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李姝命令道,“赶快拆开!” 当最后一块布帛从“苏昌”的胸前滑落,入眼便是旖旎风光,随着“他”的呼吸上下浮动,白如凝脂,长鞭留下的红痕在雪白的映衬下尤为显眼。 李姝大吃一惊,捂着嘴惊讶道:“你是女的?” 江辞没有回答,只是硬撑着坐了起来,从地上拾起布帛,重新束上,然而手脚无力,尽是徒劳。 李姝看着她的样子,脑海里便生出了一个歹毒的念头,她嘴角轻扬:“好好给她打扮打扮,再捆了送入偏院房中,另外,与她一同前往嘉州的徐斌此刻正在皇家驿站,让沈修去把他‘请’过来,就说是本宫要亲自面见他。” 公主的吩咐,底下人不敢不照办,趁着江辞药力未过,无力挣扎,便替她沐浴焚香,还换好了女装,再捆了手脚,扔到了偏院房中的床上。 李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谢谢你,让本宫知道,姑姑原来也喜欢女子。你知道你与姑姑成亲那天,本宫听着锣鼓唢呐的声音,有多嫉妒吗?我只恨那个人不是我!我多羡慕你啊,能被姑姑喜欢,还能和姑姑成亲……可是啊,你错就错在,被姑姑喜欢,和姑姑成亲。” 说完,她挥了挥手,芸香便端了一个盘子走上前来。她拿起其中一个小瓶子,将里头的粉末全部倒入酒壶中,轻轻摇匀,又把酒壶里的酒倒进碗里,端着它坐在了床沿。 “这酒里面,本宫放了十足十的欢情散。”她突然“哦”了一声,又笑道:“忘了向你介绍,欢情散,取情人欢好之意,这壶放了欢情散的酒呀,只需喝上那么一滴,到时便是天雷勾动地火,情难自抑,连对方是谁都暂且不顾了。” 她阴阳怪气地笑出了声,指挥着另两个宫女把江辞扶了起来,她把酒碗放到江辞嘴边,江辞却闭紧了双唇,不肯开口。 李姝将柳眉一竖,命令道:“张嘴!” 江辞不为所动,李姝气得瞪了芸香一眼,芸香会意,立马放下手中的盘子,上前来一把捏住江辞的下颌,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终于使她张开了嘴巴。李姝便趁此将酒全部灌入了她的口中,一碗接着一碗。 做完这一切后,李姝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手,斜睨了一眼床上的江辞,冷冷道:“徐斌也快到府上了,请他喝杯茶,就说是本宫亲赏的。待他进了房中,便将门窗锁上,连只苍蝇都不准飞出来。” “是。” 不多时,徐斌已被府中下人带到偏院门口,芸香当即就迎了上去,将一盏茶端到他面前,“徐将军,这是殿下亲赏的茶。” “多谢殿下。”徐斌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殿下就在屋内,将军,您的刀……” 徐斌只好取下佩刀,递给芸香。芸香右手接过佩刀,左手做出“请”的手势:“将军快进去吧。” 徐斌心下疑惑,他这把佩刀少说也有三十斤,芸香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竟能单手提起佩刀?脸上竟无难色? 果不其然,他走入房中后不久,门口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冷哼一声,将含在口中的茶全部吐了出来,随后便搜寻着江辞的踪迹。 耳边传来痛苦的低吟,他循声而去,红帐朦胧,看不清帐中人的面孔。他掀开帘帐,当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女子青发如瀑,面如芙蓉,微微蹙眉,媚眼如丝,穿着轻纱般的衣裳,玉肌若隐若现,双手双脚被绑住,却更添魅惑风采。 他偷偷咽了下口水,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而后把她从床上抱起,悄声道:“阿辞,我马上带你离开。” 江辞毫无意识,却主动勾着他的脖子索吻,他侧头躲过,抱着她来到窗边,却发现窗户也被封上了。 正思索脱身之法时,江辞却不停地捣乱,使他无法一心思考。 她柔若无骨地靠在他的胸怀,朦胧着杏眼,不停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脖颈、下巴、耳朵……时不时地传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使他的一整颗心都痒痒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她回到床上,看着她柔情似水的双眼,轻声道:“我给过你机会了,这次,你逃不掉了。” “徐斌”撕下脸上的皮相,李承霖的脸赫然出现。
第24章 青玉床, 薄纱帐,渺渺兮如在云端,李承霖卸下盔甲, 误入云雾间。 目光所至, 重峦与青瀑,一道红痕铺于其上, 似是开满了赤莲花的雪路,白中带红,格外扎眼。 “嘶——” 江辞轻轻发出哼吟,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但大脑的一瞬愉悦很快将其淹没,又归于空白。 她无法自控地绷直身子, 仰起白皙细嫩的脖颈, 双目紧闭,眉间微蹙,不能自已,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 耳边轻音婉转流, 李承霖兴奋更甚, 忍不住轻咬她的耳垂。 江辞痛得薄唇微张,李承霖借机伸出舌尖试探,如龙入深潭,游弋领地, 适时搅动一潭春水。刹那间天旋地转、惊涛拍岸, 江辞恐惧于未知, 不由得两股战战, 抑制不住身躯的颤抖。 “轰隆隆——” 真龙行云布雨,霎时电闪雷鸣, 闪电击破云层,没入深潭。 雷雨交加夜反而更适合入眠,江辞闭上双眼,如睡着般宁静,紧接着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过了电的潭水将她完全围绕,裹挟着阵阵酥与麻,令她沉溺,令她妥协,令她飘飘然欲仙。 