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个感觉,继续骂,我无耻又怎么了,我活得高兴呀。”青莞妩媚动人,眉梢眼角皆是风流肆意,如牡丹娇艳,她抬手挑了挑绝义的衣摆,掀起阵阵波浪,“瞧,我就喜欢你被调戏后义愤填膺的神色,红若桃夭,多好看。” “你……”绝义哑口无言了。 青莞心中舒坦极了,正义廉耻有什么用呢,不如自己快活些。 “你可以走了,说不过我,就走吧。” “我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 “打住,绝义侍卫,我给你引荐一个更无耻的人,如何?” “谁?”绝义脱口而出。 青莞说道:“林新之,看病不给钱,嫖.娼不付钱。” 绝义面红耳赤,“关你什么事呢?” “那我关你什么事?”青莞也惊讶了,不管更无耻的人,管她这个稍微无耻的人做什么。 绝义义正言辞挺直脊骨,说道:“因为我的职责是保护院子里的姑娘们,你不该碰她们,你可以出去调戏别人。” “行,我出去玩啊。”青莞立即起身,“记住啊,你们主子病了不要找我啊。” “不行,你得留下了,算了,你自己玩吧。”绝义跺脚了,转身又跑回树上倒挂着,一副后悔莫及的姿态。 青莞冷哼一声,唤来小婢女继续开始说笑。 这一幕恰好被窗下的溧阳看到,裴琛病了,高热不退,裴铭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准出去,府内的事情骤然多了起来。 院子里归于平静,屋内的呼吸声就显得有些急促,溧阳回身去看,裴琛小脸通红,高热不退,额头上的白色帕子都已经掉了。 她走近捡起帕子放入水中,片刻后捞起再放在裴琛的额头上,一时间,心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如今的处境,让她进退维艰。裴琛要的爱,她给不了。她可以给裴琛权势富贵,唯独情爱给不了。 可裴琛不要她能给的,专门要她给不了,当真是强人所难。 思考的片刻里,青莞进来了,手中托着药碗,笑吟吟,衣袂翩飞,崭新的衣裳衬托得她娇俏亮丽,她笑着同溧阳说话:“您给的衣裳真好看。” “是你本来就好看。驸马何时退烧?”溧阳笑不出来,忧心忡忡。 “快了,最晚今晚,她的体质差了些,我的药轻了些,就这么简单。你要知晓,药重了容易死人。”青莞絮絮叨叨解释着,将药碗递给溧阳公主。 溧阳无法体会青莞的轻松,接过药碗,和青莞一道将裴琛扶了起来,合力将药喂了进去。 好在裴琛会吞咽,吞了大半碗,青莞轻松道:“你看,她就是失血过多引起的高热,自己会吞药,下回不要想不开了,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一月一回,不算多。” 溧阳羞得抬不起头来,青莞眨眨眼,高高兴兴地走了。 到了晚上,裴琛就退烧了,只没有醒来,溧阳的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青莞无奈,行针催醒。 人醒了,只是没什么精神,眼神漂浮,溧阳亲自照顾她擦洗喂粥。 裴琛昏昏沉沉,只觉得身子一凉,接着是滚热的毛巾贴着自己的肌肤,熨帖舒服极了。她努力睁开眼睛,溧阳的容貌近在眼前,她伸手去抓,不知怎地,手怎么都抬不起来。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吸走了,一双手更若千斤重。她拼命努力抬起手,可最终被一片黑云覆盖。 擦拭过后,溧阳也是疲惫不堪,自己坐下来松了口气,东方露出白,又是一夜过去了,再过几日就是鬼节了。 溧阳犯困,索性上床榻与裴琛一道躺下,贴着裴琛安睡也不觉得热,裴琛就像是夏日里解暑的冰块,让人舒服又惬意。 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外面声音嘈杂,似乎是有人在吵架。 同时,裴琛也醒了,两人对视一眼,来不及说话,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你不知廉耻。” 好像是林新之。 “我不知廉耻与你有什么关系?”这句话是青莞的声音。 “你肆意调戏婢女,公主面前,岂有你放肆的余地。” “哎呦,调戏婢女,我去调戏驸马,公主都不会说什么,你急什么呢。癞□□裹着草,你当你是青蛙呢。” 裴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溧阳亦是忍着笑,两人都没有说话,继续听着这场对驳。 “我是青蛙,也比你这只不要脸的狐狸强。”林新之气急败坏。 “哎呦呦,听听我们林大人的话,我是狐狸又怎么样,我乐意,我可以一脚踩死你这只青蛙。”青莞显然手到擒来。 突然就没声了。 裴琛贴着溧阳的肩膀,手不自觉摸到她的手臂上,裴琛的手很凉,溧阳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裴琛一颤,出乎本能就要收回来,而溧阳不肯,她有些受宠若惊,而溧阳只朝她一笑。 片刻的安静后,外面又响起了声音,是青莞:“林大人不说话了,看病不给钱好意思穿官袍吗?我若是陛下就扒了你身上的官袍。” “分明是你算计我。我为何中毒,你为何刚好路过。”林新之气疯了。 裴琛微眯了眼睛,有些惬意,有些舒服,又有些得意,生病真好,殿下的的贴心照顾让她飘飘欲仙。 裴琛在享受中,外面吵得愈演愈烈,却无人出来阻止,就连绝义也为青莞鼓掌叫好,气得林新之连她一起骂。 床榻上两人兴致勃勃地听着,心思一致:这个瓜真香啊。 互骂一通后,林新之不敌青莞便吵着要见溧阳公主殿下,溧阳这才慢吞吞起床,随意披了一件外裳就推开门。 