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捅了皇帝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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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2-19 02:27:47 状态:完结 作者:七句流言 |
他懊恼地挣扎了两下,直到雁晚展开手掌,把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他急促的呼吸才稍稍平息。 “你是皇帝,他是宣平侯。你何至于提刀剁他的手?”雁晚知晓江允是要为自己出头,她以左手捧着江允的脸,亲密地与他额头相触,一声声地温柔安抚:“不生气了, 三郎。我们三郎最听话了, 最听话了。” 马车里挂着轻柔的纱帐,初夏的阳光钻进纱网的缝隙,一丝又一丝地落在雁晚的眉目之间。她心有余悸, 两弯长眉为此蹙起。江允与她贴得极近, 虽看不清她的脸, 却能听见她柔柔的声音。 江允压平了怒火,默默把庄霆的帐记下, 一转话锋, 埋怨道:“姐姐,我高兴不起来。” 他已许久未唤过雁晚一句“姐姐”了。 这句称呼寄托着他的依恋与倾慕, 意义非凡。 “我哄了这么久, 你多少也该好转一些罢?”雁晚听到江允如此称呼自己, 心蓦然一软,啄在了江允的下唇上,笑道:“现在呢?有没有开心一些?” “……你像在哄小孩子。”江允往后仰了仰,主动结束了这个吻。他把雁晚抱到自己腿上,睫羽微颤,低声道:“姐姐,你写给我的信太短,不够看。” 既然雁晚不愿再提庄霆,他只好迎合。而雁晚,则惦记着藏在马车里的短刀。 兵器不是用来杀人的,便是用来防身的——江允出于什么原因,才会放把刀在手边? 两人各怀心事,当然聊不了太多,雁晚干脆再次吻了上去。 此次的吻不是从江允的唇角开始的,而是先落在了额头,再缓缓吻过他英挺的鼻梁。至于他的双唇,雁晚竟只蜻蜓点水般地掠了一下。 她的吻缠绵而温热,让江允想起从前烦闷的雨天。 云州的夏日,每逢雨天,雁晚的卧房便只能洒进几寸光。光线是晦暗的,雁晚却能将其变为暧昧的。她锁死了门窗,与江允一同陷进柔软的床榻。 那时的江允什么都不会,一弄便羞得脸红。雁晚教得耐心,他学得殷勤。待他学完了所有,雁晚便撒手不管了,只顾安心躺在榻上。 她清脆如铃的声音唯有在此刻才会变得沙哑,且肆无忌惮地蔓延到房中的每个角落。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要哄劝江允,夸赞江允的声音有多么美妙,想多听一听江允的声音。 雁晚出去打水时不爱撑伞,次次回来,鬓发都是湿漉漉的。江允总要问一句,那是雨珠,还是方才的出的汗。 夏日的阴雨天,人盖不住被子,江允却要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边抽噎边埋怨雁晚没有分寸,咬得他见不了人。 在他还未练出腹肌的时候,雁晚会把手虚虚搭在他指痕斑驳的腰际,道,三郎的腰是软的。 …… 忽地,那种温热的触觉,游移到了了江允的颈间——雁晚吻上了他最敏感的喉结。他闷哼了一声,身体瞬间绷紧:“别,姐姐……” 酥麻与疼痛,甚至是其他的异样感觉,会被“萤茧”放大数倍——他在青州已领教过了。 雁晚不想放过他,便朝下探出了手掌,并在江允耳畔轻笑道:“陛下,为帝王者,得学会隐忍与克制。” 