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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守则

时间:2023-05-07 09:00:02  状态:完结  作者:躺春茶

  崔皇后以为她还是小孩心性,默认了她的请求,又道:“花园那么大,一个人找不行,再派一些宫女下去寻吧,姐姐你说如何?”
  汾阳长公主道:“也可。不过万万小心,这园子大,别迷了路。”
  话是对薛棠说的,薛棠告退后,直奔着雪团逃跑的方向而去。
  走离了众人的视野,她才伸了个大懒腰,揉揉脖子肩膀,又敲了敲跪坐了一上午而酸涩肿胀的膝盖,长出一口气。
  终于解脱了。
  这种年长妇人的宴席,既不能大声谈笑,又不能无故离席,听她们沉闷冗长的互相寒暄,还不如在房中睡一觉。
  崔皇后多年无子,而后宫源源不断地送入年轻少女,让皇帝流连忘返,逐渐将她这个当初也是靠着姿色由贵妃升为皇后的女人遗忘。崔皇后自知帝王冷血,让他钟情自己一人本就是无稽之谈,好在皇帝的妹妹汾阳长公主与自己交好多年,和长公主处理好关系,也就相当于稳住了后位。
  “雪团?”
  薛棠一路追到花园后的林中,拨开树丛,在柔软的草丛中看到了一团雪白的身影,蹲下来朝它伸出手,轻轻呼唤了一声。
  雪团的耳朵动了动,“喵”地朝她回应一声,薛棠欣喜地靠近了一步,如此可爱的生物,让她近几日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一声长啸划破长空,像是烟火升空时发出的啾鸣,擦着雪团的耳朵而过,将她的裙角钉在了地上。紧接着,又一团褐色的毛球犹如一道闪电飞快地窜了过去,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
  薛棠下意识扑上去捉住了雪团,猫耳被擦出了血,正处于极度警备和狂怒的状态,转头在她腕上抓了一爪子,也冲入了树丛间。
  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在五丈远处慢慢停下。马背上坐着的少年身着对虎纹翻领胡服,马鞍上挂着鹿皮箭囊,双腿紧紧夹着马腹,正缓缓放下弓箭。身后跟着的众随从纷纷勒住马,那身着褐色短打的熟悉侍卫也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侧。
  薛棠的裙子中了一箭,又被猫挠了一爪子,先前还被那坨突然窜出来的褐色不明生物吓了一跳,此刻双手撑地身体后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队声势浩大的人。
  “猞猁,跑了。”褐衣侍卫僵硬地说了句话,口音不是正宗的中原话,居然是个胡人,“殿下,要追吗?”
  蔺湛抬了抬手,让他退后。他腰带上悬挂着金属制的刀石马鞭,上面镶着宝石玛瑙,简直比盛装的汾阳长公主还能亮瞎人的眼睛,薛棠又是正对着烈日,不由拿手臂遮了遮阳光。
  蔺湛御马上前,低下身打量了她一眼,好久才认出来,“怎么又是你?”
  只要这人还在华清宫溜达,噩梦就永远不会结束。
  “我在替汾阳长公主找雪团。”薛棠往后躲了躲,奈何裙角被钉住,躲也躲不远,“结果被殿下一支箭吓走了。”
  蔺湛侧目问他的侍卫,“荣铨,雪团是什么?”
  那叫荣铨的胡人侍卫摇了摇头。
  薛棠咬着牙,小声解释道:“雪团……是猫。”
  蔺湛嘴角衔着的笑里藏着戏谑,“那是猫走丢,还是你走丢了?”
  是在讽刺她守株待兔吗?
  薛棠手腕上被抓出的伤隐隐作痛,被他这么一说,几欲想把他从马上拽下来摁在土里。她也懒得解释,干净利落地爬了起来,两手抓着入土三分的箭往上一拔。
  ……没拔动。
  这支箭的箭端带着鸣哨,那声长啸就是箭在空中飞行时发出的哨音。如此高调行事的浮夸作风,很能解释他日后一言不合大杀四方的残暴行径。
  蔺湛从马上俯下身来,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将箭拔了起来,扔进自己身后的箭囊里。他举动不怎么怜香惜玉,“嗤啦”一声将薛棠的裙子划出一个洞。
  “走!”他调转马首,马鞭在空中一甩,招呼着身后众随从,“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猞猁给我找出来!谁抓到了,赏千金!”
