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喝过母亲的粥的人都赞不绝口呢!”萧自梳将盛的满满的紫薯粥端到二人面前“喝完了再舀。” 孟妈在一旁喜得合不拢嘴。 热乎乎的紫薯粥冒着热气,正值寒冬,喝一碗诱人的粥胃里舒服多了。 二人喝完就与孟妈和萧自梳分离上路了。 越走树林越茂密,遮天蔽日,太阳透过树杈的缝隙在地上映出点点阴翳。 赶在太阳落山前,终于找到了铜镜里的石墓所在地,只是眼前的景象和四处无异,怎么让石墓现身成为一大难题。 衡观身上的指骨开始剧烈震动,红光四射,他用手拍拍指骨才停下来。 “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 是了,一样的地势,旁边还有一汪山涧水流,树林高大直插云霄。 裴展正要掏出腰间的铜镜反复检验一遍时,一根白花花的利刃尖刀般的长条状物体从溪流里一跃而出,从空中盘旋一起,落地插在溪流旁石头逢中。 裴展心中起疑。 “这是什么?” “看着像时思逸做过手脚的那根琴弦。”衡观说道,但心里也游移不定。 裴展将它从石头逢中取下,打量一番。 不错,吴虞长老的确将琴弦拔下来扔在水流里了,可是这有二十年之久了,居然还在,仿佛就在此地等待二人的到来。 裴展忽然发现这根琴弦是中空的,里面有一片金箔,上面四个大字,已经被水冲刷的支离破碎认不清了。 二人仔仔细细的拼凑溃烂的不成样子的金箔纸,勉强可以认出来是:师兄有愧。 心里顿时停滞了一下。 裴展偏过头望着衡观道:“确实是吴虞长老的琴弦。” 只是,他一生都没看见这句话。 裴展哀默这份不得善终的兄弟情,心里无限悲凉。 那琴弦从裴展手中脱离,飞向空中,变成一把巨大的剑体,直冲冲的向前扑去,巨大的石墓显示真身,剑体插进石壁。 巨大的轰隆声,飞滚的尘灰,让二人捂住口鼻,连连后退。 等到轰鸣声过去,石墓上出现了一个入口,是二次破开的痕迹。 “看来,那人偷青玉散就是为了炸开石墓。”衡观道。 青玉散威力巨大,可以震碎山体,这石墓更不用说。只是可以让石墓现身,在裴展意料之外,竟想不到青玉散还有这层功效。 二人循着炸开的口子进入石墓,一股潮湿的泥土味袭面而来,看来这里真是尘封多年。 石墓比铜镜里显示的大很多,一进去是向下通行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尽头,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石阶的尽头是一间主室,中间放着琉璃棺,大概就是女尊的棺材了。石壁上打造了一圈青灯,青灯下面是用石头雕刻的各种乐器。 主室后面连接着好几个通道,上方都悬挂着青灯。 二人走进第一个通道,四周都是壁画,虽然已经布满了锈迹,但依然色泽鲜艳亮丽。这是一副乐师祭祀像,是宋在水在青灯阁百姓面前置于长街街头奏响长笛,万盏青灯升空的景象。 乐师风姿绰阔,一席紫色华服随风舞动,场面宏大壮丽。 第二个通道里依旧是壁画,是青灯阁皇宫入耳殿的景象,乐师正手把手教导徒弟,殿中的荷花开的正好,一片祥瑞。 二人站在第二个通道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从一旁传来。 “糟了,第三间通道!” 二人从通道里出来站在主室之中,第三间通道已经坍塌,里面应该也是壁画,各种碎片被震飞,瓦砾铺的满地都是。 能让石壁坍塌的,一定是青玉散,这偷盗之人竟藏于石墓之中,可惜抢先一步,这第三间壁画一定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衡观轻蔑一笑:“居然敢在我面前用青玉散,给你三个数,自己乖乖出来,否则小命不保。” 这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动静。 衡观正了正手上的指环,厉声道:“青玉!” 只见在第三间通道后,有一黑衣男子手握花纹瓷瓶从一片废墟后拔地而起扑向主室,狠狠摔进地面,后面的砾石“轰隆”一声再次坍塌。 那花纹瓷瓶回到了衡观手中,缠绕在他手腕上的乘雾呲溜一声瞬间进入瓶子,只留带着螣图的一段露在外面,活像一条青蛇爬进了一只瓶子。 “这就是青玉散?居然是个瓷瓶!”裴展仔细观摩这瓶子,瓶身小巧精致,瓶面通体白色瓦亮,淡淡青色晕开,几簇妖艳的花增添了瓶子神秘的色彩。 那黑衣男子摔在地上一下咳出几口瘀血,左手从腰间取出一把粉末抛向空中,那瓷瓶瞬间变为一堵青色玉石墙面,粉末一遇此墙灰飞烟灭。 另一边的男子正想要逃走,飞鸿踏雪脱手拦住去路,一层冰墙将男子的去路围了起来。 飞鸿踏雪收回,老老实实待在裴展手中,得意洋洋的仿佛不甘示弱。 那黑衣男子无处可逃,只能站在原地听凭发落,等青玉散恢复原形,男子颤颤巍巍站起身偏过脸。 定睛一看,好熟悉。 无极门屈同尘? 第22章 屈同尘身世 ◎屈同尘石墓坏事,茅草屋母子相认。◎ 七年前的凌云会上,裴展见过无极门这一行人。 这不就是门主最得意的弟子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还炸毁了石墓里的壁画。 衡观也认出来了眼前的人:“屈同尘?” 见已经被人认出,他无话可说,默不作声,经过一番打斗,此刻的他衣冠凌乱,神色慌张。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你偷走的青玉散?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屈同尘道:“关你何事。” 裴展闻言道:“你怎么说话的,你有什么苦衷吗,门主知道你干的事情吗?” 听见“门主”两个字,屈同尘神色更加慌张,攥紧了拳头。 “堂主,是我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偷走青玉散是我鬼迷心窍,我后悔万分,烦请不要告知门主。” 屈同尘压低声音,对着衡观说道。 裴展见衡观并不想搭他,便走上前去,对屈同尘说道:“你偷走青玉散总有个由吧,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石墓在这里的。” 裴展明白衡观和自己一样有这些疑问,干脆说出来摆在明面上。 “为了财富,谁承想这石墓里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简直太牵强了…… 衡观的目光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我没有那么多耐心跟你在这里耗下去,你最好把实话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裴展看在也算是相识的份上,不想让局面太难看,劝道:“你放心说好了,郎君不会太为难你的,难不成你有什么顾虑?” 屈同尘接近崩溃,出手将身前的裴展推开。 靠,怎么不领情啊!裴展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衡观抓住裴展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 “找死。” 屈同尘开始仰天狂笑,整个肩膀都在抽动,很快狂笑转为啜泣,泪水从眼眶里翻涌。 接着蹲下身,抱头痛哭。 裴展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郎君,他怎么了。” “不知道,无极门的人,找秦江处置。” 乘雾很是殷勤的从衡观手腕上抽出,捆在屈同尘身上。 屈同尘被乘雾绑住,动弹不得,越是挣扎,捆的越紧。 二人打算先回孟妈家逗留一晚,第二天上路把屈同尘带回无极门,向门主秦江挑明此事。 二人原路返回,往孟妈家走,乘雾捆着屈同尘,驱使他紧跟着往前走。 一路上,屈同尘哀嚎不断。 “郎君,他怎么了。”裴展觉得屈同尘可能受什么刺激了,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不知道,恐怕受人指使了。” “啊?能找到无极门里的人替他做事吗,背后是什么人。” “只是猜测而已。” 那幢孤零零的房子出现在视线中。 “哎,又要打扰孟妈他们了,不过孟妈做的紫薯粥真的好香啊。”裴展跟衡观待久了,话也变密了许多,一路上东一句西一句,喋喋不休。 跟屈同尘的哀嚎格格不入。 裴展回过头道:“屈兄,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啊,我们只是来借住的,你太吵了,好没有礼貌的。” 屈同尘可能想要白眼翻上天,他真的很崩溃…… 天色渐晚,一片祥和静谧。 裴展轻轻叩门道:“孟妈、萧兄,我是裴展,可否方便留宿一晚。” 开门的是萧自梳,他笑盈盈的对上裴展亮晶晶的双眸,不假思索道:“快进来。” 他把目光探过裴展衡观二人,看见稍远处还有一个被帮了手脚的人。 “这位是?” 裴展道:“哦,盗贼。” 几乎同一时刻,衡观道:“扔柴房即可。” 萧自梳哭笑不得,将二人迎进屋里,回头对孟妈道:“母亲,衡兄和裴兄回来了……柴房的钥匙呢?” 孟妈闻声,放下手里的活,走上前来:“这孩子。” 说完往门外看去,屈同尘越走越近,脸渐渐清晰。 见孟妈站在门口,萧自梳道:“母亲,你先回屋,这里风大。” 可孟妈像是没听清似的,眯着眼,努力向远处看去。神色严肃,微微颤栗,不自觉的将手扶向门框。 “母亲,您怎么了。”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啊。”她的语气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低沉和苦涩,里面又夹杂一丝希望。 说完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裴展,小心翼翼的等待接下来的回答。 裴展感到很奇怪,孟妈有些反常。 “哦,他呀,屈同尘。” 孟妈听了微微一怔,眼泪夺眶而出,流进眼角的沟壑里,嘴巴颤抖着,身体摇摇晃晃,另一只手也扶上门框。 “母亲,您怎么了!” 萧自梳本在柜子里找钥匙,看见孟妈将要瘫倒在地,连忙扔掉手里的东西,扑上前来,将她扶稳。 “快、快,我要回里屋。”孟妈躺在萧自梳怀里,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膀,语气急切中带着恐惧。 “孟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门外的屈同尘看见这一幕,双目发憷,原本哭红的双眼更加可怖骇人,他瞪大眼眶,嘴巴张开,站在寒风里,一动不动。 回过神来,他猛吸一口气,不顾乘雾的舒服,大步流星奔向门口,和孟妈面面相觑。 孟妈来不及回到里屋,迎上了屈同尘的目光,泪水流淌,淹没了脸上所有的沟壑。 屈同尘感觉时间变慢了,自己的喘息声被放大,想要昏厥过去。他不可置信般的歪过头看向扶着孟妈的男子,萧自梳。 萧自梳紧紧抱着孟妈,不知发生了什么,双目失神,一脸无措。他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外的人,也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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