马车一路颠簸,待行至太极殿的长阶下,江允仿佛过了二十年那么长。他的“隐忍”和“克制”,成了一种漫长的折磨。 车驾一停,他把雁晚抱下自己的双腿,急冲冲地迈上了台阶,头也不回地往上走去。 司影看着江允决然的背影,与抱臂站在阶下的雁晚,茫然道:“陛下怎么了?” “生气了,我哄哄便好。”雁晚笑答,她环视四周,不禁要惊叹皇宫的美轮美奂……和太极殿前众多的守卫。 “您还是赶紧去哄陛下罢。”司影撂下这话,迅速驾车离开了。 雁晚望望那个缓缓上行的背影,犹豫着是该唤住江允,还是该自己跟上去时,江允竟自己掉转了头,从高处快步地行至她跟前。 江允板着脸,面色微红。他虽责备雁晚在马车里的过分之举,却更关心雁晚脚踝上的伤。他扫了眼殿前长阶,淡淡问道:“你能走上去吗?不能的话,我便抱你。” 他虽想直接抱着雁晚走上长阶,但出于“克制”,必须得征求雁晚的意见。 雁晚连忙摆摆手,拒绝道:“我自己走。” 在私底下,她可以尽兴与情郎调情。但在皇宫这种地方,她得注意分寸。 “别摔了。”江允的神情依旧是冷的,他小心谨慎地搀扶着雁晚,生怕一失手,让雁晚跌落下去。 跌下长阶的滋味他曾试过,不愿让雁晚再试一次了。 太极殿外静如水,雁晚仅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与自己的心跳。江允不必凡事亲力亲为,故而他的手掌只有笔、弓、缰绳留下的茧,掌心温温热热,裹住了雁晚的手。 雁晚的心跳得飞快,犹如承受着万马奔腾。万匹骏马飞驰过后,留下的不是狼藉的草地,而是千里之外的清风与花香。 殿前的侍卫识趣地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平荣原本在殿中静候,他见江允带着雁晚一起回来,便默默地退出了殿,把门关紧,并挥退了附近的数名侍卫。 太极殿雕梁画栋,主殿用来理政,西殿用来歇息。江允把雁晚搀到榻上,欺身环住她,眼神灼灼有光:“我今日已忙完了大部分的事,只余一件事未做,便是陪你。” 雁晚轻抚意中人的面颊,她抬着手臂,在两人之间撑出了一片狭小的空隙,细声问道:“你的身体,可还好吗?” 她日日挂怀着江允的健康,可在江允写给他的信里,除了满篇流水账,便只剩句“一切安好”了。雁晚每次收到这样的信,都气得要去院里砍根竹子撒气。 “嗯,我只是畏寒,只有冬天才难熬。”江允替雁晚解着衣扣,动作至一半时,他却停住了,关切地问:“找个太医,替你看看脚踝?” “不必,我有经验,睡一觉便不疼了。”雁晚了解拽着江允的领口,把人往自己怀中拉。她笑着屈起一条腿,膝盖就此抬高:“三郎,明日是端午呢。” 她不怀好意的举动,令江允神情一变。 江允喉头轻动,眼底水波渐丰:“端午……又怎么了?” “萤茧”真是太烦了…… 雁晚的指尖似有若无划过江允的喉结,笑意极轻:“等你忙完,我们出去玩罢。” 她轻若鸿羽的笑落在江允眼里,便成了一种引诱。 “好。”江允垂下头,嗓音颤个不停,他不得不按住雁晚乱晃的腿,道:“你不要闹了,姐姐……我……” “我还有件事,”雁晚置若罔闻,她虽停下了膝盖上的动作,手却不安分了,“乔岱与我一起进京,他想见一面狱中好友。” 江允把整张脸都埋进雁晚颈间,他几乎快要哭出声,却仍竭力忍着:“你为何在此时提秦寻光……你、你就是故意的。” “好不好嘛?”雁晚心满意足地笑着,她喜欢看江允为□□落泪,更喜欢在这样特殊的时刻故意招惹他:“让乔岱去见一见秦渊,我盯着,不会有事。” “你也要去见秦寻光?”江允忽然抬起脸,他本就多情的杏眸里,已溢满了水光:“那我陪你一起去。” 