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鳝鱼精灵机一动:“我那是为了更好的给这片地方做好事呀,我的修为止步不前,能做的事情有限。” 玄鳞啧了一声,心里对这条鳝鱼竟然涌出一丝敬佩。 这玩意儿连鳞片都没有,皮却比穿山甲都厚,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还说得正义凛然。 玄鳞手指敲打鞭柄,眯眼思索。 小崽子话,说得有道理,这个脏东西的话,也有几分歪理。 想了想,玄鳞低头看去。 那条金色的锁链,越看,他心里越不舒坦。 他扬手一鞭,那条禁锢着鳝鱼精让他痛苦、难以解脱的锁链,像软面条一样被抽得稀碎,断成数截。 鳝鱼精重新得到自由,忍不住痛哭,潸然泪下。 还没等他高兴起来,腰骨处又多了一条黑色锁链。 玄鳞收起鞭子:“这东西不影响你继续修行,从此以后,你的因果与我相牵,你做下好事,福报归你,若你做下恶事,我这边立刻就能感知到,到时候……” 玄鳞森然一笑:“你不会想知道自己的下场。” 鳝鱼精心中大骇,浑身哆嗦,立刻以头抢地:“小的知道了,感谢老祖慈悲,小的绝不敢再生坏心思,一定多多做善事,早日还清我身上的罪孽。” 玄鳞抬了抬手:“行,你滚吧,把这条沟抹平。” “哎哎,小的这就滚。”鳝鱼精立刻抹平沟,纵身一跃,跳进水里后忙不迭游走了。 玄鳞嫌弃地看向这片河水,转身往上游去。 挑挑拣拣一番,抓了两条鱼,折身打道回府。 玄鳞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李青辞,伸手把他蜷缩的身子打开。 李青辞发出一声细微的咕哝,整个人侧躺着,往身边一扒。 玄鳞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影,嫌弃地低哼一声,嘴角却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来。 双臂一环,他搂着人,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 玄鳞刚来一天,整个州衙都知道知州大人的弟弟来了。 不足三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俩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李青辞坐在大堂审讯问案,他弟弟就在大人身后站着,看着大人还吓人。 虽然知州大人和他弟弟长得不像,听说也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但是关系比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亲。 每天傍晚,都有人碰见大人和他弟弟,两人手拉着手在城外散步。 一个刚跟自家哥哥吵架的男人,看见他们那样,忍不住羡慕的说了一句:“这兄弟俩感情真亲。” 远远的,声音传进玄鳞耳朵里。 玄鳞压抑已久的不满和怒气,终于爆发了。 他捏着李青辞的脸皮,怒声质问:“这些人是不是眼睛都瞎,不说我是你爹就算了,哪怕说我是你哥也行啊,他们竟然说我是你弟弟!” 越说,玄鳞语气越暴躁:“真是气死我了!” 他竟然沦落到给一个小崽子当弟弟! 李青辞看着这张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脸庞,一时无言。 他看着比玄鳞大了十来岁,没说侄子,说是弟弟已经不错了。 见李青辞一直沉默,玄鳞拧着他的脸,眯着眼,语气阴测测道:“小崽儿,听别人这么说,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呢?” 李青辞摇头否认。 玄鳞松开他的脸,往他脑袋扇了一巴掌:“叫爹。” 李青辞满心的愁绪登时散了,极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一把甩开脑袋上的手,拔腿就走。 玄鳞嘿了一声,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 李青辞往前趔趄一下,极有骨气地开口:“你就算一脚把我踹进河里,我也不叫。” “行啊,你小子长志气了。”玄鳞慢悠悠的走在他身侧,屈指弹他的脸蛋,“不叫爹也行,叫哥,反正这个亏我一定要补回来。” 李青辞满心不解:“你哪吃亏了?你又没叫过我哥。” 玄鳞高扬下巴,一脸油盐不进:“我不管,反正别人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我听见别人说一回,你就叫我十次哥。” 李青辞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做无谓的争辩,妥协了。 他语速极快地叫完了十遍。 玄鳞一边忍俊不禁,一边嫌弃地捏他的嘴唇:“你公鸡打鸣呢?” 李青辞淡然道:“我不管,反正我叫完了。” “成吧。”玄鳞一副大度仁慈的姿态,饶恕了李青辞。 往后半个月里,李青辞经常公鸡打鸣。 每次玄鳞都憋得不行,脸都笑皱了。 有时候,李青辞气狠了,上去照着他胸口打几拳。 结果玄鳞笑得更肆意了。 李青辞无计可施,一脸气恼地快速走开。 …… “别走了,过来躺会儿。” 玄鳞扔出鳞片抛在河面上,揽着李青辞的腰,一个旋身,俩人躺在其上。 这时正值暖春三月,温度不冷不热,天边的夕阳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望过去也不刺眼。 