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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永远抓不住这个人的身影。 温暖的香气萦绕在了自己身边。 “他不是一个恶魔是不是？” 莎娜语气难得的严肃，不像是之前陪着黑眼恶魔演戏时故作的严厉，这一刻她看向黑眼恶魔时，眼中是真正的郑重。 “我不知道，莎娜，你相信吗？这是我见他的第二面，也是我第一次和他说话。” “他叫什么名字？”一旁的约书亚面色凝重。 “我不知道” 莎娜和约书亚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 “他是加百利，一位堕天使，是不被天使和恶魔认同的存在。他原来可以转化成功一位恶魔！这样的力量又是谁让他受了这样严重的伤……”约书亚喃喃自语。 “这样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黑眼的恶魔觉得很困，他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更何况—— “他死了，莎娜。” “嗯，没有灵魂，没有记忆，不过凭着一点封存在体内的血肉，我的邻居托尔曼就可以重新捏出一个拥有魔力的魔使。” 莎娜抱住了黑眼的恶魔小声安慰着。 “那他还是斯维尔吗？” 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可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那个人也注定消失了。”约书亚呼出一口气说。 “那我会等他的灵魂回来，我会向他请罪，如果他要杀了我，也无所谓。” 黑眼的恶魔这样想。 可这一百年好长，他不敢对着魔使斯维尔提及自己的错误，于是更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对方的关心和尊重。 ——斯维尔的灵魂怎么还不回来？ 我已经等不及了。 恶魔想起了斯维尔给他讲过的那个故事，月亮上的神女一直明白地上爱人对她的爱意，她一直孤孤单单的坚持着，一个人守在清冷的月亮上。 可爱人终会腐朽化为泥土，她的爱意也如被堵住的洪水，终会决堤。 原来知道一切的人最是痛苦。 “如果你是他的话就杀了我吧，斯维尔。” 他看着那个一点都不知道实情的斯维尔大喊。 他原来想要的没有得到，注定失去的也早就已经没有了。 无论是姓氏还是名字，无论是父亲或者是斯维尔，他好像就是无法得到一份永久的安宁。 凭什么啊？ ——我受不了了。 他的眼泪落了下来。 第29章 地狱里不分白日与黑夜，也没有所谓的四季之分，所以当恶魔再次出现在人间看见盛开无数蔷薇花的原野，他终于明白了诗人的灵魂为什么永远只会诞生在人间，甚至愿意放弃永恒的生命一次次赞颂短暂的春天。 不是什么矫揉造作强赋诗词，而是自然而然对生命的感悟，也难怪那些高傲的天使也要从人间偷听圣歌送往天堂，毕竟就连恶魔也会为之动容。 看着这样宁静美丽的地方，恶魔闭上眼睛深呼出一口气。 “主人，这里好看吗？” 背后是低矮蓬松的云朵和漫天放肆盛开的蔷薇花，站在深紫色花海里的斯维尔眨着一双闪亮羞涩的绿眼看着他。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少年的家里，也有这样一片深紫色的蔷薇花。 ——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吗？ 黑眼的恶魔回望着斯维尔比原野更要苍绿的眼睛想。 “这里是北部最大的无主草原，很奇怪，这里永远只能生长出深紫色的蔷薇花，不过，蔷薇也很配您。 主人，您是第一位踏足此地的恶魔。” 斯维尔看着面色平淡的主人，双手背后露出大大的笑容。 “为什么来这里。”恶魔垂着眼睛说着很煞风景的话。 斯维尔看着眼前身材纤瘦气质冷清的东方面孔的恶魔，胸膛里的心脏又开始极速的跳动。 他的主人太漂亮了。 斯维尔盯着主人低头时露出的一点白皙脖颈失了神。 穿在主人身上来自东方的衣物面料华贵又顺滑，所以他现在可以看见那段脖颈里的一点喉结，喉结上面有着缀在颈上的一颗小小的扣子，即便是这样的地方都勾描着由金子捏成的丝线绣的图案，主人说那叫如意扣，上面的形状叫如意，意思是顺心顺意。 顺心顺意，多么美好的祝福和意兆。 他想起内心里那个隐藏许久的愿望，忽然想要一吐为快。 “我只想让您高兴…莉莉丝……” “你叫我什么？”恶魔眯了眯眼睛。 “我从莎娜大人的魔使约书亚那里听到了您的名字…莉莉丝，这个名字很衬您，很好听。” 斯维尔抿了抿嘴唇，他举起一束漂亮的蔷薇花一步步从花海里走向站在山坡上的恶魔。 “或许，主人，您可能会允许我这样叫您吗？”他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恶魔没有说话。 “呵——让我高兴？你只是属于我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魔使，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尽忠职守，别的你做了就是逾矩。” 恶魔站在山坡上，目光冷静地注视着花海里的斯维尔，身后一双巨大的属于恶魔的黑翼展开，在斯维尔的脸上身上落下沉重的阴影。 双翼扇动起微风，恶魔黑色的长发也随风扬起，恶魔偏了偏头，黑色的眼睛弯了弯，鲜红的嘴唇扬起。 “你信不信我会在这里杀了你。” 