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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你的吗。”他低头静静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孩，“好像坏掉了，能修好吗？” 爱丽丝猛然睁眼。 “是他。”女孩一阵心悸。蒂法连忙凑过来握住她的手，追问道：“是谁？” “是萨菲罗斯。”爱丽丝说。 tbc 第9章 关于假设 一 “我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扎克斯神情紧张地看着安吉尔，时不时鬼鬼祟祟地望向四周，仿佛他在安吉尔不知道的时候去应聘了间谍。 安吉尔从杂志里抬头，看见扎克斯复杂的表情，稍加思索：“你打碎了杰内西斯的杯子？” “不是！”扎克斯皱眉。 “那……你偷了克劳德的钱？” “我偷他钱干嘛！他就那么点存款，我还不如去偷杰内西斯的！” “你真的偷了杰内西斯的钱？”安吉尔表情严肃。 “说正事！”扎克斯忍无可忍地夺过安吉尔手中的杂志，再次确认了一遍没有人看着之后，压低声音和安吉尔说悄悄话，“我昨天看到克劳德从萨菲罗斯房间出来了。” 安吉尔神色一滞，带着狐疑的目光地看向扎克斯：“你百分之百确定你没看错？” “我怎么可能看错这种事情！你知道我当初可是因为不小心一脚踩进了他房间的地毯就被他差点拉黑！”扎克斯看起来也很崩溃，“我实在是没有主意啊！” “克劳德当时什么表情？”安吉尔本能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呃……东张西望的，好像不太愿意别人看见，除此之外一切都挺正常的。” “不愿意被别人看见……难道他是偷偷进去的，去拿什么东西？”安吉尔猜测，“你有什么想法？” “萨菲罗斯其实是国际组织的神秘杀手，克劳德真实的身份是米德加情报局特工，负责监视他。这是去窃取情报？”扎克斯挠挠脑袋，“他后援会都猜他可能是杀手呢！” 安吉尔卷起杂志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正事！” 扎克斯嗷嗷叫了一声，揉了揉脑袋：“好吧，我觉得应该不是，毕竟后面我看到萨菲罗斯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这里是四楼，他又不可能从窗户回房间，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萨菲罗斯让他进去的。”安吉尔补上结论后陷入了沉默。 “安吉尔？”扎克斯不安地问，“到底怎么了？” “别吵，我在思考。”安吉尔摆了摆手。扎克斯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旁，生怕他说出什么葬送这栋公寓未来的结论……虽然大家性格各有不同，但总体而言扎克斯在这里过得相当开心，对室友们也很有感情——如果房东对他不那么刻薄就更好了。 安吉尔陷入了回忆，他开始串联起从前以往的种种线索，片刻后他终于憬悟，难怪杰内西斯最近看萨菲罗斯的表情那么奇怪！他连忙喝了口眼前已经凉掉的红茶，拍了拍扎克斯的肩，扎克斯紧张地等待他发言。 “这件事，你就当作没有看到过。”安吉尔稳重地开口。 “啊？”扎克啊一脸茫然，“为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安吉尔努力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说不定萨菲罗斯想通了，洁癖治好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 扎克斯一脸“你骗谁呢”的表情：“那我现在就和他说我想去他房间看看？” “别。”安吉尔连忙按住他的肩，“总之你先别问，先别看，先别听，好吧？也别对其他人说这件事。” 他深知扎克斯的秉性，这个时候还是先稳住他为妙。扎克斯挠挠脑袋，最后叹了口气：“好好，总感觉你们一个个都有事情瞒着我，这是对我有多不放心啊？真受伤。” 安吉尔看着扎克斯失落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劝解他两句，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安吉尔往玄关看了一眼，是萨菲罗斯和克劳德一起回来了，他连忙低头装作无事发生，把杂志塞到扎克斯手上。 “你看，扎克斯，你不觉得这件衣服很好看吗？”安吉尔也没仔细看，随手一指，“你上次不是说想买新衣服吗？” 扎克斯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安吉尔。 “这是女装！” 二 “我总觉得在米德加城里很少看见CD了，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么多。”克劳德盘腿坐在萨菲罗斯床上，端详着眼前成打的CD盒，“就连我老家那辆车上现在都没有CD播放器了，都是直接连手机蓝牙播放。” 对方把叠得齐整排序严谨的CD盒打散开来，萨菲罗斯也不恼：“实体的东西会让我更有安全感一点。而且古典乐没有版权费，实际上这些碟片在CD店里卖得比流行乐碟片要便宜很多，大概10gil左右就能买到一张。” 克劳德忽然陷入沉默，看了一会碟片，又看了一眼萨菲罗斯的脸。 “怎么了？”萨菲罗斯知道他喜欢看自己的脸，但每次看的原因都不尽相同。 “我在想，难怪你的后援会有传言说你是神秘杀手什么的。”克劳德忍着笑意开口，“你看你的生活习惯，极简风装修，又有洁癖，品味又很复古，还有点强迫症，呃，而且智商还高……总感觉很有犯罪小说里那种精神变态连环杀手的感觉，比如《汉○拔》什么的，那种高智商反社会天才罪犯。” “少看点剧集。