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两条她都没有选,她想要试一试另一种法子。 “那么,周大小姐可还愿意下嫁给我。”余元虽不确定周小姐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连日来二人也是相处……融洽的,尤其是之前那个吻,也许可以说明些什么。 “不然你以为我不戳穿你是为什么?” 余元有点目眩脸红,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句话,莫非周锦荟已经对她芳心暗许了? “当然,你也别高兴,我只是暂时将就将就,和你结婚总好过被我爹许给别的什么人,乃至于和亲之类的,我就得不偿失了。”周锦荟对眼前这人的反应很满意,也试探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这是两个都以为只有自己动心了的笨蛋啊。 “不过……好事是,我并不厌烦你,也着实有些喜欢你呢。”周锦荟面带笑意的说道:“来,乖,过来给姐姐揉揉肩,伺候好了,姐姐自会帮你保守秘密。” 余元听见伺候这两字,觉得很屈辱。 万恶的封建社会。 但她还是察觉到了那一点点的,周锦荟对她的感情,并且不管出于何种心理,也不论这是哪种感情,只要越多越浓,她也就越安全。 她要做的就是加深她们二人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虽然她知道兵行险招的后果是两个极端,虽然她很不安,但却不能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不能放弃一个自己的的确确喜欢的人。 于是她温顺的走到等着她揉肩的周锦荟身后,一只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另一只手揽在她身前。那里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也许是因为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了的慌乱,也许是因为不知道经过了前面那些谈话之后,这人会不会图谋不轨,也许……还因为别的什么,总之那感觉不太好,所以她扭了扭自己的身子,但却也没有明确表达出想要挣脱的意思,因为她感觉这样很舒服。 余元像是能听到她的想法一样,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别乱动。”那声音太轻太小,就像吹了一口气到她的耳朵上,暖暖的,融在耳朵上,融在皮肤里,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这一侧的耳朵一直延续到了肋骨、后腰,然后蔓延到了另一侧的身体,融在了全身。余元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两个人贴得很紧,没有一寸地方可以感受到寒意,所有与她接触的地方都是火热的,而她忽略了的是,其他地方其实也是一样的。 “你要干什么。”周锦荟的声音很冷淡,她不喜欢这样,她感到很不安。 “报答你替我保守秘密的大恩大德。” 这句话又是贴着耳朵,吹拂着耳朵说出来的。 “哦?”周锦荟的质疑因为酥酥麻麻的气流席卷全身,而在出口的一瞬间有了一丝颤音,变得奇怪而不坚定。 她的衣服在余元的手里,余元则在继续小声的,轻轻地说这话:“锦荟,日后我们最好能喜欢上彼此。” 周锦荟本以为日后仅仅说的是时间,但却并非如此。 所以,早起睁眼之后,她看到的是余元的沉眠,然后是她被自己咬破的嘴唇,然后是勃颈上的印子,然后是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的里衣,可是不看也不意味着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因为她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去。 她怕余元突然醒过来,她不想让余元看到自己又一次通红了的脸,也不愿意看着余元的脸,因为看见余元,她就会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范,并且竟会让一件自己的很排斥的事情,变的水到渠成行云流水。 她无法否认自己昨晚上很喜欢旁边这个人,但也只有昨晚上,她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喜欢这个人,甚至清晰的了解到自己平时也是喜欢她的。 她最终决定把缘由归结在自己怕痒上,并且决定以后不能再这么蠢笨,理智告诉她这是一件很危险,对彼此都不好的事,不宜更多,但脑袋里却有根神经在叫嚣,在嘶吼,在一遍又一遍的把昨晚的事放在她眼前,在提醒她,她很享受这种危险。 她原以为可以和余元维持这种状态,甚至以后几年都可以这样,但她绝不可以一生这样下去。当她看出余元是女子时,她是欣喜的,因为这就可以让她得以在这个并没有合适人选的时候,有理由不必屈就,以后她想的时候,则可以逼迫余元腾出位置来。 但现在事情似乎发生了变化。 可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喜欢上她的,也不知道这喜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又为何不可呢?她不知道的这些都不重要,也都不足以成为障碍。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她周锦荟做事情从来都是一副霸道的做派,怎么遇上个喜欢的人就变得束手束脚了?人世间那么多看似不循规蹈矩的事情,其实都是古已有之,并且以后也不会消失的啊。 她笑了笑,去亲那个还在酣睡的人的嘴唇,舔到破了的地方时,似乎还能尝到一丝丝的血腥味,腥甜的血腥味。
