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是给贺兰慈准备的,布袋里面除了这只贵重的义指,还有一双金丝编制的皮质手套,走线细密,做工精细。 “什么东西让你看的这么入神?” 贺兰慈放下那炳木勺,凑过来看带刀手上拿的东西。 看到东西的贺兰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盯着带刀手上的义指和手套出神,吓得带刀大气也不敢()一下 半晌才蹦出一句,“断指是不是很难看?我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贺兰慈虽然没有事事追求完美,但是断了这一根指头就跟折了他的傲气一样,他问的不是美丑,而是他苟延残喘至今的一口傲气。 带刀感受到了贺兰慈失落的心情,丢掉义指,捧着贺兰慈手,把自己的脸贴着贺兰慈的左手。 “主子怎么样都好看。” 我爱你,爱你的全部,爱你任何的伤疤,在带刀的眼里,贺兰慈做什么都对,做什么都好,他怎么看都喜欢。 但是话说出口,带刀像是感觉有些花言巧语一样,又补上一句“主子,我是真心的。” 他总是用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贺兰慈,像是把真心提到眼前叫贺兰慈随便看一样。 贺兰慈这些日子以来听到带刀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是真心的。” 他当然是真心的,他必须是真心的。 贺兰慈笑着把食指放着带刀的嘴唇上,“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你只能是真心的。” 带刀不明白贺兰慈的意思,但是贺兰慈似乎并不想给他解释,反而捡起刚才带刀丢到一边的义指,在手上看了看,东西小巧精致,还算是差强人意。 然后戴在了少了一节的小指头上。 “这样戴着没感觉,你替我试试。” 带刀伸出左手,放在桌子上,但是贺兰慈却没有接过他的手,也没有摘下义指,反而是脸上一直挂着笑看着带刀,叫带刀心里发毛。 不过好在贺兰慈大发慈悲,今晚就告诉了带刀该怎么试。 ◇
第90章 叫你小狗也喜欢? 秋天转眼即逝,一场小雪昭示着时节已经是冬季了。 带刀趁着雪刚下,多抱点柴回来烧,不然等柴受潮了就不好着起来了,贺兰慈嘱咐他多穿点。 但是带刀穿单衣习惯了,穿得厚了反而感觉别扭,而且行动也不便,但是主子吩咐了,他还是把沈无疾放在厨子里的皮衣裹上了。 一般带刀约莫一个时辰就会背着背篓回来了,但是这都两个时辰了,贺兰慈还没等到带刀回来,合上看了几百遍的话本,脸色很是难看。 这话本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这次怎么出去这么久,贺兰慈穿好衣服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带刀就推门而入,只给门开了一个缝,把头挤进来,看了贺兰慈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贺兰慈皱眉道:“你怎么才……这是什么?” 贺兰慈话说道一半,就看见一只小脑袋从带刀()口出探出来,也是跟带刀一样,一双黑色溜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贺兰慈。 带刀连忙把它的头按回去,讨好地喊了贺兰慈一声主子,“主子。” 他见贺兰慈不应声,开始解释起来,“路上捡的……身边也没有大狗,我害怕它冻死……就捡回来了。” 带刀原本背着背篓拎着斧头下来,忽然听到一阵一阵的呜呜咽咽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过去,在雪堆里扒拉出来一只狗崽子。 灰褐色的毛,看着一点也不漂亮,瘦瘦小小的一只。 带刀犹豫着要不要捡回去,毕竟贺兰慈似乎一点也不喜欢小动物,当时养兔子的笼子也搁得很远。 那小狗崽看到带刀就跟见到亲娘一样,在雪里呜呜咽咽地挣扎着。 第一声的时候,带刀没动。 第二声的时候,带刀也没动。 第三声的时候,带刀直接拎着小狗的脖子提起来,弹了弹上面盖着的雪花,踹进怀里就走了。 在山上山下转了又转,就是不见大狗的身影。这就跟一块烫手山芋一样,现在丢也不是,不丢不也不是。 带刀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还是敲响了门,开了一条缝,他想看看贺兰慈的态度,再决定把狗掏出来还是藏着,谁知道它自己从怀里探出来了,而贺兰慈的表情很精彩。 带刀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出声,等着贺兰慈说话。 门缝里的寒风吹进来,溜进裤管里扫过贺兰慈的小腿。 贺兰慈叹了一口气,说道:“先进来。” 带刀这才敢把门打开走进来。 贺兰慈走过去,两只手伸手扯开带刀的领子,看到了蜷缩在带刀()口的小狗崽。 尖嘴猴腮,只有两只眼睛是圆圆的。 丑。贺兰慈就是这种想法。 然后抬头瞪着带刀,说道:“让你多穿衣服,你就皮衣里面裹单衣?” 贺兰慈手上捻了捻带刀的布料子,比他春天穿得厚不了多少。他就穿着这么薄走到冰天雪地里去砍柴? 那小狗像是感觉到贺兰慈阴沉的脸色,立马发出嘤嘤的声音来,然后调转了个身子,屁股对着贺兰慈。 贺兰慈伸出手指头拽了拽它的尾巴,吓得怀里的小狗一直嗷嗷叫不停。 贺兰慈觉得好笑,只不过是摸摸它的尾巴就吓成这样,它叫带刀把小狗抱出来放在地上。 落地的小狗抖了抖身子,毛蓬起来了,贺兰慈这才看出来,这哪里是条狗,分明只狼崽子。 打趣带刀道:“你倒是会捡,这是只狼崽子。” 冰天雪地里哪里又会有狗,估计是雪下得太大了,母狼顾不过来几只狼崽,有一只掉队了也发现不了。 “估计还是喝奶的年纪,你拿什么喂它?” 