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大嫂摸了摸肚子,笑的温柔。 官二也乐了,把圆圆抱起来飞了两圈:“圆圆,你娘亲要给你添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 圆圆哈哈笑着:“妹妹,我要妹妹!” 官母拉过官家大嫂的手笑了笑:“是儿是女都好,你是知道的娘不会眼皮子浅说三道四,你们夫妇毕竟年轻,咱家又一大堆男丁,给老大添个千金也是福气。” 官家大嫂笑的更开了:“娘,我也想是个女儿,我想着以后给我姑娘梳发髻呢。” 官母笑着点点头,又看向沈逸。 “逸儿,孩子的事急不来,你要紧的是趁年轻多补补身子,别由着老二胡闹。” 沈逸脸羞得抬不起头,他是不急孩子的,甚至想晚一些要,现在要紧的是得想办法多攒些家底把日子过起来,家里一大群孩子,饭量要年年见长,只能手脚勤快,眼里有活记。 他也很是替大嫂开心,家里添丁是喜事儿,但如果是他有了身孕,好多活计全压在官二身上他舍不得。 此时身在平村的官家老大官恒还未可知他又要当爹了。 今日一来财主家的官家就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虽是大通铺,但也比自己去租住民居的好。 上午一起帮财主家的仓库余粮过称记录,下午又去地里给乡亲们算工钱结铜板儿。 他心存疑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算清的事要安排给八九个人做。 以前不管府里大小事应,老板家一人就能摆平。 到了年底三个掌柜五个账房把年终结余拿来府上,跟老管家一人对账即可。 有必要十个人的工钱就要用一个账房来管理吗? 官恒甚至觉得自己做的这点小事不值当人家给的那些报酬,只好事事周到不出差错。 夜深,有人渐眠有人入眠,有人还在生闷气。 官二今日累是累了点,但是跟夫郎来一次的精力还是有的,但是夫郎今晚拒绝的态度很是坚决。 他怎么哄都不成,然后就跟自己生上了闷气,跟夫郎生气那是不可以的,闷气还得悄悄地生,不能让夫郎察觉心生不快。 他承认自己就是个色胚,一贴近夫郎就想的厉害,年纪小定力不足。 次日一早某人就欲求不满的早起冲了凉澡,下地了,棉花地结絮了就得旱着,浇水不用太勤。 下地里也就看看青稞的穗子长势,今年收成应是不错,除草勤快,穗粒儿就饱满,干瘪的不多。 玉米地里鲜玉米已经已经长成了,可以扒上十来个回去煮了尝尝鲜。 豆荚也开始鼓起来,田地里的收获还是很喜人的,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了,才回家担上木桶去溪边挑水。 回家跟沈逸说了今早吃煮玉米,把水挑回去就背着背篓去地里扒玉米了。 带皮儿扒回去,玉米皮儿扒了喂给羊吃。 小孩子们人手一根煮玉米拿着就跑,趁着日头还没上来,把两只羊羔也拉出去陪着他们疯玩。 沈逸今天不编草绳了他打算去袁哥儿家串门,问问看小哥儿虫草卖了没,别不知道市价让人哄了去。 他早早收拾好灶头,背着背篓去地里扒了十来根鲜玉米,往山坳村去。 还没到门前就听见袁哥儿气势汹汹跟人打嘴仗。 “婶子好生缺德,我幺弟不过岁余,如何能摘你家的果子?老叔你再不好好管管,你家这夜叉以后缺了大德,损你全家的福!” “你个骚蹄子,嘴贱得很!不是你弟还能是谁?这几家谁会没事跑人院里偷果子,只有你家揭不开锅的穷酸样手短的很!” “你个破落户,敢骂我娘夜叉!看我打不死你!”女人的儿子说着就要拿棍子强入袁哥儿家门。 袁阿爹气的说不出话抱着儿子呜呜呜的哭。 袁父把墙上挂的砍刀拿到身前,凶狠得瞪着面前的年轻汉子,:“你个狗杂种!你打谁?你敢打谁!” 那汉子的父亲跑过来把自己儿子拉回去,不停的劝着那个嘴臭的妇人:“算了算了,几个果子如何闹成这样,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那妇人自己抢过汉子手上的棍子,扬起就要往袁父身上落,“你个跛子能生什么好种?一窝子贼!连果子都偷!” 声音越闹越大,很快周围围了看热闹的人。 沈逸背着背篓往里挤。 不一会儿连穆勒老汉都被惊动了,听说要动粗,棍棒刀子乱舞。 吓得捏一把汗,带着三个儿子往这边赶。 “都给我住手!” 穆勒老汉一来事情得到平息很快弄清缘由。 “抓贼拿脏,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在他们屋子里搜出来了?” 妇人吼:“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倒八辈子霉了住他家隔壁。” 袁哥儿吼回去:“你这毒妇迟早被你这张嘴害死!村长阿叔作证,来我家搜,搜出一个果子皮我认!没搜出来,我就要去你家砸个稀巴烂!” 那妇人坐地上撒泼,又哭又闹,嘴里不干不净。 穆勒村长进屋一看,妇人家果子树早就越了墙头往袁哥儿家院子里长了枝丫还结着果子。 这果子最低矮的地方八岁的孩童都够不到,如今诬赖给人家一岁的幼子。 