不过我很好奇，万一我真的是，你打算怎么办？”萨菲罗斯耸耸肩，“你现在可是在我房间里，就算我想做什么你也来不及报警。” 克劳德想了想：“都精神变态了，那我求你肯定没用。你体格比我强上好多，我反抗也没用。” “那你的回答是坐以待毙？”萨菲罗斯上前把他身前的碟片码好，挑了一张《马太受难曲》，把CD放进播放机。 “你别放这个，真的有那种感觉了。”克劳德听着颇具神圣感的弦乐和合唱声缩了缩，看起来像是真的怕萨菲罗斯把他给大卸八块，“这个嘛……如果是你的话，我大概会努力想想我对你而言还有什么价值吧。” “什么价值？”萨菲罗斯微微歪头。 “你觉得除了满足你的变态心理以外，我还有什么价值，杀人狂先生？”克劳德挺直脊背，煞有介事地问。 萨菲罗斯凑近去看，像看食材一样上下检查一通后摇摇头：“我？我看不出。” “你再看一遍呢？”克劳德不死心地掰正萨菲罗斯的脸迫使他直视自己，“真的一点都看不出？” “可能看得出，但是我记性不太好，你得提醒一下。”萨菲罗斯张口就来。克劳德当然看出他的用意来了——只是每次都被对方诱导着说他想听的话这件事实在是气得克劳德牙痒痒，于是他恶向胆边生，就着这个距离给他来了一记头槌。 “想起来了吗？”克劳德揉着脑门，眼神有点凶。 克劳德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也确实很好说话，但越是和他熟络就越会意识到，这小孩很容易在一些事情上较真。萨菲罗斯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他惯出脾气来了：“我得提醒你，我这颗脑袋非常值钱。” “上保险了吗？没上保险就不用我赔钱。”克劳德撇了撇嘴，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摊，“你不想说就算了，你要杀就杀吧，记得做成红烧的，多加冰糖。” “为什么是红烧？”萨菲罗斯关注点一如既往地没有让人失望。 “你不是不喜欢太甜的口味吗，恶心一下你。”克劳德朝他做鬼脸。 萨菲罗斯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于是他坐在克劳德身旁，俯身看向他，瀑布般的银色发丝几乎要把克劳德整个人笼罩住：“克劳德，你不觉得变态杀人犯爱上猎物这种情节很老套吗？” “我只是想听你承认而已，而且你看过几本犯罪小说就在这里说老套。”克劳德吐槽，拨开垂在脸上的发丝，他是知道萨菲罗斯书架的构成的，百分之五十的专业文献，百分之三十的其他学科，剩下百分之二十才是文学作品，犯罪悬疑类的小说在其中约占十分之一，“那依天才先生高见，什么样的情节才算得上不俗套？” 萨菲罗斯还真的想了想：“嗯……变态杀人犯假装爱上猎物欺骗对方进陷阱，暴露用意享受够猎物的绝望之后再分而食之？” 克劳德打了个寒颤，莫名不安起来，心跳加速：“你不是认真的吧？” “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吗，现在是法治社会，所以当然是假的。”萨菲罗斯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这样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想法真的会让人觉得害怕的！”克劳德闭眼，清除自己脑海中的一瞬不安后才睁眼反驳道，“所以你……” 轻柔的吻比话语先行到达嘴唇，缱绻又温柔。萨菲罗斯含着他的唇舌，近乎柔情地舔舐着，克劳德脑子空白了一瞬，再次忘记了想要问出口的话语。CD机播放的庄严和声还在房间中回响，让克劳德真的产生了自己在行某种神圣之事的错觉。和磕磕绊绊的初吻相比，这次显然更舒服、更水到渠成，克劳德理解了一件事：他不是真的吻技不好，上次纯粹是在迁就自己的笨拙。克劳德心中不甘更盛，尽管头晕得厉害，他还是试图跟上对方的节奏，想从中学到些什么。 一瞬的刺痛惊醒了克劳德，他猛地分开，按住嘴角：“你犬齿怎么这么尖？” “有吗？”萨菲罗斯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虎牙，“我不知道，毕竟我也没和别人交换过唾液。” 克劳德不知道该高兴于自己确实是对方的初吻对象，还是质疑“交换唾液”这个说法，他垂下眼帘，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算了，我忍忍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出去的时候注意别被人看到。”萨菲罗斯知道他脸皮薄，不愿意让人看见。克劳德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本想问出口的问题又被他糊弄过去了。 他心中一阵郁闷，径直回房了。 萨菲罗斯按下暂停键，准备把碟片从CD机里取出来。他打开封面是宗教油画的碟片盒，瞥见了停驻于此刻的歌词。 - Sehet - Wen? - den Br??utigam, -看！-看谁？-新郎。 - Seht ihn - Wie? - als wie ein Lamm! -， 看他！-他是怎么了？-像一只羔羊。 O Lamm Gottes, unschuldig， 上帝的圣洁羔羊 Am Stamm des Kreuzes geschlachtet, 被宰杀十字架上。 三 “如果，你能拼出‘永恒’，你就能找回自我，找回你的心。” 皇后穿着有高耸裙撑的冰蓝色的长裙，踩着高跟鞋，在蹲身玩着七巧板的凯伊身边踱步。饰演凯伊的蒂法脸色苍白近青，虽然面无表情，却浑身发抖，一副被冻得难受的样子。 “如果你没能来得及在你的心被永远冰冻前拼出答案，那么你就要永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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