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好看吗?” “好看。”时有凤眨眼道。 霍刃五官深刻,眉高眼深的高鼻梁大嘴巴小麦肤色,或许是平时粗布看习惯了,此时穿绛红有些奇怪。 “就是,我爹爹穿绛红就潇洒翩翩的,霍大哥穿着……”时有凤见霍刃捏着袖口比划的手停住了,一瞬不瞬地期待他,时有凤都要忍不住夸他了,但又觉得不能骗人,即使霍刃会伤心。 他老实道,“有一种大黑熊穿袈裟,拿着刀子追人的滑稽。” 霍刃抓了抓耳朵。 而后像是没听见似的,自己转身看向铜镜。 他双手叉腰,瞧了又瞧。 沉浸似的捏着嗓子自言自语,“确实好看,刮了胡子的霍大哥穿粗布短褂,是粗犷豪迈的山匪侠客。此时换了身绸缎料子,是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 “霍大哥真好看呀,霍大哥穿什么都好看呢。” …… “我没说。你不要学我。” 时有凤道。 霍刃道,“那我亲你咯。” 霍刃说完,竟然抱着他在铜镜面前亲。 镜面光亮,大清早的光线也亮堂,镜面上映着霍刃因为亲吻而动的下颚、喉结,还有他烧红的脸慌张的眼。 时有凤从前喜欢这镜子照人清晰,现在恨不得它模糊只有个朦胧。 没片刻,眩晕的光线扰乱视线,让他受不住似的渐渐闭上了眼,光怪陆离的光斑充斥着他眼尾余光里。若有似无的水声在耳膜上荡漾,懒洋洋的又被酥麻的心悸,想逃却又忍不住沉溺。 最后,他脑袋埋在霍刃怀里默默呼吸,霍刃使坏,非要把他下巴还抬起来转向镜面。 时有凤只一扫便抖着睫毛飞快闭眼。 霍刃在他耳边低低笑,“我就说这身好看,你很喜欢的。” 时有凤没理他这个老流氓。 霍刃还在欣赏。 “多好看啊。” “是是是,很好看。” “确实,面若桃李,灿若星辰,唇不点而降。” 霍刃又流里流气打量怀里细喘的时有凤,心满意足道。 时有凤恼羞的咬霍刃脖子。 “你再说这些荤话今晚就别睡我床上。” “那不行,我现在是得了脸的,家主都知道我在这儿留宿,还特意赏了衣裳。” “我要是没睡在春汀园,那全府都知道我失宠了。” “只要你让我睡床上,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论脸皮厚,还得是霍刃。 时有凤板着脸,脑袋偏他手臂内侧不看他,不能给他开染坊。 霍刃见他垮着脸,立马耷拉眉眼,低声自责道,“对不起小酒,昨天我想给道歉的,但是我睡着了。小时候的事情,大的来偿还。” 时有凤扭头仰面看他,“就是当时气了下,我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你小时候被迫订亲不待见也情有可原,外加上少年叛逆才这样对我。” 时有凤自认为很大度通情达理的说着。 可刚说完,霍刃就抱着他亲了起来。 “唔~别亲嘴了,这是在家里。”时有凤拧眉抗拒道。 说完他就后悔了。 霍刃手不老实的扯他腰带。 青天白日的早上,院子外的鸟鸣、小厮的脚步声听的时有凤心跳如鼓。 生怕他娘又一个突然袭击。 担惊受怕中,所有感觉都被霍刃牵着走,无限放大的刺激。 时有凤忍不住骂霍刃禽兽。 霍刃给了他一口喘气的机会。 目光灼灼又强势道,“我就喜欢你打我骂我,什么狗屁通情达理我不喜欢。” 说完,他拇指摩挲着时有凤通红的耳垂,色气又下流道,“你每次发脾气,我就会难受的厉害。” 他说着,握着时有凤的手伸了下去。 时有凤脸爆红,骂的更厉害了。 “无耻,给你脸就非不要。” 霍刃的回答,是开始沿着他嘴角、下颚、脖子……最后时有凤被按在床上时,脑袋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 身上粗重的呼吸压抑着停下,煽风点火的酥麻源头没了,时有凤微微张开薄红的唇瓣,才想起来呼吸。 睁眼就见自己衣衫半退,腰带衣领都松松垮垮半遮半掩的,手臂的守宫砂处传来些疼痒。 他低头,就见滚烫的唇瓣亲了下他手臂处,甚至细细摩挲了下。 守宫砂充血更加鲜红无比了。 透着点迫不及待任人-采-撷的意味。 时有凤羞地拿手臂遮眼,霍刃俯身亲他放在眉眼处的手心。 哑着情-欲道,“好想成亲啊。” “混蛋。” 霍刃低笑,“别骂了别骂了,再骂就真难受撑不住了。” 时有凤偏头闭眼,默默平息着,一呼一吸还会牵起心尖的酥麻,胸口忍不住颤着,带着光洁湿润的锁骨一起一伏的抖着。 太刺激了。 时有凤压根儿就受不了。 有点太过火了。 霍刃见状悄悄收拢大腿正襟危坐,把时有凤的袖子拉下遮盖住了鲜红的守宫砂。 两人无法出门了,早上直接在春汀园用了早饭。 霍刃见时有凤吹吹风,看看清晨花草后缓过来了。 又直接朝时有凤讨要生辰礼物。 “媳妇儿,不瞒你说,我上头两个哥哥很受父亲喜爱,我自小被打大,生辰礼物更别提了。” 时有凤道,“那不是你活该吗?” 