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心头一软,紧了紧手臂,点头重重嗯了一句,便就这样不着一字,闭着眼睛只是紧紧拥着怀中的桑洛。 许久,桑洛才微微推开沈羽,站定身子,眉目柔和的看着她:“问吧。” 沈羽怀中一空,觉得颇不适应,低下头叹了口气:“我……在营中听到南岳战事的消息,还有……还……”她没敢抬头,生怕一抬眼瞧见桑洛面上落寞的神色,却又没再说得下去,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我要嫁给孟独的事儿?” 沈羽极小声的说了一句:“是。”便更不敢抬头,却听着桑洛的声音忽然忧伤起来,“若我真的嫁给孟独,时语,会怎样?” 沈羽心头一堵,惶然抬头,瞧着桑洛面上忧伤备至,便就在对上那一双眸子的时候,沈羽喉咙干涩,眼圈儿瞬时泛了红。
第79章 此生只一人 沈羽心头一堵,惶然抬头,瞧着桑洛面上忧伤备至,便就在对上那一双眸子的时候,沈羽喉咙干涩,眼圈儿瞬时泛了红。嘴唇都发了抖,桑洛却不言语,只是定定的看着沈羽,似是在等她答复。 沈羽双手紧握着拳头,往后退了退步子,靠在墙边,哑声说道:“若是真的……臣……”她几欲哽咽,泪水都在眼眶之中打了转儿,吸了口气,才又说道:“臣……臣只能……只能……恭喜……” 桑洛却上前一步,沉了面色看着沈羽:“恭喜?” 沈羽让她问的语塞,紧紧的咬着嘴唇,闭了闭眼睛,竟滑了泪下来:“公主,不能违抗吾王的旨意,臣……” “臣?”桑洛挑了挑眉,眼睛都眯了起来。 沈羽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得此时胸前旧伤复又闷闷疼痛,皱了眉头,哪里还敢看桑洛,声音更低:“我……我……” 她话未说完,却忽觉怀中一暖,唇边一热,那熟悉的馨香扑鼻而来环绕在她身周挥之不去。桑洛竟在此时轻轻抱住她的脖颈,一双柔唇就这样贴了上来。惊的沈羽身子一抖,若不是她背靠着墙,怕是此时要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一双手不知所措的环在桑洛腰间,转瞬之间心摇意荡,头脑中一团浆糊,动都不敢再动。 片刻,桑洛低下头,靠在沈羽颈间,呼了一口气,闷声说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呆子。” 沈羽一双眼睛眨了眨,心头还突突跳着,听得桑洛如此说,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只是……” “我只是问你一句,什么都还没说,”桑洛退开两步,走到床边坐下,背过身子没有瞧她:“你却就跟个缩头乌龟一般,忙不迭的要恭喜我,你是不是,总是如此不问缘由的就下决断?” 沈羽不知桑洛这一时间的忽然态度不一究竟为何,可她却听着桑洛言语之中带了些生气的意味,说到最后,似是在怪自己当日还没问清她心中所想之时,就同吾王说了要娶陆离的事儿,当下心中也难过后悔。挪着步子走到桑洛身边,蹲下身子抬头瞧着她,桑洛却也不转身,似是真的生了气。 沈羽轻叹苦笑,懦懦地试探着扯了扯桑洛的衣角,轻声说道:“洛儿生我的气了?” 桑洛轻哼一声,却道:“我哪里敢生你的气?” 沈羽抿了抿嘴,终究抬手拉了桑洛的手轻轻握着:“惹了公主生气,是臣不该。”说着,跪在她身前,“臣,给公主赔罪。”松了手便要磕头。 她这一跪,桑洛却忽的转过头来,一双眉皱着,起身将她拉了起来,气道:“你这人,在战场上那样聪明,怎的如今变得跟个石头一样木讷。”说着,叹了一声,扯了扯嘴角,凑近了她抬眼瞧着:“谁让你跪了。