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难了两秒钟,终还是承认:“爱。”接着他又说:“他们也爱你。” 语境听去仿佛是同一种爱。 我们在邻市找了家五星级酒店,订了一晚上的房。未带行李,所以连房门都没进,我们就去吃晚餐了。 浪漫的烛光晚餐。 用餐时顾绯优雅得像天鹅。他应该辗转过多个人的手,见过许多世面,床第之外的场合他都如鱼得水。 不,床上他也如鱼得水。那点见不得人的把式伎俩,和肉体间的暴力碰撞,也只有他能吃得消。而我从他含泣的哀吟中总能听见快乐的释放。 紧闭的房门后,时高亢时低迷的呻吟混着父亲或哥哥的说话声。他们都喜欢讲荤段子,用亲呢的口吻评价顾绯是个贱骨头。 调笑之余却是认真的。他们真的认为顾绯贱。 我从不说他贱。 每个人的天赋不同而已,顾绯的天赋保证了他的生存,这没什么不好。 顾绯帮我剥虾,切牛肉,倒酒,就像在家里一样。 同样的动作,气氛却不同以往。 我们像极了一对情侣。 吃完饭,我提议去酒吧。 听见酒吧,顾绯眸中亮了一下。 从小我是个有点孤僻的孩子,讨厌人多的地方。我可以独自呆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出来。 父亲曾很努力地帮我突破这层障碍,单独带我出去旅游,带我领略家门外五彩缤纷的花花世界。 可这个世界在我眼中,无非只是一片繁芜。 长大后,我的观点随着改变了。我觉得它更像一个动物园,学习的法律知识则是栏杆上粘贴的一块块警告牌。 顾绯截然相反,他植根于复杂的人际关系,就像植物生长在土壤里,到了没人气的地方他会枯萎,凋零。 我把他带去酒吧,就是想看一朵花能开得多艳丽,野生动物放归故土,会展现怎样的灵动。 到了舞池边上,他眸光更亮,整个人都在散发光辉。 这是他天生的魅力。赋予他前途生路,也同时给他禁锢。 我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背后推了他一下。去吧。 他往前两步,又让我拉了回来。“听好了。”我下命令,“不许任何人碰你。哪怕有一下,我就带你回去。” 我脸色阴鸷,他不敢违抗。 他步姿摇曳地迈入舞池,套着我加在他身上的隐形贞操带。 我留在外围,我像观赏栅栏后的圈养动物一样观赏他们。 自缚双翅的蝶,和试图解放他的人。 我连酒都没喝,只光抽烟。 酒后驾驶,暂扣6个月驾驶证,处以1000元以上2000元以下罚款。 有个登徒子耐不住挑逗,蛮横地把手臂伸向顾绯。 是时候用茧子把顾绯裹起来了,我想。 我上前,插到他们当中。顾绯配合地退至我身后。 那个男人大刺刺地和我对视。 除了父亲,至今没有一个人能做到长久与我对视。 我和哥哥长得不大像亲兄弟。 哥哥的模样和父亲有六七分相似,他们都有一双英气逼人的凤眼。我的五官却基本复刻了母亲,尤其是眼睛,但属于两个季节。她是和煦温暖的阳春,而我是肃杀湿冷的死冬。 我的长相比实际年龄要小,这样一双眼睛生在偏幼态的脸上,突兀得已经算不上美了。 有个年轻女教师被我吓哭过。 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她就恐慌地哭了。她向教导主任反映,说这个孩子让她脊背发凉。 毫无意外,这个大我至少有十岁,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的男人退缩了。 “变态!”他离开前骂了一句。 我冲顾绯莞尔一笑:“我们跳舞吧。” 我跳得很随性,无视舞伴,不讲章法,完全当作独舞。可无论如何变换舞姿,顾绯都像糖丝缠上来,把他的身体送给我摸。 出了酒吧,仍旧是我开车。 车朝着与酒店相反的方向飞驰。 酒精令后座的顾绯陷入片刻迟钝,等车子开出去好一程,他才反应过来。“你在做什么?!白默,白默……” 那是回家的路。 我不做声,顾自把握住方向盘,随即椅背被他疯狂地叩打了好几下。 “停车!白默!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疯了吗?” 生命的每个阶段、很多人都问过我这句话。我早已厌倦回答。 我的回应仍是残酷的沉默。 “白默,小默,”他转而哀求,“我什么也没做错。我很听话,我没让任何人碰我——” “我碰了你。”我点破他。 下一秒,他绝望而发狠地扼住了我的脖子。 车子嘭一声撞在路边。
