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克莱恩闻言便放弃了,让阿兹克省了不少心。依旧是哄着人往卧室去,但直到走到楼梯处,阿兹克才突然想起厨房里还有未完成的作案现场。 “你先站在这里别动。”阿兹克嘱咐到,同时还在往开放式厨房走的路上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克莱恩是待在那儿乖乖站好了,只不过阿兹克很快发现,对方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却是始终黏着自己捧着往冰箱放的奶油蛋糕。 收到克莱恩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语音信息时,阿兹克正在同自制蛋糕作激烈的斗争。一感觉到不对劲便匆匆忙忙离开,等他联系伦纳德时甚至已经在路上。 而即使是关上冰箱门,克莱恩的目光依然对蛋糕所处的方位恋恋不舍。阿兹克叹了口气:“今晚就别吃了好不好?我们留到明天再吃。” 克莱恩没讲话,就这么趴在楼梯扶手上望着阿兹克。虽然他今晚话这么少,但阿兹克觉得,只靠眼神传情的克莱恩变得格外生动。如果就这么看下去,阿兹克也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心软。似乎他所谓的“底线”在遇到克莱恩后就变得太容易回退和模糊。还没等阿兹克再次开口作出那个最理智的选择,一言不发的克莱恩主动牵起了对方的手,往上走了两个台阶。 仰视着克莱恩,阿兹克认为克莱恩的眼神解读非常明朗。 “不跟上来吗?”牵着自己手的少年用眼睛这么说。 他牵过太多次克莱恩的手。在超市、电影院,在酒店的大床,在贝克兰德的无人街道和廷根的小教堂。但那些只是记忆而已,无声藏在头脑里。而阿兹克在此刻是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克莱恩正握住自己的手,即使对方甚至没怎么用力。他的直觉这样提醒他:他会牢记这一刻,把柔软的感触一同归入到那堆名为克莱恩的记忆档案里去。 于是阿兹克暂时停止了思考,任由自己被醉酒的克莱恩领着穿过二楼的走廊。克莱恩虽然眼睛已经望向床铺,但人是在浴室门前停下了。见状,阿兹克从背后搂住他:“还想游泳?” 还是算了吧。不然,就以克莱恩现在的心智,如果没能直接睡死在浴缸里,情况可能会更糟。阿兹克没等克莱恩回答便暗自决定速战速决,先是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再接着帮克莱恩动作。已经有过事后清理的经验,但他应该是第一次帮克莱恩洗头,指腹划过克莱恩头发时还有种小心翼翼带来的笨拙。身高差帮了大忙,只要克莱恩保持安分的姿势,一切都算顺利。 自己也草草冲洗完,拿过一条大浴巾把克莱恩包住,阿兹克又开始给克莱恩擦头发。水声都停下,浴室顿时静下来,只有蒸汽还漫着。即使洗澡的过程简略,克莱恩身上的酒气也因此散了大半,又变成阿兹克熟悉的香氛。正在全神贯注对待克莱恩的柔软黑发,阿兹克对克莱恩的突然开口有些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阿兹克却还是听懂了其中逻辑的跳跃。平心而论,他的确在看到护着克莱恩的乔治时有过这方面的心思,只是一切都随着进一步的思考慢吞吞沉进心底。惯性的处理方式让他把那些不成熟的情绪都收拾妥帖。无论如何,这都不该成为两人之间可能萌生的隔阂。但抛开这些,阿兹克必须坦诚,克莱恩的问题一针见血。在这个与他的心一样柔软的夜晚里,这样的一个提问对他而言非常致命。 “嗯。”阿兹克弯下腰,鼻尖碰着克莱恩的鼻尖,“我吃醋了。” “真的假的……”克莱恩笑着,又轻轻吻了下阿兹克的唇,“唔,但我好像还挺开心。” “……看出来了。”阿兹克有些无奈,稍微“谴责”了下克莱恩的没心没肺。而那些对另一个年轻人的忌惮与复杂的恐惧感、那种潜伏于内心深处的黑暗面,却全被克莱恩热情而细密的吻融化殆尽了。似乎是第一次,偶尔在午夜梦回、快要令他窒息的青春幻影没有将他勒住,反而雀跃地扑进他怀里,将令人安心的暖流灌注进他原本冰冷的骨血中。
第27章 阿兹克同样热情地回馈了克莱恩。他的伴侣在这个似恍惚似清醒的时分状如为灵感忽地击中,既可以耐心地重新探索起阿兹克的身体——仿佛他们是第一次做爱,用手指和唇舌一点点试探,把缓慢进度中所获的近乎钝感的欢愉无限拉长;又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耗费掉所有平和心性,略带不满地把阿兹克当猫爬架用,富含攻击性地意图标记自己的领地场所。 简直是明晃晃的勾引。阿兹克觉得自己所剩不多的温柔限度都被克莱恩泡化了、磨完了。他明明想把控克莱恩的进度不让人再胡作非为,却总是被对方偶尔泼皮的举动撩拨到节奏大乱。小猫的尾巴胡乱扫过他的心尖,连带着脑袋也混沌成浆糊。 两人竟然没辜负情人节夜晚的深情。寒意依然料峭,奈何敌不过缠绵间纵得的一把春情欲火。阿兹克难得放宽了心底的节制。即使他还在好奇地猜测克莱恩当下状态如何,却也仍觉得面前的一切都无法辜负。而克莱恩总得为自己负责。不管是纵欲途中攀得的激情,还是最终难逃被吃抹干净的结局,总而言之,欢爱所裹的或好或坏的后果都需他一己承受。 事实上,连克莱恩自己都不知他的意识究竟在何处。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向爱人索求,可是本能和直觉遇到了更多困惑。阿兹克的反应好像同他错拍、以至于让他难以理解,然而两人结合带来的快感更是没法被忽略。