好家伙,门外至少站了二三十人,随着门开,立即作鸟兽散,逃得干干净净,就连绝义都倒挂在树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溧阳将林新之请了进来,青莞高傲地抬起下颚,趾高气扬的要离开,溧阳唤住她:“驸马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了,你去瞧一瞧,林大人,我们去书房说话。” 林新之冷冷地哼了一声,青莞怼道:“青蛙哼哼哼,害虫吃不停。” 林新之:“……” 溧阳扶额,领着林新之离开卧房,青莞入房替裴琛诊脉。 简单诊治后,青莞松了口气,“祖宗啊,下回别自残了,有这么好的美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裴琛没说话,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青莞的笑容,丹凤眼略显凌厉,柳叶眉英气,五官偏异域风情,她的父母必有一人不是大周人。 “三娘,你的母亲是南疆人吗?” “你很聪明呀。”青莞并不隐瞒,“我的母亲是南疆逃奴,逃至边境被我父亲所救。我父亲是边境小吏,救了母亲后,被上峰发现,令我父亲交出母亲。我父亲不肯,被处死了。母亲逃往内地,遇到我养父,母亲走了说去寻我父亲,一走未归。” 裴琛震惊,原来青莞的姐姐不是她的亲姐姐,而是养父的女儿。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很讲义气。” “我不讲义气,她们对我好罢了,礼仪廉耻有何用,活着就好。”青莞站起身,收好药箱,转身之际,脊骨坚强。 裴琛抿了抿唇角,心中甚为佩服。 青莞走后,白露捧着药过来,裴琛忍着苦涩一饮而尽,白露悄悄说道:“那边有了动静,送出去几封信,我们截获了,分别是给几位世家公子的。” 裴琛颔首,“信照旧送出去,名单给我。莫要打草惊蛇。” 白露小心应下了,转头出去找名单。 须臾后进来,将名单小心翼翼地交给裴琛,“姑娘,你想怎么做?” “自然要一一剪除,你吩咐其他人盯着这几人,等事毕后,我自然有赏。”裴琛有气无力,抵唇轻咳两声,肺腑都跟着疼了起来。 白露皱起了眉头,闻言不敢多说什么,而是谨慎地退了出去。 这时,白霜端着燕窝粥走进来,裴琛强撑着不适吃了大半,接着倒下来昏昏欲睡,再度陷入昏睡中。 睡了半日,溧阳回来了,坐在窗下看书,手中摆着一张纸条,风忽而大了,似有不详之兆。 她凝神须臾,背后响起咳嗽声,她立即起身去看,裴琛醒了,咳得不停,面色通红,似是极为痛苦。溧阳走过去,轻拂她的背,“你终于醒了。” “殿下……”裴琛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侧躺在床上,显然有些惊讶。 “嗯,我一直都在呢。”溧阳轻声迎合,手上动作极为温柔,接着摸摸她的后颈,力道轻柔,渐渐地让人缓解不适。 裴琛半伏在枕畔,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皮肤雪白晶莹,耳朵显得小而巧。溧阳伸手揪住她的小耳朵,揉了揉,裴琛骤然睁大了眼睛,“揪耳朵不是长辈对晚辈才能做的吗?你十八岁,我十七岁,没有差辈啊。” 裴琛心里疯狂叫嚣,我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你不要揪了…… 溧阳想了想,说一句:“我就是看着它可爱罢了,它一抖一抖,我就想摸一摸。” 裴琛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溧阳忍不住笑了出来,裴琛立即改为瞪着她,“你调.戏我。” “那又如何?”溧阳反问,语气认真又诙谐。 裴琛顿时哑然,仿佛被捂住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喜欢,我知道。”溧阳忽而改了语气,低沉而凝重,但异常认真。 简单六字让裴琛浑身一颤,她抬首望向平静的女子,秀美雅致,同时,溧阳也看着裴琛,溧阳慢慢地凑到她的面前。 溧阳闭上眼睛,轻轻地碰了她的唇角。 裴琛眼眸亮如星辰,定定的不知所措,然而眼中的喜悦骤增,殿下亲了她。 殿下亲了她…… “裴琛,我们一起好好活着,我若为帝,必立你为后,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皇后。”溧阳淡淡一笑,矜持中又有几分羞涩,修长的玉颈裹上粉色的薄纱,朦朦胧胧透着倾城美丽。 裴琛一头栽进了溧阳带来的漩涡中,不知挣扎,一味沉沦。 而溧阳扶着她慢慢地躺好,动作照旧轻得不能再轻,“裴琛,我对你是用心的,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的用心。你做什么也希望与我说一声。” “嗯,我想除去兵部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裴琛被诱得脱口而出,说出自己都惊讶了,紧张得咬舌。 美人计。 溧阳笑了,冷淡的面容上绽开笑容,“嗯,我也正有此意,我来做,你休息一段时日,至于裴铭,你只能将他逐出裴家。我看过他当值的记录,谨慎细致,并无错处,你没有理由动他。” “这么一说,我与殿下心意契合?”裴琛喜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看着呆若木鸡的人,溧阳如何不笑呢,只觉得心酸,怜爱般握着她的手,“裴琛,莫要分神了,以后当有用得上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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