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在联系吴哲,徐睿不甘心地在拷问守卫,守卫说杀了他也就这么一个人,没听说有另外还有一个伤了腿的,从来没听说过。 菜刀对吴哲说:“明白。”然后他收回通讯器,问方芳:“从那堆垃圾零件里,你凑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方芳呆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说:“是,是你们啊,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吴哲么,吴哲拼了一把手枪,后来他还做了个发报器。” 他热切讨好的看着菜刀。菜刀冷淡地瞄他一眼,对旁边人说:“平民身份确认,带上他走。” 站在门口的徐睿问:“队长呢?” “走。”菜刀说。徐睿监视四周,确认:“clear。”C3持枪前行。 木木一手挽上方芳,拖着他往外走。菜刀持枪殿后,背对着他们,一路倒退着跟进。 出大门的时候,徐睿在通讯器里啧啧两声。成才回复:“clear。”徐睿C3一左一右,持枪出门,木木拉着方芳紧跟其后,菜刀背对他们警戒。 吴哲在直升飞机上,沉默不语。飞行员也知道了,救出的人质并不是队长。问:“少校,怎么说?你先汇报大队,还是先接应了他们再汇报?还可以预留半小时,机动搜寻。” 吴哲摇头说:“任务的情报不准确,现在已经很危险了。绝对不可能机动搜寻。” 耳机里,传来菜刀的声音:“口袋。打扫。” 飞行员猛的把头转向吴哲,菜刀这两个词的意思是:“我们落入圈套,遇袭但无人员伤亡。” 吴哲说:“明白,往上走。” 铁路接到了吴哲的报告:人质错误,而且遇袭。 周柏笑面色凝重的对下属说:“A组动员。” 待命的武装特警接到了一个特殊的命令,协助市政法委进行一次逮捕,荷枪实弹包围目标建筑,不允许进攻。据说这是一个直接来自于省检察院的批捕。但是他们的车接近目标时,所有人呆住了,这是公安局的办公楼。 公安局的办公人员,呆愣愣看着武警和他们隔着窗子对峙,铁路一点不避嫌的穿着军装长驱直入,走进了陈置光的办公室。陈置光正看电脑,戴着老花镜抬头望他,说:“怎么说?兴师问罪?” 铁路旁边的一个青年拿着逮捕令,告知陈置光因为涉嫌与毒贩交易被检察院批捕,由市政法委执行。陈置光站起来,往窗外望着持枪的武警,说:“让他们先走吧,全市人都看得到,影响不好。” 铁路不说话。 那个青年继续说:“我们要考虑安全,请跟我来。” 菜刀他们被包围了,对方并不是正规的军制武器,都是仿制的短枪,老旧的冲锋枪。准头不行,但是火力凶猛,而且居然还有手雷。外围的成才狙杀了对方的两个重型枪手,后来的人躲避的很好,咔咔达达向房子里扫射,但没有人再试图往房子里冲。 吴哲和飞行员飞往地点支援。 飞行员把飞机往下靠近,吴哲的望远镜紧紧锁着一个东西。一棵树,树上挂着一条宽长的黄色布带,上面打了一个花结和一个水手结,这是A大队作模拟沙盘时的简易标记,意思是:“人质、负伤。” 吴哲对着菜刀说:“我看到队长的结绳信号了,他在这里。” 菜刀说:“我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要不你先去看看?” 吴哲沉默了一下,说:“很幽默啊。” 菜刀说:“徐睿受伤了,不幽默我哭给你听?堵住!”菜刀呼喝了一声。许三多扑在旁边,把穿孔的门板用桌子堵上。 飞行员和吴哲并没有往袁朗那里巡视,十万火急地赶往菜刀那里救援。 他们的直升飞机并不是武装机,所有的火力仅一架机载的冲锋枪,但是对付下面的乌合之众已经十分得力,飞行员故意飞在他们头顶上,反正对方的老式轻机枪,这么高的距离没有一点杀伤力。 吴哲戴着防护镜,一轮子弹倾泻下去,对方顿时就哑火了。直升飞机往屋顶上飞。菜刀已经带队等着。吴哲在准备垂降的绳梯。 吴哲突然觉得一震,接着又是两下暴烈的呼啸。 飞行员紧急把机身拉起。菜刀他们看着飞机快下来了,又呼啸着离开。直升飞机受到攻击,腹舱穿孔,一侧螺旋桨受损。 从密林里,卡啦啦卡啦啦地开出来一辆过于夸张的东西,所有人目瞪口呆,坦克。一架坦克,一架越战时候的老家伙,M551,谢里登坦克,它实在太老了,表面的铁皮都斑驳生锈,履带七零八落碎了一小半,仿佛扔在那里随时可以开出花来。可是它飘着硝烟的炮口表明,它的炮膛仍然能用,就算不能冲锋陷阵,对付一架打算低空悬停的轻装直升机来说,它仍然是压倒性的暴力工具。 “我叉!”受伤的徐睿喃喃。 飞机已经远远地保持了安全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对坦克也是安全的,吴哲的机枪给它挠痒都不够。 吴哲听到耳机里,C3在唱:“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滴舒克。贝塔贝塔贝塔……开坦克滴贝塔。” 旁边的伏击人员,因为害怕直升机的火力,不敢冒出头来。可是吴哲看到坦克的炮口正慢慢地向房子旋转过去。 铁路他们坐在政法委的某个封闭办公室里。陈置光手上铐着手铐。铁路大马金刀地坐在他面前,说:“你想做什么?” 