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恩人,失敬失敬。 苏祈安:“郡主跟我提过他,既然如此就劳烦郡主替我好生招待宁少城主。” “谈不上招待,宁少城主跟郡主青梅竹马,还曾向郡主求过婚呢。”银浅大大咧咧道。 啥!!! 苏祈安猛地抬身,扯疼了伤口,强憋住惨叫,摔回了美人榻。 哎哟喂! 疼得想死! 银浅是个没良心的,对她不管不顾,连声关切也没有,蹦蹦跳跳的远去了。 苏祈安捏住小拳拳:“来人啊!备马!快快将我的飞翩白龙驹牵来!”* 。 飞翩白龙驹,苏祈安是骑不了的,容易伤口崩裂,在独孤胜的建议下,改乘马车。 马车上备有小榻,方便苏祈安趴着去伊月河畔。 “趴着去一点都不酷,我堂堂家主颜面何存。” 独孤胜:“要不……跪着?” “……”你说的是人话吗? 苏祈安犹豫一个弹指,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趴就趴,去晚了绿帽子就戴得老高了。 苏祈安钻进马车趴好,催促独孤胜赶紧出发。 马儿一声嘶鸣,撒开马蹄就往前冲,带起一路尘土,扑了行人满脸。 苏祈安催魂儿似的:“快些,再快些。” “吁——” 车轮一刹。 “怎么停了?” “郡马,有三人在当街私斗,拦住了去路。” 苏祈安忧忿交加,掀了窗边帘子探出脸去看。 不宽不窄的路中央,果然有两女一男。两女打扮妖艳,不像良家女子,互相骂骂咧咧地扯头花。 “你个贱人,勾引我男人。” “你才是贱人,你哪里冒出来的,我们早有婚约。要不是你,他岂会退婚!” “你贱人!” “你贱人!” 她们争论不出个结果,哭哭啼啼的揪住那名男子,逼问他到底喜欢谁。 男子五官纠结成一堆:“婉娘,我喜欢的人是你,此生也只喜欢你,可我有不得不退婚的理由,必须和她在一起,是我对不住你,你打我骂我,我都认。” 一出他爱她,但他要和另一个在一起的悲伤故事。 苏祈安看得感慨。 倏然一愣,这故事怎么那么像她和颜知渺和宁少城主。 不对不对。 颜知渺曾经同她讲过,喜欢的人是一女子。 难道……宁少城主同她一样是女扮男装! 她一脸沉重的问独孤胜:“宁少城主你见过,长相如何?” 独孤胜是个没读过书的粗人,夸人没文采:“长得好看,跟个娘们似的。” 。 入了深春,伊月河碧水盈盈,河畔的四色花开得愈加艳盛。 苏祈安无心赏花,躲在树后贼兮兮地打量宁少城主。 眉清目秀,白皙俊俏。的确挺娘们。 好像有喉结……应当是某种不得了的独家秘药所致,药嬷嬷能用药改变尸体变化,迷惑仵作,那女子长喉结也有可能。 独孤胜也贼兮兮和她挨在一处:“郡马,我们为何要偷偷摸摸?” “胡说,我们明明是光明正大。” “郡马,郡主和宁少城主同放一只风筝,也太亲密了些……” “哪里亲密了!我瞧着很有分寸!” 嘎吱嘎吱。 “咦?您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响声?” “没有。” 嘎吱嘎吱。 “好像是您……在……磨后槽牙……” 花丛中,扯着风筝线的宁如玉:“渺渺,我后背凉飕飕的。” 颜知渺与他同扯一根风筝线,假装不经意地侧眸,瞥着苏祈安那冒杀气的俩眼睛。 她在之前的话本里瞧过一句话: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家郡马想刀了你。” “刀我哪儿?”宁如玉虚虚捂住裤。裆。 “你去问她。” 宁如玉挺挺男子汉的胸膛,根本没在怕,自豪道:“你家小郡马是吃醋了。” 噗呲。 颜知渺露出笑颜,两眼笑眯成弯月亮。 “既要她吃醋,就该要她再醋得厉害些,你用帕子帮我擦擦汗。” “你哪来的汗?” “假装我有。” “手帕太私密,不好沾上男子的味道。” 宁如玉假模假式地捏个兰花指:“你不当我是姐妹吗?” 颜知渺硬着头皮尬演,在袖间摸出手帕,往宁如玉的额上贴了贴。 树后的苏祈安十指紧扣树皮,指节绷得发白。 光天化日!光天化日啊!竟敢——竟敢—— “郡马,”独孤胜急了,“郡主她她她……她和宁少城主……他们他们……” “你和那姓宁的很熟吗?” 嘎吱嘎吱。 独孤胜:“不熟。” “那就叫他宁狗!” 嘎吱嘎吱。 苏祈安死死盯着宁狗,只见他油腻一笑,挑起颜知渺鬓边一缕小碎发,挽至耳后。 “郡马,宁狗太过分,这您都能忍?”独孤胜愤愤不平。 “当然不能。”苏祈安一拍树干,抓好手杖,一瘸一跛地绕出……绕……她退了回来。 草! 我摇摇摆摆的怂样毫无冷酷可言,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我们就这样算了?”独孤胜弯腰揪起一把绿草往自个儿头顶上一盖。 苏祈安瞪红了眼:我知道我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你有必要这般生动形象讽刺我吗! 