霍刃:“……” 时有凤又道,“哼,我现在不会听你一面之词了,你只记得自己挨打,怎么挨打你是一点都不记得。” “我看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霍刃深吸一口气。 低头端碗,默默干饭。 半晌,时有凤又没忍住开口了。 “你想要什么?” 霍刃立马道,“想要用你的泉水泡澡。” 时有凤倒是没觉得浪费,只是霍刃不是享受讲究的人。 以前住山下茅草屋时……好吧,他那时候也没观察霍刃洗不洗澡,都不敢正眼瞧他的,印象里就同一只大黑熊。 但每天都是泥腿子这是真的。 一出汗,风一吹,时有凤都要抿嘴屏住呼吸,默默远离。 后来两人关系逐渐融洽,在山洞里时,霍刃每天泡脚洗澡,睡在一起时,他偶尔侧头还能看见霍刃头发上的泥渍。 时有凤委婉提建议后,霍刃那时沉默,说,要不褥子中间再加个围帘。 意思他眼不见为净。 此时霍刃要泉水洗澡,就好像一只大黑熊采蜜摘花瓣泡澡一般。 时有凤奇怪的看他一眼,“为什么?” 霍刃摸了下自己脸,特别自然道, “你瞅山上那些鸟求偶的时候还会打理羽毛,这啄啄那啄啄的。” “我的脸不是小酒喜欢的,我身上也糙,浑身到处都是茧子和丑陋的伤疤,我怕洞房时你嫌弃我。” 这会儿轮到时有凤沉默了。 他红着脸左右张望了下,见门外没人,只小毛在院子里追鸟雀。 “我不会的。” 臊意爬上低眉顺眼的脸颊,眼皮薄亮连着眼尾处还有未散的春情。 霍刃喉结滑动。 “你娇嫩,我怕刮伤你。” 时有凤忍不了了,低声道,“你别说了,给你就是了。” 他飞快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一点都没印象?你不是说十五岁的时候还亲自回家退婚吗?” 又提起这个话题,霍刃胆战心惊的。 余光仔细观察时有凤,见他不会生气,才老实道: “打个比方,你娘说为了你好,非要给你灌乱七八糟的药,多年后你会记得那药名字吗?你只会记得那时被迫的心情。因为人脑子会刻意回避毒瘤记忆,但心口又记得怨怼的情绪。” “我那时候吧,就跟疯狗似的,谁要是提娃娃亲,逮谁咬谁。都不敢在我面前提时府,我也对不过心的事,也不会记着。” 霍刃麻溜一串话下来,才回神重新打量时有凤神色。 “我没生气呀。” “小酒真好……” 时有凤看他一眼,淡淡道,“今晚你拴着狗链子睡床下小榻。” 霍刃话没了,嘴巴僵住了。 时有凤瞧都没瞧他一眼,自顾自的吃饭。 而后耳边就听一低沉委屈的:“汪、汪汪。”
第68章 乌拉拉 吃完饭,霍刃说要找封祁年,小厮说时老爷外出有事了。 于是两人又在房里闹腾,最后气的时有凤踢霍刃。 也恼自己定力不行,总被带着走。 “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反常?” 时有凤现在身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了。 像是一只猫全身上下的毛发都被大狗舔湿了。 霍刃用亲热掩饰不安似的,这样的情况时有凤可太熟了。 之前他被带去伏虎洞之前,霍刃也这样的表现。 霍刃给他整理衣衫,而后握着他手垂眸道,“下午会给娘坦白一切。” 时有凤愣了下。 霍刃不说,他都忘记这点了。 见霍刃忐忑的看着他,时有凤抱着他脖子道,“没事。” “我会始终站在你这边。” “我爹爹无所不能。” 下午的时候,小厮来传话了,说夫人老爷叫他们过去。 两人去的时候,封祁年和时越男已经在偏厅等着了。 时越男见霍刃脱了粗布换了身锦缎劲装,掩去凶悍的野性,此时只仪表堂堂的威武不凡。 那是丈母娘瞧儿婿,越瞧嘴越合不拢。 再看看时有凤,即使是自己生的儿子,还是会为他那张脸惊艳。 两人齐齐沿着石阶而上,跨过门坎时,时有凤脚还没迈,霍刃就抱着他跨进了门坎里。 时有凤顿时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处理,最后只僵硬着,耳朵倒是自己悄悄的红了。 时爹时娘倒是见着欢喜,霍刃处处仔细贴心的照顾儿子,这才放心嘛。 见霍刃会疼人,时越男越发满意。 时越男笑道,“小谢,今日来找你,是商量下婚事,你家里目前是什么情况?” 虽然封祁年和谢大人是多年笔友,但青崖城偏僻一角隔着千山万水,一年通一封书信都不错了。 而且,近年甚少收到回信,甚至叫封祁年不要写了。 如今想来,怕是那时候就仕途处境艰难,怕牵扯到她时府。 霍刃正身道,“家父家母目前在恒州,受林知遇太守照顾。” 时越男听有些模糊,不是一家人流放琼崖吗。 恒州是岭南一带的分界线,以南便是瘴气毒虫,经过木良城、青崖城再过两个州府便是琼崖。 北方商人到了恒州便再也不敢冒险南下。恒州也靠海,是大宗货商的转运地,南来北往很多港口。一般北方商人想买南方的货,基本都在恒州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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