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听完脸色一黑:“不行,你那俩脏爪子真是看什么都想摸,快点摸田螺,不然我把这玩意儿收起来,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黑灯瞎火地摸吧。” “真小气。”李青辞,撇嘴咕哝一声,“不摸就不摸。” 玄鳞眯起眼睛,弹他的嘴唇:“嘟囔什么呢,大点声,让我也听听。” 李青辞立刻住嘴,讨好地朝他笑了笑,快速弯腰去摸田螺。 见人还算乖觉,玄鳞没计较,他捏捏手指,让那些个头肥大的田螺,全滚到他们脚边儿。 不一会儿。 李青辞系好袖子,拎着满满一大堆田螺,满脸笑容地看着玄鳞:“我们回家吧!” 玄鳞接过他手里用衣服做成的包裹,面无表情道:“这件衣服以后不许再穿。” 这件衣服穿四五年了,确实也旧了,李青辞顺从地点头。 到家后。 玄鳞将碍事的人推到一边,操纵水流清洗田螺,来来回回洗了无数遍,把田螺都晃头晕了,肚子里的泥沙吐得干干净净。 他握着铲子翻炒,鲜香麻辣的味道直扑面门,李青辞一边烧火一边止不住地咽口水。 玄鳞听着他的吞咽声,简直没脾气了。 真没出息,竟然馋这种玩意儿。 送上门来进他嘴里,他都要吐出去的东西。 “哐当”一声! 玄鳞把盛着田螺的盆儿放在桌上,看着一旁眼巴巴的人,没好气地说:“赶紧吃你的吧,别馋得把自己舌头嚼了。” 李青辞嗯嗯点头,拿起筷子,夹起盘子上挑好的螺肉。 一旁身旁的黑色身影,脸色比衣服更黑,捻动手指快速挑着螺肉。 李青辞吃了十几颗螺肉,皱了皱眉,抬手制止玄鳞:“我自己嘬着吃吧,这样吃起来不得劲儿。” “你事儿真多!” 玄鳞也懒得伺候,双手抱臂,斜眼看着李青辞吃。 手笨得要死,没想到嘴巴舌头挺灵活,嘬得真起劲儿,啧啧作响。 玄鳞盯着他嘟起的嘴唇看,思绪慢慢散开。 这么会嘬,要是嘬的是他的…… 玄鳞别开眼,滚了滚喉结,抬手扶额,低低骂了一声。 耳边持续响着嘬嘬声,时不时响起吸溜声,隔一会儿,还会发出一道长长的嘶嘶声。 艳红色的舌头伸出一截,在唇边上下弹动。 李青辞冲着玄鳞吐舌头,嘴里直嘶嘶:“好辣好辣!你快给我倒口水。” 玄鳞眯着眼睛,心里突然窜起一股邪火,他戳着李青辞的脑门,咬牙切齿道:“有时候我是真想扇你。” 李青辞辣得不行,接过他递过来的凉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他浮起一脑门的细汗,白净的脸上布满红晕,嘴唇更是红肿得几欲滴血。 玄鳞见他还在往嘴里搁田螺,实在看不下去了:“别嘬了,嘴还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看看嘴都肿成什么样了!” 李青辞不在意,嘴里不停,含糊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玄鳞匪夷所思:“你怎么这么馋!辣成这样还要吃,你就不嫌难受吗?” 李青辞快速拨楞脑袋,吐出空的螺壳:“不难受,吃得好爽!你做得太好吃了!” 他舔着嘴唇,朝玄鳞游说:“你试试,真的好吃,越吃越上瘾。” 玄鳞一点兴趣都没有,丝毫不心动,冷漠拒绝:“你自己吃吧。” 李青辞吃得兴起,没再管他。 晚间。 李青辞躺在床上,抿着自己红肿泛着疼意的嘴唇,还有嘴里又疼又麻的舌头,尤其是舌尖儿。 他唔唔两声,耷拉着脸,唉声道:“吃的时候挺爽,现在难受死了,舌尖儿好像破皮了,真疼。” 玄鳞躺在一边落井下石:“活该!让你嘴这么馋,说你你不听,非得吃。” 李青辞哽了一下,释然道:“算了,疼就疼吧,有得必有舍,我不后悔,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炒田螺,我愿意天天晚上舌头疼。” 玄鳞听完,登时翻了下眼皮,脸上的匪夷所思和嫌弃难以名状。 李青辞小声抽气,吐出火辣辣疼的舌头,用手在嘴边扇风。 扇了一会儿发现不怎么顶用,他推了推玄鳞:“你能给我变一小块冰吗?我搁嘴里含着。” 玄鳞深吸了口气,往他嘴里扔了块冰。 李青辞嘶了一声:“哇,好冰,好凉好凉。” 坚硬的冰块和牙齿来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等冰块儿融下去一半儿,李青辞嘎吱嘎吱咬碎咽下去,叹了一声:“这下好了,嘴唇开始麻了,都没知觉了。” 玄鳞转头看他,本就红肿的嘴唇,这下变得更肿,那层薄薄的皮仿佛要破掉一般。 他用指腹蹭了蹭,摸上去很烫。 李青辞嘶了一声:“别碰别碰,有点疼。” 玄鳞看他,一副蹙着眉头,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儿。 叹了口气,玄鳞拿开李青辞捂在嘴上的手,低头去舔他。 李青辞怔住,攥着手没动。 嘴唇上传来轻柔的舔舐,很快,他就感觉那股肿胀消减下去了。 明知道这个举动没有暧昧意味,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情动,心跳剧烈起来,胸膛急促起伏。 李青辞抿着嘴,呼吸不畅,气息变得混乱。 嘴唇上的舌头稍稍挪开,玄鳞几乎贴着他的嘴说话:“嘴张开,我给你舔舔舌头。” 理智轰然倒塌。 李青辞忍耐不住,伸手勾住玄鳞的脖子,凑上去亲他。 他亲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亲吻中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怨恨意味,开始啮咬。 