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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我才是那个多余担心的笨蛋白痴？”赫敏危险地抬高了音调，但哈利他看见她的眼眶红红的，这让他有些无措地柔软下来 “我不-” “该死的你吓死我了混蛋。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见鬼的我是那个看见你对着空气讲话的那个人，我是那个注意到你在扫帚上不要命地狂冲然后摔断腿骨前对着一个方向愣神的人，我是那个每次问‘你还好吗’却得到了‘我们很好’这种疯狂回答的那个人-” Harry愧疚地将她搂在怀里，心疼地用手轻轻拍她的背。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柔地对她说，“你才是披荆斩棘拯救王子的女骑士。” “你不能再这样了。你得保证。” “嘿，甜心，我是谁啊。”他送给他一个真实的灿烂微笑。“我可是救世主，明星球员，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年度最受欢迎巫师没有之一。我战无不胜。” 他最后一次看向熟悉的角落，那里没有了那张墨绿色的沙发，没有了黑漆漆的鬼魂。十九年了，他想，你理应从过去中解脱。 part 15 Harry在圣诞节前接受了麦格的回校邀请。不得不说一般情况而言霍格沃茨的教职工都是终身制的，除去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课外极少遇到更换教授的情况。但战后的难处在于，麦格接任了校长还要同时兼任变形学教授，黑魔法防御的新教授只是暂代-人家看在危急时刻的份上来帮忙的，现在已经要离开了。至于魔药课是由斯拉格霍恩回来撑着，但他表示更喜欢他的俱乐部，希望尽快找到人接替他的位置。 千年古堡不幸地处在人手不足的尴尬局面，再这样下去小巫师们都要跟着画像上课了。 “所以我来教黑魔法防御吗？”Harry好奇地问。 “技术上来讲，是的。”麦格在他跳起来之前立马又接上一句，“助教，Harry。不要考虑19岁当教授这种不切实际的可能性，无论在何种情况下。” “好吧。也不错。”他眨了眨眼，“不过什么时候学校有助教了？” “因为同时教授两个课程并不轻松，黑魔法防御和魔药学都不是简单的科目。” “所以教授是？”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斯莱特林的院长，Severus Snape，我想你们一定很合得来。”麦格一本正经地胡扯，无视青年控诉的目光，“我相信你已经了解到Snape的身体状况，他的魔力无法稳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必要的演示需要你来完成。当然有你在我们都可以放心他的安全问题，地窖的新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的建议是尽快搬进去。还有什么疑问吗？我想Snape教授会为你解答的，好了，祝你有个美好的下午。” 然后等Harry回过神来，校长室的门已经无情地关上，他只能瞪着门口的雕像发了会呆，然后认命地回家收拾行李。 对，他要先回家，收拾东西还要好一阵子呢。 而意外的意思就是，某些事情并不是按照你预期的那样发生。十分钟，他只用了十分钟就整理好了他的行李，其中有一半的时间还是因为他磨磨蹭蹭地重新折腾了衣柜。 英雄，拿出你的勇气。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带着上战场般的心理准备踏上了去霍格沃茨的路。 倒不是说，他在甩了魔药教授一通痛骂之后为此感到惧怕。好吧，可能有一点，就一点点。但那可是Snape！撇开在学生中的可怕形象不谈，如果你要面对一个一直不遗余力地挖苦你、奋不顾身保护你、然后被你骂了个狗血临头再扫地出门的人，适量的紧张绝对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但城堡的路变得这么短就不太合理了。 Harry在去地窖的路上遇到很多小巫师，新生代的小蛇们不如记忆里那样高傲，有一些甚至在看到他时匆匆离去。毕竟斯莱特林的名声因为黑魔王的原因一落千丈，而他是格兰芬多的救世主，不同版本的故事里大都遵循着非黑即白的铁律，斯莱特林正处于最艰难的时期。他知道这些孩子没有错，只是灾难后的重建需要时间。 他在属于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门口停住。多次劳动服务带来的熟悉感袭击了他的嘴角，他不可抑制地为他自己远去的学生时代微笑。 然后在他打算抬脚离开的时候，喀嗒一声，门开了。轻轻的一下，将Harry刚褪去了全副武装的小心脏震得抖了抖。 所以这是邀请的意思吗？来自Snape？ “是什么让你立志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当一尊雕塑？挪动你的腿，Potter。” 看来就是那个意思了。 Harry推开门走了进去。壁炉，地毯，沙发，Snape。他礼貌地点头，声音平稳地说“下午好”，在得到对方的示意之后得体地坐在正对Snape的椅子上。 “我想你应该已经清楚自己的职责。”Snape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堆成一个塔型，平静的样子不过分压迫但也与亲近无关。“尽管我对你的魔药水平是否足够担任这一职位表示怀疑，”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稍显生硬地继续说，“在无力更改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你会充分利用这些教案。” 意思是我要好好预习，Harry看着推向自己的一叠羊皮纸想。“好的，教授。” “我不希望有人在我的课上迟到，包括你，Mr.Potter。” “我明白，教授。” “黑魔法防御课需要一定的演示，无论你是否经验丰富，都不要在我的课堂里擅自发挥。” “是，教授。” “批改作业，你的任务。但为了保证专业性我会在之后进行检查。” “我知道了，教授。” Harry自然地将所有条款全盘接受。