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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李清棠漫不经心地抬起脸，拒绝地干脆。 江与星笑容微滞，康宁打圆场：“那就说好了，下次一定。” 他从江与星手中接过包，自然地揽住未婚妻的腰：“我们先走了，赶时间。” 江与星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可能是她长得跟江与辰太像，让宋爻感觉有点怪怪的。 李清棠双手插兜，低头看向宋爻。 宋爻小心问道：“李老师，你也要走吗？” 李清棠道：“我还有事，让赵鹏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宋爻道，“你……我，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说着，眼睛里溢出泪水，李清棠无奈地想起上一次送宋爻来住院，也是禁不住他的恳求陪床了一晚，第二天才回中心报到。 结果没两天他就闹了自杀。 于是这次李清棠也留下来了，他睡双人病房里空着的另一张床，然后半夜发现宋爻躺在了自己身边。 他看过赵鹏从h岛回来以后的汇报材料，提到过宋爻的过度依赖行为。 李清棠是平躺睡，狭窄的病床并不能容纳两个人，宋爻只能侧着身子，脸贴着他的胳膊，整个上半身都粘在Alpha身上。 脑中迅速过了一遍操作手册，服务对象请求安抚，似乎并无不妥，义工有什么理由拒绝。 李清棠直接大手一捞，把宋爻捞进臂弯中，同时又侧过身子，另一只手整个环住他。 宋爻的呼吸喷在李清棠的胸口，后者问：“这样够不够？” 宋爻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李清棠紧了紧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抱着宋爻睡着了。 直到早上，两人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醒来。
第52章 五十二：首次MECT
“早上好。” 李清棠不知醒了多久，声音十分清明，宋爻睡眼惺忪，抬头看到一片青色胡茬的下巴，鬼使神差地上去蹭了蹭。 小时候，邻居家叔叔总是抱着他的孩子蹭来蹭去，宋爻很羡慕别的小孩儿被扎得哇哇乱叫，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原来是有点扎扎的，一点儿也不疼。宋爻蹭完脸颊，又蹭眼皮和额头，有种微微刺痛的舒爽。 李清棠看着怀里的Omega小猫一样的动作，竟然觉得似曾相识，但仔细想来，应该还是第一次。学医8年，义工5年，他服务过许多发情的对象，熟悉应对Omega的所有规律和技巧，此刻却有点犹豫，该如何回应。 Omega不在发情期，依赖程度却超出正常值，忽视或者拒绝都会伤害对方的自尊心。最后，李清棠抬手摸了摸Omega的后颈，表示接纳。 宋爻用自己的下巴去蹭他的，嘴唇轻轻划过，温热的吐息交汇，李清棠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声音带上了一点无奈，“别乱动。” 四目相对，宋爻本就侧躺着被李清棠抱在怀里，当然能注意到下身的变化。 “你硬了，”宋爻眼神湿润，“李老师，做吗？” 李清棠有瞬间的恍神，宋爻看着他英俊的面孔，闭上眼，覆到了他的唇上。 下一秒，被整个捏住了脸蛋。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宋爻眨了眨眼，嘴巴被捏的撅起。 “嗯？宋爻？” 声音清冷又平和，宋爻一下就清醒了，他瞪大了眼睛，看清眼前的五官，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室内开了一夜的空调，原本干燥又凉爽，宋爻却感觉出了一身薄汗。李清棠闲适又自持地用一只手撑住脑袋，看着宋爻手忙脚乱地爬下床，睡衣下摆卷起来，露出腰间白白的一段。 他躺了一会儿，确认身体已经平息，这才下床洗漱。 Omega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收拾收拾，一会儿还要去做MECT。” 宋爻抬头飞快地看他一眼，又低头道：“我不敢。” “害怕？” “……嗯。” 在床上的时候胆子倒大，李清棠心道，放轻了声音安慰他：“一会儿麻醉，不疼的。” “可是，电击，会不会把我烧焦了？” “那就用春饼卷了，整个吃掉。” 堪比地狱笑话，宋爻苦着脸，都快哭出来了。李清棠失笑，正色道：“无抽搐电休克，电流最大只有0.9A，你手机的充电器都有4A，不会烧焦的。” 宋爻稍稍放松，李清棠又加了一句：“烧鱼都不够。” 宋爻想象一条鱼被电击，如果鱼没事，他应该也没事吧。 孙院长来查房，确认宋爻的禁食时间，可以去做MECT了。 宋爻被推进去的时候有些紧张，抓着李清棠的衣服道：“你别走，你千万别走。” “放心，我等你出来。”李清棠拍拍他的手，然后残忍地从衣服上拽下来。 头发被长长的夹子和管子夹住，不知道涂了什么黏黏的，针管注射了一遍，又注射一遍，宋爻缓缓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已经好端端躺在自己病房。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想起了自己上大学的第一天，他提着麻袋走进首都大学的校门时，挤在拥挤的新生中间，充满了幸福的憧憬。 他迫不及待想下地，脚踩到地面是软的，整个人都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啊，好疼。” 