谁让你叫我公主的,谁让你自称臣的?” 沈羽被桑洛弄的更是不知怎样才好,满面担忧,呆呆傻傻的瞧着她。桑洛却在此时粲然一笑,抬起双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晃着:“洛儿此生都不会嫁给孟独。只等时语一人。” 沈羽一愣,面上瞬间转忧为喜,却仍是不确定:“可……可洛儿方才……方才……” 桑洛笑意更深:“逗你的。” 桑洛说个玩笑,可吾王的旨意又怎么会是玩笑呢?沈羽眉眼之中满是不解,张口又要再问,桑洛却拉了她坐在床边,靠在她肩头,轻声说道:“要嫁入孟氏,是洛儿向父王请旨。” 沈羽心中一惊,便是握着桑洛的手都加重了力道。桑洛却捏了捏她的手复又说道:“昔日秋猎,我被哥余阖掳走,哥余阖曾亲口跟我说,牧卓要害我与王兄性命。孟独此人,表面上只听我父王令,暗地里,早就投靠了牧卓。可秋猎之后,牧卓却呆呆傻傻,好似个稚童。王兄被立太子之日,父王让牧卓往南疆别院休养。这才过了几个月,南岳卓熙王便蠢蠢欲动,偏巧又在南疆。” 她说到此,沈羽当下明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洛儿,可是怀疑牧卓,只是装的呆傻,实则,想要借南岳之势……”她双目一眯,倒吸了一口凉气:“叛国?” “我本也是猜测。原本只是让王兄派孟独往白河城去,再瞧一瞧。可我那日刚刚回返,便收到了消息,牧卓与孟独,早在暗中有书信往来。”桑洛抬头看着沈羽:“是哥余阖传来的消息。” “哥余阖?”沈羽又是一愣,旋即点了点头:“他一直跟着你回来的?” 桑洛却道:“并未。离开燕林之后,他便径自离去不知所踪。我以为他此后不会再出现,却没想到,他又替我传了这消息来。信中只说道,算是报了我救他族人性命之恩。” 沈羽一笑:“此人,倒是极为有趣。那洛儿向吾王请旨之意……”她沉思片刻,却又皱了眉:“我知洛儿心意,吾王恩旨一下,孟独纵是与牧卓再亲厚,便也要在公主与牧卓之间徘徊抉择一阵子,他心思不定,做事定会有所纰漏,牧卓,便很难信他……”沈羽握紧了桑洛的手,却又担忧:“可若是孟独……孟独……” 桑洛弯着眉眼看着沈羽:“若是孟独真能大败南岳,凯旋而归?”她轻声一笑:“便是他能凯旋而归,我也早会收到他的数封书信,牧卓是我王兄,父王纵是不重责与他,也不会放过孟独。纵然孟独不死,”她看着沈羽:“父王也不会让我嫁给他。” 沈羽呆愣的看着桑洛,桑洛心思通透,冰雪聪明,便是孟独与牧卓这般狡诈,在哥余阖的提点之下,桑洛都能瞬然转守为攻,她瞧着桑洛的目光之中满是欣赏,竟是忘了自己所来的本意,不由得轻声说了一句:“洛儿,好聪明。” 桑洛却笑:“眼下,你的心里,可还堵着吗?” 沈羽叹声只道:“洛儿欺负我,还玩笑我。害得我差点以为……”他说着,却仍是担心:“若是那些信件,孟独与牧卓矢口否认,吾王要是……要是信了他们……那……” “那……”桑洛故做思索,片刻只道:“那时语就带我离开,你可有胆子,掳走舒余的公主?” 沈羽松了一口气,便知桑洛如此说,就是十拿九稳。心中那一块儿大石落地,抬手将桑洛搂在怀中,轻声说道:“窗户都翻了两次,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得?” “只有一事,”桑洛闭目淡声说道:“待得此事过了,你须得将离儿的那一桩婚事退了,待时机成熟,我再求父王下旨,你……”她说着话儿,面上便染上一抹红晕:“你可愿意?” 沈羽如今满心春意,点头只道:“只是要委屈洛儿,做一个……假的沈夫人。” “夫人是真是假都是给世人看的,我要来做什么?”