感谢十九岁，感谢战争，感谢他们都是个成年人了。他以超高的水准故作没有察觉满屋子的尴尬，忽略了手心黏糊糊的汗水。 “最后，你是否还有其他问题？”Snape平直地问，没有拐弯抹角的讽刺，但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当然有。我想知道你是否放下过去，是否看清我，是否愿意重新开始。 Harry维持着平静的伪装，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其实并没有太久不见，对于他来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Snape出现在他生活的各个角落，看起来与现在并没有太大区别-最大的差异大概在于虚幻与真实。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幻影吝啬于给他答案，现在真实的摆在眼前，他却反倒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他把记忆给他，他想问你是否察觉到我的憎恨、我的愧疚、我的挣扎、我的祈求，我对你复杂到一万个词汇也无法描述的感情。而你对我又是如何，我们究竟有没有可能……将某些东西安置妥帖。 “是的，教授。我确实有问题要问。”Harry轻轻歪了下头，眼睛稍微眯了起来。他缓缓开口，“我们需要打一架吗？” Harry Potter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检查好你的语法，Potter。”Snape的声线更加低沉。 “你瞧，事情是这样的。”Harry平静地说。“你拿着我的记忆，我拿着你的记忆。我保证守口如瓶，你也别踩我的痛处，相当公平。之前我吼了你，但你那么多年都对我-哦，好吧，那些不算数-我可以接受你发泄一通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遗留问题，毕竟我觉得我们两个坐在这都挺尴尬的。” 他到底还是没有看起来那么沉得住气，这气氛要把他搞疯了。“所以，为了避免在课堂上当着学生的面发生什么意外，我们需要先打一架吗？”然后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占你未痊愈的便宜，我不用魔咒。但我还是会还手的。” 并且是足够出乎意料。 Snape没有错过年轻人的任何部分。从停在门口时的迟疑开始，他看着Potter像对待其他任何一个普通人那样进屋落座，如果他不是在不停地对照记忆里和眼前的两个人影，他几乎要相信了这装模作样。 但太过了解的优势就在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看穿这个人，包括他抿起的嘴角，僵硬的肩膀，凌乱黑发下悄悄挪动了一下的耳尖。同样的，他无比清晰他无法再成功做那个拐弯抹角的混蛋，他讨厌这种几近透明的了解却又无可奈何。 Harry Potter已经长成了一位优秀的年轻人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不过分成熟、不过分鲁莽、保持着这个年纪应有的活力与潜能、同时又能在必要时沉着冷静。他回想着冥想盆里的一切，那声破碎的道歉，自问自答的苦恼，读诗时的微笑。这些不可思议地给他带来平静。 “不。”他回答，没有错过对方一闪而过的挫败。“比起看你在地上打滚，我更倾向于你处理好上课用的魔药材料。”他不紧不慢地说。 Harry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所以我毕业了还要做劳动服务。” “如果你想这么理解。”Snape几乎想微笑了。几乎。 “……我明白了。”救世主显而易见的低落几乎都写在脸上，他挫败地接受。 “你的房间在隔壁，初始口令是‘乌头’。善用壁炉，校长开通的飞路不是让你舍弃两扇大门之间不到十米的距离来打扰我的。” 翻译过来就是送客、再来要敲门的意思。Harry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椅子。他可悲地发现即使在同等条件下他也比不过Snape的装腔作势，而他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难以招架。 Snape沉默地凝视年轻人的背影。他知道哈利没有错，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错的那个人却好像需要他的原谅。 “还有一件事。”他在青年拉开门时开口。 Harry侧过头，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疑问，想知道他还能得到些什么斯莱特林特有的忠告。 “你不是你的父亲，你不是你的母亲。”他恍惚着听见慢慢传达到耳膜的声音。“你也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不需要再叫我教授，Harry。” ——TBC
第7章 part 16 比起救世主任教这个消息来讲，双面间谍的回归相比之下就不至于太过劲爆。满脸狂热的小巫师将崇拜之情过度发挥，Harry觉得这可能也是Snape没有在他被淹没在尖叫声里时冷嘲热讽的主要因素。 他从来没指望Snape一夜之间变个样子。倒不是说他就习惯时不时地遭受打击，但如果一睁眼发现那个人对他好起来（表现形式的那种）就真的很奇怪，他最先想到的肯定是有人用了复方汤剂 所以，Snape没有再叫他Harry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一次就是中奖，就是堪比福灵剂加身，就是抓住金飞贼。 可中奖也还有下次的盼头呢，福灵剂再难也不是买不到，金飞贼基本就是他的私有物。而要让斯内普说半句好话可能比任何事都要难 Harry愤愤地把手下的蛇牙碾成粉末，用力到原本需要转个十几圈的步骤直接缩减到了三五下搞定。另一边的Snape看了他一眼，那咯吱咯吱的碎裂声听起来像是无声抗议，但考虑到最终结果确实对魔药没有影响，他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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