不是膝盖，是太阳穴，他揉了揉，却不能缓轻这种疼痛，只能锤了几下脑袋，等遇到护士，他已经莫名其妙地走到天井了，护士扶他回去，他回头张望，好像忘了什么。 附院的门诊大楼，李清棠膝盖下压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小伙儿，一人的胳膊被数据线从身后绑着，另一人的胳膊被李清棠反剪到身后压住。 李清棠拿着一部手机，飞快删掉里面的偷拍视频，看日期，这些人从宋爻住院开始就开始偷拍了。 “还我手机！你凭什么抢我手机！” “偷拍违法，而且你们还妨碍医疗急救，涉嫌寻衅滋事。” 宋爻从操作室推出来的时候还在麻醉昏迷状态，此人冲上去一顿猛拍，被李清棠当场制服，顺便还揪出了一个同伙。 另一人手机里也检查以后，李清棠将二人交给医院的保安。 回到心理科住院部，宋爻正跟一个阿姨聊天，那个阿姨慈祥地握着宋爻的手，看到李清棠，打趣道：“你男朋友来了。” 宋爻看了他一眼，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您好。” 李清棠向这位慈眉善目的阿姨打招呼，然后走到宋爻身边，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脸离得太近，宋爻有些害羞，自己很多事情记不清了，却能想起今早跟这个人亲热，靠近他又觉得熟悉和踏实，应该是自己男朋友没错。 “这里有点疼。”有些撒娇的语气，宋爻指指自己的脑袋。 “是这里吗？”李清棠按住他一边的太阳穴，宋爻点点头，把整张脸都贴到李清棠手掌心，十分亲密。 李清棠大拇指摩挲过他的下颌，道：“你要多躺一会儿。” 林阿姨见状，笑着说：“我先走了，我闺女该来看我了。” “阿姨再见！” 宋爻打完招呼，抬起脸说：“我饿了。” 李清棠看看手表：“再过一小时才能吃东西。” 宋爻撅着嘴，满脸不高兴，李清棠往病房走，他又追上去牵住对方的手。 “等等我啊。” 他小跑两步，李清棠抓着他的手，问：“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 “我的名字？” 宋爻想了想，答案呼之欲出，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个字，皱着眉头，道：“不就是你嘛！” “你的病房在哪儿？”宋爻茫然四顾，方才从病房里出来不久，看着一模一样的白色木门犯了难。 “你是谁？” “我是谁？”宋爻喃喃自语，然后想起了什么，道，“我是小宋！” 刚才那个阿姨喊他小宋。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牵着我的手？”李清棠挑眉，“不怕我是坏人？”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阿姨说，昨天有个很高很帅的Alpha照顾我来着。我记得我男朋友就是这个样子。”宋爻越说越小声，他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这个人分明是他男朋友没错。 他有的事情忘了，有的事可记得清清楚楚。 李清棠暗自对比了下和关月华的身形，好像也差不多。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把宋爻抱起来，道：“我不是你男朋友，也不是坏人。” “不可能！”宋爻揽着他的脖子，说的斩钉截铁，“那你是谁，你说啊？” “义工”两个字吞进肚子里，李清棠道：“我是你的朋友。” 宋爻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李清棠补充道：“好朋友。”
第53章 五十三：记忆恢复
“切。” 宋爻撇撇嘴，他明明记得自己没什么朋友。 然后他看见一个脸圆圆的女生，手里摞着两个饭盒，扬声道：“宋爻，我给你打了粥，还有你喜欢的蛋花汤！” 宋爻感到一种熟悉和亲切，问道：“你也是我朋友？” “哈哈，又傻了一个，”张雅笑道，“我得赶紧录下来，到时候给你看。” 宋爻把头埋进李清棠怀里，李清棠抱着他的胳膊往上掂了一下，替宋爻道：“谢谢。” 张雅被这张脸恍了一下，红着脸道：“您客气了。” 三人回到病房，李清棠把宋爻放到床上，宋爻眼巴巴瞅着他，问：“你真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 “那你为什么亲我？”宋爻指着另一张病床，控诉道，“就在这里，你还跟我睡一个被窝！” 这才叫倒打一耙，李清棠觉得好笑，原来宋爻还有这么蛮不讲理的时候。 张雅尴尬地放下饭盒，道：“我先走了哈，宋爻你刚做完MECT等等再吃哈。” “等一下，”宋爻叫住她，“问你个事，他到底是不是我男朋友？” “呵呵呵，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张雅尬笑，“那个啥，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 张雅飞速遁走，那些新闻她可没少看，这俩人什么关系她哪里知道，反正不一般就对了。 李清棠跟在她后面，后背猛地一撞，宋爻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不许走。”宋爻埋头道，声音闷闷的。 本来要去关门的李清棠：？ 刚出门的张雅回头，眼皮一跳，迅速带上了门。 李清棠覆住他的手，问：“我要是走了呢？” 身后的人明显一僵，道：“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好凶，李清棠真是怕极了，又问：“那我要是不回来呢？” 宋爻紧了紧胳膊，一口咬在他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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