广袤的天地间,隐隐听闻仙子的吟哦,其声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遥远的太古,造物主传来一声深沉的叹息,翻手覆手之间,世间陷入永宁。 江辞软在李承霖怀中,尚不能自主。李承霖抚着她的额发,将她平放在鸳鸯枕上,柔声道:“睡吧。” 李承霖刚想把手臂从她的脖颈下抽离出来,江辞的身子却又开始发烫,再次勾住了她的脖子索吻。 面对着被药力左右、毫无自我意识的江辞,李承霖忽地觉得后怕,庆幸自己来了,她得知李姝悄悄混出宫外,便知晓她又琢磨着干什么坏事了。 同时,她又微微皱眉,她以为李姝只是顽劣些,没想到心肠竟如此歹毒。江辞离京时,她安排成向东跟随江辞,守护江辞的平安,成向东飞书来报:“疑似祺安公主的人手想置驸马于死地。” 桩桩件件,再加上今天这次,李姝当真是罄竹难书! 她垂眸看了眼依旧红着脸的江辞,这情状,可见药量不轻。 思虑完毕,李承霖再次迎上了江辞的吻。 春雨连绵,鲜有干涸之期,龙腾云涌,复来复去又复来,不觉已至天明。 药力副作用导致,江辞沉沉地睡去了,李承霖并无睡意,侧歪撑着头,注视着熟睡的江辞,只见她肤白唇红,嘴角带笑,似乎很是惬意。 李承霖微微一笑,满足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如此,也不枉她忙活了一夜。 与此同时,被敲晕后丢到路边的徐斌也醒来了,他摸着疼痛的脑袋,不解地嘟囔道:“我怎么会在这儿?”垂下头一看,当即就怒目圆睁,“见鬼了?我盔甲呢?我刀呢?” 而李姝也早早就醒来,盛装打扮,吃了早膳,便带着芸香前往偏院,迫不及待地等着看好戏。 一进入屋中,便看见散落了一地的盔甲和衣裳,李姝嘴角轻扬,目光投送到床上,隐隐瞧见红帐内二人似乎还很缱绻的模样。 她伸出手,示意芸香不要再前进:“你们在院外守候,不必随我进去。” 芸香面容担忧:“殿下,您孤身一人,奴婢们如何放心?” “放心,本宫贵为公主,即便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们也不敢拿本宫怎么样。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可是……” 李姝狠狠地剜了芸香一眼,“你是要违拗本宫的命令吗?” 芸香被震慑到,慌忙行礼:“奴婢不敢。”随后退了出去,并合上了门。 李姝这才高傲地扬起下巴,揣测着帐内的风光,看起来二人昨晚过得不错,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她怎么着也得叫醒他们,好让“苏昌”认清现实,而后羞愧难当,最好一条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才如了她的愿了。 李姝慢慢走了过去,刚掀开帘帐,“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便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她又气又痛,捂着脸看向始作俑者,在看清面前的人后,眼睛霎时就瞪大了,她不知所措地摇头:“姑姑……怎么会是你?”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苏昌”,眼里又多了几分不甘和后悔,“姑姑……你……你们?” 李承霖嘴角上扬,眼神却毫无温度,冷冷道:“拜你所赐。” 看到李承霖脸上的表情,李姝知晓她是真的生气了,慌忙下跪求饶:“姑姑,姝儿知错了,姝儿不是故意的,姑姑不要生姝儿的气……” “本宫真想一剑杀了你。”李承霖的语气如冬月里寒窖的冰,冷得叫人瑟瑟发抖,“看在你死去的母妃的面子上,本宫暂且留你一条性命,倘若今日之事还有第四人知晓,本宫一定会杀了你。” 李姝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应声:“谢姑姑,姝儿明白了。”她慌忙起身,离开了此处。 大约半个时辰后,江辞才徐徐清醒,她眨巴着眼睛,又下意识地咂了下嘴,而后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如鲤鱼打挺般猛地起身。 她缓缓松开手中抓着的蚕丝软被,低头一看,当即就倒吸一口凉气。 隐约记得昨晚李姝给她下了药,还让人去把徐斌叫到府上,这么说来,她跟徐斌…… 江辞小脸登时就变得惨白。 这时,忽然有人朝床帐走来,江辞连忙拾起软被,遮住身躯,隔着红纱,她看得不是十分清晰,唯一可以确信的便是那人身上穿着盔甲。 想必便是徐斌了。 江辞脑袋一团乱麻,昨晚听李姝的口气,应该也给徐斌下了药,她确实怪不到他头上去,只是发生了这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慌忙喊道:“别过来。” 那人果然停住。 江辞闭目蹙眉,微微叹气:“你既已知晓我是女子,我便不再隐瞒,自从扮作苏昌参加科考,我每日每夜都在殚精竭虑,生怕泄露身份,没想到却被祺安公主发现了。此乃欺君大罪,我自知无力回天,并不想拖累于你。发生这样的事,你我都不愿的。不过这件事已然发生,多说也无益,我不会哭哭啼啼要你负责,只希望你我都能将此事忘记,永远……”她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又重复道:“永远都不要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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