独孤胜乖乖垂下头,把“青青草原”倒掉。 “你用暗器把风筝线割断。” “好。” 独孤胜就地取材,选了颗小石头做暗器,咻—— 风筝线断了,风筝飞远了。 苏祈安有点解气,抱着双臂远远地看好戏。 哼。 看你们还怎么放风筝。 颜知渺惋惜道:“宁哥哥,我的风筝没了。” “渺渺妹妹,无妨,我也带了风筝来。” 宁如玉蹲下去,在花丛深处摸出一只风筝,形状似振翅的鸟儿,青中带红。 “那是个什么鸟?”独孤胜问。 “比嘎吱嘎吱、翼嘎吱嘎吱、鸟嘎吱嘎吱。”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你不是没读过书吗。” “这个还是知道的。” 苏祈安:自闭了! 第40章 郡马她对初恋念念不忘,来买醉 比翼鸟亮相的那一刻,颜知渺语含警告:“过分了。” 宁少城主:“魂牵梦绕、牵肠挂肚。” “不过分,我来让它飞上天去。” “记得要笑。” 还要笑?颜知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演技不行。” 是以宁如玉现场激情教学,一边举着风筝往前飞跑,一边发出银铃般的欢笑声。 身姿曼妙,白袍翻飞,仿若一只轻捷的小白兔。 比女人还要女人。 苏祈安更加笃定他是女扮男装。 忽然,他扑倒进花丛,捂着脚踝,痛苦且娇气的喊道:“渺渺妹妹~我脚崴了。” 颜知渺紧张的奔去,捏捏他的脚踝,怜惜的问:“你没事吧。” 苏祈安酸成一颗溜溜梅。 。 “人家是我情敌更是救命恩人,我有气都要憋着。” “您莫不是在吃郡主的醋?”独孤胜犹疑地问。 “滚回去打扫茅厕。” 独孤胜当即自赏耳光:“属下说错话了。” 繁辰楼,热闹一如既往,小二一如既往的热情,也一如既往的没有包厢。 没有就没有吧。 苏祈安“失落不能言,肠中车轮转”,全无强求的心思,由跑堂领着噔噔噔上二楼,选了个角落的位子。 “您要吃点什么?”跑堂哈哈腰问。 苏祈安郁闷愁苦,没有胃口,只要喝的,奢侈且有品位的那种。 跑堂隆重推荐一百八一杯的宫廷玉液酒,十分适合有钱没地儿花的冤大头。 遂见冤大头广袖潇洒一挥:“那就每桌来一壶,账算我头上。” 跑堂嘴皮抖了抖,阔绰到令人发指啊!他粗略地算了算自个儿的提成,足够娶媳妇了!太高兴了! “您贵姓?” “苏。” 跑堂当即化身人形大喇叭,楼上楼下喜大普奔一通:“今晚所有的消费由苏公子买单!” 独孤胜劝道:“郡主在宅中有过嘱咐,不准您喝酒。” “甭跟我提她!” “还说不是吃醋。” “好你个刁仆!”苏祈安一捶桌子。 碰巧跑堂端来宫廷玉液酒,斟上一杯后,因她的阵仗太凶猛而吓得告退。 苏祈安举杯一饮而尽,甘醇压下腾起的火气,对独孤胜万分嫌弃的摆摆手:“滚滚滚。” 滚就滚,独孤胜抓起酒壶就跑,反正就是不让她喝酒。 “你给我回来。”苏祈安跺跺脚。 翻天了! 媳妇她管不住,刁仆她也管不住,好失败的富贵人生。 一道靛蓝身影歪歪扭扭的挪过来:“阿弟。” “曹兄?” 曹葆葆也是过堂受审的可怜男儿,屁股同样开了花,甚至和苏祈安拄着同款手杖。 “我就说谁家的有钱人能豪气得过你,请所有人吃酒,便出了包厢来瞧瞧,竟然真是你。” 他嘴咧着笑,怀中抱着一壶宫廷玉液酒,由自家长随扶着坐下。 “云明郡主没跟你一块儿来?” 苏祈安:“她忙着呢。” 忙着陪初恋重温旧日美好。 好糟心,不提也罢。 “曹兄伤得严重吗?” “好多了,云明郡主遣人送了点药嬷嬷的独门金创药到我家府上,我已无大碍,这不,背着我家那位溜出来喝酒。” 曹葆葆提着壶把,将酒倒于她的空杯里,“你也是背着云明郡主溜出来的?” 苏祈安抿了口酒,遥望窗外冷月,低唱一首悲伤情歌:“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 “阿弟说笑了,我就给你倒了一杯酒,怎能把你灌醉。” “哎……”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曹兄,你有过初恋吗?” 曹葆葆恍然。 原来是初恋把你灌醉了。 “阿弟,来,哥哥陪你喝酒,一醉解千愁。” 喝了两杯的苏祈安已经有些醉态,脸蛋红红的,醉眼漾着迷蒙,却怨愁难消。 “曹兄,我心里难受。”苏祈安捂着胸口道。 冷酷阿弟真情流露,曹葆葆第一次见,问:“这位初恋肯定美若天仙吧。”不然你为何念念不忘。 “是挺……美的。” “比云明郡主还美?” “甭跟我提她,否则我也罚你扫茅厕!” “阿弟啊,这当哥哥的就要说你的不是了,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好,你不能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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