玄鳞托住他的后颈,含着他的舌尖儿舔。 一时间,寂静黑暗的帷帐里,回荡着李青辞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他“砰砰砰”的心跳声。 玄鳞皱了皱眉,他稍稍抬头,空出嘴来询问,语气里带着疑惑和担忧:“小崽儿,你怎么了?心跳这么快,还一直喘。” 说着,玄鳞手指搭在李青辞颈侧。 李青辞抿去嘴唇的水渍,咽了咽口水。 他没回答,抬手遮住眼睛,掩去难堪。 玄鳞不明所以,拉开他的手:“这是怎么了?” 嘴唇上的肿消下去了,身上却有另一个地方肿起来了。 李青辞哑着嗓子,低声开口:“没事,我有点热了,出去冲个凉。” “行吧。” 李青辞快速离开。 一连冲了两盆凉水,身上那股燥热居高不下,心里的燥热更是无法排遣。 李青辞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笑容带着苦涩的自嘲。 他闭了闭眼,靠着墙边,往下伸手。 近乎自虐的抚摸,李青辞弓着身子,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背。 他怎么就活到了这个份上,三十岁的人,还跟十几岁的时候一样。 没出息。 …… 李青辞净完手,又冲了下凉,面色如常地回到屋里。 玄鳞一挨着他,就皱起眉头:“身上这么凉?以后不许用凉水洗澡,生病怎么办?” 李青辞道:“没事,现在是夏天,一会儿就热了。” 玄鳞没搭理他,从柜子里抽出一张薄毯子,扔在他身上。 李青辞搓着手,等手心暖和之后,去握玄鳞的手。 玄鳞回握,问他:“嘴巴舌头还疼不疼?” 李青辞轻笑一声:“不疼了。” 玄鳞捏他的手指头:“行,睡吧。” “嗯。” 清晨。 李青辞起床推门一看,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他洗漱完回到屋里,玄鳞还闭着眼躺在床上。 李青辞问他:“今天起吗?” 玄鳞拉过被子蒙在头上:“不起,外面风好大,空气干就算了,还有沙子。” 李青辞没说旁的,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胸口。 他散下帷帐,把屋里五个水盆里的水换上一遍,里面又多加了一些气味清新的草药。 做好这一切,李青辞整理好官帽,朝外走去。 现在天冷了,傍晚他们就不出门散步了,就手拉着手在院子里慢慢转悠。 适逢年节。 第二天不用当值,李青辞多点了一盏烛火,坐在桌前翻看图纸,他想着在门口建造一个小型水车,省得屋里干燥。 怎么解决上冻的问题呢? 李青辞拧着眉思索,如果周围都点上炭盆的话,消耗太大,太过奢靡。 而且室外的空间空旷,还有风,炭火燃烧得很快,时不时就要换炭,既费时又费力。 直到过了子时,李青辞也没想出解决的办法,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摁着眉心朝床边走。 他一上床,玄鳞就踢开了身边的水袋,一把搂住他。 这些水袋是李青辞自己做的,里头那层是用羊皮囊做的,外面又用柔软的布料缝了个类似荷包的布袋套在其上。 李青辞从初秋就开始做,直到入了冬,也就做出了四个。 但好在做出来的成品差强人意,李青辞不在的时候,玄鳞勉强接受了水袋。 今儿白天忙活许久,李青辞现下很疲惫,他趴在玄鳞身上,脸埋在他颈窝,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玄鳞搂着人满心烦躁,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 床脚的尾巴甩来甩去,频率越来越快,在玄鳞又一次睁眼时,戛然而止。 尾巴变成一双长腿,玄鳞起身,轻轻拍着李青辞的脸颊:“小崽儿,醒醒。” 李青辞困得不行,闭着眼咕哝一声。 见他醒了,玄鳞低声说了一句:“我出去泡个澡,一会儿就回来。” 李青辞只想睡觉,胡乱嗯了一声。 缓了缓。 等他反应过来,玄鳞说的是什么话时,心里霎时一惊,困意全消,他猛地睁开眼。 室内已空。 李青辞急促地眨了眨眼,像是赤身裸体置身于冰天雪地,吞了一肚子的冰,浑身都凉透了。 直到天亮,他一直睁着眼。 从这晚以后的数十天,他夜夜不得安寝。 直到冬去春来,李青辞才恢复正常的起居。 跟之前一样,一切如常,一个人生活。 等到夏初,京城的调令下来,他要启程返京了。 李青辞照常收拾行囊,一刻都没有多等,时辰一到,他就乘着马车离去。 没什么好等的,玄鳞总会来找他的。 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一路颠簸折腾,马车换成船只,船只又换回马车。 行到一处,天气实在炎热,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马儿也累得抬不起蹄子。 李青辞便让人在原地修整,旁边恰好是一条河流,他牵着马去喝水。 这时正值夏汛,河水泛滥浑浊。 李青辞牵着马,有些纠结,别把马儿喝坏了肚子,回去他自己怎么走。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22 首页 上一页 92 93 94 95 96 9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