雁晚笑意更浓,她故意江允的唇咬成嫣红色,与那鸽子血般熟透的脸极为相称:“我走哪你都黏着?” “对,”江允垂眸,轻柔地为雁晚解开衣扣,“我得时时刻刻珍惜你。” * 护国将军府传来宫中口谕时,宋骄正提着书箱,打算去书院上课。她做领慧已有三四年,勤勤恳恳,既落得了博学多才的美名,也惹来了非议。 ——女子一二十岁了还未说着婆家,丢人呐。 ——女人怎可出来抛头露面! 即使有江卓那样身在朝堂的女人,也难以凭一己之力改变人们的偏见。 宣旨的公公已经离府了,宋骄却还愣着。直到侍女唤了她数次,她才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往母亲卧房里奔。 在推门前,宋骄陡然愣住。她与宣平侯的婚事,是母亲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与宣平侯老夫人“商议”来的。 宣平侯风流纨绔,宋骄自然有一百个不情愿。她宁肯孤身一辈子,也不愿意天天对着一张让自己厌恶的脸! “母亲,宫里的公公来传旨了。”宋骄颤巍巍推开了门,她犹豫再三,道:“女儿……不必嫁了。” 她的母亲闻言,险些跌下床榻,嘶声力竭:“为何不必嫁了!”
她时日无多,好不容易熬过国丧,唯一的盼望便是女儿的婚事。她得把宋骄嫁出去,看宋骄后半生有了寄托,才能放心地撒手人寰。 “母亲!”宋骄慌忙扶住母亲,她搂着母亲的脊背,哭诉道:“我讨厌宣平侯,他不值得我托付后半生!” “那你还能托付谁,还能托付谁!” 宋骄眼里的光渐渐昏暗,她是护国将军府的独女,没有兄弟,若父亲一逝,倒真的不知该依附谁了。她咬咬牙,握住母亲的手,沉声道:“女儿可以靠自己。” * 端午前一日,江卓进宫给母妃请安。司影把路人的嘴堵得再紧,宣平侯与雁晚的闹剧还是能传进她的耳中。 月亮东升,她有意绕到太极殿,却只见到紧锁的殿门与稀疏的守卫。平日随侍江允的平荣蹲在长阶下,漠然地抬头望月。 江卓亦扬起脸,望向天边一弯弦月。 看来,太极殿里藏人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第80章 、端午 夏日初升, 暑热还未洒到大地上。江允未等平荣来叫,自己便先醒了。他迎着柔和的阳光,竟看见雁晚已坐了起身。 他原先练过腹肌, 腰肢为此变得硬挺。然而自去岁冬天起, 他那么一病, 肌肉便日渐消散了, 腰肢也恢复了先前的软。 雁晚曾与江允有同样的经历,只不过,她日日习武, 肌肉慢慢地便能重新长起来。 她的腰,是有力劲挺的。 “姐姐,你醒得如此早?”江允的指尖蜻蜓点水般拂过雁晚的腰窝,他嗓音慵懒,似一只蝶掠在雁晚的心头。 雁晚攥着胸前的薄被, 颤着心回头一望。 她的身体遵循着早起练剑的习惯, 让她本能地在太阳初升时醒来。但在回望的这一瞬,她想起了史书里“美色误国”的亡国之君。 原来除了金戈铁马,美人也能倾倒高楼。 江允是那个祸水美人, 她则是昏君。 ……亡国之祸, 错不在美人, 而在昏君。 雁晚睫羽轻颤,她不顾半屋的天光, 不顾皇宫之上窥探的神明, 直接俯身吻在美人的唇角。 江允猝不及防地轻哼了一声,他捏住雁晚想要变本加厉的手, 轻声制止:“我要去上朝。” 他不能在此刻昏了头, 让满朝文武空等着。 雁晚闻言, 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江允。她枕在美人的胸膛上,喃喃道:“原来宫里的日出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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