玄鳞手心里搁着一捧刚摘下来的淡红樱桃,水嫩嫩的,十分鲜灵。 李青辞垮着肩膀,低头坐着,一边儿捏着樱桃往嘴里搁,一边朝河里吐籽儿。 红润润的嘴唇张张合合,颜色看着比樱桃还好看。 一对暗金色眼珠里投出来的视线,牢牢固定在翕动的嘴唇上。 李青辞吞咽一下,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汁水。 忽然,他嘴里塞进来一根手指,不怎么温柔地搅了搅。 李青辞皱起眉,脑袋直往后仰,舌尖抵着坚硬的手指往外推,同时抬脚去踢烦人的家伙。 软热裹上来时,玄鳞眼神一暗,喉结急促滚动,他猛地搂紧李青辞的腰,当即将人压在身下。 春情期已经过去了,可是心里仍是无法自抑的蠢蠢欲动。 玄鳞忍不住想,如果这张小嘴儿能接纳他有多好。 这么嫩,这么湿、这么热,这么软,他想象不出来,他被接纳的时候该有多舒服。 越顺着往下想,那种落寞和失望就愈发强烈。 玄鳞暴躁地搓了搓自己额头要按捺不住的角,低骂一声。 他沉下身体,压在人的身躯上。 嘴里的手指出去了,李青辞微张着嘴巴,深深喘了口气,对玄鳞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一头雾水。 他歪头去看肩上搁着的大脑袋,拧着眉,带着怨气询问:“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我哪惹你了,嘴里都给我弄疼了。” 玄鳞闷着脸不吭声。 李青辞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答,也没再追问。 男人浑身透着一股黑气,看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李青辞无奈的叹了口气,两只手搂着他,在他后背轻轻顺着。 玄鳞嘴边溢出极低的呢喃,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和浓烈的不甘。 “你怎么就是个人呢,还是个公的。” 李青辞没有听见这句话,即使听见了,他也无法改变。 温热的手掌耐心轻缓地在宽阔的背上顺着,没一会儿,就安抚了暴躁的雄兽。 玄鳞咕哝一声,翻过身平躺,跟李青辞肩并肩。 大手牵小手。 李青辞的指腹被搓揉按压,虎口被掐来掐去。 他看着气息平和的男人,开口提要求:“我还想吃樱桃。” 平和的气息陡然翻滚起来,在一刹那又偃旗息鼓。 玄鳞抬手搭在眼睛上,低声命令:“张嘴。” 李青辞依言照做。 水嫩的樱桃悬在空中,排着队,挨个跳进李青辞嘴里。 李青辞吃得很开心,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嘴里溢出一连串轻盈的笑声。 玄鳞放下手,露出同样带着轻松笑意的眉眼。 过了一会儿。 天色暗淡,玄鳞询问:“等会儿想吃什么?” 李青辞捏着肚子上长出来的软肉,突发奇想:“我想吃炒田螺,多放花椒和辣子。” 玄鳞一听,就嫌弃地直皱眉:“那玩意儿脏得不行,还没肉,吃一盆也不当饱。” 李青辞咽了咽口水,舔着嘴皮子说:“我想吃。” “就非得吃吗?” 李青辞默了默,又咽了咽口水:“嗯,我想有一点点想吃。” 玄鳞深深吸了口气,认命地去给他摸田螺。 他刚起身,李青辞立刻就抓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玄鳞低声训他:“你去什么去,水这么凉,好好在这儿待着。” 李青辞道:“水不凉,现在都快夏天了,我想和你一块儿。” 玄鳞不说话,扭过头不看他这副眼巴巴的样子。 李青辞当他默认了,扯他的手,开心道:“我们赶紧去摸,回去正好能当晚饭。” 设想的很美好,但实际操作起来误差很大。 本来玄鳞抬抬手指头就能摸出一筐田螺,俩人当即就能回家炒了吃。 但是李青辞非要跟他一起用手摸,导致速度大幅衰减。 天色暗下去时,两个人才摸了一小撮儿田螺。 视线晦暗,看不清楚,眼睛用起来很吃力,李青辞用力眨着眼。 “你那俩眼珠子别瞪了,再瞪也看不清。”玄鳞照着他脑袋扇了一巴掌。 李青辞干笑一声,抿嘴不吭声。 玄鳞拉着他往岸上走:“你在上面待着,我回去拿夜明珠,对了,那珠子你放哪了?这段时间我没见你用过。” 李青辞攥紧手,语气平常:“我不小心摔碎了,它不亮了,我就放在箱子底下了。” 玄鳞嗯了一声,也没在意:“碎就碎了吧,以后给你弄个更大的。” 李青辞道:“咱们走吧,明天再来摸。” 玄鳞朝他脸上吹了口气:“你不是吵着要吃,亏什么也不能亏了你这张嘴。” 李青辞噎住,不知道怎么回话。 玄鳞微微张嘴,吐出一颗明亮的金色珠子。 原本只有指头大小的珠子,在缓缓上升至空中后,变得如脑袋大小。 投下来的光线极其明亮,一时间,晦暗的河边恍若白昼。 要不是李青辞亲眼看见这颗珠子是从玄鳞嘴里吐出来的,他还以为天上的太阳掉下来了。 这种景象太过惊奇,李青辞目瞪口呆,都忘了惊叹。 玄鳞捏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别在这当傻子了,赶紧摸,回去还要炒熟呢。” 李青辞合住嘴,眼睛直勾勾盯着头顶的金色珠子:“它怎么会这么亮?也太漂亮了!真好看呀,金灿灿的像太阳一样,但是光线又不刺眼,像月亮。” “哇!真的太好看了,越看越漂亮,上面还有很漂亮的纹路,好漂亮啊……” 一通抑扬顿挫满是惊叹的夸赞,玄鳞还算受用。 他挑眉,哼笑:“再夸,这玩意儿也不能给你。” 李青辞还在直勾勾盯着珠子看,期待道:“我没说要,我摸摸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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