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桂鸿山跌入温柔乡里,继续的意乱情迷。 就着侧卧的姿势,他们交颈拥吻,同时他也略略怔住—— 这一回是燕琅玉主动的。
第48章 新玉01 燕婉 亲吻密集而温柔,绵绵落下,如窗外霏微春雨。 春寒料峭,两具身体扭在一起。床寝温暖间冬眠的蛇也跟着苏醒了,收起鳞片,洁白的腹部光滑脆弱。桂鸿山抚摸着这样柔软的脆弱,那身体贴着他的手摩挲。 他将头埋进一片胸膛里,舔舐着,潮气生于锦被下狭小昏暗的空间,舌尖裹住乳头,那具身体在战栗,他吮吸着,感知柔软殷红的小巧逐渐也在他口中硬立。他用牙齿轻硌了一下,头顶飘来一声腻人的哼叫,声音微小,那么隐忍。那身体本能地躲避他,又像是索求,他愈发兴起,在上吞吐那粒乳珠。 探手往下摸索,他对这具身体已经太熟悉,这具身体对他的触碰也是如一。绕过半硬的性器,会阴隐隐抖动着,似沾了露水的花朵颤颤巍巍,在他的抚摸中更为湿滑。是技巧使然,或是调教出了一种习惯。他抚摸的力道更重了些,燕琅玉不受控地张开腿,迎合他挤入他腿间的肉刃。桂鸿山在那一片沾露的花苞上无情地磨蹭,没有捣入,穴口因此有着不堪调弄的吮吸。燕琅玉有些后悔了,欲望如此不加掩饰,只好试图后退,胯骨却被他把住,退无可退,磋磨中逐渐迷乱,燕琅玉不知道唇边是什么,胡乱咬了一口,正咬到他的手臂,他不计较这样小小的脾气,放纵、宽容之中,他感知着燕琅玉又收去牙齿,舔过那些疤痕,像玩闹时一口咬得力道重了,知错就改的猫儿。 死而复生,燕琅玉却沉迷一个男人的身体,被他拽进一片淫乱的昏黑或艳红里去。 最初与最后,彼此都觉得这样不可思议。 桂鸿山偶尔一下弄得用力,险些插进去,咬着牙忍下,又在黏腻里蹭动。几过不进,浑圆的肉头在穴口打转盘桓,燕琅玉发出一声呜咽,卧在他怀里的身体渐渐生烫。 “想要吗?” 燕琅玉迷乱间本能摇头,又点头。 他们又拥吻起来,舌头柔软相触,吮吸间交换津液。桂鸿山抚摸着这一团柔软湿滑的欲望,性器更硬胀几分,再度寻到那柔软紧致的入口,感受那唇肉似的穴口随心脏节律跳突。桂鸿山忍不住蹙眉,已箭在弦上。 滚烫的性器蹭过肉穴,硬中带着柔软,碾弄着穴口,轻轻挤压,像是要肏进去了,却没有。燕琅玉被他调弄得欲火焚身,只是胡乱抓着他的身体,在亲吻中嗯嗯呜呜含混应声。他以膝盖分开燕琅玉的腿,缓慢肏了进去,这瞬间燕琅玉身子抖得厉害,迷醉亲吻着他,涎液晶莹滑下,自脖颈弧度一路延伸。 被填满的一刹,所有空洞恐惧、虚妄紧张都消失不见,燕琅玉窒息般地顿了顿,才从快感中缓过气,有了些微喘息。他抱着燕琅玉,翻过身,就着媾和的姿势令燕琅玉匍匐在他身上。 燕琅玉承受着体内的肉刃,姿势陡变,不由掐住他的胳膊。 他把着燕琅玉的胯骨挪移,让对方被迫感知着肉刃杀入深处,燕琅玉发出一声惊叫,不由仰起头,似濒死的水鸟,在他身上颤巍巍地痉挛。 桂鸿山在昏暗里望着这一切。 这一双几乎没跪过任何人的膝盖,便这样跪在他身体两侧,已于动作间磨得红了。 他力度更大,燕琅玉由着他动作身体使不上力气,只念着寻欢,什么痛都不见了。就这样近乎意识沦丧,跨坐在他小腹上。冷玉之色已被绯红的欲望填满,燕琅玉眯起失神的眼睛,微微张着嘴唇喘息。