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昏迷了半年,本来不该有这半年,可是……能量不足,我只能放慢修复时间,让你可以活下来。】 【假设说,你要救苏牧……那么……】 【你会死的,苏沫。】
第98章 【这次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要考虑清楚。】 系统的声音格外严厉,我大脑一片空白 ,直愣愣的盯着滴答滴答坠落的营养液,直到过来帮苏牧例行检查的护士问我。 “你好,你的脸色很白,需要帮忙吗?” 我这才回过神,看向眼前个头娇小的护士,道了声谢。 她脸色一红,“低血糖的话,我那里有糖果,要吗?” 我确实觉得有点不舒服,因此没有拒绝,从她手里接过一颗糖含在嘴里,经历了天堂地狱的大脑才缓缓平静下来。 沉默的空隙里,系统似乎有点不安。 【苏沫,你在想什么?】 仿佛是我的错觉。 这个本该冰冷无情的系统声音里带了几分惶恐。 我垂下眼帘,糖果还在嘴里慢吞吞的融化,说话时也充满了甜滋滋的味道。 “系统,如果我说,我还是想要救苏牧,你会难过吗?” 这回轮到系统沉默了。 但是很快,它就语速极快说道:【刚刚病毒干扰了我的芯片,但是,我认为我们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这种关系在人类社会里一般存在于利益交换,因此……我不会产生难过这种情绪。】 【我……不会……】 后面的声音被电流打断,紧跟着,系统又说道。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救苏牧。】 “什么?” 【主角光环。】 我正要询问,手机猛地响了。 是沈淮的来电,我接通后,那头急促的呼吸缓慢地平稳下来。 我的心仿佛被绳子用力缠到了一起,疼的不行,说得简单,但是真的要死了,沈淮他们怎么办? “小沫,你现在在哪里?” 我没有隐瞒他,轻声道:“我在医院。” “我去接你?晚上我们做烤肉吃,好不好?” “好啊……”我顿了顿,“把张昊辰也喊上吧,好吗?” 沈淮先是应了声,继而有点不安的问我,“小沫,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 我眼眶灼热,嘴唇却是上扬的,“对了,我晚上想喝QM家的芋泥波波奶茶,你帮我带。” “好,芝士蛋糕要不要?” “要!” 挂断电话后,系统给我详细解释了另一种方案。 那就是夺取主角光环。 这在我听来太过匪夷所思,可系统却笃定可以做到。 【一千多年前,各种光环还是需要回收销毁,但是由于一次重大事故,一个系统偷了一个废弃的万人迷光环偷渡到了某个修真位面,导致那个世界线的故事乱的一塌糊涂,后来光环2.0版本就改为跟随主角的死亡自动销毁,任务者也只能通过“天眼”看见光环情况,但是夺取光环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千年前有一个逃犯,代号名为魔龙,就曾经销毁过七十多个世界的主角光环,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当然不可取,也是任务者首条禁令,但是……对人类来说,生死才是首位。】 【苏阳能活到现在,很大一部分原因取决于主角光环绝处逢生的保护,如果能把苏牧身上的光环换掉,那么他生存的几率能到90以上。】 我听得晕头转向,直到现在才抓到重点,“那苏阳呢?” 系统说道:【命运会交换,我知道你不可能对苏阳下手,所以我的人选是周梓心。】 “周梓心?” 【没错,从个人来说,当年就是他害得你被抓走,与你的关系也很差,没有任何情感纠葛问题,其次,他是这个世界B线的主角,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他是未来线第二部的主角,故事尚未开始,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艰难的扯扯嘴唇,“这太……奇怪了,系统,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系统淡淡道:【这些都是违法的。】 【但是,我希望你能活下去,苏沫。】 【周梓心在聂逐远那里,你打个电话,他就会给你送过来。】 “咔嚓——”的动静响起,病房门被推开,我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沈淮气喘吁吁的看着我,眼中惊疑不定。 我收起思绪,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汗,笑道。 “怎么喘成这样?” “没事,我……我就是突然有点害怕。” 沈淮再度抱住了我,温热的呼吸扫在我的脸上,“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好像要离开我了一样。” 我缓慢的眨动眼睛,蹭了蹭沈淮的脖子。 【系统,如果说我要救苏牧,能不能留一点能量,让我多待一段时间?】 系统没有说话。 我轻声道:【对不起,系统,我还是没有办法做出这种事情。】 愚蠢也好,不够果断也好,我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初第一个任务世界,哥哥出车祸被人撞死后,那家人过来跪在我面前,哭着说家里实在没有钱了。 我当时抱着哥哥的遗像,周围人都告诉我,他们在撒谎,让我不要心软。 可我看到了四五岁小女孩裙子上破破烂烂的补丁,她含着脏兮兮的手指,满脸懵懂的看着我。 最后,只拿到了一万多的赔偿。 那家人再也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撒谎,我只是做了一个无愧于心的选择。 【可以。】 系统顿了顿,补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扣除救治的能量,你大概还能活3个月。】 听到系统的回答,我终于安心了。 “沈淮。”我主动牵住他的手,扬起笑容,“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你先去超市买菜吧,好吗?” 