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太恶心了。” 公:“那走高冷路线,‘Q是唯一’,或者直接‘Q夫人’?” 母:“更恶心好吧。” 公:“‘键盘侠鼠标精’?” 母:“你他妈开始瞎说八道了。” 公:“那你叫‘CtrlS爱潮’,存他一辈子。” 母:“……谁说是他了!!” 公:“你是真的贱。” 母:“算了,我就叫‘qwerty’吧。” 公:“你从蟑螂变成了键盘。” qwerty:“管我?快点,你也该换了。” 公蟑螂消耗一张【改名卡】。 先打我队友Q:“换好了。” qwerty:“……卧槽?” 先打我队友Q:“嘻嘻。” 游辞只打了一把游戏。 刚结束,门就响了。他立刻放下手机跑过去。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拉开门的瞬间,湿冷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土腥味和微微的寒意。 昏黄的走廊灯光下,闻岸潮单手插在黑色大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提着什么东西,身上沾了点水,发梢隐约还能看到几滴水珠滑落。 见游辞有些意外的样子,他笑:“下雨了,你不知道?” 他的大衣肩膀和袖口的布料被打湿,暗沉得几乎泛光,隐约能闻到一丝冷香,像是雨水混着洗衣液的味道。 就这样挤了进来。 游辞轻轻往旁边让开半步,关上门。 闻岸潮将东西放到玄关柜上,随意脱下大衣挂在一旁。 就像在自己家。 游辞突然有种他们在一起的感觉。更何况——闻岸潮再转过身时,忽然抱住了他。很轻,没有任何欲望的拥抱。 就是这一刻,耳边听到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游辞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拥抱他。 爱真的可以很柔软,他相信吗? 再一睁眼,瞥到他带来的袋子,里面露出来凡士林的包装。 心里的光突然就暗下去。手臂也垂了下来。 闻岸潮将手放在他头上,问:“撞疼没有?好像鼓起来了。” 游辞闷声说:“不疼。” 疼,是疼的。这突然让游辞想到第一次发生的夜晚,其实不全是像野兽那样毫无交流,他挣扎着,反复去摸索他的手腕。 闻岸潮还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 不过。 游辞低着头,这次看到了。 一款深蓝色的新手表,黑色鳄鱼皮的表带。 闻岸潮又抱了他一会儿,然后放开他,手还在他背上:“吃过饭了吗?” 游辞有点想问他……问题太多,竟然不知道先问哪个才好,比如为什么和陈思语断了。是不是因为和他有这种关系,不想再耽误人家女生。 又比如,谁送他的手表——不知怎么就笃定,绝对不是他自己买的。 游辞:“吃了。” 闻岸潮:“怎么不高兴了。” 原来他能看出来。游辞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他下意识动了动额前的碎发,挡住那个对方可能看到的瑕疵:“没有。” 闻岸潮低头看他。 你为什么拒绝陈思语。为什么不对刘子权生气。为什么今天晚上要过来。为什么戴别人送的表。又为什么不亲我。 几乎要脱口而出了。游辞说:“真的。” 他去看闻岸潮的袋子,打开了才发现,除了凡士林还有小蛋糕和几包零食,谁会把这些东西放一起? 游辞问:“这都是什么。” 闻岸潮说:“以为你没吃饭。” 游辞脸上有点笑意:“谁不吃正餐吃零食。” 闻岸潮也笑:“这都是你以前爱吃的。” 游辞胸膛起伏一下,却有点凶地说:“我现在多大了。” 闻岸潮看了他一会儿,再次抱过来。 腰部传来痒感,他的手从衣服里探进来,往上——游辞喘道:“凡士林对身体不好。” 对方果然动作停了,还思考一下,问:“为什么?” 游辞眼神乱飘,说:“难清洗,残留在体内,有感染风险。” 闻岸潮沉默一会儿,把袋子打了个结。 他不会要走吧?游辞又说:“但是没有科学依据。” “还是算了。” 游辞突然觉得有点无力:“那继续用香皂……” 闻岸潮动作一顿,道:“不是这个的问题。” 游辞说:“那就再去买。买别的……” 他不抱什么希望了。 闻岸潮想想,居然拿起大衣往外走。 “现在?”游辞拉住他,“还下着雨。” “一会儿就回来。”他说。 这根本不算回答问题!游辞说:“我和你一起。” 闻岸潮把话又说回来:“下雨……” 游辞开玩笑:“那今天不做了。” 闻岸潮竟回答:“好。” “不是那样……”游辞发现自己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声音很轻地说,“总之,去买就是了。” 能和他一起出门也是兴高采烈的一件事。 与此同时,游辞开始感谢自己家里只有一把伞。 街道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湿漉漉地反射着零星的路灯光。 游辞和闻岸潮共打一把黑色长柄伞,伞面上细密的雨滴不断汇聚成水线,沿边缘滑落。伞下空间不大,两人的肩膀偶尔碰到。闻岸潮微微倾斜伞柄,大半的伞面罩住游辞。 “路还宽着。”闻岸潮道。 游辞却往里挤了挤:“伞都被你倾斜到外边去了。” 