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遥眨眨眼,难堪化为了好奇心:“怎么种?” 蕙娘:...... 蕙娘含糊着说,含糊到彦遥完全听不懂。 蕙娘百感交集,最后少见的爽利道:“你是哥儿,这事要男儿主动,我回去和娘说一说,让她骂一骂阿耀,到时...到时你听阿耀的就好。” 彦遥:“我夫君许是也不知道什么是房事。” 要不然这么久了,耿耀怎不和他行房事,往他肚子里种娃娃。 蕙娘想想也是,犹豫着:“那......我先于你大哥说一说,让他教教阿耀?” 彦遥也知问不出什么门道了,点点头说好。 耿耀学起来是方便些,耿武是他亲大哥,教这事不为过。 这俩人还未同房,这事在蕙娘心中堪比龙卷风,她回到自己房中都还未彻底静下来。 彦遥撑着下巴思索着房事,蕙娘脾气好性子善,初听时震惊,后面是真的着急,看得出不是害羞,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见她真心发愁,彦遥心里的难堪都去了大半。 他趴在桌上,指尖点在桌面,等着耿耀回来。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他转头看去,纪绍年伸着头看进来,两只眼瞪的像是牛眼,大的吓人。 彦遥:“何事?” 纪绍年回头看了眼院子,见没人才道:“你你你,你怎么连房事是什么都不知道?” 彦遥猛的变了脸,坐起身怒瞪着他。 纪绍年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伞扔在一边,进来关上门后走过来坐下。 “你别瞪我,大嫂脸皮薄,她说不明白,你求求我,我教你啊!要不然耿耀不愿意和你行房事,你也没个娘的,谁管你。” 没娘这二字,似是一把尖刀插到彦遥脆弱心脏,他红了眼,道:“滚出去。” 纪绍年气道:“你这人,怎不识好人心。” 他见桌上有茶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感叹道:“你说你,别人都说你有倾城容貌,怎耿耀和你同塌而眠都不想和你行房事,莫不是你睡着了打嗝放屁,让他没了兴致?” 纪绍年似是真的有些愁了,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又升起气愤:“你刚和大嫂说,耿耀应该是不会行房事,我刚在大嫂门前偷听了,大嫂和大哥说耿耀不会这事,大哥说不可能,说耿耀,也就是你夫君,在武安县的时候跑了不知道多少趟的青楼了。” “大哥和大嫂成婚的时候,耿耀还送了大哥不少画册子呢!” 纪绍年喝着茶水,打量着怒火中烧的彦遥,怒其不争道:“虽说我瞧不上你,但你这皮囊确实不错,怎耿耀碰都不愿意碰你。” “哎,我恼你装模作样的坑人,现如今你惨的连房事都不知道,我又可怜你没娘了,想想也是,我听我小爹说,你娘在你两岁的时候就死了,你应该都不记得你娘长什么样了。” “不过也没事,我来教...” 话音未落,纪绍年手中茶水被人一巴掌打翻,彦遥双目猩红好似要生吃了他:“滚出去。” 纪绍年多见彦遥柔弱模样,现如今可怖如鬼煞,当真是被吓了一跳,连挽回面子的话都顾不上说了,直接疾步出了门。 回到房间,靠在门上拍了拍胸口:“吓死了吓死了。” 耿文在看书,见状笑道:“怎了?” 纪绍年缩了缩脖子,揪着帕子道:“无事无事。” 彦遥好生气啊,自己刚才是不是又说了不该说的?大嫂脸皮薄不会教,他就是想去教彦遥什么是房事而已。 只是这话赶话,还没教就先把彦遥数落了一遍。 现在想想,纪绍年一时不确定是否自己说的太过了。 张嘴想问问耿文,又怕真的错了挨骂。 耿耀连去了几个村子,把钱都结清,又快马赶在城门关之前回来。 进了院子拍掉身上落雪,推开门诧异了下,彦遥今日睡的如此早,还想着他应该烤着火盆看账本呢! 去耿母耿父的屋里对了帐,交了剩下的钱,又逗了会厚哥儿,耿耀洗脚后回房躺下。 他刚想把彦遥捞在怀中,就见彦遥打着哈欠坐起身,道:“这两日我们同睡,我又开始睡不安稳了,你睡塌上去吧!” 耿耀看了看那软榻,睡上去他腿都无法伸直。 彦遥:“那你睡这里,我睡塌上。” 耿耀忙按住他:“我睡我睡。” 他下床走了两步不放心,又折回来看彦遥神情:“是真的又不习惯我睡身边了,不是我无意惹到你了吧?” 彦遥猝尔一笑:“杀猪郎,我若是说你惹到我了,你要如何?” 耿耀放下心来,玩笑道:“哄是要哄的,只不过要明日哄了,这几日我人都快累废了。” 彦遥瞪了他一眼,耿耀转身去睡软榻,没瞧见彦遥眼神变换。 含春的眸子刹那间荒凉如沙漠,盯着他的背影,像是从未认识过一般。 可那陌生双眸中,又夹杂了说不清的苦楚。 雪下了一夜,翌日依旧是雪,街上人少,耿家也没摆肉摊,没什么活计,一家人坐着说话。 纪绍年昨日被吓到,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早起来瞧见彦遥,找茬都没敢。 观察了好一会,见彦遥与往常无二,也就渐渐大胆了起来。 