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看过秦珏歌珍藏的那些个话本子,她初看时,都会面红心跳,浮想联翩。秦珏歌应该是对房中之事很是了解,毕竟她看过那么多的话本子。 可凌緢好像没有这个觉悟,从不看那些话本子,除了舞刀弄枪,就是狩猎骑射。 耿直的像块木头,也不知能不能遂了秦珏歌的意思。 二丫摸着下巴,既然凌緢才是主动方,她打算明儿个敲打敲打凌緢,给她支支招。毕竟两人也成婚多日了,也该让她通晓通晓闺房乐事。 “你怎么还没走?”凌緢将空掉的碗搁到木桌上,见着二丫盯着屏风后的秦珏歌,想入非非。心中莫名的一闷,语气也不好。 “凌姐姐,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刚给嫂子熬药熬的手都快断了,你一句谢谢不说。” “外面电闪雷鸣的还要赶我走。”二丫瞪着杏眼,嘟着小嘴看着凌緢,表达不满。 凌緢垂着眸,抱着臂。 这小丫头很没边界感,一点也不像吟儿那般,天真浪漫,不谙世事。一想到大婚夜这人给的酒,还有那些个治疗私密处的药膏。 还有,要不是这小丫头在商船上碰到那个十一,秦珏歌也不会与十一叙旧了那么多时日。抢走了她很多与秦珏歌温存的时间。 她眉头拧的紧,眼神严肃的看着二丫。 凌緢不笑时,很凶,连带着眼尾的刀疤,给人一种渗人的寒气。 “这就走了。” “嫂子,我明天再来看你。”二丫起身,对着凌緢吐了吐舌头,又趁着凌緢不留神的功夫,绕到屏风后,冲着秦珏歌眨了眨眼。 “辛苦你了。”秦珏歌眼眸含笑,看向二丫时,温柔的像是邻家姐姐。 二丫被秦珏歌的笑感染,脸颊微微发红,嫂子生的好美,像是绽放的牡丹花,美艳夺目。 刚想多看几眼,就被凌緢一张黑脸给挡住了。 “你该回去了。” “凌姐姐就是个小气鬼,我多看几眼嫂子又不会掉块肉。” “还怕我把你家娘子看跑了不成。”二丫吐着舌头,对着凌緢做鬼脸,这人好小气。 凌緢被她说戳中心事,脸顿时红了一片,连带着耳根子也涨得通红。 听到身后人捂嘴轻笑,凌緢心尖像是被成百上千只蚂蚁啃噬,麻麻痒痒的。 “快走快走。”凌緢恼羞成怒,挥着手臂,开始赶人。秦珏歌不着一缕,万一毛毯不慎滑落,被二丫看了去,成何体统。 她家娘子,只有她能看。 二丫被赶走了。 凌緢穿*着蓑衣出了门,晚膳时间过了,她去后厨找了些吃食回来。 就着炭火,将晚膳温了。 秦珏歌换了中衣,下了床,手里还捧着凌緢给她的捧炉。 下着暴雨,此时,气温骤降。 凌緢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白雾。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草原上的物资没有京城丰足,多为牛羊肉,青菜很少。 而向来喜爱清淡素食的秦珏歌在这里,便没有很多选择。 好在秦珏歌不挑剔,不管什么,凌緢夹到她碗里的,她都会尝试着吃一些。 这些天跟着凌緢长途跋涉,人难免会消瘦些,纤瘦的脊背坐的笔直,隔着单薄的衣料更清楚看到那凸凹有致的蝴蝶骨。 “娘子太瘦了。”凌緢心疼,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忍不住又往秦珏歌碗里夹了一筷子牛肉。 她好想将自己的胃口分一半给秦珏歌。 可秦珏歌是小鸟胃,吃不了多少,就拿起帕子擦着唇角,说自己饱了。 凌緢骑了一天马,饥肠辘辘,风卷残云的把秦珏歌剩下的食物全数消灭干净。