恶魔朝着斯维尔伸出了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黑色的长剑。 “我相信。” 面对那柄锋利的长剑斯维尔脱口而出。 剑停了下来，展开黑色双翼的恶魔站在了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 ——终于看清主人了，主人的眼睛好黑。 ——主人的身上好香，是独属于主人的味道。 ——主人真的好漂亮。 ——是只有人杰地灵的东方才能生养出有着这样玲珑骨肉的人物。 那些书里说的果然不错，东方是古神居住的地方，而他的主人早就脱离了自己所处的这片大陆固定的三界，是东方古神养育的神的使者，来这片大陆不过是为了四处游历罢了。否则他怎么会因为看到主人低头时的半张侧脸就会如此心乱。 因为自己只是使者的一个卑微的佣人奴仆。 “为什么不躲？”神的使者对着肮脏的奴仆开了口。 “为什么要躲呢？”斯维尔眨着一双无辜的绿色眼睛。 “你不怕死？”主人的声音很好听。 面对疑问斯维尔涨红了脸摇了摇头。 的确。 他看着眼前要杀死自己的主人，心里升不起一点怨念。 这很傻，也很窝囊，他知道。 ——他会焦虑与主人之间一直相隔甚远的距离 ——会生气主人将灵魂献给了另外一个堕天使 ——可他知道自己并不会怨恨他侍奉了一百二十二年，唯一的主人 因为他和主人之间一直需要对方存在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是主人给了他生命，是主人从自己的身体里割舍出一部分他才有了魔力，是主人教会他在地狱里生存，是主人的存在让作为一个事事不知的魔使的他体会到不同的情绪，是主人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也是主人为他起名为斯维尔…… 所以…… 他的主人就是他的妈妈。 如果妈妈没有任何理由要孩子的性命，那不叫杀人，而是理所应当。 所有的仰慕和心动让他愉悦又苦痛，这样猛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脏，而看着眼前的主人时，他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妈妈，我的莉莉丝。” ——哐当 主人的剑掉了下来，随着一同落下的是主人的眼泪。 “你想起来了吗？斯维尔。” 他的主人有着最让他心动不已的面容，即便一百来年他只能看见主人一贯的冷脸，但斯维尔也很快乐。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对主人生怨，会那样痛恨听到主人的声音。 主人的脸色是那样奇怪，带着激动和后怕，还有欣喜和怀念。 欣喜和怀念… 他陪伴主人一百多年，不说片刻不离，也算朝夕相伴，那么主人看着自己的脸，究竟是在欣喜什么，又在怀念什么呢？ 斯维尔这个名字……也不是在叫自己吧…… 他回想到来人间之前在洞穴里主人掉的那一滴泪还有那一句撕心裂肺的 ——你杀了我吧！ 那时候的主人身形摇晃，一派强撑身体不肯倒下的样子看着自己，仿佛他是一个罪人在看着无辜的受害人。 当时斯维尔只是过去紧紧地抱住主人一遍遍对他说着甜言蜜语。 现在想想—— 主人从来没有对自己做过很过分的事情，那么这句话，他想对谁说这句话，那个人是谁，还有…… 斯维尔这个名字是不是属于别人的。 甚至 斯维尔睁大了双眼凝视着眼前的恶魔。 莉莉丝这个名字是谁为主人取得？ 是那个斯维尔吗？ 他终于从主人的身上感受并学会了怨恨的情绪。 他的主人原来不只有自己一个魔使。 他的妈妈原来不只有一个孩子啊。 斯维尔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太可笑了。 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正为别人流泪的恶魔。 第30章 “说你爱我——” 脸上带笑声音温润的男人停止对猩红小穴的冲刺，恶意的压在身材傲人浑身赤裸的女性酮体上，伸手轻轻揉捏着身下柔软泛红的身体。 “爱你，给我……”红色的长发如海底柔顺的海藻，一张潮红的脸上神色已经恍惚。 “只爱我吗？” 莎娜睁开了潮湿的眼睫，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自己的魔使约书亚。 “不……我只是喜欢……你的这张脸。”她抬起手臂抚摸着约书亚的脸颊。 原本覆在她身上拼命晃动的男人忽然停止了动作，浑身难耐的莎娜下意识吸了一口气搅紧了体内不动的性器。 “莎娜，我的主人，您果然很大胆。 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说你只爱我，我命都给你。” 原本淡笑的妩媚男人被包裹着自己性器的无数软肉搅得差点投降，他喟叹了一声抬起莎娜的下巴眯起了眼睛。 “可你也知道，我爱的只是你的身体。”莎娜微微笑起来，身体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你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驱壳，即便有着记忆和感情，也没有一个像他那样的灵魂。” 听到这样诛心的话约书亚的脸色并没有不同，像是听惯了一样甚至扬起了笑容。 “可您只能和我这样的替代品一起活着了，那个灵魂根本不想见到你这个狠心到亲手杀了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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