陈置光笑笑问:“你想做什么?老周一直夸你,能文能武,有手段讲义气。我看他大概不知道,你玩政治更强,能把政法委拖出来。”他扫了一眼旁边的政法委工作人员,那个宣布逮捕他的青年人。 青年笑笑说:“这是组织上的决定。其实你自己也有数,关于你的犯罪证据我们已经搜集很久了。” 陈置光笑笑:“很久了?怎么现在才抓我?”青年也一笑:“我们很慎重。” “只是这几年,每年我都有漂漂亮亮的大案子、大功劳在这里,组织上对我很器重,我对组织上也很有贡献吧。”陈置光大笑起来:“这次只是因为涉及甲种部队的那几个特种兵。” “你知道就好。”铁路冷冷的说。 陈置光突然爆喝起来:“怎么你的人就值钱?我们呢,我的警察呢?他的武警呢?”他站起来指着周柏笑,对着铁路说,“我的人,死在车里,死在厕所里,死在树林里。我的卧底,尸骨无存、家破人亡的时候,组织上的人哪里去了?”他转头对着那个青年吼起来:“没有功劳的时候,你们的、组织上、哪里去了?” 连铁路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惊了一下。 铁路吸了口气,站起来看着他:“我倒是有点意外,看来你很明白,下属死了,当头儿的会很生气。”铁路把配枪放在桌子上,旁边的青年想上手去压住那枪,但是他被周柏笑拉住了。 铁路说:“他们受到的袭击绝对就是伏击,有准备的埋伏,连坦克都来了。你在捣什么鬼,你想干什么?” 陈置光笑笑。然后说:“袭击他的人,大概是康水帮和丹青帮的所有合众。嗯,我已经尽量多的通知人了。” 铁路把枪握在手里,另一个手揪住陈置光的衣领:“可这样对你没好处啊?” 陈置光任他抓着,说:“我这么多年想要的好处,是什么,你大概听老周说了吧。你相不相信不要紧,因为现在,果敢那边的鹏将军被缅甸政府做掉了,局势太混乱,我的围捕行动实行不了,你的特种兵也用不上了。” 周柏笑上来拉铁路,铁路松开陈置光的衣领,陈置光坐下来:“所以,我想到,特种兵可以派另外一个用处。” 陈置光继续说:“所以我告诉丹青、康水帮,有几个人是广州来的黑帮——这还是你们自己说的——说广州人是知道鹏将军要倒台,所以到这里来抢地盘,他们有钱有势,必需趁他们没做大的时候,赶尽杀绝。你知道,有些时候,他们确实很相信我。” 铁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陈置光的表情有些狰狞:“只要那些中国士兵死了,缅甸政府为了安抚中国军方,一定会灭了这两个黑帮,来给你们一个交代。只要你们死了,死的很惨,有照片在中国的网上挂出来。” 铁路把手枪开了保险指着陈置光,周柏笑和旁边那青年扑上来把手枪夺下。 铁路空手挥拳,砸在陈置光脸上:“你这个,神经病!” 陈置光笑着后退,笑着擦着嘴角上的血,笑着继续说:“还是你打算告诉缅甸政府,这不是他们黑帮的错,都是我的主意,让他们不必为难那些人渣?” 铁路冷静下来,说:“可是有一个黑帮已经知道袁朗是特种兵中校。” 陈置光笑笑不答。 “他就是你的翡翠?”周柏笑问,“康水帮那个开赌馆的老俞?” 陈置光点头,表情简直是为他骄傲的:“也是他勾连了丹青帮和康水帮,说服他们听我的话,一起合作,干掉‘广州人’。” 菜刀带着人去屋子下面躲避。坦克的炮弹哐一下砸了进来,房子大部分是竹木结构,炮弹直接穿过了房子,在后面爆炸了,但是墙上出了很大一个空洞,刷拉刷拉往下掉渣滓。 直升机转在坦克的背面,降得很低,用机枪扫射。坦克的钢板朽烂,子弹在上面弹起,落下深深的凹槽,炮台转过来对着直升飞机,飞机巧妙地躲避着,只是一侧螺旋桨已经不能用了,有些忽高忽低。坦克又开炮。没打到。 吴哲悬在飞机侧翼拄着机枪在射击坦克。下面有一个匪徒拿着一支长步枪对着他瞄准,砰一声枪响,那人扑倒在地。旁边有人想去捡那支长枪,又一个单发,剩下两具尸体围着那枪,再没人敢动。吴哲已经退回机舱,对着耳机说:“谢了,成才。” 铁路对陈置光冷笑起来:“干掉他们?谁干掉谁还不知道。” 陈置光无所谓的说:“谁干掉谁,都好。” 铁路一个肘击磕在他下巴上,陈置光顿时昏了过去。周柏笑在旁边拦之不及,叹了口气,然后又恨恨地在陈置光腿上踢了一脚:“你个!你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形容词,“疯子。”最后他说。 旁边那青年对角落的秘书说:“不要记录。” 外面的火力暂时安静了一些,菜刀在和C3商量什么,木木给徐睿包扎手上的伤口,旁边的方芳一连苦哈哈地跟着木木屁股后面:“我帮你忙吧。” “没事。”许三多说,“我包地快。” 袁朗眼睁睁看着直升飞机在自己前面飞走,身后的房间里,是几个砍砍杀杀的暴徒。 “哎。”他轻轻说,“别这样啊,回来呀。” 袁朗觉得自己有点小忧伤。 吴哲觉得自己一个技术兵,居然对着一个坦克在疯狂开火,十足的穿越。 俞哥在山坡上的教堂里,听着外面隐约的枪炮声。旁边的牧师在喝茶。他问俞哥:“你引来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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