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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恶

时间:2024-11-07 14:00:17  状态:完结  作者:雾山岚

  半晌,又把脸抬了起来。

  “宴宴,不用这么试探我。”重尘缨捧着他的脸,让他的眼睛完完全全地框住自己,“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能做的都会做到。”


第63章 疑神

  “曲觞楼死了人,疑似妖族所为,这是案卷,你看看。”宴玦把书简摊开,自己依然坐在重尘缨腿上,因为贴着暖和,没有动。

  重尘缨从后面抱他,越过肩膀看案卷:“才一条人命,怎么还需要你亲自查?”

  “曲觞楼是太子名下的产业,如今他和九皇子争锋正盛,更是涉及妖族,便少不得有心人借题发挥,有我这个中间人负责,谁都能安心。”

  重尘缨没说话,鼻尖哼出一声闷笑,呼在了宴玦颈边。

  宴玦侧过脸,眼睛淡了起来:“你觉得这事儿很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重尘缨勾起唇,话中讥诮,语带兴奋,“布衣百姓都能为了一口饭食有恨妒之心,更何况是皇权贵族。可一个人能闹出什么风浪,人杀我我杀人的血腥震撼得在他们赌徒手里才能玩得精彩,玩得酣畅,这样的戏码可百看不腻。”

  宴玦垂着视线,心里无端挤了截麻线,剪不断理还乱,有些发闷。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段话,的确有道理,却也荒唐无比。可饶是自己这种天性寡泊的人,也知道无数人命堆积的厮杀和终局不该被当做戏台玩笑。

  但重尘缨压根不在乎这些,不在乎人命,不在乎道德。

  他会留在这里,仅仅只是因为对自己有着那么点兴趣。

  在某种根源观念上的隔阂和鸿沟,让他觉得两人之间始终隔了一堵无形的墙。而这堵墙飘摇不定,甚至极有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膨胀、充塞,然后摧毁一切。

  摧毁凭空建立起来、本就脆弱的信任根基。

  宴玦沉默着,忽然支起身,要从重尘缨身上挪开,坐到旁边去。

  重尘缨眉头一皱,拽住他的胳膊,把人拉回来,下巴杵在肩膀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看见宴玦面无表情的脸,心头一慌,不由便抿了抿嘴唇,胳膊也把人箍紧,声音无端有些虚:“你,要是不想听这些,我日后便不说了。”

  “没什么......”宴玦摇了摇头,避开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淡声应道,“你有你的想法,我尊重你。”

  可重尘缨却觉得那声音极端冷漠,那张脸也极端遥远。

  看得见,却摸不着,像水上的落叶一样,挨着指尖赐下短暂的亲近,然后再次飘走。

  明明就坐在自己怀里,绑在自己手臂里,却一点也不觉得温暖。

  可他想要那种温暖,便哽了喉咙,胳膊上也使全了力道,攒着劲儿勒人。

  手臂死亘在腰上,背后也热得吓人,宴玦几乎被他捆得喘不过气,指尖扒在他胳膊上,急声说道:“松开......”

  重尘缨如梦初醒,恍惚间撤了手臂,以为宴玦要走,但是那个人没有。

  宴玦侧过脸,瞳光晦暗间,只是温吞又缓慢地瞧着他,没从怀里出来。

  他牵住重尘缨的一只手,视线又落回案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接上了之前的话头:“吸人血的妖类,你有什么头绪吗?”