穆勒老汉,接过袁父手里的砍刀,让妇人的丈夫拿个背篓过来。 他老人家细致的把这边院里枝丫上长得果子全部摘下来放背篓里。 端出去递给他们,回身走向院子拿起砍刀,把越过头的枝丫尽数砍断。 “过了界的东西就不是主家的了,这果子不会说话,你们也没长眼睛不知道修剪?这越过来那么厚的枝丫碍着人的院子和墙角的菜地,你们还有理了?” 穆勒老汉擦了擦汗说道。 那妇人气的跳脚,长的那么好的果子树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得不偿失。 如此强硬的手段镇住了妇人一家,再有气也不敢撒泼了,哭哭啼啼的妇人拉着儿子丈夫回了隔壁关起了院门,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咒骂传过来。 袁哥儿也气鼓鼓得红了眼圈,站在原地气的身子发抖。 来看热闹的人们觉得事情收尾了,便慢慢散了去,回去的途中看见—— 不知何时出现又消失又再出现的穆勒老三跟他娘亲双手提着包了红纸的礼盒过来了。 漏在面上的已然是对活雁,被绑住双脚双翅都还在扑腾。 沈逸楞了楞觉得今儿不好上门打扰,找了个见过的又好说话的夫郎,麻烦他晚点帮个忙帮他把玉米送给袁哥儿,就起身回松茸了。
第四十五章 转眼就到了秋收,家家户户忙着收地头的青稞。 一个普通的傍晚,大家劳累一天回屋起灶的时候,穆家一家老小抬着定礼,在媒人的领路下来袁家下定。 院子里支起三张方桌,和配套的条凳,男人们坐下院里里聊着粮食收成,妇女夫郎们凑进灶房拉着家常,帮帮小忙,院外小孩们跑跑跳跳好不热闹。 袁哥儿今日没去地头,午后还细致的给自己梳洗了一番,还用上了阿爹早前就给他准备好的香角子。 袁阿爹今日打睁眼起就眉开眼笑,晚日里的愁苦不见半分,倒是苦坏了袁阿父,他本就寡言,现在在院里招呼着穆家父子几人,有点见肘。 对于穆老三这个儿婿,老丈人袁阿父满意得不行,身量修长,仪表堂堂,一身小麦色的皮肤打眼一看就是个勤快利落的好小伙儿。 原是从未想过高攀,如今却成了一家人,袁阿父着实替自家哥儿欣喜,再好不过的良人。 热热闹闹三桌坐满,袁阿父道一句吃好喝好,大家才拿起筷子。 桌上的酒水备了两种,穆乐家自酿的马奶酒,和青稞酒,菜色有荤有素,论家宴来说已很是丰盛。 今日也是官家秋收的第一天。 青稞地里沈逸官二赵姨娘,官安官礼,都忙得脚不沾地。 阿嫂在家养胎,阿娘在家准备一家吃食,顺带看着晒场里的粮食别被飞鸟糟蹋。 今年是头年的新地,肥力到底不够,产量自然不如别家,但已是小两口努力得来的最好结果了。 两亩青稞两天就能割完,后续需要打谷,晒谷,扬灰,脱粒儿。 青稞收完,接着就是大豆,玉米,这些需要晒干脱粒的粮食。 整场秋收下来,家里人人都又黑又瘦,头顶上的灰尘就没干净过。 很累很累,但沈逸每天都很高兴,尤其是所有粮食装袋的时候,这是他和家人们努力的成果,收获的喜悦。 青稞装袋了两石半,大豆一石,玉米三石,够家里几口人计划着吃到明年开春。 地里还有土豆,红薯,芋头,重点是今年村里刚种的棉花状态都很不错。 大豆装袋当天。 沈逸泡了满满一桶豆子,隔天起来用小石磨推了两木盆的豆浆,做水豆腐吃。 配着干菌子,土豆,烧了一大锅给家里人尝鲜。 小孩子们每人分到一碗豆浆,喝的天天念叨着还要吃。 做豆腐太耗时间和柴禾了,所以沈逸让孩子们等到收获棉花的时候,再做一顿来庆祝。 秋收结束到棉花收获还有一个月的空,白日里太阳毒辣的没法顶着日头出门,都是傍晚间暑气降下,才去挑水,洗衣,收拾地头的杂草。 官恒在东家忙活了完秋收,在一天傍晚回到家中。 除了知道了妻子又有了身子,还带回来方姨娘的消息。 这事儿也没瞒着官礼。 方姨娘成了东家的姨娘,平日里应是在后院待着,旁人不得见的。 刚过门没几天,那个管事跟方姨娘私通的事儿就败露了,管事被撸了差事赶走了,方姨娘被乱棍打死,尸,身随意扔在了大河边上。 白天手里有差事,没法料理,晚上官恒请了村里乡亲帮忙给方姨娘草草下了葬,东家结了工钱就过去给人把报酬敬上。 赵姨娘听闻此事最是心惊,毕竟她也是动过跑路的心思,过后只剩唏嘘,到底自己命好,沉得住气。 道是世事无常…… 一天傍晚,袁哥儿领着穆老三来官家送请帖,简单的红底粗纸上是穆老三端正的字迹,字如其人可见人品。 沈逸很是替袁哥儿高兴了一番。 袁哥儿还说自己的新房等棉花收获后就开始建,就建在袁家屋后,墙抵着墙的建,誓要婚后也不输阵势,跟隔壁争斗到底。 袁哥儿婚礼当日办的非常热闹,沈逸和官二带着全家小孩儿去凑了热闹,年纪轻的三个小孩还去压了新床,玩得实在高兴。 走时给拿了份很丰厚的回礼,一块儿煮好的熟白肉,一些肉菜熟食,十来个玉米窝头,六斤青稞面。 官二和沈逸给了一钱银子的礼金,两斤干菌子,十斤玉米面。凑了个十二的吉利数,意在岁岁年年,美满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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