余元睁开双眼,充满疑惑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因为被堵着嘴也说不出话来,哼哼了几声,周锦荟才离开她的嘴。 余元困顿的看着这个早起就发春的人,抓紧时间赶紧吸了几口气。 然后她又凑过来,一手环着她的脑袋,去吻她。 余元每次都是被亲到差点窒息才得到个残喘的机会,脑袋除了呼吸只里想着这女人平日里那么凶,怎么一遇到……这些事,就变的这么……看来自己又多了一项可以倚仗的技能啊。 周锦荟被她的不专心惹火了,当即就分开了两个人的唇,转过身去了。 余元心虚的问她为何生气,却因为自己大概猜到了理由,而没能说完,只说出了一个“你”字。 “为何连这种时候都不专心?昨夜也是这样吗?所以你昨夜是有什么目的?”周锦荟背对着她,冷冷的问道。她绝不容忍自己的感情被亵渎,哪怕只有一点点,她更不可能让余元像余弘晨那样对待自己。 余元声音平静的在她身后说道:“没错,我是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看看你是否也和我喜欢你一样,也喜欢我。” “结果呢,看出来了吗?”她还是不肯转过头。 “这个嘛,看你昨晚的表情,你还是挺喜欢我的。” “闭嘴!”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详细讲讲,反正你自己也没看到,真是可惜。”余元还不忘加上夸张的啧啧两声。 “别说了!”周锦荟终于肯转过来,满脸通红的对着她怒目而视,她不知道这人怎么一说到昨晚的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其实她们二人都只看到了对方的变化而忽略了自己的反常。 “锦荟,你喜欢我吗?”余元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不喜欢你干吗和你睡在一起?”周锦荟对这木头欲哭无泪了,难不成她想让自己说出鼓励称赞的话语来,才算得上喜欢吗? 有的人通过这种事来享受快乐,有的人则是发泄,有的人是生活所迫,但也有人通过这种途径来求证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彼此。 她们俩应是如此。 “唔……那……我也喜欢你。”余元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她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白活了。 “怎么?昨天才说过要报答我替你保守秘密的大恩大德,今天就变成了我先喜欢你,你才肯也喜欢我了?” “非也非也,其实我……”我只是今天嘴笨而已。 “怎么?作诗的时候才会讲话?”周锦荟的话却提醒了余元,她先红了红脸,执起周锦荟的手,然后念了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嗯……起床吧,时候不早了。”周锦荟听了欣喜,却也害羞,只能找点事儿做避开这个瞬间,可是在床上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眠和起这两件了。 可是她起身的时候方才感觉到了整个腰身的疼痛,双腿的无力,以及被子滑落的尴尬。 真是,皮肤太光滑也是错啊,不过话说回来,浑身酸痛的账,就不得不算在旁边这个假装自己可怜巴巴的混蛋身上了。于是周锦荟便将被子都披在自己身上,拿脚去踹余元,余元却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腿,假意要继续往里摸去,果然,周锦荟一慌张就往大床的角落里滚去,活像一个大粽子,狼狈不已。 两个人都想到一件事,心虚的往床中间看去,却发现那里缺了些东西,竟然并没有血迹。 余元当然知道这也是正常的,并非所有处子都会落红,其实见了血她才反而会自责太过粗暴。可周锦荟却慌了神,民风开放并不代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何况自己之前虽然肆意妄为,玩儿的过火,却的确没有行为不端过,这对她真是莫大的委屈,何况还是在余元面前。 -------------------- 作者有话要说: 喝酒误事,原谅我吧么么哒…… =。=
第36章【尝雪】 余元穷尽前世今生的所有脑汁,总算安抚了周锦荟,但她还是不停的追问着,且接连几日都是如此,余元看她平日里的做派,着实没想到她竟然对这些事情如此执拗。 不过,人也许就是这样,碰到自己的在意的人,就会在意起与之相关的、会被其所视的一切了。 “你当真不在意?”这是今日周锦荟在饭桌上和余元说的第一句话。 余元放下手中仿佛万斤重的碗,抓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握着周锦荟的手,耐着性子对她道:“不是我不在意,而是这样也是常事,你无须在意。” “好,那改日换做你,我且要仔细研究一番。”周锦荟诚恳而认真,一副好学生孜孜不倦的求索之态。 “这……”正当余元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周德玉回来了。 周德玉一从宫中回来就十分不高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下马时只因一个小家奴不懂规矩,牵马时走错了方向,就被他踹翻在地,要人拉下去鞭笞一番。这种情形在周家时有发生,下人们也不敢怠慢,只能唯唯诺诺的按命行事,恰逢今天周夫人又不在家,连个拦得住周德玉的人都没有,眼看就要将那个半大的孩子打死了,又因为是在周府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喧嚣声很快就传到了屋里。 正在二人疑惑之际,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对着周锦荟道:“大小姐,你行行好……呜呜,求求老爷开恩,饶了我哥吧,再这样打下去,人怕是要没了的!” “你且别慌,前面带路。”周锦荟听到外面的声音已然猜到几分是爹爹回来了,因为每次在宫中久住之后再回来,他都是这么一副德行,家中除了她们母女二人,任谁也拦不住。 一到门口,就能看见那里聚集着里里外外好几层看热闹的人,周德玉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台阶下倒着个瘦小的身影,如今已是血人一样了。 “爹爹,母亲每日礼佛,就是为了减少你的杀孽,你怎么还要做这种事呢?”周锦荟知道在这种时候是劝不住周德玉的,除非搬出母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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