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自己先冷静冷静,我还有事儿干呢。”孔衔枝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去哄他,而是拍了拍罪妖录问道:“你确定那罪妖就在宫里,是那王后?” 罪妖录书页上的文字扭来扭去,显然十分纠结。 【我感觉不出来,大概率是王后,但也可能是国君。】 “要你何用。”孔衔枝叹气,“你什么时候能靠谱一点儿?算了,反正这个宫是肯定要进一次,先准备着吧。” 他伸手摸袖子,整个人忽然定住,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这金子都在袖里乾坤中,方才仅剩的一点儿全给那掌柜了...” 对此,罪妖录表示: 【穷鬼。】 “穷鬼”雀雀挑眉,十分利索地从罪妖录上撕下两张纸来,又威胁它流了些墨出来,随手扯过地上的草,用草根为笔,书写十分潇洒。 “没事,先打个欠条,等解决了这罪妖我再还钱。” 哄大美狐的事儿先放放,留着后头一起哄算了。至于现在嘛...他得先去“买”些女子用的衣裳和首饰~
第24章 狐狸的唇,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在孔衔枝疯狂“采购”的时候,玉兰衡也半点没闲着。 他当时甩开孔衔枝进了院门,却并没有直接进屋子,而是负手立在院中。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等着某只雀鸟求饶告罪的声音。 但... 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足足半个时辰了,玉兰衡也生生站了半个时辰,脸色是越来越沉,整个小院的氛围也越来越冷。这半个时辰里,别说求饶告罪的声音了,就连敲门声都没有,黑夜里静悄悄的,沉寂的吓人。 “好啊。”玉兰衡忽的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孔大公子还有爬墙的本领。” 说罢,他在驺吾的注视下,抬步绕着院墙转了一圈,就等着抓住某只想要爬墙的孔雀丢出门去。 他选的这座小院不算大,不过是个两进的院落,以玉兰衡的现在的脚力,十数息便能转完。甚至,在有些位置,更能将所有的院墙全部尽收眼底,保证要是有爬墙的鸟不管从什么方位都能被看见。 可一圈又一圈,就是这么小的地方足足转了三圈,转到驺吾的眼神都变了味,那黑漆漆的墙头上还是没有那道咋咋呼呼的影子。 玉兰衡的脚步顿住,银灰色的双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担忧。没了妖力,这雀鸟现在就是个小废物,哪怕拿着自己那柄匕首也无济于事。虽然他手上带着罪妖录,但那东西说难听点就是个监狱,能顶什么事? 倒也不为别的。 玉兰衡的目光落在驺吾身上,将它看得毛都炸了起来,略带烦躁地踢着后蹄子。 自己和那雀鸟之间还绑着红绳,有着为期一年的天道契约,谁知道他死了对自己未来的修行是否会有影响... 但!让他出门去找那雀鸟却是绝不可能的!那般轻浮的家伙,死了也活该。 “你想去找你的主人。” 语气冷淡却十分肯定。 驺吾能感受到孔衔枝的状态,因为知道他一点儿事没有,甚至可能还很兴奋,因此并没想着去寻他。闻言,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心说它可一声都没叫,安静的很。 “若你坚持如此,你便自己去将他带回来。”满脸冷淡的狐仙大人冲着伪装成白马的驺吾昂首,“自己打开门出去,你非要将他带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驺吾:? 驺吾虽然无法化作人形,但又不代表孩子傻,相反,孩子精的很。 闻言,白马漂亮黝黑的大眼睛狠狠翻了个白眼儿。马蹄子甩了甩,十分悠闲地溜达到院中一个用来安置牲口的棚屋下。马头一甩,脖子上的缰绳正正好套住那钉在地上的木桩。 不过眨眼之间,这匹自我管意识良好的假白马就在这院中找到了“安家落户”的好地方,而后用水汪汪的、满是无辜的大眼睛看向玉兰衡。 对上玉兰衡沉下去的目光,驺吾还用力扯了扯脖子,引得缰绳一阵晃动。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被拴住了。 “装模作样!”玉兰衡冷笑一声,振袖愤愤道:“果然物似主人形!” 而回应他的,是驺吾安详闭眼。 玉兰衡眯眼,见它怎么都不肯出去,索性一甩手,大步朝着屋子走去。 “死在外面活该,正好我少了拖累,回我的青丘去!” 陈旧的大门刚被开了一条小缝,又被如玉般的大手猛地合上。 玉兰衡薄唇紧抿,面色差的像是要杀鸟一般。 “该死。” 他低骂一声,忍不住踹了一脚那门框,引得屋檐抖动了一瞬,好悬没撑住。 白袍随着转身划过一个弧度,像是飘扬的云,又像是流淌的水。 板着一张脸,玉兰衡步子却很快,不过三息便快步走至门前。 素白的指尖刚要搭上那门,却忽然顿住。玉兰衡眯了眯眼,冷笑一声后,颇为淡定的收回手。 也就在此时,一连串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像是做贼一样响起。很轻很缓,如同有一只小蜗牛在轻轻的用触角点着木门一般。 玉兰衡挑眉,双手环抱于胸前,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没能察觉的笑意。 “嘶,完了完了,他气性这么大,我这么长时间没来哄他,该不会走了吧。”孔衔枝做贼一样,怀里抱着一个大木盒,很没有形象地趴在门上,试图从那黑漆漆的门缝往里看。翠眸一闪一闪的,分外努力。 “啧,我这还没成亲呢就如此惧内,以后这个家里我还如何正夫纲?”