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帮我杀了他们。” “……好。” 小心隐秘的躲藏,冷静制作的陷阱,与男孩计划好的约定,然后是等待,等待一击毙命的时机。 他得到的结果是那十二具食死徒的死尸,还有男孩自/杀式的计划所带来的碎肉骨块,和一颗咕噜噜滚到他脚边的头颅。 他忽然真切地意识到正义有很多种方式,即便他不想,但很多个念头像被突然开启的开关激发了活力,通通降落在了他的脑子里。可纵然明白很多道理,在恍惚之间仍有疑问无法宣之于口。 如果这就是正确。那么- 什么又是错误。 part 24 有关小巫师失踪的事并没能引起魔法部和傲罗司的重视,理由是并没有迹象表明那与魔法界有关,而麻瓜警察已经受理此案。 Harry知道自己的神经太过敏感以至于对于捕风捉影的事疑神疑鬼,只能寄希望于这种说法,在拜托了熟人对此保持关注之后老老实实地待在学校教书。 而这不是唯一令他烦恼的事。 不记得从哪里听说过,Potter家向来有死缠烂打这种追求方式的传统。但是他完全做不来,尤其是对着Snape。 整整三个月,他想,在那个情人节之后,他能够做的只不过还是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侧身而过的时候碰一下手臂与肩膀,然后在晚间尽可能地霸占在隔壁屋子,隔着一张桌子或者其他更多的东西趁机多看几眼-Snape再也没有抓着他的手演示做魔药的正确操作。 他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在情人节当天假借别人的名义对着空气说了几句表达爱意的话,然后在晚些的时候没有忍住创造了一个拥抱。 “如果你一定要展示自己的愚蠢,劳烦换一种方式,你可怜的教授已经在这长时间的注视当中备受煎熬。”Snape说。 “那你怎么不早说?”这话先于大脑的反应由本能说出,Harry意识到了什么。“我盯着你看了一刻钟,你居然忍了一刻钟。”他没让惊讶爬上自己的脸虽然他的胃开始难受,“你怎么不早说呢?”他重复。 忍让。他迟钝的神经终于发觉这一点,从一开始到现在,Snape对他的宽容程度令他惊叹-虽然对比其他人来讲还是有些刻薄。他原本以为那是因为他们搞定了过去,得以重新开始的最佳证明。甚至他有时会飘飘然地以为自己在对方心中也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才会得到如此优待。 很显然他错的离谱。他们两个之间仍旧横亘着什么。 Snape的嘴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直线,他的手没有离开他的书,显然打算无视这个问题。 他又不能说出来。他怎么能说他开始习惯了?习惯Potter无处不在地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各个角落,在经过这半年之后? 他不能。因为那个该死的拥抱。因为那双一览无余蕴藏爱意的眼睛。 “我有问题要问你,Snape。” Harry打定主意不放过他。他总是变换的称呼代表着不同的意味,而另一方早就对这点烂熟于心。 “陈述句……很好。如果你打算提些无礼的问题,至少确保不要是些愚蠢至极的那种。但是鉴于我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我能得到什么?” 我。Harry想说,但没说。他现在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自控力,但最讨厌的也是这烦人的理智。如果他还像以前一样,遇到什么问题就不顾一切地想要立马弄个清楚,可能他们两个之间的破事早就搞定了,或者不排除直接完蛋的可能性。 但至少会有个结果。 “你不能得到我再也不问问题的回报。”他偏过头,语气平缓到什么也没有泄露,“我想你可以问我。任何你想问的,既无礼又愚蠢至极的那种也行,我会回答你的,我保证。” 似乎是在研究这个提议的公平性,沉默蔓延了一会儿。 “我现在开始相信分院帽了。你在斯莱特林也算活得下去。”Snape合上他腿上那本又厚又重的书放到一边,背部后倚,然后双手交叉搁在叠起的膝盖上。在这期间活动的发起人起身倒了两杯热茶,无声地表明这不是个短暂的活儿。 Harry双手捧着他那杯茶,凝神思考该从哪里开始。耐心,他告诉自己。 “我们一直没有谈论过以前的事情。我犯了一个错误,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他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也不差。” “我对前半部分表示认同。以及我以为我应当听到的是一个疑问句。” Snape在接收到第一句话时就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他懈怠已久的防御迅速建立,仿佛面对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会的。”Harry可有可无的点头。他同样开启了另一种姿态-那个更不可捉摸的,让Snape一瞬间就将他与那些该死的记忆中的那个陌生救世主联系到一起。“冥想盆的劣势在于,你可以同记忆的主人体验相同的事,但无法知道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死之后,”他短促地暂停了一下,“我曾无数次进入那里,这你知道。当我发现我们居然如此相似的时候-” Snape明显的恼怒开始浮现。 “哦,你不认为吗?我觉得这个部分我还没有错,但我现在并不想谈论这个。”Harry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盯着那杯茶,好像里面住着格兰芬多的勇气。“我认为我可以理解你了,我站在你的角度把内心独白的部分补全。” “我在这里不是要听你肆无忌惮地剖析我的隐私,Potter。”Snape显然已经将怒气拔到一个新的高度,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立马揪着对方的领子把人丢出去。 “我的错误在于想当然地认为你对我同样如此。