轻微的蠕动只能是隔靴搔痒,渴望仿佛被无限拉长,两个人都并不很畅快,燕琅玉欲求不满地眉心微蹙。他也不能明白燕琅玉这个样子究竟是痛快还是不痛快。只能觉察出那肉穴内隐隐又暗涌着淫液,浇灌他的阴茎,汁水缓流,这触感微痒,如一根细钩,轻轻钩住他缥缈的神志在剐蹭着,无法得到饱足的欲望便如同凌迟,桂鸿山蓦地翻身而起。 他将燕琅玉掀翻,架起腿放在自己肩膀上,隐忍过后是狂暴地肏入,帏间立时响起急躁的肉体相撞声,悠回淫乱,一场暴雨般倾泻。 燕琅玉颠簸起伏间无所凭倚,只感到天地倒逆,在他身下,承受这一场蛇媾般的交欢。 急雨打落桃花,满庭残香,白昼已然大亮。 一床狼藉,桂鸿山管也不管,只顾抱着怀中的人回笼小昧。燕琅玉在他怀里也没说话,安静把玩他的一缕头发。这微小的动静里他眼睛犹然闭着,只是屈起手臂垫着后脑,睡得舒适恣意,眉宇间还有着醉卧沙场的傲岸与狂姿。 新雨过后,南窗外又传来鸟鸣。 燕琅玉醒着,没有睡,静静探究着身边的男人。 耽于权柄,又湎于情色,良骢宝刀戗金杯,高台大殿,山呼万岁……他是这样容易满足,容易安睡。 他是个复杂的男人,却又如此简单纯粹。燕琅玉想着。 …… * 宫粉桃花面,一种绿萼白梅。 由匠人精心移栽入墨玉走龙花盆当中,湿土新培。翠嫩萼托,粉白骨朵,弥散着婉娩香气,色色可人。 他将它送给琅玉。 琅玉清仪无双,比花花失色,比玉玉黯然。思来想去,的确唯有此物高雅清贵,最为相称。 灰鼠毛竹玉小毫,一支御笔,两人握着,有些不堪重负地歪斜。燕琅玉微笑,又捏正了笔,正在引着他的手写字。 不是普通的字,而是奏本最末页的朱批。 这数日以来,他默许燕琅玉为他处理机务——也为了这片刻他能静倚香肩。 “你为什么对我好?”忽然地,燕琅玉停了动作,望着条案尽头的梅花盆景,轻轻问。 燕琅玉想,他大概会有千百种理由,以至于还要在其中挑挑拣拣,说不出来了。 …… 为什么对他好? 桂鸿山奇怪地微怔。 是报复,是欲望,是探索,是好奇,是安宁,是沉沦,是……究竟是因为什么呢。这一回桂鸿山没有再给自己寻找一个可供推脱搪塞的理由。他放过自己,遵从本欲,心中便也落得一片宁静。 思索一阵,桂鸿山只是意味不明一笑: “没有为什么。” 他认输了。 这世上的恨,有千百种。 爱却往往没有缘由。
第49章 新玉02 独享 春桃粉瓣缓缓飘零,阴云散尽,露出晴云万里。 一份自南面来的邸报在这个晴好的日子里送入宫中。封筒上缝着玄黄相间的丝绦,粘着雉毛。 和煦天光仿佛由此转向阴寒。 朝德殿前明堂硕大的金绢云龙屏风前,桂鸿山下首,坐着几员饱经风霜的悍将——桂鸿山六大营的重将都聚集于此。 新朝以来,他鲜少有这样郑重召集亲信旧部的时候。 邸报被拆开——桂鸿山看也不看,就教刘安递给众人过目。 已经是本月的第三封,内容悉数相同,桂鸿山不必再看。 “镇南大都督特呈,‘南王’手书,请陛下御览。” 什么‘南王’。 七八岁的孩子能写几个字?无非是韩歧的手书罢了。 手书内容,是让桂鸿山归还他幽禁的前旻皇太子。若“北帝”肯应允,“南国”将回以辎重金银,枪戟马匹,美酒歌姬……韩歧可谓是诚意十足。 钟敏笑了:“韩歧扶立一个燕姓的小娃娃,又自封‘镇南大都督’,谋权操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抛砖引玉,几名老将传阅着韩歧的手书,也纷纷接话: “听说南面因‘正统’问题,起了几回内讧。” “看来韩歧难以服众。” 