闻岸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挨得很近,游辞突然说:“表挺好看的。” 闻岸潮扬一扬手腕,道:“我爸送的。” “哦。”那好吧。游辞在心里嘀咕。爸爸就算了。 但后面还有一句,“戴两天就摘掉。” 游辞说:“别人送你东西,你客气两天再丢掉?” 闻岸潮道:“我说的是摘掉。” 游辞不打算说什么了。但闻岸潮这几步却越走越慢,走着走着,突然看向他,想起来了:“你那个,是因为总有人问。” 游辞也不看他,侧脸挺冷漠的:“问什么?” 闻岸潮笑笑:“你买的是情侣款,你不知道?” 这下把游辞问住了,他费劲地回想——那时候,是太敷衍了,只看价格,没注意牌子也没注意款式。说不定真的—— “……我不知道。”他有些败下阵来。 “没办法戴。” “你不会搪塞过去?”果然还是介意。 “怎么搪塞?” “就说你有女朋友了。” 完了。游辞心里道。这叫什么话? 赶紧亡羊补牢,“这样正好能挡挡烂桃花。你也不用假装叫床伴了。” 闻岸潮竟笑:“哈哈!” 游辞:“……” 他心里尴尬,想着扯开话题:“囚徒困境听过吧?短期内各自为营是最优解,但要是看长远利益,建立信任反而更能带来回报。” 闻岸潮听出来了:“你是说刘子权?” 游辞:“他要是白给钱,你要不要。” 闻岸潮:“你问的倒是够直接。他能‘白给’多少?‘囚徒困境’里的人不一定都想打破困境,信任不是通过送钱的方式建立的。” 游辞看他一眼,忽然说:“晃你的。” 闻岸潮:“?” 游辞:“看得出来你喜欢钱,就怕真考虑了。” 闻岸潮:“你不喜欢钱?” 游辞道:“不知道,但至少我没被骗钱。” 闻岸潮:“……” 雨声在伞面上沙沙作响,四周显得格外安静。商铺的灯牌反射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像浮在水面上的光斑,忽明忽暗。 两人走了十来分钟,终于找到家超市,站在公交车站眺望。 寒风裹着湿气刮得人一阵冷颤,游辞忍不住低头打了个喷嚏,声音没压住,闷闷地响在伞下。 “出来的时候就说过了。”闻岸潮将伞柄塞进游辞手里,笑一下,“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找罪受。” 他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 “别——” 大衣还带着他的体温,披在游辞身上,雨水味与洗衣液的香混在一起,瞬间将冷意隔绝大半。 闻岸潮将自己的衬衫袖口挽起来,伸手收回伞柄,大概是知道他不好意思进去,便说:“我去吧,你等我。” 游辞裹着他的外套,在车站下点点头。闻岸潮转身的时候,游辞突然拉住了他,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黑成一片—— 他吻了上去。 原因呢?报答这件衣服,还是报答那把倾斜的伞? 都是,也都不是。 闻岸潮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就这么静了几秒,不知道是不是愣住了。游辞的心跳都快停止,立刻握住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臀上。 缓缓地,闻岸潮回吻过来,一下、两下,拉开距离。 临走前,应该是摸了摸他的脸。游辞看不清他的表情。 “回去再说。”留下这句,就走了。 街边的路灯拉长闻岸潮离开的影子,交叠着融进灯光和细雨模糊的世界里。而游辞穿着他的外套,在下雨空无一人的公交车站,边等待,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他们说。 还没在一起就做尽了在一起才做的事情。 那就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 怎么办?
第42章 稀罕物 回去的路上,很想牵手。 有点怕,说到底还是不敢。游辞问:“你真不生气?” 闻岸潮:“嗯?” 就这么一起走,竟然也感到幸福。 游辞:“刘子权。” 闻岸潮笑:“怎么老提他?” 游辞:“就是……觉得不公平。要是我,就气死了。” 闻岸潮:“哈哈。” 游辞:“……你到底怎么想?” 闻岸潮:“我就想,算了。” 游辞:“算了?” 闻岸潮:“算了有算了的道理。” 游辞突然心一沉,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他们的关系。 “不下了。”闻岸潮把伞放下,对他一笑。 距离就这么拉开。 游辞看着他的笑,那一瞬间,他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他闷声问:“看见对自己不好的人过得好,不觉得难受吗?” 闻岸潮叹一口气:“你和他不熟,才会觉得他过得好。” 游辞倒是说:“他知道信任没了,骗你们也不容易。我觉得他是回来炫耀的。盛子昂说他好面子,欠你钱的事让他丢了脸,所以要找回面子。” 闻岸潮:“可能吧。” 游辞:“你怎么知道他过得不好?” 闻岸潮:“我了解他,那么爱面子的人,能借钱不还,得是走投无路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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