等到他试着说彦遥包的饺子难吃,彦遥也不与他计较,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人多,饭做起来就快上许多,天还未黑透,桌上就已经摆满了饭菜。 彦遥包的饺子是单独煮的,纪绍年的包的饺子也是单独煮的。 耿家人就乐呵的瞧着他们俩吃破饺子。 耿耀连吃了三碗,求饶的说剩下的明天吃,其他人笑,彦遥也跟着笑。 耿文随着吃三碗,吃的都快哭了,纪绍年又夹了一个破饺子给他:“我包的比彦遥多,你也要吃的比二哥多,多一个也叫多。” 最后满桌子饭菜剩了大半。 “娘,夫君说咱家没有守岁的习惯,我今夜去后院待着守岁,秋雨阿贵他们还弄了锅子,我去凑凑热闹,刚好玩一玩。” 耿母说好:“那让老二陪着你。” 彦遥笑道:“他这些日子累的很,让他休息吧,再者说他长得凶,他一去秋雨和阿贵都不敢夹菜了,拘谨。” 耿母想想也是。 彦遥又和耿耀说了一遍这话,耿耀眉梢微挑,故意露出不满道:“我哪里凶了?” 彦遥抬眼好笑道:“你这杀猪郎,不识好人心,你昨日睡软榻都伸不开腿,今夜让你睡床还不赶紧偷着乐。” 他就站着,已是最美景色,配上娇嗔语气,勾的人心中发痒,耿耀望着那细腰,手掌微动,若是少了两分理智,他怕是已经把彦遥勾到了怀中。 半真半假道:“不抱着你睡不着。” 彦遥:“那你就睡不着吧!” 说着转身推门离去。 地上有了积雪,踩在上面咯吱作响,耿耀把彦遥送出角门,见他进了路对面的院子。 软榻上有个针线篓子,耿耀闲着没事拉出来看了看,一件刚做了一半的白色里衣,用的是上好的料子。 看尺寸,应该是彦遥给他做的。 耿耀之前是真的又累又困,现在躺在床上也是真的睡不着。 好像一语成谶,彦遥不在他真的睡不着了。 昨夜没抱着人睡的不安稳,但最起码彦遥是在房中的。 此刻困的要命,屋里少了个人,耿耀闭眼毫无睡意。 起身穿上衣服和靴子,也出了角门去后院,打算凑个热闹去。 “出城了?”耿耀因后院婆子的话怔愣住。 此时天已黑透,大雪洋洋洒洒,眼瞅着就是一时半刻的停不了。 “去哪里了?” “这个少爷倒没交待。” 地上的车辙被新雪掩盖着,只隐隐约约的看到路线,耿耀估计着,最多跟到城门处就看不见了。 “我出城找他,要是你家少爷提前回来了,让他自己安睡,我明日城门开就回来了。” 他转身就走,婆子又道:“不过秋雨姑娘说,若是姑爷在城门关之前过来,就让我告诉你是城外熙合山,若是姑爷在城门关后来,就不让我说了。” 熙合山??? 耿耀自己解了马绳,翻身上马出了城。 翠茵是随着住在后院的,见了动静不知发生了何事,炖好红枣莲子汤,从角门来到了前院,见耿文不在房中,就把这事与纪绍年说了说。 纪绍年心下一惊,拿着勺子的手抖了下:“熙合山?” 翠茵擦流到桌上的汤水,奇怪道:“是熙合山,少爷怎了?” “熙合山好像是彦家祖坟所在,彦遥亲娘是不是葬在那处?” 翠茵笑道:“彦少爷亲娘是彦老爷的明媒正娶,自然是葬在祖坟处的。” 她见纪绍年发慌,又问了一遍怎么了,纪绍年把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翠茵惊得瞪着他,连尊卑都忘了。 “我,我看他白日没事,怎大晚上的又大雪天的往他娘坟上去,这,和我没关系吧?” 翠茵又是气又是急:“少爷,你你你,当真是说话没个把门的,怎说如此捅人心窝子的话。” 纪绍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他连个教他这事的娘都没有,我就是同情与他,我没,没想捅他心窝子来着。” 翠茵恨不得一头撞死,又问他这事有没有和耿文说,得知没有立马交代着,这事万不可告诉耿文。 无论有没有坏心,纪绍年这话都淬了毒,把人家彦遥逼的出了城,真真是...... 要不是尊卑有别,她都想拿棍子揍自己少爷一顿。 今日没月亮,雪地一片白,耿耀有了目标,策马狂奔直奔熙合山。 彦遥的马车栓在山脚的树上,耿耀翻身下马推开车门,里面无人。 山上的路马车不好走,马也难行,耿耀把马栓在一旁,跟着脚印往山上走。 山上平日无人来,天冷积雪不化,几场雪的厚度已经能把脚陷进去,耿耀心急如焚,都不知道彦遥和秋雨阿贵三人是如何走的。 来到山间,若隐若现的火把似指路明灯,一座座墓碑由黑化为白,安静的站在空旷山谷中。 耿耀循着光疾走着,看到火把旁一座黑色的墓碑时,猛的停住脚。 火把被绑在树上,彦遥孤身一人,如蜷缩小兽的坐在娘亲墓碑旁,哪怕是此刻心境中,他还未忘记给娘亲带吃食。 梅子酒,桂花糕,还有他亲手包的饺子和汤圆。 心中有千言万语,竟不知道如何吐口。 眼泪模糊了视线,他下巴搁在膝头,轻声说:“娘,我嫁人了,爹疼我,你和小爷爷的嫁妆他都交给了我,还另外给了我好多陪嫁。” “夫君对我很好,我冬日手脚冰凉,他都帮我捂着呢!婆母也好,真心疼我,还有婆家人,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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