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了。不然待会水凉了。” 洗雪桂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没有收拾平板和书本,只是把笔放下了去拿衣服,误以为坐过去看他作业的方宜烊又要阻止他深夜学习,洗雪桂急急忙忙地从卫生间探出头喊:“我还要学的。” 方宜烊翻看他的算数本,洗雪桂树没算几个,圆圈毛团倒画了不少,他一边看一边笑,可能乘法对洗雪桂而言还是太难了。 洗雪桂洗完澡出来了,穿着印满卡通河马的蓝色睡衣,把袖子裤腿都挽得高高的,冒着一身热气就往方宜烊怀里钻。 也不算是怀里,只是方宜烊刚好坐在沙发上,茶几和他之间空了点距离,刚刚洗雪桂就坐在毯子上学习。 他的本子其实不在方宜烊的正中间,还要右边一点,不过洗雪桂动作自然,捏着本子和笔就溜进了方宜烊的腿间。 方宜烊从后背手把手教他写字的经历已经非常多,但还是头一次用这种像完全抱着人的姿势。 洗雪桂拍了拍他的腿,坦荡地说:“我不会。” 他转过头问:“方宜烊,教我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眼神却非常笃定自信,只看了他一眼,就把刚刚圈出来不懂的地方翻找了出来,做好了要被教会的准备。 方宜烊往后坐了一点,弯腰,维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给洗雪桂讲题。 这个角度能看到洗雪桂薄薄的脸颊皮肉,被浴室水汽蒸过,像粉苹果,他虽然手脚都冰,但奇怪的是身体总有难以分层的热气,朝方宜烊扑来。 头发好像长了一点,后脑勺到脖子分出两边头发,像两条小辫。 洗雪桂正在专心致志写题,方宜烊摸了摸他的头发,他写得入迷又要思考时,脑袋就忍不住往后蹭蹭,碰到了方宜烊的胸膛,却也不收回,一颗栗子在他身上滚了一圈,等他完成解题才彻底结束。 方宜烊摸摸他的头,没忍住伸手摁住他的脑袋,把下巴搭上去,这个姿势比想象中舒服。 洗雪桂捏着笔不敢动了,只有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问:“方宜烊?” 方宜烊说:“礼尚往来。” 洗雪桂撇撇嘴,“你在说什么?怎么又是我不会的词呢。” 他哼哼嗤嗤地打开社交软件,“我已经不是孤军奋战了,方宜烊,我很快就会懂的。” 方宜烊笑了笑,没说话,手臂懒洋洋地垂下来,片刻后又往上抬了抬,像交缠的藤条,环住洗雪桂的脖子,同样的沐浴露,好像在洗雪桂身上会更香一点。 洗雪桂发帖的手一顿,大人有大量地说:“算啦,你会的就是比我多的。我先把算术题弄完,再去学词语好了。” 在外面奔走了一天,方宜烊精神疲倦得不行,就抱着人一会的时间,就觉得要睡着了,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于是没收了洗雪桂的笔,并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太晚不睡会被偷走脑子的。” 洗雪桂错愕,又十分相信方宜烊的话,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再被偷掉对他而言可谓灭顶之灾。 于是他从磨磨蹭蹭不愿意睡觉,到连拖带抱地把方宜烊安置到床上,依旧胆战心惊地说:“快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方宜烊所入职的餐厅下午五点开始营业,提前两个小时开始营业准备,所以他两点多就在洗雪桂恋恋不舍的眼神中踏出了家门。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俩头一次分开那么久,方宜烊莫名有点不在状态,或许是焦虑,总担心洗雪桂在家有紧急状况发生,不过收到的信息都是他如何如何攻克了练习题,吃了怎么样的晚餐,以及完成了怎么样的网络社交目标。 看起来没有方宜烊在家的时间,他也能适应良好。 方宜烊的班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半,等待夜班同事交班,他就可以回家了。 回到家,担心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地似乎被拖过,折射着客厅透过来微弱的光,他打开门的瞬间,从客厅冲出一团白色不明物体,还一直喊着:“方宜烊,你回来了!” “如何?上班怎么样!!?累不累呀?”他伸手接方宜烊的抱抱,又顺手捏他的手臂,肩膀,绕到背后推他到沙发上,“锅里还有排骨汤,你要不要喝一点呢?” 方宜烊才发现洗雪桂穿上来前不久买的毛绒睡衣,后背有两只兔耳朵那种,方宜烊以打折品便宜且无法退换的理由强行留下了这件衣服,不过洗雪桂一直不穿,因为他觉得不冷,更喜欢凉丝丝材质的长袖睡衣,穿起来窝在被窝很舒服。 方宜烊眼睛在他脸上转一圈,最后停在那两只兔耳朵上,睡衣蓬蓬的,把洗雪桂完全裹住,却没有什么笨重感,方宜烊只觉得洗雪桂变圆了一点,但如果把帽子戴上,伪装一只兔子精也是毫无违和感的。 比想象中更适合,方宜烊忍不住说:“今天这么乖。” “毕竟你是一家之主,我还没有工作呢,我怎么能游手好闲地惹你生气呢。”洗雪桂眨了眨眼,跪坐在沙发上给他捏手臂,“方宜烊顺心顺意了才能好好上班呀。” 虽然洗雪桂游手好闲方宜烊也不会生气,不过洗雪桂会穿这件衣服真是难得合乎他心意,越看越喜欢,没忍住揉揉他的头。 洗雪桂一边低头,一边轻声说:“方宜烊,你真的很喜欢可爱的东西吧。” “总是买这么可爱的。你不敢穿吗?所以才给我穿的?” 洗雪桂歪过头看他,“我以后陪你穿,你想穿可以穿的。” 他的表情天真,丝毫不察方宜烊只是喜欢把可爱的东西装扮给他,并不是真的喜欢那些所谓可爱的东西。 