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惨叫一声。 (这段不是文章,是因为工作时的不愉快而起来的胡思乱想。请随意,不必理会。)今天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想在这里说一句关于那个很无厘头的楼,比如“我那天下班前发的闲聊贴,扔了地址就走了。后来这么是这样呀?都锁帖了。” 不过我没发出去,因为我突然惊觉了,这是撒谎。其实那天五点下班之后,我跑去接孩子,拍幼儿园老师马屁,吃饭,和亲戚讨论孩子说话咬舌头该怎么矫正,回家殴打醉酒老公,看见满沙发的衣服决定扔着不整理了,洗孩子哄孩子睡觉,陪他睡了一个小时后起来自己洗澡,然后上网想看看文章的回复评论,这个时候,大约11点多,那楼还没锁。 那时候我本可以解释一下,当时是因为单位的服务器锁上了□□,我通知不到朋友,下了班也没空上网,所以才写了这么个闲聊,以为就那几个愿意看的人回复一下知道了。(当然我也可以短信告诉我朋友,但是正儿八经发短信告诉人家我更文了,这事略囧。) 但是我没有去那楼里解释,为什么。因为一个生活在琐碎、懊恼、和凡俗开心里,功成名就彻底无望的家庭妇女,突然发现有人在仔细的讨论自己写的一句话有什么含义。这种穿越感让人无所适从,好吧,我暗落落承认确实有点暗爽。另外,我觉得这些回帖和我、还有我那一章难产许久的文,其实没多大关系。各种人的自我怨念,相关现象,纷繁复杂,在我那一句话下面发酵蒸腾,很多人只是找个地方讲述自己的东西,和我没关系。 所以我没去回复,更没有解释。 让我惊觉的,是我有那么一瞬间,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在新的更文后面解释那么一句话:“我那天下班前发的文,扔了地址就走了。后来怎么是这样呀?都锁帖了。”之类,撒个谎给别人看。 那一瞬间我为什么想要说这么一句谎话,因为这可以装作一个懵懂的,没有俗务缠身,对着各种玻璃心有同样玻璃心的热血小姑娘,我想要塑造另一个形象。 因为我对现实并不太满意,但是没有改变的力量和勇气,只能在一篇自己都觉得结构混乱的文章里找美好想象,虽然这对生活没有帮助。很多时候,我想伪饰自己,试图编造一个名字叫“望春花”的人物。 但是编造出来的“自己”,会越来越书面化的“清高”,和正常的情绪格格不入。最终那个“望春花”就不是我了。我以一种非常惋惜和怀念的态度扑杀了这种冲动。 聊聊其他的,写文的时候,人物塑造其实也面临这样的问题。故事表现出的人物,和我想写的人物,其实是不一样的。有些时候,某个角色会因为有意无意的伪饰而变得越来越完美,旁边的所有描写会极力烘托这种完美。但是和整个故事很快就会不协调。(好像现实里,一个超级不协调的人物,就是“中二班公主”啦)。读者能飞快地提炼出这种不协调,一句话就够了:□□就是矫情。这就是我以前写的几篇弃文的结局。 对于我来说,写同人文的好处在于,有一个原形在这里。当修饰过头的时候,原形成为一个标尺,可以适当调整。而我的原创文就没有原形,特别是因为缺乏结构性,人物是一边编情节,一边构思,写到哪里算哪里。因为加了自己的情绪在里面,有些时候察觉不到虚伪的修饰,于是那个人就犯了公主病,或者玛丽苏。 最苏的一个角色,是《死亡》里那个方护士,有太多自己的假想而不自觉,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苏了一会,于是我飞快地塞了个医生给她,结束了戏份。每次回头看,总想改写一下,又懒地动。刘行路死那么快,剩下事情让罗杉来做,也是有这个原因。 。。。。。好吧,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考虑这些事情。好像比那个混球领导乱扣我奖金更重要似地。我仍然在逃避生活,但是,逃避总比假装成另外一个人好。我只是一个自我意识过于强烈的,对现实略微不满的家庭妇女。谢谢愿意看我写文的人。 在我申请不到奖学金紧接着考研失败的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没有灯,边哭边想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了。无意中抬头看到了月亮,照着我,圆圆的亮亮的。你猜怎么着?我突然就笑起来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在想,吴哲会不会就在火山口做月球飞翔,罗密欧在下面等他给他穿靴子,袁朗呢在休假的时候抱着一条腊肠狗去月球城看吴哲,和罗密欧打嘴巴官司,然后三个人“一团和气”地一起喝茶聊天。一路上我就看着月亮傻笑,天气冷也不觉得了,暖暖的一路笑着回了家。 在我第一份工作第一次出差去外地紧张无措的时候,刀刀跟我说,小爬不要怕,队长和吴哲也经常外出执行任务呢。我想是啊,队长都滚坑里去了我怕啥! 在我想考证又看不下书的时候,在我被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打击的时候,在我内心胆怯的时候,在我偶尔伤春悲秋的时候,在我不想干活偷懒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那些我羡慕敬仰欣赏喜爱的人,那些我爱着的队长和吴哲,他们也一定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只是我不知道。 