桂鸿山夺京之后,一场声势浩荡的庆功宴因着钱财不足,是迟迟没有办起来。眼看群狼躁动,局面难以稳住,但他话已放出,说要犒赏三军。 他拿什么犒赏? 正焦头烂额,韩歧竟然雪中送炭,主动给他送来了。 虽然条件是拿燕琅玉来交换。 如此斡旋。 桂鸿山的手指一下下轻击扶手上的龙头雕,神色里瞧不出端倪,似乎若有所思。 “诸位,不妨都一抒高见。” 桂鸿山对着旧部开口时字句沉稳,并无傲慢。众人的意见,他事后听或者不听是后话,但人前面子却给得很足。 钟敏冷哼一声,“那韩歧已经大发檄文,说我等是乱世豺鬣,窃国之贼……风评如此,我们要前太子已无用处。” 虎狼之师嗷嗷待哺,如此关头,还是辎重金银、佳酿美女实在些。 意思是让桂鸿山把太子给人家。 桂鸿山表情不置可否,对这个答案也不予置评,目光又望向其他人。 廖东旭是桂鸿山的表叔一辈,也曾跟了其父许多年,这时开口道: “北地山河易主。前太子还给他们,再换得几座关键城池,也未尝不可。” “末将附议。”廖东旭的副帅接道。 “末将也附议!”又一人接言。 一番议论,都是赞成之声。 桂鸿山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只是静静听着,眉头却不免微小地皱起。 忽然有个不一样的声音: “末将以为,此事还须三思。” 开口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将,在这一众人当中最年轻、资历也最浅。 几员大将并不友善的目光都望过去。 他之所以受桂鸿山器重,是当年桂鸿山诈降时,这小将也一道被俘,却没半点慌乱,在敌营中韬光养晦,加之有过目不忘之能,暗暗记住韩军粮草、军布所在。他助了桂鸿山一臂之力,教桂军最终能成功救出俘虏,纵火烧营。 桂鸿山朝他投去的目光里有微不可察地欣赏。不知不觉间,公与私,已经混为一谈了。 “哦?”一瞥之后,桂鸿山又垂下眼睛。 顾及着其他老将的颜面,桂鸿山漫不经心地催促道:“说说看。” “韩歧一部内讧,正是我等南伐的大好时机。太子不可还给他们,正是要他们掐得鸡飞狗跳、自己人大乱阵脚之际,我等才好趁虚而入。南伐大功可成!” 说着,小将站起来,激昂地朝桂鸿山一抱拳: “末将愿做南伐先锋!” 一雪当年困龙滩被俘之辱! 可是……大军开至南面,那数额庞大的军饷该从哪来? 对账目一清二楚的几员老将面面相觑,却不好说什么。到底是年轻人,凭着一腔热血,满心豪情,就要让将士们也跟着喝西北风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 “嗯。”桂鸿山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 几员大将不约而同都抬起头——没有军饷,君臣几人心照不宣,却都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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