于是克莱恩只好放弃继续纠结,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即便即将坠入无底深渊,他也真心实意的觉得心里坦然。他正同阿兹克一起呢——他抱着阿兹克、吻着阿兹克,将自己的手指嵌进对方的指缝,调整自己的姿势以更好容纳阿兹克的挺动。 他们相贴得如此紧密,让克莱恩因这短距离的连贯爱抚气喘吁吁。 压着被子亦或撑在被子下,克莱恩被插得柔软而乖顺,面色蒸腾起粉红。腿根处则是汗津津的,摸一把全是水液。一轮间隙,阿兹克还得慢慢给他渡点水加以补充。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直到克莱恩再也射不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来,性器软趴趴的甚至有些发疼,阿兹克这才放过借着醉意不讲章法、一通乱来的某人。 “闹不动了?” 阿兹克捏着克莱恩的一段发尾,一副谆谆善诱的口吻。克莱恩枕在他腿上没力气动弹,但嘴上却不饶人的直哼哼。偏头看了眼时间,阿兹克的手从克莱恩的发丝流转到脸颊:“好了,收拾一下,该换个地方睡了。”孰料这话竟然起了反作用。或许是酒精催发了克莱恩延迟太多的叛逆期。闻言,他甚至将手也搁上阿兹克的大腿,结果当然是被阿兹克给强行摆正回正常的睡姿。其实,如果不是今晚已经折腾够久了,克莱恩近乎挑衅的反应很有可能导致阿兹克的就地正法。只是谁让阿兹克现下也没了心力,只想在思想与身体的双重空白期里好好睡上一觉。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昏天黑地。日上三竿却浑然不知的克莱恩是被电话吵醒的。半哑着嗓子“喂”了一声,没过多久,伦纳德的声音让他回神不少。 “不是吧,你还没起床?这都几点了?”甚至看了眼手表,伦纳德才继续他的咄咄逼人,“你旁边还有人吗?” 克莱恩下意识就侧过头,阿兹克还睡着。见状,克莱恩放低声音,轻轻“嗯”了一句。他同时想在不吵醒阿兹克的情况下下床离开,然而脚都踩上地毯了才发现自己没穿睡衣。随便裹了件能披着的毛绒制品,克莱恩直到关上浴室门才给了伦纳德回应:“你继续说。” 伦纳德虽然在对面悉悉窣窣的动静下保持了沉默,但仍旧气不打一处来。克莱恩一边应付伦纳德的问话,一边加重了心虚的情绪。宿醉的反应和零碎的记忆片段都开始逐渐复苏,他坐在马桶上揉了揉额角,等待伦纳德真实意图的暴露。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我瞒你的事多了去了。暗自吐槽道,克莱恩结合昨晚的经历联系了下上下文,大概猜到了对方所言为何。他支吾了两声,随即漫不经心地抛出了那个重磅新闻:“我结婚了。” 即使克莱恩的态度完全担得起“轻描淡写”四个字,伦纳德之前也确定得八九不离十,但这种实证性的瞬间还是让伦纳德停止思考了好几秒钟。 听到伦纳德骂了句脏话,克莱恩默默地拿远手机,不过很快又将其重新贴到耳边:“恋爱双方缔结了婚姻关系有那么令人吃惊吗?这不是顺理成章的嘛。” “你你你”卡壳了半天,伦纳德还是没说出什么有道理的话加以回击。然而对于克莱恩来说,更多醉酒前的线索逐渐在脑海中浮现,他逐渐有些隐隐的担心:“你的那个同学……” “他不认识阿兹克,而且应该也不会乱说的。”被迫接受现实的伦纳德如今反倒有了种大开大合的气质,“再说,阿兹克又不算你的任课老师。退一万步讲,他现在也转走了。” “哦对,昆汀也知道了。” “什么?!”伦纳德原本压下来的情绪又有复燃的趋势,“我都怕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 “那倒没有。” “……你刚才提到了乔治对吧?”对刚才的对话后知后觉,伦纳德也不介意在他被克莱恩隐瞒这么大的事后稍微刺激一下对方了,“人家本来还打算追你来着,没想到你都是个已婚人士了。” “啊?”克莱恩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不自觉还往浴室门外的方向张望一眼,“我真不知道。” “阿兹克昨晚什么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 打了马赛克的片段经过脑内的混剪处理,竟然变得更加让人面红耳赤。又多了些记忆,克莱恩掩饰性地咳嗽两声以示意伦纳德的好奇心就此打住,终究没再把这个话题说下去。 “……算了,怪我。我就不该问。” 伦纳德在后悔的情绪里继续同克莱恩聊了半晌。克莱恩挂掉电话后再把自己洗漱干净,脚步虚浮地推开浴室门。他嗓子本来就不怎么舒服,刚起床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就又被拉着说了那么久的话,现在急需一杯蜂蜜温水的抚慰。 看到克莱恩从浴室出来,阿兹克懒懒地靠在床头:“和伦纳德聊完了?” “咦?”克莱恩吓了一跳,半是吃惊半是疑惑。 “随便猜的。” 阿兹克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没想到克莱恩在向厨房出发前突然略严肃地向他发问:“你昨天是不是吃醋了?” “这个问题昨天回答过了。”阿兹克笑了笑,“想不起来了吗?” “嗯嗯。”克莱恩诚实的点头,甚至有一点纠结阿兹克是不是在故意糊弄他。 “但是我确实已经回答过了。”阿兹克摊手,“并且拒绝回答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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