贺兰慈伸出手在带刀()前两()用指甲刮了几下,带刀()口起伏,耳朵通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贺兰慈没说留下它,但是也没说不让养,带刀知道这基本上算是默许了,一直看着它,希望它别惹到贺兰慈。 “你说它叫什么呢?” 贺兰慈看着它嘴里叼着带刀拿草给它编的绳结,尾巴竟然也跟小狗一样翘起来了。 带刀正在那里想着,就听见贺兰慈说话了。 “见雪,你雪天捡到的它。” 见雪?不愧是主子,起个名字都信手拈来。 带刀抢过草结,逗着它玩。 贺兰慈接着问道:“带刀,你进贺府前叫什么?” “十四。”尘封的记忆被打开,自从他接受带刀这个名字,他一直顶着“带刀”的名字活着,倒是忘了他在暗卫营的生活了。 “属下没有名字,十四是统领给我们的代号。” 暗卫的名字是主子起的,所以在暗卫营的时候不会给他们起名字,只是按照来暗卫营的先后顺序以数字区别他们。 而带刀则是来到暗卫营的第十四个孩子。 “不要叫带刀了。” 贺兰慈话语刚落,带刀就愣住了,主子要给他赐名? 他以后不用再顶着别人的名字活着了,独属他自己的名字…… 他沉默地等着贺兰慈说出他的新名字,但是久久等不到贺兰慈说话,于是抬起头来,刚好看见贺兰慈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么想要?但是我还没想好,总不能像给它起名字一样随口起一个吧?” “只要是主子起的,我都喜欢。” “叫你小狗也喜欢?” 贺兰慈伸手捏了捏带刀的下巴,像是挠小狗下巴一样挠了挠带刀。 “……喜欢。” 带刀说了一句违心话。 贺兰慈看着他那样子,轻笑出声,收回右手,把左手伸过去,举到带刀嘴边。 “小狗乖乖,咬着。” 带刀顺从地咬住贺兰慈的手套边,好叫他把手套脱下来。 贺兰慈看着带刀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样很是满意,脑子里闪过过去曾在话本子上看到的各种各样的花招。 他看的话本子多了去了,只是自持矜贵,觉得谁也配不上自己,不肯与别人亲近,带刀是第一个与他这么亲近的人,叫贺兰慈尝到甜头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而带刀又是个听话的,哪怕再害羞,只要贺兰慈说了,他就什么都照做。 完全就是被贺兰慈迷昏了头脑的样子。 而在皇宫里的江策川完全就是相反的样子。他被五花大绑地在拴在床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宫殿,不知道的还以为江临舟正在对他严刑逼供。 江临舟把箱子摆在江策川面前,冷冷说道:“你自己选个喜欢的。” 江策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哭喊着:“我他娘的什么都不要!你这王八蛋忘恩负义!亏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走狗!最后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你还是不是男人,有种把老子放下来我跟你一决雌雄!啊啊啊啊啊江临舟你不是人啊!有本事你杀了老子!我看谁还跟条傻狗一样给你卖命!” 江临舟冷笑一声,“我不是男人的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说着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抖落在桌子上,饶是江策川这种厚颜无耻的人看了一眼也感觉非礼勿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爹的你留着自己用!妈的!到底哪个王八犊子送来的你找他去啊!就会逮着我使劲!” 江策川跑也跑不了,急得呲哇乱叫,又看见桌子上的东西更害怕了,也不管江临舟什么脸色了,像一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但是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有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江临舟堵了他的嘴,“谁叫你半夜()我床的,活该。正好这些东西我原本要扔的,你这么迫不及待就先用了吧。” 说不出话来的江策川急得直蹬腿,他确实想要……但是谁知道江临舟这么警觉,不仅没偷袭成功,现在还落了这么个地步。 原本被抓了他还没那么害怕的,毕竟他主子没了,奈何不了他,谁知道江临舟抖了这么一箱子出来,给江策川吓了个够呛。 他怎么也没想到哪怕他主子变成太监,他也是下面那个。 门口的守卫听到江策川杀猪一样哭喊,都自觉地捂上了耳朵,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是一副以后可千万别惹他的表情。 后面好不容易安静了,守卫把手放下来,谁知道到了后半夜熟悉的嚎叫声又响起来了,但是到了他们换班的时候,这罪留给别人受吧,两个人逃也似地跑了。 屋内江临舟压着江策川隐忍地说道:“不会叫就闭上嘴。” 江策川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下心情,瞪着他说:“不要!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有多不是人!” “那你叫吧,后面敢不出声你试试。” 听到江临舟的威胁,江策川缩了一下脖子,有点后悔,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扯着个脖子哭喊。 早上起来的时候江策川往身边一摸,人已经不见了,估摸着又去陪那个崽子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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