秦珏歌静静看着凌緢,凌緢吃相囫囵,唇角沾染着油渍,一双刀眼看到食物时,亮晶晶的。 凌緢感觉后背一阵温热,下巴被人轻轻捏住,对上那双温柔的狐狸眼,她将口中的牛肉咽下。 唇角被帕子擦了擦,还带着秦珏歌的独有的花香。 “慢些吃,没人与你抢。” “好。”凌緢滚了滚喉咙,看着雪白干净的帕子上,那抹黄色的油渍,眼眸垂了垂,她觉得自己弄脏了秦珏歌的帕子。 “怎么了?”秦珏歌目光随着凌緢的视线,落到自己的巾帕上,温声问。 “下次不用帮我擦了。” “你的帕子都弄脏了。”凌緢道。秦珏歌钟爱白色,像是不沾染凡尘俗世的仙子。与她比起来,自己显得粗鄙得很。 “脏了洗洗便好。” “何况这帕子啊,我就是用来给小花猫擦脸的。”秦珏歌狐狸眼眨了眨,去逗忽然心情低落的凌緢。 “...”凌緢抬眸,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秦珏歌,她在秦珏歌眼里成了小花猫了。 “你总是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要不是眼泪,要不是炭灰,要不就是吃得满脸都是。”秦珏歌想起凌緢的糗事,忍不住继续揶揄她。 “娘子,我没有。”凌緢脸色发红,被秦珏歌这般翻小肠,她恨不得钻到地底,不出来了。这般想来,这手帕还真是替她抹掉不少东西。 刚才的不开心,瞬间消散了。 外面的雷雨还在继续下着。 狂风吹着营帐呼呼作响,天像是破了个口子,恨不得将所有的雨水全数浇灌给草原。 凌緢敬畏自然。 头一次遭遇这样的暴雨,不知郝宏伯的军队行进到哪了,会不会遇到这场暴雨,前路会不会受到阻碍。 凌緢站在门帘处,眼底浮现出一抹担忧。 她感觉身后一暖,被秦珏歌从后紧紧搂住腰肢,娇软的美人儿贴着她的脊背,柔软的半弧抵着她,一片温热。 伴随着好闻的香气袭来。 凌緢沉重的思绪被冲散了,只感觉到后颈处满是湿热的气息。 秦珏歌贴着她的耳廓,嗓音娇媚温柔。 “妻郎,夜深了,我们该就寝了。” 凌緢眼眸染上一抹深色,转过身,对向秦珏歌。秦珏歌像是狐媚子般,眼波流转,像是有丝线扯着,连通着她的心脏。 只叫她瞧上一眼,便挪不开视线。 她回味着今日在马背上,两人的勾缠,心尖有一处火花冒了起来。 她回抱住秦珏歌,秦珏歌的腰肢纤细,不赢一握,她轻捏了捏秦珏歌腰侧的肌肤,怀里人受不住的颤了颤。 在她耳侧的呼吸节奏都乱了。 与忽大忽小的暴风雨,相得益彰。 她将人抱到伏案上,伏案上原本放置的兵书被她推到地上,恰巧兵书翻开,美人计三个字不偏不倚的落在凌緢的眼里。 烛火摇曳,晕染上秦珏歌清理绝尘的容颜,狐狸眼噙着笑意,像是融化的冰雪,降临到了世间。 “你若是敌国的探子,我这条小命恐怕难保。”凌緢叹息着,点了点秦珏歌高挺的鼻尖,目光深沉的落在她微扬起的朱唇上。 美人在骨不在皮,秦珏歌便是标志的骨相美人,颅骨高挺,眼窝深邃,鼻梁也挺翘,生的绝艳,单看一眼,便惹得人过目不忘。 “所以,那日在巷口见到我,便连家传宝也不要。” “也要救下我。”秦珏歌环住凌緢的脖颈,将自己主动送到她怀中,微扬着下巴,问。 凌緢脸微微一红,轻咳了咳,她虽不是见色起意之辈,可一身红衣的秦珏歌真的太过惊艳,特别是美人无助娇弱时的脆弱感。让她心生爱怜之心,想要倾尽所有将她护在身边。 “你是何时喜欢上我的?”秦珏歌凑近凌緢耳廓,语调轻柔的发问。 “第一次见到你时。”凌緢闭着眼,大胆的袒露内心的想法,心口砰砰作响。 