  重尘缨吸了口气,五指反扣住宴玦,顺着他说了下去:“蝰在域内的时候,身边曾跟着血虫、蝙蝠之类的腌臜,再之外,常见的也就狼妖和蝎精了。”

  -

  封印重塑,威胁不再,黑夜里涌动又生,敲锣打鼓地热闹起来。

  曲觞楼地处城中心,品雅乐,赏醉舞,吞花卧酒,清倌助兴,乃是名副其实的金玉其质,高山流水。

  哪怕前一日才死了人。

  作乐之地人多眼杂,免不得遇上熟人,宴玦把自己和重尘缨都易了容,稍微改动了眉骨和眼型,和原来相似,却平淡不少,叫人认不出来到底是谁。

  宴玦像从前每一次那样,三倍银钱免约现订厢房,挑酒,摘曲,章程熟练的让重尘缨心口一紧。

  本就是常年混迹风月的人,颇有股回了老家的散漫架势。

  趁着乐伎还没进屋,重尘缨一把拉住宴玦的胳膊,两个人忽然停在厢房门口,叫走道上过路的散客都不禁侧目过来。

  重尘缨压根不在乎,皱着眼睛,语气还有些冲:“你不准碰人家。”

  宴玦扫了眼过路人古怪又惊奇的神色,觉得自己活像是来被捉奸的无状淫夫。

  他没露出什么表情,反手把重尘缨拽进屋里,斜着眼睛,淡声道:“曲觞楼是清倌,卖艺不卖身。”

  可重尘缨没被说服,那副无所空荡的表情简直就是他的死穴,随时都能惹起火来,什么都习惯往最坏处想。

  眼睛狭成条缝,声音敛起来,把宴玦握在自己腕骨上的手给不怎么和善地甩开了:“这意思若是卖身,你就真打算假戏真做,舍身取义了?”

  宴玦猛地怔住,眉头一皱,直直盯着他,语气发沉:“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我是多不堪多随便,让你这样觉得我?”

  那声音稍稍一重,重尘缨的思绪就自己牵回来,顿时哑了火。

  他躲闪着视线,猛然发觉自己又说了混账话,便哽着嗓子,把脑袋垂下来,低低开口:“我,不是......”

  宴玦半压着眼睛,呼出口气,被甩开的手再次主动牵回去,带着指尖放在自己脸颊上。脑袋微侧,蜻蜓点水地吻了吻他的拇指指腹,意有所指地把他带回某个气息紊乱的傍晚:“不是给你检查过了吗......”

  “你不在我都没找别人,更何况你就在这里。”

  偏着脸,视线却落在身上,像一缕凉泉溢进心底。

  重尘缨暗着眼睛,指腹顺着温度按过整瓣嘴唇,感受到皮肤底下传递来的柔软触觉,吞吞嗯了声。

  因为本就猜疑的开端,因为大相径庭的观念,因为时刻存在的自卑胆怯,他对自己全然没有信心。

  菲薄自己,所以也全没想象中的相信宴玦。

  宴玦知道重尘缨极其没有安全感,也不介意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强调。

  他挨近脸,碰了碰对方的额头,细声哄道:“叫我不要试探你,那你自己也不要疑神疑鬼,好吗?”

  “好......”

  重尘缨贴了贴他的鼻尖。

  乐伎抱着琵琶进来的时候,便察觉这屋子里氛围不对。两个算不上出挑但依然俊秀的男人并排坐在同一张长桌上,哪怕隔得不近,可还是让人觉得期间窄狭,黏着股无形的棉线,谁也裁不断。

  宴玦支起一条腿坐着,右手端起酒杯朝重尘缨的方向偏了偏,但视线跟过去,却发现他杯子里竟是空的。重尘缨注意到这一点,便捻起酒壶准备给自己倒上。

  宴玦歪头看着他:“你不用勉强。”

  重尘缨笑笑,还是给自己斟上,和宴玦碰了杯:“不喜欢而已,又不是不能,陪你尽兴更不会有什么。”

  两人滚了几杯酒,等那琵琶声一停,宴玦便佯装出几分醉态,懒着嗓子出声问道:“之前有位叫阮水的舞姬哪去了?今日竟没寻见人。”

  几名乐伎僵了脸,面面相觑,表情也跟着局促起来:“大人没听说吗,阮水她,昨日里暴毙死了......”

  “死了?”