第3章 十指缠紧,直陷皮肉。 “我杀了你!”他咬牙低吼,“我杀了你这个阴狠的小杂种!” 总算,还有点血性。 我没有反抗,身体摇晃得厉害,额头一下下磕在挡风玻璃上。 我笑出了声。 他怔住,手上力道稍缓。“你笑什么?” 我仍是笑,且因为喉咙得到些许放松,干哑地笑得更大声。 明明掐人的是顾绯,他却以挣脱的姿势松开了我。“你真可怕,你比他们都可怕。” 他永远不知道我会对他做什么,我尽量保持埋伏的姿态,从不轻易出手。未知带来的骇惧,是一切直接行为都无可比拟的。 “这样做才对。”我夸了他一句,“以后记得床头柜上有个花瓶,只要你想,它可以成为武器。” 他摇摇头。他身上有着草食动物的弱德,可惜这套原则在我们家行不通。“以后?什么叫以后?” “现在,下车。”我跳过这个话题。父亲的人脉和行动力可不是说笑的,经过短暂放纵,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车站就在附近,我们步行过去。” “可我们不是开了房吗?” “我退了,就在你跳舞的时候。”订房我故意刷了挂在父亲名下的信用卡,那间房是个障眼法。“赶末班车,我们去更远的地方。” 最后落脚处位于郊区的一家连锁酒店,大床房,住房条件一般,勉强能凑合一夜。 分开洗过澡,两人就在同一张床上睡下。 深秋,夜半寒凉,我迷迷糊糊冻醒过来,双手发冷,下半身却好似在火海中一般。 腿被一双手按住,性器被纳入潮湿滚烫的口腔,脆弱的器官受到舌头的灵活挑斗,难以抑制地发颤。我腿根微微一抽,睁开了眼。 顾绯正在给我做口交。 他脱个精光,背部弓起,流畅的身体线条即使黑夜里也引人注目。眼前的胴体肌肉份量不重,却分布得十分均匀,绷起时,起起伏伏的轮廓在黑暗中似乎前所未有的蕴涵着攻击性。 舔完阴茎,他继而舔舐我的后穴。 接下来是扩张,插入。 我眼睛重新闭上。 他也许想来一场合奸,但只要我不醒,就只是单方面的睡奸。 到后来,我发现他根本不想吵醒我。 临睡前的那杯热牛奶,我想起来了,递过来的时候,他大拇指按在了里面。不慎。 我带他去酒吧,他还偷偷叼了点礼物来回谢我。 我嫌脏,转手要去倒掉,他慌张地赔礼,恳求了半天,让我赏他面子。 他当时的眼神和家里的猫带老鼠给我吃是一样的。看在那只猫的份上,我就喝了两口。 还好只有两口。 药物还在发挥着作用,身体发软,不能自主地活动,但服下的量保证了意识上的清醒。 下面小心翼翼地抽送着,他趴到我身上,嘴唇柔软地附到耳旁,气息热乎乎地吹了我一脸,也吹进了耳朵。 “小默,我好喜欢你。我真不是犯蠢,一次又一次回来,知道为什么吗?我舍不得你。他们操我的时候,我把下面卡进枕头里,想象那是你……这次,我们一起永远离开,好吗?” 醒过来,下身麻钝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顾绯搂着我,睡很熟,红晕桃花般浮满他的脸颊,代表着心满意足。 我推开他,摸索下床。脚刚一沾地,就有东西从后面流出来。揉到手指上看,也分不清是谁的。 他昨夜内射了好几次,前两次精水充足浓稠,把我肚子灌到鼓起,之后就越来越稀了。 但不管怎样,总量都十分可观。 我轻轻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水,爬进去清理自己。 不但精神变态,我还性冷淡,故而长到二十岁,我都还没跟任何人发生过性关系。 谁能想到初夜会被人迷奸。 与此相关的护理知识我没有明确的概念,只知要把自己弄干净。 里里外外,恢复到初始。 于是,整个过程让我呈现得十足滑稽。由于生疏,还把自己搞得很难受。 笨拙地把一条腿架到靠墙壁的缸沿上,抬起臀部,用手指一点点将残存在体内的东西抠出来。 大腿内侧磨得通红,几乎要掉层皮,后穴又肿胀异常,手指一插进去就非常的疼。 我龇牙咧嘴,但没漏出一丝声响。 清理完之后,我在热水里闭目躺了好一会。 疲倦、钝痛的感觉随着水汽攀攀扯扯,在体内散开,占领了全部知觉。 对顾绯最为不利的是,我觉得乏味了。 他想和我做爱,这点我并不生气,我脾气可是最好的。可他非要下药来蒙混过关。多此一举的毛病,愚蠢的小智慧,害了他不知多少次,他就是不记得改。 这是他的一个记性不好,还有一个是他忘了我打针的时候,必须看着针扎进血管里,拔智齿,会主动要求医生给我看那个从身上掉下来的带血零件。 有什么比一个屡错屡犯的蠢材更无趣。 我给父亲打去电话。电话一打出就被接起。 电话那头的父亲,声色冷得好像沾了水挥下的鞭子。 可我毕竟是他亲生的儿子,他从不对儿子说重话。 “小默。”他先叫了我一声,接下去他花了半分钟压下怒火,再次开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宽和。“你们在哪?爸爸很担心你。” 我向他汇报了两件事。 第一,是我们目前停留的地点。 至于第二——“我被他干了。” “好的。”他沉声用抚慰的口气说,“等我来接你们。” 身体的不适一下子得到了疏解。原因是我忽然,又觉得有意思了。
第4章 4. 从浴室出来,天色蒙蒙亮,偶尔听见几声鸟叫。 我再度上床,睡回笼觉。顾绯下意识来揽我,我推开了。我爱干净,他当下太脏。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顾绯叫了早午饭进来,催我吃饭。 我爬下床,毫不掩饰脚下踉跄,慢吞吞来到沙发边上。抿了口咖啡之后,我扭开电台,城市音乐台正在播放一支摇滚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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