以前,她对情爱很模糊,并不知道会喜欢女子还是男子。 可在见到秦珏歌的那一眼,所有对于喜欢,心动的感觉都变得具象化了。她发现,她喜欢的就是秦珏歌。 见到她时会欢喜。 不忍她受到伤害,不管是冷若冰霜的秦珏歌,还是勾缠娇媚的秦珏歌,亦或是现在这样的,秦珏歌纵然有千面百面,她喜欢的就是秦珏歌。 单单听到秦珏歌的名字。 她的心都会莫名的一紧,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跟着秦珏歌的飘荡,牵引。 温热的唇覆在她的眼睛上,她睁开眼,对上秦珏歌含着情意的眼眸。她红唇扬起,含着她的耳垂,嗓音悠然轻慢。 “既然你这么诚实。” “我也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第63章 知无不言 第六十三章 凌緢听到秘密二字,好奇心瞬间放大,很多想法在脑袋里蹦出,对上秦珏歌笑弯的狐狸眸,心尖像是被猫儿挠了一下。 秦珏歌的秘密。 会是什么。 与她有关吗? 凌緢瞪圆了眼睛,五感在此刻变得异常灵敏。 屋外的暴雨与雷鸣声也消散在她的思绪中,此时,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秦珏歌身上。 犹如虔诚的信徒,等待着神女的旨意。 “那次巷口并非我与你的初见。”秦珏歌嗓音轻慢,像是融化的雪,点在凌緢心尖。 凌緢悠悠的点了点头,确实不算两人初见,她们在华伦山见过,只是那时她双目失明,不知秦珏歌的真实容貌。 “不算上华伦山那次。”秦珏歌狐狸眼眨了眨,似知道凌緢心中所想,补了句。 凌緢歪着脑袋,看向秦珏歌,不得不说,秦珏歌应是写话本子的一把好手,将她的好奇心勾到了顶端,令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秦珏歌模样清丽可人,见过必不会忘。 可秦珏歌也没必要骗她。 凌緢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珏歌,却见她噙着笑,不言语,似让凌緢自己想。可凌緢反复想了许久,没有头绪。 “娘子,给些提示。”凌緢倾身靠近,将人圈在伏案与她之前,低声询问道。 “马车救驾。” 四个字一出,凌緢脑袋里嗡的一下,闪过那日的白衣女人,女人与秦珏歌一般用白纱遮面,身穿一身素衣。 此刻,她甚至能感受到女人握住她手腕时,肌肤接触的微凉触感,皆与眼前人重合。 “那日,是你。”凌緢唇角微微抽动,满脸不可置信。又回忆起,那日马匹受惊后,秦珏歌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似乎与这段记忆有关,而秦珏歌记起的这段记忆,居然是与她共同经历的。 “那时,你便认出我了?” “是。” “为何?” 凌緢记得那时她带着银色面具,身穿飞鱼服,却被秦珏歌一眼认出了? 对上秦珏歌饱含深意的眼眸,她心尖不由得颤了颤,酥酥麻麻的感觉沿着她的尾椎骨蔓延到她的大脑,她脑子嗡嗡的。 轰隆的雷声响起。 像是在她的脑海里炸出一道绚烂的烟花,五彩斑斓,令她想起,心口便砰砰作响。她没有忘记,两人的话题是从,何时爱上彼此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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