孔衔枝想了想,安慰自己道:“算了,疼夫人的才是好男人,我们白家祖传疼伴侣!” 惧内? 他的自言自语门内的玉兰衡是听的清清楚楚。冷着脸,十分果断的将刚刚升起,想要放某只喜欢胡言乱语的雀鸟进来的念头掐掉,掐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还有心思胡说八道,狐仙大人阴恻恻想,看来精力挺足,不必放进屋子里休息了。 “这天黑的也太恐怖了。”孔衔枝敲了快有半炷香的门,不光门没开,院子里就连动静都没有。抬头望天,抱紧了怀里的木盒子,撇嘴道:“明明应该是夜空风景最好的大漠,可天上别说点点星子,就是月亮都看不见。简直诡异。” 【你怕黑?】 罪妖录哗啦啦翻开,语气贱嗖嗖的。 【呦呦呦,还怕黑呐~】 “别胡说八道。”孔衔枝啪地一下将它合起来,狡辩道:“本公子怎么可能怕黑,只是此地诡异,你这个废物又不能打,咱俩加在一起要是遇上恶人就是送菜的份。” “嘶,他不会真走了吧?”孔衔枝越想越不对劲,翠眸一点点瞪大,“他不会把驺吾也一起牵走了吧!” 玉兰衡不回应自己,不给自己开门孔衔枝能解。但他们家驺吾那么乖巧,怎么会忍心让主人在门外吹风受冻呢! 想到这里,孔衔枝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沙漠里昼夜温差大,这也就是妖的身体素质不错,不然肯定要感染风寒。 而此刻,被孔衔枝念叨着的驺吾默默低下了脑袋,权当自己不存在。 驺吾:呜呜呜那只狐狸的眼神真的好可怕。他砍饕餮像切瓜,砍自己还不是顺手的事! 但即便如此,驺吾还是努力做了点儿什么。 罪妖录挣扎着从孔衔枝手上翻开自己,露出书页上驺吾努力传递出来的消息。 【院里有人】 “有人啊...”孔衔枝低低重复了一遍,眼珠子一转,开始可怜兮兮地讨饶,“好哥哥,快让我进去吧,可怜的雀雀要被冻死了。哥哥最心软了,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一定愿意原谅我的吧。” 事实证明,狐狸的心硬的很。 即便隔着一道门,玉兰衡都能想象得到孔衔枝那副神情。 翠眸像是两颗宝石点缀在昳丽的面容上,眸中流光闪烁,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他最会做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来,仗着一副好皮囊,肆意散发自己的魅力。柔顺的头发或许还有一小簇飘到了脸上,墨色的发与白皙的皮肤交相呼应,彼此衬托。 玉兰衡指尖微微挑动了一下,竟觉得指腹都染上了一层凝脂般的触感。 “咳。”他轻咳一声,银眸中浮现一丝尴尬,“这是我找的院子,你另寻他处去。” 孔衔枝见他回了自己,立刻来了精神,闻言放软了声音,故作委屈道:“这样危险的环境里,你还要同我分房睡?就连小儿子你都要带走!” 很好。 玉兰衡用力闭了闭眼,他真是多余开这个口,给了他打蛇随棍上的机会。果然,这雀鸟惯会蹬鼻子上脸。 “又是哪儿来的小儿子。” “驺吾啊!”孔衔枝靠在门上,眼中满是笑意。他将木盒子架在胳膊下,摆着手指数道:“你看啊,罪妖录比驺吾年长,且是先来的,所以是大儿子。那相应的,驺吾就是咱们的小儿子咯。” 合情合,有有据。 玉兰衡已经懒得和他辩驳了,这人总有许多狡辩的话,口齿伶俐的很。 “既如此,那便将你的小儿子一起带走。” 说到这儿,玉兰衡看了驺吾一眼,眉头轻挑,眼中意味不明。 驺吾果断的很,根本不跟他对视,也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架势。大脑袋一低,双目死死看着那“拴”住它的破烂木桩,整得这不像是一个烂木桩,而是什么定海神针一般,大眼睛都要将这烂木桩看出花儿来了。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 死也不出去!!! 门外,罪妖录尽职尽责地将驺吾的想法反馈在书页上,孔衔枝看了忍不住冲着院内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他的小儿子,干得好! “呵。”玉兰衡嗤笑,“不愧是父子,果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孔衔枝靠在门上,闻言懒洋洋道:“玉衡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父母长期分居,没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氛围是很不利于小孩子成长的!我们驺吾还小呢,还能再长长,可不能让孩子感到害怕了。” 他言辞凿凿,声音还挺亮,说一句,驺吾跟着在院子里头点一下头。 全部说完后,还扬起脖子想要嘶鸣一声。 当然,在某只大狐狸冷淡的目光中只能憋屈地垂下了马脖子,小声呜咽。 可以说是非常的怂。 孔衔枝见他没回应,眼珠子一转,抬头扫了一眼那院墙。 嘶,不算高,就算没有妖力也能爬! 说干就干,手上的木盒有些碍事,细细想了想后,抽掉头上发带将木盒连同罪妖录和衣袍宽袖一齐绑起来负在身后。 做好了准备工作后,孔衔枝垫了垫脚尖,瞄准了那目标墙头跃起,双手成功扒在了那墙头上。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孔衔枝微微勾起嘴角,双臂用力,生生将自己拉了上去。一脚刚跨上墙头,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呢,就感觉一到利风直冲面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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