  众人簇拥着少年储君,纷纷欢呼着冲入林中。
  薛棠扶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带着手腕上三道猫爪印,和一身破裙,狼狈地回去换衣服。她让绿鸳去通知长公主和皇后一声,自己回房换了条玉粉色葡萄缠枝纹的斓裙,又拿清水洗了手腕上的伤。
  汾阳长公主的猫找到了,浑身像是在泥地里打了一圈滚,不仅猫耳上有伤,腹部和四爪也鲜血淋漓,似是和谁打了一架,正可怜兮兮地窝在一名婢女怀里,已经没有半分凶色。
  汾阳长公主大发雷霆,摔了一套翡翠茶盏,地砖上都是水。她面色不善地坐在上首,面前跪着一名婢女,见到薛棠进来,才缓和了一些,指着那婢女道:“怀宁,这贱婢说是你先找到的雪团,找到的时候便成了这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棠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跪下,汾阳长公主眉尖一挑,微微前倾身子,“这是做什么?我不是在责问你,快起来说话。”
  “长公主,雪团确实是在我手里变成这样子的……”薛棠顿了顿,寻思着该怎么委婉自然地引出蔺湛用打猎的响箭射伤雪团、将它吓走的事情。
  汾阳长公主很宠爱这个侄子,虽对自己恩待有加,但毕竟也只是个外人。
  “后来遇上太子殿下在林间狩猎,他的人不小心……”
  “我的人怎么了?”脚步声突兀地在殿内响起,一双皂靴停在了自己身侧,靴子的主人背着手,袖口用带子扎紧,显得挺拔而又利落。
  蔺湛俯身看着少女骤然失了血色的面庞,微笑着重复了一遍:“我的人怎么了?”


第3章
  薛棠垂首不语,将微微发抖的双手缩入袖中。蔺湛将这细微的举动尽收眼底,眼底浮现一抹嘲讽。
  “姑姑消消气。”他笑着望向上首,脚尖将地上的茶盏碎片拨开,在一旁的凭几旁坐下,“姑姑要养猫,侄儿明日就能给您抓一只来。”
  “那些脏兮兮的野猫哪有我的雪团好看?”汾阳长公主假意拉下脸,不过多久又笑了起来,“好了,我大约知道怎么回事了。怀宁,你先起来,地上都是水,小心脏了裙子。”
  薛棠依言站了起来,提起裙子站到一旁。
  这是她第一回 看到蔺湛不带半分嘲讽或是冷涩的笑,眉眼微弯,少年的蓬勃英气展露无遗,“我在追一只猞猁,没看到雪团和怀宁县主,吓走了雪团,它身上的伤,估计是和那猞猁缠斗时受的。”
  猞猁是何等凶猛的生物,幼年的猞猁虽似猫,但比猫凶狠许多,也难怪乎雪团回来一身伤,奄奄一息。
  汾阳长公主目光移向薛棠,关切地问:“我听闻,怀宁你也受了伤,又是怎么回事?”
  薛棠道:“劳长公主关心。是雪团受了惊,抓伤了我,没有大碍。”
  “过来我看看。”
  薛棠上前,撩起裙子跪在汾阳长公主身侧。长公主将她袖子掀起,只见雪白的手腕上三道血痕触目惊心,一旁的皮肉已经有些微微翻卷。
  “受了伤为何不说?”汾阳长公主一面让侍女请御医过来,一面斥责道:“湛郎,这可是你的错了。猫受伤了,不过是一只畜生,人不一样,怀宁细皮嫩肉的,你那只箭要是伤了她该怎么办?”
  “那倒的确有可能。”
  薛棠以为他会说自己箭术精湛,绝不会误伤别人,没想到蔺湛顺着长公主的话说了下去。他靠在凭几上,吊儿郎当地屈着一条长腿,“她那么矮,又蹲在地上,要是穿一身白,我保不准会把她当一只兔子,一箭射过去。”
  汾阳长公主一句“胡闹”还没说出口,蔺湛话锋一转,笑道:“射死倒还不至于,至多将那兔子的裙子钉在地上,让她跑也跑不了。”
  汾阳长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薛棠嘴角僵硬,不管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心里已经对白衣服产生了阴影。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站了起来,退后几步,“长公主,我身体有些不适,能否容我先告退?”
  汾阳长公主颔首:“也可,你受了伤,该好好休息,我让御医去你房里诊治。”
  薛棠行礼告退,尽力忽视背后的两道目光,逃也似的离开了。
  蔺湛转着拇指上玳瑁戒,直到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融融日光中,才垂眼端起案上的茶盏。
  “这小姑娘最喜欢来我这玩,这回却忙不迭地跑了。”汾阳长公主靠着美人榻,袖口下露出的一截手臂丰腴白皙,缓缓摇着一把牡丹薄纱团扇,衔笑道:“湛郎,你是不是吓着她了?”
  蔺湛端起茶盏的动作一顿,莫名想起在碧溪湖旁她不小心扑进怀里的那一刻,不由得皱了皱眉,“要不是今次跟着来华清宫,我早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个吃白食的。”
  今上多病,自登基以来便缠绵病榻,每至冬夏极炎极寒之极,便会发头风。每年去行宫避暑取暖,便让蔺湛监守长安城,这回却是将他一同带来了,所以才得以有与薛棠接触的偶然之机。
  “话不能这么说。”汾阳长公主道:“当初提出将她留在宫中抚养的,可就是先皇后。你娘虽是女子,但胆识却不亚于男儿,安抚了薛家,也相当于保住了边境……”
  她话说到一半,忽而发现少年搁在案上的右手攥紧了茶杯,手背上依稀可以看见青筋突起,几欲要将茶盏捏碎似的。
  汾阳长公主停住了话头,拿过一旁脸盆中浸了冰水的冰蚕丝帕子,走到蔺湛面前。
  冰冷的帕子贴上额头的一瞬,蔺湛像是休憩中被蛰了一下的凶兽,眼中的戾色一闪而过,下意识劈手夺过冰帕,看清眼前人,才怔了怔,转而笑道:“姑姑?”