也会抱怨官僚主义,但是依然坚持着理想和希望的吴哲,面对危险与未知还会一直保持微笑的队长,偶尔能有幸见识到菜刀的毒舌,还有在演习场上对着装甲车发花痴的一众爷们,每次想到他们就会觉得内心温暖充盈,好像突然就有了力量。 后来我也越来越忙,上班考试还要抽出时间谈恋爱,就连春花的更新都变成了妖妖发短信给我才知道,然后为了看完最近的更新我用了整整一上午忙里偷闲出来的所有时间,为了写这么几句话我用了整整一下午能挤出来的一切时间。在我能预计到的未来我会忙着筹备婚礼、结婚、破产、挣钱、生孩子、学会洗衣做饭、养孩子、工作压力、家庭纠纷、为生活种种不堪重负流泪咬牙爆发沉默。 但是我相信,当我想起士兵突击、想起队长和吴哲,想起春花,我还会像多年前那样突然笑起来,感到温暖,充满力量。 正闹着呢,铁路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问:“叫什么呢?痛了?” “没呢。”袁朗说,“闹着玩。” 吴哲从铁路手里拿过那张纸,念:“入院病情告知书。” 铁路从口袋里摸出只圆珠笔来给袁朗,说:“签了吧。就是告诉你,病情很重。”袁朗伸手示意铁路把那支圆珠笔插在自己虎口的纱布条里,在左手手臂上划拉了几下。 吴哲没把那张告知书递给袁朗,顿了顿,确认一样看了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如炎症无法控制,导致骨髓炎,患者有截肢的可能。” 旁边的菜刀C3徐睿全站起来了。许三多还有点茫然:“截肢?把,把队长腿,腿切掉?” 铁路看看许三多,然后把吴哲手里的纸扯过来,放在袁朗面前的隔板上。 袁朗签字。 “等一下。”吴哲说,想要去抢那张纸。被袁朗按住。 许三多问徐睿:“你,你不是说,医生说了,好药上去了,就,就没关系了?” 徐睿有些惶急,盯着铁路。 铁路说:“好药上去,是说他人死不了,没说腿没事。” 袁朗已经签完了字,环顾旁边的人,说:“都别给我扯,你们又不会治病。有你们忙的时候。” 铁路看看袁朗。 袁朗说:“事情还没完,对吧?” 铁路点头说:“目前,我接到的通知是,保护鹏将军。” “鹏将军?”徐睿说,“保护那个大毒枭?” 铁路说:“他一直是这里的实际统治者,而且禁毒有十多年了。现在缅甸政府的军事行动就是针对他。” 许三多有些没缓过来,问菜刀:“谁是?鹏将军。” 菜刀没搭他那茬,问袁朗:“你也不找医生问问清楚,就这么签字了?他说的是截肢,截肢!” 吴哲从袁朗手里把那张病情告知书扒拉出来,对菜刀说:“我去把医生叫过来。” 菜刀说:“我去。”推门想出去。 铁路第一次发现居然有人敢不理自己的话,咳嗽了一声。 成才连忙把菜刀拉住。 门口进来一个实习医生,挠着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何老师说,你们肯定要叫医生来,解释一下。我,就过来了。” 吴哲说:“我们的主治医生是,何……”他低头看看床头卡上医生的名字。 实习生接口说:“何老师让你们不用去找他,他说他也不是神仙,摸两把那伤也好不了。” 连许三多都觉得这医生太过分了。 几个人更没空听铁路交代任务了,一彪大汉怒气冲冲去找主治医生了。实习生转头看看桌子上谈话记录已经签字了,大喜,拿了也走。 铁路极为尴尬地坐在袁朗病床上。 袁朗笑。 铁路干脆笑起来,说:“让他们去烦烦医生也好,我刚才想打听仔细点,差点没被那张臭脸噎死。” 袁朗点点头,看着自己的腿。问:“鹏将军确实是毒枭啊。” 铁路说:“他洗手不干很多年了,禁毒好久了。” 袁朗摇头:“他没有真正杀过毒贩子,也在有意无意地保护他们和罂粟地。” 铁路沉默着措辞,然后慢慢地说:“就算他没有真的杀毒贩子,至少每年买下那么多毒品,全部烧掉,也算是对缉毒有帮助。而且他自认是中国人,那块地方,在他统治下一直就是云南的飞地,现在白将军上台,肯定是靠着缅甸政府,如果白将军要贩毒,边境就会混乱起来。” 袁朗摇头:“难道上面想要我们帮着黑帮内斗,给鹏将军重整旗鼓? 铁路说::“别说这么难听。只是把鹏将军送到泰国难民营,剩下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 袁朗说:“能解决什么?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只要鹏将军不死,姓白的那位就永远控制不了那里。而我们只希望不要有难民入云南,不要有毒品入国境。” 袁朗看着铁路,突然笑了一下,猛地躺下盖被子说:“别找我,我养病,我还可能被截肢。” 铁路看看他,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心里想着,袁朗要养病倒也没错,刚才只是要找吴哲和菜刀交代,明明是你自己缠上来问任务的。 病房外面,一片吵吵声,声音不算大,但是那个节奏听起来是已经要开打了。然后两个武警配着枪就从楼梯口冲了过去。这里是武警医院,保安也是武警。把铁路吓了一跳。 铁路开了门正要往医生办公室走,看到周柏笑满头黑线地过来,手里拽着吴哲,对铁路说:“这什么素质,啊,你这帮人,这还是个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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