沈淮身上的光环很亮,像是月亮的银辉一样。 他抿起嘴唇,有点不情愿,“为什么?他都在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求你啦,嗯?” 我撒娇的亲了亲他的脸颊,沈淮眼瞳一缩,半晌不自在的别过脸,“那……好。” 我鼻子酸酸的,抱住他的脖子大声道:“沈淮,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所以,未来哪怕没有我了,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H市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沈淮的裤子鞋子全湿了,他把晚上用来烧烤的菜品放到车内,自己则重新往医院的方向走。 猛然间,一阵剧烈的痛楚袭上心脏。 手中的伞掉到地上,大雨中,他按住胸口单膝跪在水洼里,脑子里突如其来浮现了许多记忆。 不知过去多久,疼痛慢慢远去。 他手脚并用的往医院的方向跑去,安检人员看他狼狈的模样下意识阻拦,就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他不坐电梯,就这样一口气跑到了21楼。 脚步越来越快,直到用力推开病房的大门。 他看到两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却没有见到熟悉的人。 “小沫呢?” 没有人理会他,他推开张昊辰冲了上去,终于在聂逐远的怀里看见了沉睡的人。 沈淮抖着手去试探他的鼻息,直到感受到一点微弱的呼吸,才骤然瘫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晚安啦~做梦前请允许阿肥求个小黄灯(吧唧)
第99章 能量缺失的感觉很不好受。 有种像是晕车时候,整个人东倒西歪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哪怕有了意识,还是很难受。 我皱起眉,嘟哝一声,还想再继续睡,可紧跟着耳边慌乱的喊声把我再度惊醒,我费劲地睁开眼睛,就对上张昊辰布满红血丝的眼眸。 “你醒了?” 声音沙哑的厉害。 我忍不住笑出声,“张昊辰,你怎么变老头子啦?” 他没有动,只是出神的盯着我。 我心底一慌,“我、我是不是又睡太久了?” 张昊辰还是不说话,我被他看得有些害怕,这时,沈淮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我醒了,身形一震。 发红的眼眶怔怔的盯着我。 “嗨。” 我尴尬的冲他打招呼,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狠狠扑倒在了床上。 除了上次我无意中发现沈淮的秘密,他很少有这样情绪浮动的时候,我一时乱了手脚,顾不上不舒服的身体,把人抱住细细安抚。 “怎么啦?是不是我又睡了很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都没有睡好才会这样。” “小沫……” “啊?” “我好想你。” 沈淮声音颤抖,像是控制不住从喉咙里泄出来一样,听得人忍不住想落泪。 “我……特别……特别想你……” “怎么了沈淮?”我有点不安,又有点难过,说话都不由放轻了语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里不说话,我忙装作呼吸不过来,咳嗽了好几声,他连忙松开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压到了?” 我趁他不注意,吧唧一声亲在了他的唇角。 沈淮呆呆的看着我,搞得我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被压酸的屁股。 “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但总觉得和我有关系,如果是这样我就好好道歉,大度的沈先生原谅我好不好?” 沈淮眼皮一跳,“不要……” “啊?” “不要喊我沈先生,小沫,喊我沈淮,不要喊我沈先生。” 沈淮的样子特别奇怪,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魇,我不知所措的应下,还好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趁着沈淮帮我端吃的时候,我问张昊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苏牧的情况很好,甚至好过头了,原本遗留的并发症、吸毒的后遗症全部消失,脑部的血块也没有了,醒来的概率很大。” 我愣了下,莫名有点心虚,低头哦了一声。 张昊辰扯扯嘴唇,“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我忙笑起来,“怎么会,我肯定高兴啊……” “苏沫。” 张昊辰打断我,苍蓝的眼瞳看不出情绪,“医生说这是奇迹,只有神才能办到。” “可是,你说……救人的神,需不需要付出代价?” * 我不知道张昊辰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他向来敏锐的令人可怕,就像当初一把认定我的身份一样。 怎么办? 怎么办? 我艰难的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半晌,我发挥出全部的演技,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当然不需要。” “都说了是神啊,怎么可能连救个人都救不回来。” 张昊辰面无表情,布满血丝的眼底却在此刻滚出了眼泪,他苍白的手掌贴上我的脸颊,声音哑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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