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当我是国师?我弟弟和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下此狠手,你死路一条!”国师咬着牙,眼神里充满杀戮的愤怒。 国师弟弟?季书空死了? “我?跟我无关,三年前我就离开青灯阁了,季书空和我从未见过面。”吴虞冷冷的说道。 国师狠狠的把长刀插进地里。 “你跟我回青灯阁,让阁主定夺。” “我不回去。” “来人,绑起来。” 吴虞手脚被绑,一个护卫把一碗药灌进吴虞嘴里,他晕了过去,再次睁眼时是熟悉的青灯阁皇宫正殿。 吴虞跪在地上,正殿最中央坐着的是阁主和阁主夫人,一边是国师和季家,一边是众大臣。 阁主夫人样貌没怎么有变化,只是怀有身孕,小腹隆起,此刻她正拿着手帕抹眼泪。 “你就是吴虞?”阁主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不错。” “就是你杀了季书空?”这声音不怒自威,像一根长针似的扎在吴虞耳朵里。 “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我不认识季书空,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好,事到临头了你还在狡辩!”国师冲着吴虞吼道。 “我说了不是我。” 吴虞平静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国师,他由愤怒悲痛转为带着轻蔑的嘲讽,哼笑了一声道:“带证人上来。” 吴虞不屑,自己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黑的描不成白的,白的也描不成黑的,直到一抬头看到证人竟然是 …… “师兄?” 时思逸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阁主,阁主夫人,国师。” “好了思逸,把你看到的东西再说一遍吧。”阁主夫人哭哭啼啼的道。 时思逸用发颤的声音道:“师弟,你一走就是三年,女尊和我这个做师兄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而别,现在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只是我明白的太晚,没能阻止你干傻事。” “师兄,你在说什么,我不告而别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我万万不会下此狠手的,你不相信我吗!” 别人不信自己吴虞不在乎,可这是师兄啊,一直把他当做哥哥的人啊。 “前天夜里,你偷偷回到青灯阁,潜入季书空的书房,从背后偷袭,刺了一剑,不偏不倚正中心脏,季书空当场丧命。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你离开这三年真是走上了旁门邪道,手法极其残忍,我就在庭院里,可惜还是被你得手了。” 时思逸越说越激动,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大殿的地面上,说完对着国师痛哭道:“都怪我没能及时出手相救。” 国师也痛哭道:“思逸,不怪你。” “怎么可能?师兄你是不是看错了!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杀死季书空,我跟他素不相识。” 时思逸擦了擦泪水,道:“因为,因为你爱上了女尊!” 吴虞猛一抬头,大殿里瞬间一片哗然。 “真是大逆不道啊!” “这、这这、成何体统。” …… 国师指着吴虞道:“你因为爱慕国师,可国师已经嫁给我弟弟,你就因为这个对我弟弟痛下杀手,你这孩子,心肠怎么这样恶毒。”说完就哭晕在季家人怀里,季家老母泪眼婆娑,用拐杖狠狠敲打大殿地面道:“阁主为我们季家做主啊!我儿走的这么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季家人老老少少在大殿上哭成一片,一口一个让阁主主持公道。 “季母放心,一定会还给你们季家公道的。”阁主夫人安慰道,说完又转头看向吴虞。 “你可知道你这一动作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夫人呜呜咽咽说不出话,阁主拍了拍夫人的手面。 吴虞疑惑地看着时思逸。 “女尊待你不薄,你怎会如此?” 吴虞一听“女尊”二字,心里瞬间紧张起来,睁大双眼,嘴唇微微发颤道:“女尊怎么了?” 时思逸又小声啜泣起来,用袖子来回擦拭眼泪。 吴虞再也按捺不住,双腿奋力想站起来却摔倒在地,努力挣脱绳子却怎么也睁不开,怒吼道:“说啊!你说啊!” 时思逸被吴虞这么一吼,血液一股脑涌上来,双目充血,也大吼道:“你前天夜里动完手就走了,你是解了心头之恨,女尊知道丈夫死了,上吊自杀了!都怪你!你害死了女尊,我不活了,你也别想活!亏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你就是这么对我,这么对女尊的吗!”他越说越激动,喉咙嘶哑着,一边的大臣看不下去了,忙紧紧抱着时思逸,拍打着他的背,生怕他想不开做傻事。 吴虞一遍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女尊,上吊自杀了? 一口鲜血喷出,吴虞瘫倒在地,躺在冰冷的大殿上,一遍遍重复道:“女尊,死了。” 吴虞躺在地上蜷缩起来,嚎啕大哭,嘴里的鲜血粘的地上到处都是。 “没想到吧,你杀了我弟弟,间接害死了乐师大人!”国师冲着吴虞大喊。 吴虞发疯一般,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血抹的到处都是,大喊道:“我没有!不是我!