  汾阳长公主不由得后退一步,直到他用正常平和的语调喊了自己一声,才道:“郑相他们今日入宫拜见圣上,你可以去见见他们。”
  “不用了。”蔺湛胡乱拿帕子抹了把额角的汗,“我该走了。”
  言罢,他不待长公主出言挽留,径直走到了外面。阳光倾头倾脑地泼下来,一会功夫就将浑身烧得滚烫不已。飞霜殿宫墙旁的柳荫在他面上一条一条地交替滑过,走过这一长段路,一直看到碧溪湖映在白玉栏杆上的粼粼波光,他才停了下来。
  蔺湛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冰帕,将它扔进了河岸边的污泥中。
  ……
  薛棠遇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圣上来行宫避暑前,让右仆射郑延龄负责长安城大小诸事,此刻,她却在凉亭下遇到了先皇后的哥哥、当今的国舅。郑国舅出身淮阴郑氏,家世显赫,乃是三代宰相,早在妹妹成为皇后前便已是正三品的礼部尚书,同平章事,门庭赫奕,恩荣显贵。
  当年拟给薛棠的封号便有郑延龄的一份意思,推荐哥哥镇守北庭也有他的功劳,薛棠自然也认得他,遥遥行了个礼,见他身边还站了个弱冠之龄的年轻公子,穿一袭烟青色的阔袖斓袍,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玉,手中还握着一卷书,颇有几分文质彬彬的士子风度。
  薛棠虽不认得他,但觉得眼熟,也顺带行了个礼,没怎么在意地匆匆走了过去。
  年轻公子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冠玉一般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如水的笑,“父亲,这是那位怀宁县主?”
  郑延龄低咳了一声,肃容提醒道:“十七郎,你是来觐见陛下的!”
  郑湜忙收起笑,敛容翻起了手中的书卷。
  ……
  薛棠今日身心俱疲,上了药后便早早睡下。
  她昨日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以为自己的生活终于能恢复正常了,结果今日还是没逃过那个噩梦的纠缠。
  但梦中的内容却变了。
  她仍是作为一缕魂魄飘荡在梦中的世界,这回却飘进了长安宫的寝殿。
  外面是子时,偶有几名内监打着灯笼走过,身影在门上一晃而过,再听不得其他声音。殿内没有人,灯树上的蜡烛全都被吹灭了,黑漆漆的一片,只留有皇帝案头那一盏几欲枯尽油灯。
  蔺湛仍穿着白日监刑的那一件玄色冕服,九琉玄冕放在他左手边,右手撑着头睡着了。
  历来的皇帝都是登基之日大赦天下,只有这暴君在登基时大肆屠杀,大造冤狱。
  薛棠此刻就站在离他不到五步路的地方,提起裙角蹑手蹑脚地踏上了台阶。事实上,她可以在大殿内随意跑动,反正蔺湛一定看不见自己,而且这只是个梦,就算看见了,他也不能在梦中杀了自己。
  少年紧锁着眉头,搁在案上的手瘦削修长,青筋突显,连睡觉时也处在警备的状态。
  案上堆着一摞奏折,最上面的一本以黄缎为封,写的是“臣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特近光禄大夫尚书令右仆射延龄上奏”。
  薛棠悄悄翻开看了一眼。
  这是郑延龄弹劾薛家养寇自重的奏折!
  薛棠捂住嘴,差点惊呼出声。身旁的蔺湛却猛地睁开了眼,冷冽的目光仿佛就在看着她。他紧接着伸出手,朝薛棠的脖颈袭来——
  “县主,县主!”
  耳畔是绿鸳在叫自己的声音。
  薛棠犹如濒临死亡的溺水者,猛吸了一口气,汗水涟涟地醒了过来。窗外天光大亮,蝉声阵阵,已经是大中午了。
  她摸了摸脖子,确认它还在,然后把全身都蜷缩进了蚕丝被中。
  绿鸳担忧而焦急的声音响起:“县主,你到底怎么了?身上全是冷汗……”
  薛棠在黑暗的被窝中闷闷道:“外面蝉太吵了。”
  绿鸳声音一顿,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开窗声,“来人,把树上的蝉都黏了。”
  “不用了。”薛棠揉着额角拥被坐起,“打开窗户,屋子太闷。”
  如果梦中内容属实,那当初举荐哥哥、最后又倒打一耙,害死她全家的人居然是郑延龄。薛家就像是半个手握重兵的外戚,朝中无友,必定会有宵小在皇帝面前扰乱圣听,但薛棠没有想到,那“小人”居然是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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