我以为将记忆给你就可以搞定一切,你就会明白我在想什么,然后什么都不用说,我们就能跳过该死的尴尬。” Snape立刻封紧了嘴巴。他有一种可怕的不好预感,这让他如临大敌,双手冰凉。 “我道歉。”天啊他早该说出来的,而不是玩些你猜我猜的狡猾游戏,去他的斯莱特林的委婉礼仪,都是扯淡。“我为我的无知与盲目道歉,为对你的误解和羞辱道歉,所有的一切,”他开始暗恨自己为什么找不到更加有力的词汇来表达,“任何一个错误,如果你想可以使用吐真剂,随便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个,我确实为过往所发生的一切感到抱歉。” 他早已将视线离开了茶杯,他确保他的眼睛诚恳地面对Snape,尽管这耗费了他很多的勇气。 一些时间之后,他不确定到底是多久,他从Snape的肢体语言中了解到他的话确实被接收到了,而不是被狗屎一样扔到了哪个垃圾场里。尽管他的全部证据只是对方不自觉收紧的双手与长久的沉默。 “很好,现在我知道你明白了。不,你不用说什么,我们可以开始问题的部分了。”Harry看到他稍微放松了一点肌肉,但还是在戒备着。于是他较为轻快地问:“你为什么会要我当你的助教?” 这是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因为它有可以回避的方式。比如说他马上就会听到的- “因为显然校长的能力超出我拒绝的范畴之外。”Snape不耐地这样说。“这酷刑什么时候能结束?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哦,我还以为你会有更新奇的说法。毕竟你讨厌我的程度如此之深,似乎没什么能让你妥协的地方。” “你想要表达什么?”Snape警惕地问。 “我一直是你不可忍受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这一点?” “很遗憾,这一点并未改变。” “那你在做魔药的时候握我的手,允许我跟你共进晚餐,送了我的小雪人围巾和帽子,没有拒绝我的拥抱-” “够了!”Snape大声打断他,胸膛因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那是个错误。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情人节那天的事情,尽管已经过了三个月之久,但那画面仍历历在目-包括他本以为离开却蜷在沙发里睡觉的男孩,硬拉着他留在地窖用餐时的紧张和羞涩,桌子上被强行充当装饰品的鲜花,还有最后那个小心翼翼却充满希望的拥抱- 他有那么一刻以为落入怀中的是一片羽毛,那么轻,因为男孩甚至都不敢使力,好像生怕自己触碰到的是一个早该消失的鬼魂,那孩子巨大的脆弱和无助让他钉在了原地,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他不知道。 我不应该回抱他。错误。 “我们还没完。”Harry看着他,“我曾以为我们已经搞定了所有的事情,我错了。我知道你过去在想些什么,但那并没有让我从此看透你,你是个复杂的谜题,Snape,但我很清楚地一点是,你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看透我。” “所以。”片刻之后Snape冷漠地开口,“如果你想找个理解你的对象,请站起来左拐抓一把飞路,并大喊圣芒戈。” “如果你再聪明一点,就会知道这些技巧对我没用。”Harry无所畏惧地面对他,眉毛挑高,带着一种挑衅的味道。“如果我做出什么冒犯到你的事,我在这里先提前跟你道歉,但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 “我毫不惊讶你的愚蠢。”Snape锐利地瞪向他,他知道他指些什么,一个Potter藏不住感情,要知道能够压抑至此已经是奇异的存在。但没人挑明,他绝对不会挑明这个,最好等这年轻人的一时心血来潮很快过去。“现在,如果你说完了废话,就赶快带着你的脑袋离开,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我也有。并且我一直都是在这做的。”Harry因这威胁而弱下气势,他不满地抱怨道,“你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就赶我走。” “不幸的是,我能。”Snape不留情面,“我很遗憾地通知你,这项特权已经失效,以后你都别想再打扰到我。” Harry还想争辩回一点权利,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搁置,今天不是个合适的时间,他可以改天。 于是救世主极不情愿地走出了这间他时常光顾的屋子,同时想着之后要怎么办才能成功地再次入侵。 他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强压下去的愧疚一闪而过。 是我将你送上断头台,是我将你推向死亡。Snape闭上眼,空荡的屋子里仅有叹息。 part 25 接下来的几天史无前例地难熬。 再一次在下课时被甩下收拾教室的救世主烦躁地原地踱步。之前都是他们两个一起-那时他他听着指挥把烧杯放到指定的地方,然后会在Snape不满地抱怨当中把它们对齐成一条笔直的线,而不是这样,自己像个犯错误的学生一个人被罚留堂。 他的工作不能再赖在隔壁完成,哦,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怎么说的来着?我相信你已经有足够长的时间来学习如何应对自己的工作,如果不能恐怕我就需要向校长申请换一位不那么蠢的助教来。 好像有些事都是他一个人的幻觉似的,他们没有一同对狗屁不通的论文调笑过,没有因为惊奇地发现读过同一本书而辩论过不同的论点,没有在晚餐后的空余时间里聊过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幼稚,Snape。他咬牙骂道,我撤销对你懦弱的指控,换成幼稚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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