你们骗我。” 他看向此刻泣不成声的师兄,压低了声音,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时思逸:“师兄,三年前我不辞而别是我错了,你跟我说实话,女尊到底怎么了,求你了师兄。” 时思逸用鄙夷的目光看过去,异常冷漠道:“你不配再提起女尊两个字,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我对你的好,女尊对你的栽培喂了狗!” 吴虞摇摇头,跪在地上往前爬了几步,把头狠狠往地上磕。 “女尊在哪里,我要去见她,求求你了,带我去吧。” 大殿上乱作一团,底下声音嘈杂不断。 “居然爱上女尊,还杀了她丈夫,我看乐师大人的一世英名都被这小子毁了!”一个大臣道。 一堆人附和道:“能爱上女尊,说出去不够人笑话!” 吴虞怒火焚身,抓起大殿一旁的瓷瓶就往人堆里砸,一下不够,抓起什么砸什么,头发乱作一团,麻绳包裹处的皮肤已经血肉模糊。 “你给我闭嘴,我是爱慕女尊,也只是心里默默的喜欢,是,三年前大婚的时候我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更没有杀人。季书空的死是别人所为!” 下面传来一阵喧哗:“终于承认了,这小子真是疯了。” “你不要再狡辩了!”时思逸走上前来,在吴虞背在身后的长琴上取下了一根琴弦,放在手心里,竟然慢慢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就是这把尖刀,当天你在季书空书房里,我亲眼所见你用这把尖刀刺向了他,随后又原封不动变成琴弦放回长琴里,折中歪门邪道,要不是我看的真真的,定是不能相信。” 吴虞看呆住了,这是什么。 “师兄,我的确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信我,女尊呢,我一定要见她……” 吴虞抱着时思逸的裤脚,哭的快要晕厥过去。 阁主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好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吴虞你可认罪。” 突然,阁主夫人捂着肚子“哎哟”的叫着呻吟起来。 一众药师凑上前来道:“夫人可能要生了。” 阁主神色紧张起来。 “先把吴虞押入水牢。” 一时间,众人离席,吴虞被送入水牢,身上的每一处伤口浸泡在冰冷的水里,却怎么也比不上他心里的伤痛。 “怎么就死了呢。”吴虞的大脑被这句话填满,整个人萎靡不振,双手被铁链吊着,身体佝偻着,全身发抖。 不对,女尊的死一定有蹊跷! 吴虞心想,不能死在这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自己一定要调查明白真相,女尊即使是死了,也要查出凶手,碎尸万段。 他奋力一挣,无奈水牢的铁链坚硬无比,怎么也脱不开。 他感到胸前水里有一块东西在漂浮着,弯下腰,整个人扎在水里,用牙把一块铁石一样的东西叼起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个铜镜。 “郎君,是不是此刻面前的这个铜镜,原来吴虞长老是在青灯阁水牢里发现的。” “不错,青灯阁宝物众多,谁料顺着水流冲进了水牢里,吴虞长老这是意外收获。” 吴虞将铜镜叼起,铜镜一脱离水面,爆发出一片金光,瞬间水花四溅,他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番外会写宋在水自述哒~ 第18章 相报终了时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铜镜比吴虞想的厉害的多,一簇簇金光击打着水面,水牢里的水翻涌而起,出人意料的是,金光打在人的皮肤上倒没什么事。 吴虞改变了站姿,侧身向后仰头,铜镜全然暴露在空气中,金光犹如利刃砍在一根跟铁链上,一阵碰撞声,火光四射,铁链断裂掉落在水中。 得以脱身,吴虞顺着水流的方向,憋着气一直游出水牢,来到皇宫一处不知名的水塘里,可能地方比较偏僻,无人防守,他拖着湿透的身体爬上岸,躲在后花园一处巨石下,这里树木茂密,人迹罕至,暂且不会被发现。 正靠在巨石上喘息的功夫,吴虞看见水塘里的水出奇一致的往东边流,对啊,皇宫里的水源应该和外面是接通的,后花园本来就位于皇宫北侧边缘,一致往东边流的话,这水莫不是来源于悬崖瀑布。 不过多久,吴虞逃出水牢的事就会被发现,情况危急,他需要先逃出皇宫保命,才能查明真相为女尊复仇。一不做二不休,吴虞一头跳进水塘,顺着水流的方向,果真出了皇宫,往东看就是那条飞流直下的瀑布。 吴虞明白保住性命最为关键,这里是青灯阁,是皇家的地盘,这张脸千万不能被认出来。他想起来四五年前师兄带着他逛长街的时候,曾提到一位会易容术的老头,可以以假乱真,唯一的条件就是需要取心头血注入面具里,才能贴合皮肤,栩栩如生。 靠着记忆一直往西走,在一家脂粉店铺后面的小巷里,走到最头上就是了。 光线越来越暗,吴虞轻声推门进入,看见一个苍老的老人坐在家中,鼓捣着手里的人皮。 “冒犯了,在下名叫全盈。”吴虞生怕身份暴露,随意说了一个名字。 坐在藤木椅上的老人听见有人来了,抬起头道:“找我何事?” “听闻您精通易容术,还请帮帮在下。” “我已经很久没做过了”老人的声音沧桑低沉。 “知道的还真不多。” “求您了。”吴虞的眼神坚定毅然。 “可是有仇要报?” “血海深仇。” “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孩子,既然你执意坚持,我便再做一次。” 吴虞深深作了一揖。 “想必你应该听说过要取血的吧。” “听说过,取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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