桑洛抬手,轻轻的拽着沈羽的衣服,柔着声音只道:“时语是真的便可。”说话间,竟去拉沈羽的衣领。 沈羽一惊,往后退了退,面红到了耳根,不明所以的看着桑洛。桑洛却笑着拽了拽她:“解开衣衫,让我瞧瞧你胸前的伤可好了。” 沈羽面红更甚,当下满面羞赧的摇头:“好了,是真好了。看……看就不必……” 桑洛却道:“我在鹿原受伤,回来之后有医官给我调了一瓶药膏,如今伤痕淡了许多,你给我瞧瞧,或许对你也有用处,”她说着,沈羽却依旧躲闪,又笑道:“燕林帐中,穆公替你疗伤的时候,我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如今你却又害羞了?”说话间,面色一沉:“沈时语,解开衣衫,让我瞧瞧。” 沈羽双手护着衣领,面上颇为不自在,可桑洛沉了脸色,她心中又忐忑,只得讷讷开口:“那……就……就看……一眼?” 桑洛却不知道沈羽为何如此羞涩,她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歪斜的念头,她在鹿原战中用哥余阖的匕首刺了心口,大好之后便让医官调了些涂抹的药膏,这些日子,那伤痕倒是浅淡了些,是以便想着瞧瞧沈羽那伤口,琢磨着日后还是得请了医官再调些药膏,把这不好看的伤疤遮盖遮盖。 可沈羽面红的几能滴出血来,慢慢抬手去解开衣衫之时,桑洛那一颗心却又忽的跳的快了许多,此时才觉察出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荒唐的话儿,眼下做着多荒唐的事儿。当下一张脸也红了起来。 沈羽此时只顾着自己心中害羞,面膛发热,心跳如雷的将自己衣衫解开,而衣衫之中,又露出白色的布料,沈羽有些赧然的看了看桑洛,“这……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是以……” 桑洛眼中却无笑意,只见心疼,拉了沈羽靠近,帮着她将上半身衣衫脱了,沈羽更是面红耳赤,将胸前那布条一圈圈解下来,片刻,便露出了前胸那白皙的肌肤,心口边儿上,赫然一道伤疤,她低着头,半分不敢看桑洛,面红的快要滴血一般,声音如蚊子嗡嗡一般:“洛儿……可……可瞧……清楚了?” 桑洛咬着嘴唇,便是呼吸都急促起来,便在瞧见那伤疤的一刹那,心中的窘迫又被担忧与心疼替代了去,看着沈羽兀自将胸前布条又裹好,穿上衣服,可那衣服还未穿戴齐整,桑洛便不由自主的轻轻的靠在沈羽身上,吸了口气:“一会儿我给你拿些药膏,每日涂抹,能让这疤痕浅些。日后,要爱惜自己多些。再有这样的伤,我便请旨父王,让你告老还乡了去。” 沈羽双手拉着衣领,却又不知道此时是该拉着衣服,还是抱着桑洛,心思一转,笑道:“洛儿方才说,那药膏可让疤痕浅些?”她低下头,言语之中竟是从未有过的调皮:“那洛儿身上的伤痕,可是没了?”说着嘻嘻一笑:“我不信,眼见为实,给我瞧瞧?” 桑洛面上更红,往后推了推靠在枕边:“你倒是有样学样……你……” 她话未说完,沈羽却靠得更近,伸手要去拉她衣领,桑洛心中一惊,羞赧的双手当胸一护,当下低声嗔了一句:“放肆!” 沈羽双手一停,眉眼一晃,低下头轻声只道:“时语玩笑过了……” 桑洛松开双手,瞧着沈羽那一副委屈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一颗心都软了下来,抬手拽了拽沈羽那发着烫的耳朵,红着脸靠在枕边说道:“就……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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