  宴玦刻意扬起眼睛,身体往前倾,手肘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懒懒坐着,整个人看上去矜贵又随性。

  视线零零碎碎地落在乐伎眼睛里,搀了点含混的笑。

  “过来倒酒。”宴玦拖着嗓子,屈着手指反叩了叩桌案。

  重尘缨的眼睛挪不动,叫那哐当一声响直直载进了心坎里。

  为首的乐伎羞了腮,这位客人惯会使用自己的脸,而那散漫又潇洒的姿态把仅存的敬畏心也给洗没了。

  她放了琵琶,踏着小步过来给宴玦斟酒。

  可还没等摸到酒壶,另一双手就率先抢了过去。

  重尘缨拎高壶嘴,水流潺潺间,给宴玦倒了七分满。

  宴玦侧目看他,眨了眨眼睛。

  重尘缨冲他勾唇笑了下,没说话。

  宴玦把脸转回来,又看向那名乐伎,带着浅笑抬起了手:“不知姑娘可否具体说说。”

  这几来几回里,乐伎便知这两人没什么架子,便压低声线,闲聊奉客一样开了口:“两位大人有所不知,阮水走得古怪,死状也瘆人极了......”

  “可说句不道德的话,是人家自己不检点,有了未婚夫还勾搭男人,这不是遭报应了吗?”

  【作者有话说】

  重:lp看看我吧别看别人了

  (酸酸预警)


第64章 蒲生

  “大人有所不知......”

  乐伎往前凑,压低声音,宴玦也倾身过去,让她隔着桌案附在耳边。

  真近。

  重尘缨眼底发冷,面上不动声色,手指藏却在桌子底下,去拧宴玦的侧腰。宴玦眼睛也没斜,空只手出来,逮住那泛酸气的爪子,没扔开,倒十指反扣住了。

  使劲,长记性般捏了捏筋骨。

  重尘缨又安分了。

  “这事儿说来太蹊跷,昨天晚上楼里本就排了她的雁丘词,可偏偏临上台了人却不在,伙计们去找,哪知道直直就从顶楼上摔了下来......”乐伎皱着眼睛,似乎一想到那画面就觉得恶心,“干巴巴的一摊肉泥,半截骨头,连滴血都没有看见,太吓人了!”

  “姑娘们都传,这是被诅咒了,”乐伎神神秘秘,不自觉离宴玦挨得更近,“分明就是蓄意报复、刻意要她出丑一样,谁不知道阮水最在意面子,连平日里不待客的时候都是要脂粉齐全的。”

  “诅咒?”宴玦眨了眨眼睛,手里拉着重尘缨扯了扯,故意朝隔着一拳距离的姑娘笑了声,“意思是她那个未婚夫给下的?”

  重尘缨牙痒痒,要把手给抽回来。

  但宴玦不松手,依然藏在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握着。

  “大差不差了,她那个未婚夫就是个穷酸读书人,新欢可是个富贵公子,长得好看又体贴人,虽说这事做得不道德,可搁谁不动心......”乐伎颇有感慨地叹了口气,“人越穷心眼越小,保不定就是看不惯阮水攀上了高枝,这才起了杀心。”

  宴玦顿了顿,沉脸下来,微微敛低了声音:“那姑娘可知道,那未婚夫叫什么名字,那富贵公子又是谁?”

  乐伎见那忽然凉下来的表情,不禁疑惑起来:“大人缘何问这个?”

  宴玦故意压住眼皮,让语气听起来有些闷:“实不相瞒,我来曲觞楼就是为了阮水姑娘的雁丘词,如今她出了祸事,怎么也该关心关心,否则我这心里也过不去。”

  “阮水姑娘的确漂亮,舞姿也是一绝,大人切莫要伤心了......”乐伎连声安慰,想伸手去拍拍宴玦的肩膀,可身侧一股针扎般的视线直逼脸前,竟让她抬不起手来。

  她只好凭空咽了口水,轻声道:“那个富贵公子叫什么奴家倒不清楚,只远远见过一面,芝兰玉树,乌发过腰,那真真是好看极了。至于那个未婚夫,我记得好像是姓张,叫张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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