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好有理有据。莫不是前世的记忆?】 虞辛夷太可怕了,居然被他猜到了。 【有些修士修炼途中半道崩殂,魂魄不散就会带着记忆转世,也有的只剩一些零星碎片,半夜入梦。虽然少见,但这倒也挺正常。毕竟修炼过仙道的魂魄就是比凡人的要坚韧一些,度过忘川河还是能记得一些事。】 【我还见过一和尚,他记得他几百世每一世的记忆呢,那和尚什么都当过,后来成佛了。】 【记得就说明,是有很深的牵挂吧。难怪剑法这么高超,还带着这么重的杀气。】 【这孩子的眼神总是像海水一样深。】 瞒不过,根本瞒不过。 不过虞辛夷还是想不到,他这个徒弟的前世还是自己的徒弟,别人转世是顺着时间投胎,他转世是重新投回自己的娘胎里。 “那人在梦中很怨你?” 解鹿溪摇摇头。 “那人为你报仇是你的嘱托?” 解鹿溪又摇了摇头。 “那便是那人自己的选择,你何必在意。” 这怎能不在意,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师父! “可那人和师父你一样都快成神了!却为了我毁了几百年的修行啊。”解鹿溪着急道。 “快成神了,还为了一人毅然决然去复仇,说明在他眼里,你受到的痛苦比他的修行更重要吧。” 【不如说如果真的都修到我这份上了,还要去复仇,那就说明他早就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呀,都几百岁的人了自己拎得清轻重啊。】 “你死后,那便不是你的修行了,只是他的修行罢了。再者,并非一定要得道才算值得,也有许多仙人几近成神,突然明白自己不想知道何谓道了,也就不再继续了。人生无论何时都可以重新开始,无论何时都可以重做选择。无论怎么选,都是自己背负自己的道,无需他人觉得亏欠。” 【要给自己活呀小鹿。莫要管前世的挂念了。】 解鹿溪怔怔地看着虞辛夷,随后眼泪从那双大眼睛里涌了出来。 如今能听到他的师父亲自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解鹿溪心中那对虞辛夷的爱慕,便更加汹涌了。 他的师父一直都这么清醒明白。 见解鹿溪似乎明白了什么,虞辛夷浅浅一笑,随后问道: “那替你报仇的人是僧人吗?” “不是啊。是道士。” “怪矣,没有什么道法是不能杀生才能修成的啊。” 嗯? 【其实和尚杀生也能成佛的呀,很多罗汉金刚都是武僧修出来的,这武僧怎么可能一路都不杀人呢。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的和尚才能只靠念经修成佛。】 【更别提道士了,叱咤修仙界,哪能不招惹几个仇家,又哪能修到几百岁还不沾一滴血呢?】 “师父你...也杀过人吗?” “杀过。” 【前不久不是还给你杀了个老王八炖汤吗?这修了千年的王八精和人有啥区别呢?这修仙界花花草草随便修修都能成人啊。哪有真的不杀生的。】 “可......修炼不是讲究清心寡欲,多做善事累积德行吗?” 【死脑筋。】 【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配活着。有的人渣做尽恶事,那就该杀。杀了就是积德。】 【有的人为了积德而去积德,那就是无德,做再多好事也于修行无意义。】 【万物皆有度,过度即死。】 【简而言之就是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心里该有把尺子自己衡量!】 【况且有时候杀人也不一定是犯错啊。无谓的杀戮才是犯戒。】 【偏激点说,就算是杀了很多人,那也可以修出一个修罗道来。】 【有时候见了太憋闷的事,你就是要发泄出来!不然反而会憋出毛病来的!】 【杀人亦有道,其中的道理还有待你自己琢磨呢~】 虞辛夷心里的种种最后化作了一句: “道法自然。顺心而为。” 顺心而为......解鹿溪突然有了个冲动。他试探道: “那天,我见到了合欢宗的门人......是两个男子在......师父,两个男人也可以结成道侣吗?” 【啊?这话题跳转得这么快吗?】 【怎么又是合欢宗?!这些妖人怎么老是在这附近蹦跶?漠天青就这么想睡老子吗?!!!下次见到他要把他给活阉了。】 漠天青就是合欢宗那个不男不女的宗主,按照虞辛夷的说法,这个妖人之主明恋他二百年了,那些合欢宗的门徒经常来辞尘山送礼物打探虞辛夷的事,后来门主就下令不准合欢宗的人进山了。 可解鹿溪在山里一个人修炼的时候,还是偶尔能瞥见几个合欢宗人。大概是他们那个跟踪狂门主要求他们蹲守虞辛夷什么时候下山。合欢宗行双修,每个人都有双修的道侣,出门在外也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不过前不久解鹿溪看见了俩男的手拉着手偷偷摸摸的……接吻。 虽然解鹿溪上辈子也听说过这种断袖道侣,但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修炼剑法,对于这种八卦是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连惊讶的心都没有,毕竟他在金陵的乐坊里也见过男妓。 江南的权贵姥爷们,还真有几个喜欢养娈童的。他们那里管这叫男媳妇。 所以修仙界有断袖他是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真的看见两个男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那般亲昵,淡定如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点震撼。 “可以。” 【就是比较小众。说出去不好听,总是容易招惹些不好的名声。】 【老骨就是因为这个……唉……】 老骨?莫不是上次提到的骨无怜?师父为数不多的朋友,甚至还为了找他玩这个百年不出门的虞辛夷专门下了趟山的那个? “师父您对这个,没有什么别的、不好的想法吗?” 【能理解你现在的震撼,为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见也被这吓到过,不过活得久了嘛,早就见怪不怪了。】 “没有。” 【不要对人有偏见哈。断袖也是人,不是啥妖怪。】 【我可不能让我徒弟成了个在背后说人闲话的歪儿!】 【不过小鹿看上去也不像是厌恶的样子。】 【大概只是好奇吧。挺正常。这孩子虽然小时候就混迹商铺乐坊这等杂地,却没染上那般爱倒腾闲话的市井气,挺好。】 解鹿溪眨巴眨巴眼:“师父你修行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找个道侣吗?” “不曾。” 【女人只会影响老子修炼的速度。】 “可那么多仙子都倾心于你呢!你一个也没有想过?” “志在修道,不愿耽误人家。” 【我希望她们都别来烦我。一个二个整天想着谈情说爱,能修出个什么名堂来!自己不上进别妄图耽误我!】 “那,那些男仙长们呢?” 【啊???】 虞辛夷睁开眼用一种肉眼可见的疑惑神情看着能问出这话的解鹿溪。 只见解鹿溪抱着琵琶,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天真又无邪,仿佛真的就是顺嘴问了一句。 “也不曾。” 【我可不是断袖。男的女的都别想耽误我修炼。】 【这孩子今天哪根筋搭错了,怎么这么爱问这方面的问题……】 【以后还是让他少见那些腌臜东西吧。】 【尤其是漠天青!我要让楚小钰在山脚下放个结界,狗与漠天青不得入内。】 【不,狗可以。漠天青和合欢宗的妖人不行。】 解鹿溪感觉到了虞辛夷真的完全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他真的一心一意只想着修炼……但解鹿溪可不会轻易放弃。 只是知道了师父的初恋还在,他便感到心满意足了。他暗自发誓,就算这虞辛夷是铁石心肠,他也要给他融了铸成桃心形的铁块。这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现在可是世界上最了解虞辛夷的人了。 想到这里,解鹿溪便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耶?这孩子又在笑什么?瘆得慌。】 解鹿溪起身,抱着琵琶给虞辛夷做了个礼: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师父休息了。” “嗯。” 解鹿溪在房间里擦着琵琶,拿出一根新弦来给琵琶换上。他哼着小曲,微微笑着。随后又抱着琵琶,轻轻拨动。 漠天青,合欢宗。 他在心里把这两个名字又念了一遍。 不知道他在辞尘山弹的这曲琵琶能不能传入那爱好男色的漠宗主的耳朵里呢? 这天起,解鹿溪开始坐在辞尘山的山涧里伴着溪流鸟鸣弹曲了。 那曲子轻快活泼,仿佛小兽在林间嬉戏玩耍。山间的各种鸟雀也围绕着解鹿溪纷飞上下。 有人被曲子吸引,向深山中探去,便见一红衣美童在林间弹琵琶。无数鸟兽围绕着他,凤蝶伴舞,流水仿佛都在为他和音,他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犹如天籁。 那画面如仙童下凡游玩,让人耳目一新,心神向往。 有修士悄悄把在山间弹琵琶的解鹿溪画了下来,那幅画便在修仙界有了名气,人人都想听解鹿溪弹琵琶,可千金难买鹿溪一曲,甚至连抱着琵琶的解鹿溪他们都没怎么见过。于是这画就变得更有魅力了。 画中的少年一袭红色纱衣挂在身上,背靠老树,怀中抱着琵琶,他闭着眼侧过头,小嘴微微张着好像在歌唱。 一双美手更是灵巧着翘起,拨弄弦音。人人见了都心生爱怜。 那画传来传去,终于还是传到了漠天青的手里。 一头雪色白发长长地披在赤裸红润的皮肤上,他绡眼微张,鼻息紊乱,而他身下正有两个精壮男人在小心服侍着他的下身,一个正抽插着他的后穴,一个正含着他的男根,他的乳头也被其中一人肆意揉掐着。随后又有一风姿绰约的红发女徒在他面前脱下本就透薄的纱衣,走到他面前,将那含着男根的男人推开,自己坐了上去摇摆。 漠天青似被服侍舒服了,发出了一声春叹。 “宗主,这就是虞辛夷的徒弟,解鹿溪。” 侍女闭眼将那幅画展开在漠天青面前,漠天青打了一巴掌那坐在他身上的女徒屁股,妖里妖气地说道: “起开,你挡着我了。” 白嫩丰臀立刻现了一个血红手掌印,那女徒娇喘了一下,随后温顺地趴在漠天青身上,舔舐他那已经被人玩弄得红润的乳头。 漠天青这才看了看那画中的人儿,他一边欣赏着,一边揉捏着女徒的双乳,他舔舔唇: “嗯~是个美人坯子,就是他被小辛夷亲自刮得骨吧?辛夷的灵力那般凛冽锋利,一寸一寸磨在这小人的骨头上,又一点点封存在他脊柱里温养,那痛苦宛若凌迟,可没有一个酷刑可以与之相比,这小美人定是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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