方宜烊缓了一口气,否认:“不是。” 洗雪桂遗憾地“哦”了一声,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拙劣激将法:“那你不穿的话,只能我一个人穿了喔。”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完全是顺着他的喜好铺路,方宜烊忍住笑,过了一会才装作不好意思也很可惜地说:“那只能这样了。” 最后方宜烊喝完了锅里留的排骨汤。 方宜烊上班后,洗雪桂进入了一段难以控制的徘徊期,浮躁,看不进去书,也看不进去电视,同时还会有种莫名的情绪,他意识到是因为自己很多时候都没有离开方宜烊身边太久,而且也是因为自己真的没有事情干。 方宜烊应该很累,所以他犹犹豫豫地翻出了方宜烊给他买的毛绒睡衣,有很多套,最多的是白色,其次是黄色,或许是之前试黄色羽绒服他胖成一颗球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他没有选择黄色睡衣,而是睡了白色睡衣。 不知道为什么,每件睡衣都有帽子,帽子上还有各种耳朵,猪的,猫的,狗的,狼的,洗雪桂觉得方宜烊养了一个动物园,没办法,最终挑一件兔耳朵,因为这件帽子最薄,只有薄薄一层,睡觉应该不勒人。 方宜烊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好了,毕竟上班是很累的!洗雪桂觉得自己待业这段时间,必须要服务好方宜烊,让他能够一回家就体验到无微不至的关切,让他能够在关怀下彻底洗刷工作的疲倦。 所以他每天穿着各种耳朵睡衣,做着各种汤,以各种音调姿势等待方宜烊深夜降临,回到他们的家,再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享受再次属于两人的独一无二的时间。 相应地,方宜烊会给他带各种零食,下班之后打开门第一件事是把零食袋子递到他手上,然后再是摸头,拥抱,方宜烊似乎要靠此汲取力量,有一次他从镜子里看到他们拥抱时,方宜烊闭着眼睛把下巴埋在他颈间,姿势和他刷到的吸猫视频如出一辙。 他突然想起,方宜烊是很想要一只猫的。 也想起方宜烊说等到猫来了他就可以走了,尽管后来方宜烊又说他可以留很久。 人也能当猫么? 洗雪桂失神,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方宜烊想要一只猫,为什么不直接想要一个他呢? 他好像真的比猫咪还好的。 ---- 一滴都没有了,周末再更
第27章 27.小情侣 方宜烊以前的确很想要一只猫,但是洗雪桂的到来让他逐渐忘记了这一人生终极目标。 所以洗雪桂再次提起此事,方宜烊有点惊讶,他正把换下来的工作服拿到洗衣机,看着洗雪桂圆圆的眼睛,笑了笑,解释自己这叫叶公好龙。 其实他对猫的好感来得很突然,并不算真正想要,如果要养一只猫,他大概又会因为无法退避的责任感头疼,进而觉得麻烦,最后不了了之。 洗雪桂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迷惑:“你怎么会叫叶公好龙呢,你不是叫方宜烊嘛。” 他还以为方宜烊改名了呢,方宜烊愣了一下,看他有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忍住揉揉他的头,“是成语。” 洗雪桂低低头:“哦…” 洗雪桂晚上兴致不高,趴在方宜烊身边迅速吸完血,又躺回到自己位置上,方宜烊一到晚上就困得不行,察觉到今天自己身上的人很快就离开了,他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睛,要不是嘴唇上有轻微的刺痛感,他还以为洗雪桂没有咬他。 自从洗雪桂获取到了他们变亲了一点的讯号,就不再委屈自己,尝试咬方宜烊嘴唇,方宜烊那个时候刚下班,脑子懵,环着他的腰抱住,洗雪桂大大帽子后长长的耳朵垂下来,似乎扫过了他的脸,被洗雪桂拨开,他嘟囔着亲下来,虽然是索取,却只是告知,不是请求,“我要咬你了。” 方宜烊懒懒地眼皮都不想睁开,那股温热再次落到他嘴唇上,洗雪桂的手很凉,嘴唇却又软又热,洗雪桂扯着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他的嘴,小心地含住,再用利齿刺入。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仿佛有种不眠不休的冲动,方宜烊反应过来时已经摁着他的后脑勺亲过去,动作在一瞬间变得轻缓,好像终于在欲望的控制下恢复了清醒。 洗雪桂呼吸不能,见方宜烊终于松动,双手一推,坐在他的身上大喘气,吐出舌头,比平时的颜色更红,模样像一条撒娇的小犬,他谴责又忍不住舔舔嘴唇,一边重复已经重复过很多次的赞美:“方宜烊,你真的好香。” 又装模作样地板起脸,指责:“你吸我!” 方宜烊盯着他,过了一会笑了,“我没有。” 洗雪桂表示自己吓了一跳,“你是吸血鬼还是我是吸血鬼呢?” 他又低下头去舔方宜烊嘴角溢出来的一点血液,迷恋地又似奖励地含着他的嘴唇,没有什么威慑力地警告:“你不能吸我的,我才是吸血鬼。” 方宜烊慢悠悠地反击:“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吸你?你干了那么多次坏事,我有说什么吗?我都没有对你说过一句不好的话。” 洗雪桂听得哑口无言,刚刚被亲得喘不过气的脸还是红红的,眼眶里转着泪,他耷拉着脸,想了想,确实是,又低声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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