袁文洲,用色情的手法抚摸自己与袁文洲的性器,,嘴里还含着他人的手指头,明晃晃的勾引邀请。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91 首页 上一页 21 22 23 24 25 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